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點多鐘,已經到了換崗的時間,帕克斯決定讓兄弟們輪流值哨。他走到史密斯的散兵坑邊,蹲下來,拍了拍他的頭盔:“嗨,斯密斯,輪到你了。”
史密斯睜開眼睛,然後他看到了帕克斯,嘀咕了一句:“已經到我了嗎?”說着就爬站起來,從散兵坑裡爬出。他整理好了自己的裝備,然後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開始值哨去了。
沒有“刺刀之夜”的誤傷,帕克斯替代了泰伯特,讓泰伯特避免了被史密斯的誤傷,也讓史密斯沒有機會去傷害自己的兄弟。帕克斯看着他的背影,不覺微微一笑。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就是爲了盡最大努力減少兄弟們的傷亡,看來還是有一些成效。儘管有很多兄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被自己挽救了過來,但是這比什麼都值得。
帕克斯找到了李普中士,讓他代替自己,巡查整個E連的哨位。自己實在太累了,他必須在進攻之前休息一會,不然很容易在戰鬥中受傷。現在他擔心的刺刀之夜的誤傷事件,已經不會發生,這纔是他的主要目的。
“好的,長官”李普沒有說什麼,他是個紀律性非常強的人。
帕克斯衝李普點頭示意,然後才朝自己的散兵坑走過去。E連的兄弟們大部分都入睡了,還有少數睡得不是很踏實,時常會發出細微的翻身和嘆息的聲音。
“布洛依?”帕克斯在經過一個散兵坑的時候,看到裡面的大兵還瞪大着眼睛,看着黑洞洞的對面,顯得沒有絲毫的睡意,帕克斯認出了他,不由叫了一聲。
“長官”布洛依看了他一眼,地聲音迴應了一聲。
“在想什麼?”帕克斯跳進了布洛依的散兵坑,兩人窩在一起,坐着,帕克斯一邊邊取出揹包裡的雨衣,鋪在傘兵坑的坑壁,然後靠了上去,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布洛依看了看帕克斯,搖了搖頭,再次看向前面黑暗的地方,彷彿想要看透黑夜的恐懼一樣,沉吟了一會,才輕聲道:“在想明天的戰鬥,長官。”
但是他的耳邊卻傳來了輕輕的鼾聲。他不由轉過頭,看到帕克斯的鋼盔幾乎蓋住了整個臉,鼾聲是從蓋着的鋼盔裡傳出來的――他睡着了。
布洛依不覺有些愕然,然後又將眼睛投向前方。對於戰爭,他滿懷恐懼,從D日的空降之中,他的心裡就一直慌張着,從來沒有停歇過。在大大小小的戰鬥中,不斷有兄弟倒在自己的面前,或者看到他們染血的軍裝還有慘痛的嘶叫聲,這一些都將他的恐懼無限的在擴大。
實在的,他很羨慕帕克斯,很羨慕他敏捷的身手和精準的槍法;羨慕他能夠在德國人的槍林彈雨之中不斷穿行的勇氣;羨慕他受到的兄弟們發自內心的尊重。自己也很尊重他。但是這一切都被自己的膽怯所湮沒了。他甚至覺得自己有沒有資格和他一同去戰鬥。他現在知道帕克斯爲什麼不回自己的散兵坑而要和他在一起的原因了。他試圖使自己擺脫困境。
布洛依伸出自己的黑暗中,他張開自己的五指。然後感覺到內心的顫抖,而這種顫抖也讓他的手隨着心一起在抖動。
“該死”他在內心裡罵了一句,有些懊惱的將手狠狠的砸在散兵坑的邊上。有些刺痛的感覺,讓他心居然獲得了稍微的舒適感覺。
在這近乎發泄的一拳之後,布洛依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一些。還有帕克斯的鼾聲,他平穩的呼吸,彷彿就像是一劑定心針,讓他漸漸的將繃緊的心,緩緩的放鬆。緊繃的心,一旦放鬆,他就感覺到了疲倦,然後漸漸的睡着了。
戰鬥之前的夜晚,陣地上靜悄悄的。不只美軍的陣地靜悄悄,而且德軍同樣的也沒有人再肆意的想要挑釁什麼了。他們要麼進入了夢鄉,要麼都安靜而緊張的等候着攻擊的命令下達。
海特上校不就站在陣地後沿,一動不動的盯着眼前的黑暗之處,他沒有時刻的去看錶,這樣會給他的下屬一種不安的情緒。他必須要穩定軍心,還要給他們足夠的擊敗美國人的信心。
他身邊的一個參謀少校卻忍耐不住,不斷的擡起手腕看時間,現在距離攻擊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而這讓少校有些莫名的緊張。
“安德里斯少校”海特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輕聲道,“緊張?”
安德里斯少校猛然一驚,然後看了看微笑着的海特上校,表情這才放鬆了一點,有些不好意思搖搖頭,然後挺直自己的胸膛:“不緊張,上校”
海特看着他搖頭而笑:“這不是真話吧,少校,你的動作和表情出賣了你”
安德里斯很尷尬,這種被說破了的心思,在自己的上司面前,彷彿就像被扒光了扔在人羣裡一樣,他嘴角扯動了一下,想用一個笑容來化解,但是臉上的肌肉卻很僵硬,笑不出來。
“我也很緊張”海特根本就沒有再看他一眼,對着黑暗的前方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頓時讓安德里斯目瞪口呆。但是他不能去問。他只是看着海特上校,表情有點僵硬。安德里斯其實知道,美國人的登陸其實已經成功了,而他們的力量還不足以擋住盟軍的前進步伐。他看着海特有些身影,在夜幕中顯得很孤單,忽然有些同情他。
其實同情他也是同情自己。安德里斯苦笑了一下。但是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他知道自己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要麼戰死,要麼死戰。正因爲如此,他的心也才緊張起來,他按了按自己上衣的口袋,感覺到裡面那張薄薄的紙片和照片,心裡彷彿安靜了一些。
“口袋裡是什麼?”海特忽然回過頭看到了他的這個動作,他知道很多軍人都喜歡將家人或者女朋友的照片放在上衣的口袋裡。不只是士兵,他也一樣。只不過他的口袋裡放的是一張和元首合影的照片,已經一年多了,這是他最珍貴的一張照片,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貼身的放好。
“照片?”海特微微一笑,他看出了安德里斯對它的重視。
安德里斯再一次被海特看穿,臉上頓時有些發紅,他喃喃道:“是……是的,是一封寫給妻子的信,還有……還有我們一家的照片。”說着他伸出手將照片拿了出來,遞給了海特上校。
照片上的安德里斯穿着軍官的制服,顯得很帥氣,他的左邊是一個長得很平凡的女人,這種女人在德國隨處可見,很安靜,但是會很勤勞,右邊是一個小女孩,大約三四歲,圓圓的臉,張開着胖嘟嘟的嘴,在大笑。
海特怔怔的沒有出聲,他拿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它讓自己想起了遠在家鄉的妻子還有兒子。妻子的溫柔美麗,兒子的英俊瀟灑。他很愛他的妻子,也更愛他的兒子。儘管兒子很強烈的要求參加陸軍,但是被他斷然的拒絕。他送他去大學唸書,不准他參與政治和軍事。他隱約的已經知道了自己帝國的最後結果。他在爲家人留下一條後路。而自己卻必須爲自己最崇敬的人――元首去戰鬥,一直到死。他別無選擇。
“長官”安德里斯見海特上校似乎在發愣,不由得叫了一聲。他有些擔心上校。
海特很快回過神來。他知道現在不能去想這些,這對他來說是致命的,在戰場上。
“還給你,少校”海特將照片遞給了安德里斯,看了看他還很年輕的連,“如果有機會活下來,就回去看看你的妻子和女兒吧她們一定非常想念你”
“長官?”安德里斯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海特一直是一個以嚴厲著稱的長官,但是這話卻又是自己親耳聽到的。
Wшw ★ttκǎ n ★¢ o 海特沒有解釋,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擡手看了一下手錶。距離自己的攻擊事件已經很近、很近了,一場戰鬥的最終結果可能會影響以後的戰局。
天色已經朦朧起來,晨曦很快就要降臨。
帕克斯條件反射一般的醒過來了。他擡手看了看手錶,五點整,距離進攻的時間只差半個小時了。這時候,溫特斯開始過來,看了一眼已經醒來的帕克斯,悄聲道:“去叫醒兄弟們,做好準備,我們要發起進攻了。”
帕克斯點點頭。然後他推了推身邊的布洛依。布洛依睜開眼睛,臉上還有沉睡初醒後的茫然。
“準備好戰鬥,檢查自己的武器”帕克斯叮囑了一句,然後爬出了散兵坑,他叫醒了葛奈瑞、泰伯特還有蘭道曼等人。
“叫醒兄弟們,做好戰鬥準備我們要開始進攻了”帕克斯道,“記住,別發出太大的嘈雜聲音,在進攻之前,我們還得保持謹慎”
很快E連的兄弟們都被叫醒了。他們開始檢查武器,並在這段時間內,抓緊時間吃了一些東西。雖然仍然是K號乾糧,但是誰也不能再抱怨什麼了。沒有時間抱怨,能夠吃一點,那麼戰鬥時候,對體力的保存將有莫大的好處。
隨後,F連和D連也開始準備了。所有人都進入了陣地,靜靜的等待着戰鬥發起的那一刻的到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走神。
布洛依緊緊的蜷曲在散兵坑裡,睡覺的時候漸漸散去的恐懼,又慢慢的隨着壓抑而凝重的氣氛回到了他的心裡。他一手捂住自己的頭盔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步槍,微微的顫抖起來。
晨曦悄然的來臨了,眼前漸漸的出現了朦朧的場景。然後漸漸的可以看清楚前面的景物。眼前朦朧的棱廓逐漸的變得清晰,越來越清晰……
溫特斯看了看錶,最後一分鐘。分針在不緊不慢的移動……
帕克斯悄悄的跳進了陣地,然後舉起了步槍,透過準星,逐漸的可以看到對面的藩籬,“還有藩籬後面晃動的德國人的影子。
“攻擊”史崔爾發出了命令。
“進攻”海特上校也發出了命令。
兩個人的命令幾乎同時下達。
“砰”一聲清脆的M1伽蘭德步槍的聲音,打破了凝重的氣氛,將寧靜的晨曦猶如用利刀劃開的一塊幕布一樣,切開了。
一個德國人一頭栽倒在地上。帕克斯率先開了第一槍。
這一槍拉開了這次戰鬥的序幕。
所有的大炮、迫擊炮、機槍、步槍以及其他武器一齊開火,一時之間槍炮聲大作,天昏地暗。經歷過了不間斷的戰鬥的E連的兄弟們開始覺得很疲憊了,但是他們都堅守在陣地上。
“呆在原地,不能後退”威爾士大聲的叫喊着,他衝到陣地的前沿,拼命的開槍,大聲的叫喊,“蹲下點,注意德國人,別讓他們衝鋒過來”
溫特斯也在陣地中不停的穿梭,不停的大聲叫喊,發佈命令:“迫擊炮,瞄準德國人,馬上還擊。”
“派康提,叫你身邊的兄弟們不要慌張,蹲下,找好掩體,射擊”
“集中火力”
“繼續射擊,保持優勢火力,注意你們的左邊”
溫特斯在E連中來回的鼓舞着士氣。他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讓E連的兄弟們心中覺得安定,最起碼他們的指揮官還在堅持着。
布洛依躲在散兵坑裡瑟瑟發抖,他恐懼的看着散兵坑外面晃動的人影,一聲都不敢吭。“噗噗噗”的聲音是子彈貫穿身體時發出的響聲。一個跑動中的人影突然就栽倒在布洛依的散兵坑前面,他的頭耷拉了下來,一股鮮血從他的嘴裡涌出,然後瀰漫了他的整個臉。
是二排的二等兵福克曼,他胸腹中彈,當場就死了。
“啊――”布洛依終於狂叫出聲,蹬的後退一步,緊緊的靠住散兵坑壁,雙手捂住腦袋聲嘶力竭的發出了吶喊聲,他嚇壞了。
“布洛依”一個聲音在他頭頂上響起,“該死的,起來,站起來,拿起你的步槍,幹掉那些德國人快點”
是帕克斯的聲音。布洛依終於擡頭看了一眼,帕克斯正對他怒目而視:“你忘了我的話了嗎?你已經死了,知道嗎,你死了。你沒有害怕,沒有懦弱,也不再有死亡了,因爲你已經死了快拿起你的武器,對,就這樣,射擊”
布洛依在帕克斯的厲聲呵斥下,終於拿起了步槍,看也不看,朝着前方一口氣將子彈打光。這一個彈夾的子彈彷彿將他的膽怯全部打了出去一樣。他大聲的叫喊着:“對,長官,我已經死了。我沒有死亡,我要殺了那些德國人”
他換了一個彈夾,然後再次舉起槍,開始瞄準。
“砰”一聲,子彈殼彈出來,在空中翻滾,畫出一道弧線。彷彿優美的韻律一般,布洛依彷彿聽不到了震耳欲聾的槍炮聲,只有這把M1擊發時候發出的清脆的聲音,還有彈殼在空中拋灑時候的優美的圖線,這就是戰爭,這就是開火布洛依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當子彈再次打完,彈夾彈出來的時候,那叮的一聲,彷彿將他從迷離中喚醒了一樣,他擡頭看了一眼,帕克斯早已經走了。
“來吧,德國佬,看我怎麼來幹掉你們”布洛依再次的換了彈夾,趴在散兵坑沿上,對着一個向着E連陣地衝擊過來的德國人,扣動了扳機。那個德國人一頭栽倒。消滅敵人,原來就是這麼簡單。
“坦克”忽然有人狂喊了一聲,在德國人的藩籬處,出現了坦克的炮塔,然後就看到了德國人的坦克衝了過來。
坦克朝二營防守的陣地衝了過來,並且不斷的發射炮彈,坦克後面是德國人的步兵。
“轟――”一發炮彈在克里斯登生十米處爆炸。
“我受傷了”有人在大喊,是戈登旁邊的施特洛,他被彈片擊中了大腿。戈登肩部和腿部也中了彈片。
“幹掉坦克”帕克斯大叫一聲,“克里斯登生,幹掉那輛坦克”
幸虧早做了準備,每個排多領了一具火箭筒,克里斯登生和拉米雷斯,馬拉其還有約瑟夫,各自提着火箭筒衝了上前。他們各自找準了自己的目標。
馬拉其在一個開闊的地段停了下來,然後蹲下,馬拉其裝上火箭彈,衝着約瑟夫大聲的叫道:“開火,幹掉它”向他們衝來的一輛坦克試圖衝破藩籬的障礙。
“轟――”一聲,火箭彈在擊中坦克之後,被彈開爆炸了。坦克絲毫無損。
“我早說過了,這不是個好主意”約瑟夫不停的嘰咕着,“我們倆個遲早要被這具火箭筒害死的,快點,坦克要擡起來了,它要越過藩籬了,現在是我們的好機會,它的頭翹起來了,讓我們幹它的肚子。”約瑟夫興奮的大聲叫嚷。
“開火”馬拉其大聲叫了一聲。與此同時,約瑟夫開火了,火箭彈擊中了坦克沒有防護的腹部,這正是坦克的脆弱的地方,頃刻之間,坦克爆炸起火,冒出滾滾濃煙。
“快點,回撤,快點”馬拉其拍了一下約瑟夫,飛快的就往回跑,因爲他們看到了坦克後面跟進的德國士兵。
“掩護,掩護”溫特斯大聲的叫喊。
克里斯登生的機槍朝那片地方掃射過去,頓時將德國人的攻勢緩了一緩。但是子彈仍然不斷從馬拉其還有約瑟夫的頭頂身旁“咻咻“的飛過。
“快過來”帕克斯一把將馬拉其扯進了陣地掩體。約瑟夫跳起來,他試圖跳過那道掩體。德國人的密集的火力的朝他射擊。
“咚”的一聲,約瑟夫和肩頭扛着的火箭筒一起跌倒在地上。
“我就說這不是個好差事”約瑟夫苦着一張臉,他試圖爬起來,但是很快就跌倒了。他的胸前一團殷紅的血跡迅速的蔓延開來。
“這可真不是……”他忽然猛烈的咳嗽起來,然後一團鮮血從他的嘴裡涌出來,讓他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不是……好差事”
“約瑟夫”帕克斯叫了一聲,但是約瑟夫嚴重已經漸漸的失去了神彩,變得灰暗。
“上帝”馬拉其不由一手捂住了臉,然後懊惱的將頭低了下來,“該死的,不,不,約瑟夫,你沒事的,求你了,別這樣”馬拉其哽咽着。
“他死了”帕克斯用手拍了拍馬拉其的肩膀,“去幹德國人吧幹掉他們他死得值了。”
帕克斯不知道怎麼安慰馬拉其,他將約瑟夫還睜着的眼睛,緩緩的合上。這時候克里斯登生已經撤回來了,他和拉米雷斯被德國人的一陣槍彈打了回來,沒有機會幹掉坦克。但是因爲約瑟夫幹掉的坦克堵住了德國人後面坦克的路,它們轉向,向E連的兩翼攻擊而去。
“可惡,左翼完了”威爾士朝左翼看去的時候,F連頂不住德國人坦克、火炮的攻擊,開始潮水一般的往後退卻。F連的後撤,然後D連也向後撤退。
整個陣地上,就只剩下了E連。E連完全孤立在陣地上,形成了一個突出部,這樣就遭到了德國人更猛烈的火力打擊。
“戈登,用機槍火力壓住右側的德國人”溫特斯不肯後退,他仍然能夠指揮戰鬥。
“夥計們,頂住。”帕克斯不斷的在兄弟們中間鼓氣。
“中校,F連和D連撤退了”正在後方觀戰的尼克森焦急的對着史崔爾彙報,如果還不快讓F連和D連補上去,E連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
“這是誰下的命令?”史崔爾中校勃然大怒,“該死,我要撤了他的職。”
“尼克森,馬上告訴他們我的命令,必須讓F連和D連重新回到他們的防線,必須”史崔爾加上了不可置疑的語氣。
德國人的坦克從右側向E連包抄了過來。
“哦,完了”拉米雷斯看着正在朝這邊駛過來的坦克,不覺絕望的叫了一聲。
“還沒有呢二等兵。”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是帕克斯,“我們還沒有完,別這麼喪氣。戰鬥還沒有結束,快點,繼續射擊,別停下來,讓德國人有機可乘”
“是的,長官”拉米雷斯舉起步槍,繼續的射擊,既然不能夠撤退,就只能死拼到底了。
“迫擊炮,對準右側的敵人,別讓他們包抄我們。我們還有機會”溫特斯不斷的發佈這命令,指揮着兄弟們頑強的釘在這塊陣地上面。
F連和D連在史崔爾中校的強令之下,又開始向前推進。他們面前的補上了陣地的缺口,德國人強攻多次,再也沒有能夠衝破二營的防線。
“德國人的坦克又來了”克里斯登生忽然大叫一聲,他對拉米雷斯道,“好了,夥計,看我們倆的,幹掉它,我們就還有救”說着就擰起火箭筒往側翼運動,他想從旁邊幹掉他。
“雖然這是玩命,很顯然你一個人不行,還是得我來陪你”拉米雷斯拿起火箭彈就跟了上去,他們沒有退路,就只要勇往直前。
“轟――”那輛坦克忽被擊中,燃起了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