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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情?”帕克斯雖然很疑惑,但是還是給了米勒一個單獨說話的機會。他和米勒走了出去,就在連部的外面。
“是這樣的!”米勒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我們在巡邏的時候,發現了十二具德國人的屍體,他們沒有武器,看起來更像是俘虜。死了好幾天,應該是我們那天突襲德國人炮兵陣地時候的俘虜!”米勒說完看了看帕克斯的神色,卻發現他非常的平靜,並沒有震驚之類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帕克斯看了看他,沒有絲毫表情。
“不,不,我只是想和你說說這個情況!”米勒趕緊回答道。
帕克斯這才微微一笑點點頭道:“對了,和你一起巡邏的還有誰?”
“卡伯和韋伯斯特!”這句話是應該有的,米勒早有準備,很顯然他對那兩個傢伙的逃避責任的態度非常的不滿意。
“爲什麼他們沒有過來向我彙報?”帕克斯看了看他,“卡伯是下士,他負責這次的巡邏是嗎?這件事應該是由他來彙報的。”
“是卡伯下士讓我過來的。”米勒有些無奈的道。
帕克斯不由點頭笑道:“這就是爲什麼他是下士,而你還是一名二等兵的緣故。看來他是一個聰明人,二等兵米勒!好了,就這樣吧,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到崗位上去了。”帕克斯說完,朝着米勒敬了一個禮。
米勒趕緊回敬了一個禮。帕克斯頗有深意的看了看他,嘴角帶着一絲笑意,然後衝着他點點頭,朝着連部的屋子裡走去。這個過程很簡單,並沒有米勒意料之中的,帕克斯連長的震驚、然後就是召集卡伯還有韋伯斯特進行調查等等之類的安排。
“就這樣了?”米勒不由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搖搖頭,朝着塹壕陣地走去。
塹壕裡,大兵們窩着,三三兩兩的,他們閒聊、抽菸、喝酒,甚至有人在塹壕裡賭骰子或者是玩撲克牌,在米勒看來,這簡直就是一個露天的小酒館一樣。
“噢,我贏了,我從來沒有這麼好的手氣,上帝今天真的很眷顧我!”在米勒的前方傳來了李高特的大笑聲,很顯然他贏了一把,然後將一把贏來的零鈔拽成一團,塞進了口袋。四周頓時也響起了哀嘆聲和叫罵聲。
“狗屎,這樣都能贏?”葛奈瑞不由叫罵了一句,“看來今天我是倒黴透頂了。”說着他站起身來,就準備走人。
“嘿,淋病先生,再玩會兒!”提波在一旁叫道,“擺脫,我還得把我輸得錢贏回來。”
“我都快要輸光了,該死,我得去噓噓了,你們繼續,我下一把的時候再來。”葛奈瑞爬起來,然後伸展了一下身子,朝着米勒的那個方向走過去。
“嘿,借過,牛仔!”葛奈瑞叫了一聲。
米勒側身讓過一旁,看着葛奈瑞搖搖擺擺的走了過去,對着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句道:“該死,我不是牛仔,上士!”他完全是自言自語。
“米勒,過來這裡!”忽然前面就有人衝着他大喊大叫,米勒看時,是提波,他嘿嘿的笑着道,“你來接替淋病先生,我想他只怕不會回來了,這該死的傢伙,每次輸錢了,就用這麼拙劣的藉口逃走。噓噓?他還能噓噓的出來嗎?那些水分都從他的臉上冒出來了。”
“每次輸了他會大量失水!”派普在一旁也嘿嘿的笑起來。
米勒連忙搖搖頭道:“不,不,我還有事,我在找卡伯和韋伯斯特!”
“坐下來吧,小子!”這時候李高特忽然對着米勒叫道,“別像一個娘娘腔。”
米勒頓時漲紅了臉,對着李高特道:“不,我纔不是,對不起,我真有事,說着他飛快的從他們身邊跨過去,然後朝着前面趕緊的走了幾步。
他的身後傳來了李高特的大笑聲:“我說他是娘娘腔,你們瞧瞧,很生氣。不過我喜歡這個小子,挺不錯的。或許下一個巡邏任務,我可以和他一起去呢!”
米勒趕緊走了幾步,然後對着靠在塹壕那邊看着一本書的傑諾維克道:“嘿,傑諾維克,看到了韋伯斯特了嗎?”
“見到過!”傑諾維克頭也沒有太,他看的聚精會神,“昨天晚上還見着他來着!”
“哦,上帝!我真是不該問你的!”米勒用手拍了一下額頭,然後就要從他身邊經過。
“嘿,米勒,今天巡邏有什麼發現沒有?”傑諾維克忽然擡頭對着米勒道,“我好想聽卡伯說你在巡邏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能夠說說嗎?”
“該死!”米勒忽然就有種不好的感覺,該死的卡伯,居然將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很顯然他想置身事外。他看着傑諾維克搖頭道,“你相信卡伯的話嗎?”
“不,不相信,他是個大話王!”傑諾維克嘿嘿的笑着,“爲什麼不將你那有趣的事情和我一起分享?”
米勒不由搖頭苦笑,然後對着傑諾維克道:“好吧,你只要告訴我,韋伯斯特或者卡伯他們在哪裡就好,其他的就免談了!”
“好吧,好吧!”傑諾維克放下書本,然後指着前面交叉的一個塹壕道,“卡伯在往左邊,韋伯斯特或許和他在一起,但是我不肯定!嘿嘿嘿,別走,說說你的趣事,噢,真是一個無趣的傢伙!”他嘀咕了一聲,然後拿起了書本。
卡伯果然在那裡,而且確實如傑諾維克一樣,他的身邊還有韋伯斯特。卡伯正在用頭盔煮着牛奶,韋伯斯特坐在一旁,在一個小本子上面寫着什麼。
“卡伯,爲什麼你要說出去?”米勒忍不住衝着卡伯大聲的吼了一聲。他實在是有太多得不滿意,對這個傢伙。
“你要讓整個e連都聽到你的聲音?”卡伯嘿嘿的笑着,然後用湯匙舀了一點牛奶,放在嘴裡吧嗒的嚐了了嘗,然後點頭道,“味道不錯,要不要來一點?”
“我可沒有心情!”米勒一屁股坐了下來,“你和其他人也說了?”
卡伯不由搖頭笑道:“小子,別擔心。又不是你殺的那些傢伙。你爲什麼擔心?我早已經知道了那天押着俘虜的人是誰了,李高特、馬修斯、馬修、傑里科四個人。這裡面最有可能幹掉那些德國人的只有李高特那個傢伙。”
米勒無力的點點頭道:“我知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看看李高特,現在殺人的還在那裡賭骰子,而你這個發現屍體的人,卻在這裡坐立不安!”卡伯不由搖搖頭,“你是他的同夥?很顯然你也沒那個膽量。”
“別開玩笑!卡伯!”米勒不滿的道。
卡伯又嚐了一口牛奶,然後滿意的點點頭,拿出一個缸子,到了半杯,遞向米勒道:“別擔心,先喝點牛奶,我喜歡這個味道,比英國人的油膩的骨頭強多了!”
米勒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來,喝了一口。正如卡伯所說,味道還不錯!
“帕克斯連長怎麼說?”卡伯對着米勒道。
“他什麼也沒有說!”米勒搖搖頭,喝了一口牛奶,“他很平靜,卡伯,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爲什麼帕克斯連長好像對這件事情並不上心的樣子。”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卡伯嘿嘿的笑着,“我可是很瞭解我們的連長,知道嗎,當初我們進塔可亞軍營的時候,他和我還是一個營房的。我們一起度過了很長的時間,所以我很瞭解他。具體說到這件事,他根本就不可能去追究!”
“爲什麼?”米勒吃驚的看着卡伯。
卡伯搖搖頭笑道:“別這樣看着我,小子。帕克斯可是一位對兄弟看的很重的人。何況這次殺的是德國人。別說你不知道。d連的史畢爾可是殺俘的先驅者,他比李高特更狠,但是沒有人去追究這些事情。這是德國人的宿命。”
米勒仍然是那副吃驚的表情。他很顯然不能理解爲什麼會縱容這種情況。
“這就是你爲什麼向帕克斯中尉報告的時候,他絲毫不在意的原因。”卡伯道,“讓你去報告,只是走個過場,說明我們並沒有敷衍,在巡邏的時候。我想,帕克斯連長肯定早就知道這回事了。這是很正常的表現。而且從種種跡象來看,帕克斯連長似乎並不像追究這件事情!”
“是的,只怕是這樣!”米勒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然後忽然對着卡伯道,“你耍了我,卡伯,你這個混蛋!”
卡伯嘿嘿的笑了笑道:“對,我確實耍了你。看看韋伯斯特,他早已經忘了這件事,而你卻還在糾結這件事,看來你的心靈很脆弱啊!”
“什麼?”這時候一旁的韋伯斯特忽然合上筆記本,然後看着兩人道,“你們在說我嗎?哦,天,我喜歡牛奶!”說着,就上前,掏出缸子,準備在裡面舀。
“給我留點,該死的,我都快沒有了!我忙活了好一陣子的!”卡伯急忙的叫着。
米勒看着韋伯斯特和卡伯爭執的樣子,不由嘿嘿一笑,便什麼也不說了,他又喝了一口牛奶,味道好像更加濃郁了。
這件事情並沒有像史畢爾殺俘的那一次一樣在e連傳開,但是誰也不明白帕克斯的想法。帕克斯是絕對不可能追究這件事的,因爲他在派李高特押送俘虜的時候,似乎就已經預知了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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