凌筱雅連着三日都在幫陳虎治病,這瘟疫的倒是比她想象的要厲害的多。她甚至都不知道陳虎到底是如何感染上瘟疫的。
這一日,凌筱雅還是照常來幫陳虎治病。
有凌筱雅開的藥,所以陳虎這段日子,身子雖說沒有好,可到底是沒有惡化。
“陳壯士,你能否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如何染病的?”
找不到病源,凌筱雅一時間也無法對症下藥,三日內想要治好陳虎,貌似有些困難。
陳虎聞言,擰着濃黑的眉毛,似乎是在苦思冥想一般,“我是三日前身子纔出了問題,以前我的身體明明很正常,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覺得越來越虛弱。”
這說了就跟沒有說沒區別。
凌筱雅也已經不奢望能從陳虎的嘴裡得到什麼具體的答案了。
找不到病源,她就不能幫人治病,這是一個大問題。
說實在的,凌筱雅都想直接將自己的空間靈泉拿出來給陳虎,看看空間靈泉能不能治瘟疫。
不過當然,這也只侷限於想一想。
唉,古代真是落後啊!要是在現代,管有什麼病呢!直接用抗生素,不說其他,肯定能有效果就是了。
凌筱雅的眼睛忽然亮了,她是不知道這瘟疫到底是怎麼得的,可是有抗生素不就行了!
“我想到了!”
凌筱雅突然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說道。倒是把黃大夫和趙掌櫃給嚇了一跳。
“筱雅,你想到什麼了?”
趙掌櫃有些好奇的看向凌筱雅。經過這兩日的相處,趙掌櫃就直接喊凌筱雅的名字了,倒是親切了不少。
“想到怎麼治療這瘟疫了。”
“筱雅,你真的想到法子了?那我夫君——”
“陳壯士一定會沒有事的!陳夫人,您要記得每天喝板藍根,還有陳壯士換下來的衣物要要及時焚燒,還有……”
凌筱雅絮絮叨叨的說着。
李氏聽着也不嫌棄煩,很認真的聽着。
“你有法子治療這瘟疫了?”
徐子寒自然是聽到了趙掌櫃和黃大夫的稟報,於是立馬好奇的看向凌筱雅。他是真心有些佩服凌筱雅了,連病因都沒有找到,竟然就能找到治療的法子。
“你去找幾百個饅頭,然後十個一組,放在密封的罈子裡,大約過個三四天,我再去看。”
凌筱雅想着既然要製作青黴素,那就多製作一點,畢竟這藥還是要送到鎮上去的。
“饅頭?要饅頭做什麼?還密封起來,現在這個天氣,要是將饅頭密封起來,怕是三四天饅頭就發黴壞掉。”
“我就是要那些饅頭髮黴壞掉,你就趕緊聽我的去做吧。我又不會害你。”
凌筱雅看沒有想過跟徐子寒解釋什麼抗生素不抗生素的,那壓根兒就解釋不通。她也懶得再費脣舌!
徐子寒聞言,雖然有着滿腹的疑問,可還是老實去做了。
凌家
林氏從得知凌筱雅要醫治瘟疫病人,整顆心就沒有放下來過。
“雅兒怎麼能這麼衝動呢!她難道不知道瘟疫傳染會死人的嘛!她怎麼能不顧自己的危險呢!”
林氏真是越想越焦急,恨不得現在就直接去找凌筱雅了。
相較於林氏的緊張,凌筱柔倒是輕鬆快意的多,“娘,筱雅既然這麼做了,那肯定就是有把握的。況且您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喜歡出風頭,您在這裡瞎操心,說不定她——”
“你給我閉嘴!柔兒,你妹妹正危在旦夕,你個當姐姐的,難道都不知道擔心,還在這裡說風涼話?什麼叫雅兒喜歡出風頭,雅兒做的哪件事,不是爲了咱們這個家。你想想我們以前過的日子,再看看如今過得日子,你到底怎麼有臉說出那些話的,娘都替你臉紅啊!”
林氏是真心想不通,以前乖巧懂事的女兒,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就只是爲了見過一面的男人嗎?這改變也真的是太大了!
凌筱柔緊抿着脣,臉上早就沒有了以往的謙和溫柔,相反整個人都變得十分陰沉,“是啊,我們現在能過上好日子都是因爲筱雅,她纔是家裡的大功臣,我算什麼!”
凌筱柔說完,就站起身,憤恨的走出屋子。
林氏看着凌筱柔離去的身影,一顆心只覺得痛得厲害。
就在凌筱柔起身離開後,羅氏就進了林氏的屋子,“我說姐姐啊,你也別傷心了。我看筱柔這孩子也就是一時間鑽了牛角,總有一天,她能自己想通,走出來的。”
羅氏說着就拍了拍林氏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她。
林氏苦笑一聲,“你也別安慰我了。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我這閨女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怕是以後都拉不回來了。”
林氏說着,眼底還帶了幾分自嘲。
羅氏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想想,這是林氏的女兒,要怎麼樣,也只能她說,她一個外人,確實是沒有必要說太多。
只是她心裡也是好奇,你看筱雅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她的姐姐怎麼就這副德行!
虎門關
燕翎收到馮縣令寫來的信,漆黑幽深的瞳眸變得更加深邃,眼底更是時不時的浮現幽光,光芒詭異的讓人不寒而慄。
“主子,軍中爆發瘟疫,可不是小事。您要及早應對啊!”
清風也沒有了以
清風也沒有了以往的吊兒郎當,整個人都變得十分的嚴謹肅穆,一本正經的對着燕翎開口。
“照上面寫的立即去做。還有立刻檢查軍中的水源、食材,要是除了問題的,立馬都扔掉。”
燕翎沉着的對着清風吩咐。
流月在一旁凝視着燕翎,這就是他們的主子,無論什麼時候,他們的主子都是泰山壓與前而面不改色,何時何地都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可主子,之前是有不少將士身體不舒服,但是也去找了軍醫,個個都說沒有將士的身體沒問題,只是一些小狀況。可——”
流月想了想,還是想要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你是想說,那些軍醫怎麼什麼都查不出來?這事情是不是有蹊蹺。”
流月點了點頭,何止是有蹊蹺,裡面的問題大發了!
“現在的首席軍醫好像是姓胡是吧。”
“主子沒錯,那人就是姓胡,這個姓差,也就算了。這做人做事也是一樣的糊塗!”
清風忍不住咬牙切齒的開口。
“本侯要是沒記錯,這姓胡的太醫好像是定王推薦來的。”
燕翎幽深的瞳眸中閃過一絲深邃,讓人看不清他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
“主子,是定王的人推薦的。定王應該只是想着在軍中安插自己的人,您要說他故意讓那軍醫隱瞞瘟疫不報,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吧。”
流月擰着眉說道。其實他們都不太相信,就算那胡軍醫的醫術沒有凌筱雅厲害,可總不至於連瘟疫都查不出來吧。要不是這信送的及時,說不定整個虎門關的將士都要得瘟疫了!
虎門關作爲挾制西漠的第一屏障,要是將士真的全都得了瘟疫,西漠人要想攻入大梁,怕是輕而易舉了!
“他是不敢。就是不知道了聽了哪個白癡的話,把這麼個人送到虎門關。清風,你將虎門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寫下來上奏給皇上,尤其是定王的事情,一絲都不要隱瞞。”
“可主子,您這樣不就是得罪定王了。”
“上次來查空餉,已經得罪的差不多了。”
燕翎幽幽的開口。
“可主子,上次好歹是暗訪,可如果您這次要是真的直接上奏,那文武百官那兒不都也知道了,他們知道了,那定王的面子——”
“他做出這種蠢事,那就得付出代價!得了瘟疫的將士都不知道能不能康復,數千將士難道還抵不過他一個定王來的尊貴!”
燕翎幽深的瞳眸中閃過嗜血的殺意,可以想象出,此時他有多激動,要是定王此時在他面前,以燕翎此時的怒氣,肯定會將定王給千刀萬剮了!
“是,屬下這就去。”
清風明白了,在自家主子眼中,定王就是個白癡,既然做了這麼愚蠢的事情,那他就得承擔做了蠢事的後果。
“新上任的軍醫如何?”
燕翎瀲灩如畫的面容閃過一絲疲憊,他沒想到自己纔剛到落霞鎮,竟然就遇到這種事情,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哭了,要不是凌筱雅發現的及時,虎門關危矣!
“是個忠厚老實的,他給那些得了瘟疫的將士把脈,說這種瘟疫在人體內的潛伏期比較長,要是不仔細把脈,怕是都不能診出來。”
清風仔細的回答燕翎的問題。
“不仔細診都不一定診出來?”燕翎頗爲玩味的咀嚼了一遍這話。
“主子,那胡軍醫會不會拿這個當藉口,說他當時壓根兒沒有診出來?”
流月有些擔憂的開口。
“之前軍營中已經有幾個患病十分嚴重,本侯見了,還以爲他們是因爲陳年痼疾,所以讓他們提前退伍。可如今想想,那些人怕是得了瘟疫。將士都病成這個樣子了,那胡軍醫還是沒能檢查出來,他是白癡還是怎麼樣?”
燕翎無不嘲諷的開口。
“主子,屬下這就去寫給皇上的奏章。”
“寫完以後,立馬用八百里加急送到樑都。”
“是。”
落霞鎮
徐子寒的辦事效率很高,立馬就將凌筱雅要的饅頭,按照她的要求弄好了,天氣本來就有些熱。所以饅頭也很快發了黴。
徐子寒聽看着的人說饅頭髮黴,就立馬去找凌筱雅。
凌筱雅得知消息以後,立馬就去看饅頭。
在看到饅頭上的青黴,凌筱雅不禁會心一笑,總算是成功了。
“我之前讓你準備的竹筒呢?通通拿過來,還有你們都可以出去了。這裡就交給我吧。”
徐子寒雖然還是很好奇凌筱雅要做什麼,可明顯,她不想讓自己知道,於是讓人將竹筒送出來以後,就立馬退出去了。
凌筱雅小心的用木板將青黴素刮下,放進竹筒中。至於那些發黑的黴,對她可沒有多少用,她也擔心那些人做事不認真,會破壞青黴素。
幾百個饅頭,小心翼翼的找青黴素,還要刮下來。凌筱雅整整用了一天的時間,纔將這浩大的工程全都作完。
幾百個饅頭,弄出的青黴素,也就兩個竹筒,凌筱雅不禁苦笑一聲。
等凌筱雅從屋內出來以後,徐子寒立馬上前,“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我寫一張藥單,你讓馮縣令立即去徵收,有多少就要多少。”
“可陳虎的病還沒有——”
“今天他就
“今天他就會好!我去給他抓藥。”
徐子寒聞言,目光有些不確定的看着凌筱雅,明明之前她還不清楚陳虎的病因,可怎麼就那麼一會兒,他就好像成竹在胸了似的。
應該是那些發黴的饅頭。可徐子寒怎麼想,都想不通發黴的饅頭到底能怎麼治病。
不過,他也知道事情緊急,於是立馬接過凌筱雅的藥單,讓馮縣令去準備藥材。
凌筱雅則是準備去給陳虎熬藥,其實古代的提純技術不發達,而且體質稍微弱一點的人,貿然服用抗生素會出現排斥的現象。
不過想想,軍營有幾十萬的將士,這實在是拖不得了。大不了自己熬藥的時候,加一些空間靈泉,這樣子,起碼能好一點吧。
凌筱雅在給陳虎熬的藥裡,除了加了一點青黴素,還加了一點空間靈泉。
當李氏接過藥之後,雙手都有些顫抖,甚至她還有懷疑的看着凌筱雅,“凌姑娘,你說着一碗藥就能救我夫君?這是真的嗎?”
李氏真的是有些懷疑,明明之前都還找不到病因,可如今竟然就說能夠治療了,這放在誰身上,誰都不會相信。
凌筱雅雙眸凝視着李氏,“陳夫人,我死一名大夫,我不會拿患者的健康開玩笑。不過我也承認我這次是有些急切,可邊關還有數十萬的將士在等着救命。我只能——”
“把藥拿來。”
凌筱雅話還沒有說完,就讓陳虎沉聲打斷。
“凌姑娘說的對,邊關還有數十萬的兄弟等着藥材救命,如果這藥有事,死也是死我一人,跟邊關數十萬的兄弟比起來,不算什麼。”
“陳壯士你放心,這藥肯定不會要了的命。這一點,我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做保證。只是這藥的藥性有些強,我就是擔心有些人喝了會不會有排斥現象。當然了,這些只能等到了邊關再說了。”
凌筱雅雖然急切,可從來沒有想過拿人當白老鼠,尤其她哈市聽敬佩這陳虎的。
陳虎聞言,朝着凌筱雅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然後結果陳氏手上的藥,直接喝了起來。
“等明天吧,這藥到底有沒有效用,還得等到明天才能知道。”
凌筱雅見陳虎喝完了藥,才悠悠的開口說道。
這一夜,回春藥鋪就沒有一個人睡得着。
凌筱雅生怕陳虎會出現什麼排斥現象,所以一直都呆在陳虎的房間,李氏更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陳虎的身旁。
趙掌櫃和黃大夫純粹就是好奇,凌筱雅到底是用那些發黴的饅頭做了什麼,竟然敢直接給陳虎開藥治病了。
趙虎也沒有睡,他是擔心趙掌櫃那麼大年紀了,還要熬夜,身體會受不了,所以整晚就陪在趙掌櫃身邊,幫他爺爺肩膀,錘錘腿,小小年紀的他,甚至會下廚做飯,還去廚房煮了糖水雞蛋給衆人。
趙掌櫃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趙虎,他這輩子真的是值了,沒想到臨老還能找到一個這麼聽話懂事的孫子。
徐子寒吃着糖水雞蛋,倒是跟凌筱雅說起藥材的事情,“馮縣令說了,這些藥材,數量有些大,他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準備好。”
凌筱雅聞言,吃着糖水雞蛋的手愣了愣,隨後點點頭,“這樣也好,我也能更好的觀察陳壯士的身體,看看後續的反應。”
直到天亮,陳虎也沒有出現什麼不良狀況,凌筱雅一顆懸着的新總算是微微放下了。
當衆人來到陳虎的房間,凌筱雅立馬去給陳虎把脈。
良久,凌筱雅的眼底,浮現出喜悅的光芒,“太好了!陳壯士,你的瘟疫已經好了!”
陳虎和李氏聞言,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凌筱雅。
尤其是李氏,更是激動的直接跪在凌筱雅的面前,“凌姑娘,多謝你,真的是多謝你,我——”
李氏高興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甚至都有些結巴起來。
凌筱雅可不喜歡別人跪自己,所以連忙去扶李氏,“陳夫人,我是晚輩,您怎麼可以跪我一個晚輩呢!您還是趕緊起來,您這一跪,我可受不來。”
此時,李氏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就那麼迷迷糊糊的讓凌筱雅給扶起來了。
趙掌櫃和黃大夫也是忙不迭的去給陳虎把脈,把脈後,在得知陳虎的瘟疫果然好了,他們都不禁喜極而泣。
“筱雅,你可真是厲害啊!瘟疫啊!你竟然治好瘟疫了!”
趙掌櫃目含興奮的看着凌筱雅,眼底的激動,不言而喻。
黃大夫也是滿含敬佩的盯着凌筱雅,她是真的厲害,活了這麼大把年紀了,沒想到竟然能遇上醫術如此高明的人。
“兩位過獎了。還有三天咱們才能啓程去虎門關,所以這三天,咱們還得好好看看陳壯士吃了我的藥,會不會出現什麼狀況。”
“筱雅,你到底是開了什麼藥,怎麼好像總是擔心陳壯士吃了你的藥,會出什麼問題呢?”
這是趙掌櫃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了。
凌筱雅愣了愣,不過想想,這幾日他們可以說是陪着自己同生共死了,所以凌筱雅也不想再瞞着他們。
“其實我給陳壯士吃的藥,那些草藥沒什麼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我弄出的青黴素。”
“青黴素?那是什麼東西?”
衆人異口同聲的開口問道。畢竟青黴素三個字,他們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
“我之前不是讓你去弄饅頭,然後密封起來嗎?”
“沒錯,我之前還有些好奇你到底想做什麼?難道那青黴素就是——”
徐子寒心中隱隱有個猜測,不過又覺得自己這個猜測未免有些不太真實。
“你想對了,就是饅頭上那些青色的黴。不過饅頭上發的那些青色的黴,不一定都是青黴素,這要靠人專業分辨,到現在爲止,也就我一個人知道該如何分辨。”
這倒不是凌筱雅自賣自誇,而是她總不能跟人說她從小看這些藥物,早就對這些藥物既期待敏銳,你要問她,她到底是怎麼看的,說實在的,她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饅頭髮黴了?還能治病救人!天啊,這簡直是醫術上的創世之舉了!”
趙掌櫃眼底隱隱有激動的光芒閃過,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激動。
凌筱雅一激動,她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趙掌櫃,你可千萬別想着弄些發黴的饅頭,然後去治病救人啊!很多發黴的饅頭弄出來的東西不是青黴素,我讓徐公子幫忙弄了幾百個饅頭,也才弄了兩個竹筒的青黴素。”
“那筱雅,不如你將如何辨別了青黴素的法子說出來,我想,這樣絕對是能造福百姓的!”
趙掌櫃說着就殷切的看着凌筱雅。
“趙掌櫃,不是我故意賣關子,也不是我藏私不肯教人。我是一眼就能認出青黴素,可你讓我說爲什麼,說實在的,我真心不會。其實這青黴素,我這次也不是很想拿出來。就是擔心,其他人有跟你一樣的想法,覺得發黴的饅頭就能治病救人,然後一個個生病了,其他事情不幹,專門去找發黴的饅頭。到時候,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所以我在此,請各位千萬不要想着去弄青黴素,你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分分辨。”
其實凌筱雅這話主要就是說給徐子寒聽的,徐子寒天天想着報仇,如今又青黴素這麼好的東西,他肯定不會放過。
“凌姑娘放心,我雖然對青黴素很感興趣。不過,如你所說,我確實不知道如何分辨。不過,凌姑娘你懂得如何分辨啊,那你不就可以大量的生產?”
徐子寒一眼就看懂了凌筱雅的眼底的意思,笑着開口說道。
凌筱雅則搖了搖頭,“我沒打算大量生產。”
“這是爲何?凌姑娘,有了你說的這個青黴素,很多疑難雜症都能解決,你爲何不願大量生產。”趙掌櫃焦急的開口說道。
“青黴素是能醫治不少疾病。可是,提煉出的青黴素不純,其實是有很大的危險!這次要不是因爲邊關還有數十萬的將士時刻受到生命的威脅,說實在的,我也不會貿然動用青黴素!”
凌筱雅斬釘截鐵的開口說道。
“凌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這青黴素,我以後都不會再提。”
徐子寒倒是很好脾氣的笑了,確實,雖然有這東西是很好,可弄出來的風險也一樣大。
“徐公子,你明白最好。不過我答應過,會送你一份大禮,同樣不會忘記。”
這次徐子寒能陪着衆人在回春藥鋪呆了這麼長時間,幾乎可以說是將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她心裡也是有些感觸的。
其實想想,徐子寒還是挺有良心的,要是遇到一般的無良商人,都是靠着賣假藥害人,徐子寒爲人還是挺實誠的,除了滿腦子都是報仇以外。
凌筱雅忍不住反思,是不是她對徐子寒的要求真的是太苛刻了。
不過跟徐子寒合作,她心裡還是有些彆扭。
但是將雲南白藥給徐子寒,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來到大梁這麼久,凌筱雅也算明白了,這裡的所謂什麼上好金瘡藥,實際上的效果真心是不咋地。起碼在凌筱雅眼底是這樣,止血慢,癒合效果差。比起雲南白藥的治傷效果,那簡直是差到天邊去了!
軍營中每年的傷藥都需要不少,徐子寒要是拿下這個好生意,怕是能跟皇商徐家一較高下了。
只不過一個是給皇宮提供藥材,另外一個是軍中將士提供藥材,孰輕孰重,說實在的,真心不太好比較。
“凌姑娘,你放心,我們都不是多嘴之人。這青黴素,今日我們根本就沒有聽過。”
陳虎喘了口氣,然後直視着凌筱雅說道。
李氏也隨着點了點頭,一開始她還是有些興奮的,畢竟發黴的饅頭就能治病,可如今聽凌筱雅說了,只有她才懂得分辨法子。再加上,要是一個弄不好,就會死人,她可沒膽子去碰了。
趙掌櫃和黃大夫雖然覺得可惜,不過自家公子都發話了,他們自然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自家公子的手段,他們還是很清楚的。
趙虎是最乖巧的了,直接點了點頭,憨憨的開口,“筱雅姐姐,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
凌筱雅摸了摸趙虎的腦袋,還是聽話懂事的孩子好啊。一點心裡都不用耗費。
凌筱雅治癒了瘟疫,馮縣令立馬就得到消息。
馮縣令先是不可置信,隨後就是狂喜。馮夫人也開心,“老爺,這次您升遷絕對能升到一個令人滿意的職位了!”
治癒了瘟疫啊!簡直就是救了邊關數十萬的將士,這份天大的功勞,頓時將馮夫人給砸暈了!
很顯然,馮夫人明顯忘記了,治癒瘟疫的人是凌筱雅,馮縣令這貪生怕死
這貪生怕死的什麼都沒有做!
“趕緊的,爲夫我要去學奏章。對了,凌姑娘治癒瘟疫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寫,是了是了,還有徐子寒這次也是功不可沒,賣他一個人情也不錯。”
馮縣令開心的說道,都沒有注意到馮夫人的臉色已經沉下去了。
“老爺,有必要對凌筱雅一個小村姑那麼好嗎?”
徐子寒也就算了,平時關係還不錯,這時候賣他一個好,也不過分。
可凌筱雅算什麼,一個小村姑罷了。
其實要不是凌筱雅今年只有11歲,馮夫人都以爲馮縣令跟她有什麼呢!
“你懂什麼!這次送藥材還得徐子寒和凌姑娘一起去。”
“她去做什麼!儘管她年紀小,可軍營裡都是大男人,她一個姑娘家去,也不合適啊!”
“她不去?你去不成!這瘟疫的情況不明,如今連病因都沒有找到,凌姑娘既然能夠治癒瘟疫,想來找到病因,應該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你怎麼不想想,在我治理落霞鎮的時候,出現這麼一個天才大夫,這難道不是我的功勞?這難道不是我的治理有方?”
馮夫人一聽,好像真是這個道理。
而且仔細想想,凌筱雅其實也不錯,自己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還是蠻喜歡她多。
就是自己的丈夫有些太關注她了,而且滿嘴都是誇獎凌筱雅,就連對她的兒子,也沒見馮縣令這麼關心過。
這麼一想,馮夫人就覺得不開心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既然對馮縣令的仕途有幫助,馮夫人也就不多交了。
“還是老爺你想的通透。是我短視了。”
馮夫人立馬巧笑嫣嫣的對着馮縣令道歉。
馮縣令見馮夫人伏低做小,心情立馬就好了。哼着去寫奏摺了。
御書房
燕翎八百里的加急奏章已經到了。
乾風帝在看到奏章的時候,簡直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去!去把定王、肅王還有皇長孫都給朕叫過來!”
乾風帝咬牙切齒的對着餘中吩咐。
餘中身子一抖,立馬躬身,“是。”
在走出御書房,擡頭看向碧藍的天空,餘中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在心裡腹誹,“定王這次可是要倒黴了。”
可他動作不敢慢,很快就去讓人去宣定王、肅王還有朱齊佑。
很快,三人就進了御書房。
肅王被召見的時候,其實還是有些奇怪,按理說,他已經被擼掉了所有的差事,專門在家跟上官璇“生孩子”了,父皇怎麼會突然想到召見他。
肅王雖然滿腹疑問,可到底不敢猶豫,直接往御書房走去。
定王、肅王還有朱齊佑,可以說是差不多時間到御書房的。
“兒臣參見——”
“兒臣參見——”
“孫兒參見——”
三人禮還未行完,一方硯臺就向他們砸來。
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這硯臺到底是要砸誰,不過不管是砸誰,誰也沒有膽子躲。
笑話,皇帝砸人,還需要理由?皇帝砸你,你就得乖乖受着!其他免談!
最後這樣硯臺準確無誤的砸到了定王的額頭上。
頓時,定王的額頭就被砸的全是血,硯臺落下,漆黑的墨水混合着鮮紅的血液,看着就是一副詭異至極的場面。
定王一驚,甚至顧不上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乾風帝砸錯了,按說,他這段日子也沒有幹什麼啊,父皇怎麼就砸他呢!
定王心裡疑惑,可這動作卻不含糊,直接跪了下去,“父皇息怒,兒臣不知做錯何事,還請父皇名言。”
“父皇息怒。”
“皇爺爺息怒。”
肅王和朱齊佑愣了愣,可還是立馬同定王一起跪下。
“息怒?朕這怒氣真是熄不了啊!你給朕好好看看!”
乾風帝怒吼着,將燕翎的摺子扔到了定王的面前。
父皇真的是砸他?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睛的竟然參了他,他一定要那人好看!
定王心裡一下子轉了無數的想法,可是在拿起摺子的時候,目光一寒,竟然是燕翎的摺子。
想到上次燕翎查空餉,可是害的他損失了一大批的心腹。如今可好,居然又向父皇上摺子,害他捱打,更是在肅王和朱齊佑面前丟了臉,這讓他真心是恨得不行。
等到打開摺子以後,定王就顧不上氣憤了,在看到軍中爆發瘟疫,定王真心是驚訝的不行。
可是在看到姓胡的太醫,竟然故意診斷不出瘟疫,害的瘟疫在軍中蔓延,定王真是吃驚的嘴巴都要張大了。心裡更是忍不住疑惑,那是什麼白癡軍醫,竟然連瘟疫都診斷不出來。
要說定王心裡還是有些血性的。畢竟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上過戰場打過戰,心裡還是很有幾分熱血豪情的。
就在定王氣憤驚訝的時候,在看到下面的內容,定王只覺得遍體發寒了。
燕翎讓清風如實寫,清風還真的是如實寫了。
清風用他肚子裡那一點不多的墨水,簡直是將定王和那胡太醫的關係說的有多親密就有多親密,看完奏章的人,恐怕都要以爲,燕翎就是在說胡太醫是定王指使,才故意沒有診斷出瘟疫的!
這個罪名真的是太大了!定王雖然說爲人狂妄了一點,可他絕對沒有那麼大
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做這種事情啊!
“父皇,兒臣冤枉啊!那什麼胡軍醫,兒臣根本就不知道啊!忠勇侯壓根兒就是在胡說八道,他——他是在無賴兒臣啊!”
定王連摺子都沒有看完,就直接嚎啕大哭起來,他真的是冤枉啊!他壓根兒就不記得胡軍醫這人,燕翎爲何要這麼害他!
“胡軍醫?你記不得?朕都記得,你居然跟朕說記不得?”
乾風帝好笑的看着定王,此時定王臉上鮮血和墨汁混在一起,真是看不出的詭異。
肅王和朱齊佑原本還在幸災樂禍,畢竟定王倒黴了,對他們還是有益的。
可一聽乾風帝的話,就忍不住琢磨起來。
肅王眼睛一亮,他想起來了。
“肅王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趕緊告訴你這個好大哥!”
“是。父皇。”
肅王朝着乾風帝拱了拱手,然後就看向定王,“大皇兄,難道你忘記了,當初虎門關的軍醫因爲年紀太大致辭。父皇原先是打算讓太醫院的太醫去虎門關擔任軍醫一職。可當時您的母家溫國公府推薦了胡軍醫,您當時更是在一旁大力舉薦胡軍醫,甚至還跟父皇擔保,說胡軍醫絕對是一等一的人才。最後您跟溫國公更是聯名爲胡軍醫打包票,父皇這才任命他爲虎門關的軍醫。”
之前定王是真的沒印象。畢竟一個小小的軍醫,他記來做什麼。只是當時他外公(溫國公)一力主張這姓胡的,而且肅王在一旁支持太醫院的一位太醫,爲了讓肅王不舒服,他才死命的跟着外公一起舉薦那姓胡的。後來,父皇同意了姓胡的擔任虎門關的軍醫,自己還開心了很久。畢竟自己當時勝過肅王了不是!
當時有多開心,定王此時就有多害怕。同時心裡也開始埋怨自己的外公,他怎麼都不調查清楚一點,竟然就讓自己去舉薦姓胡的!
要是沒事也就算了,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定王一下子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難怪自己一進來,父皇就毫不客氣的朝着自己扔了一個硯臺,要是自己,怕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肅王在一旁看着定王渾身顫抖,心情好極了。同時也在心裡慶幸,幸好當時自己舉薦的人沒有去虎門關任職。否則如今倒黴的,說不定就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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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七七完結文《盛世神醫妃》《寵妻無度之郡主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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