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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特上校的反攻,e連的兄弟們是沒有辦法體驗了。他們接到了後撤的命令,整個506團都往後撤到了卡靈頓城內。現在101師的其它部隊已經派上了前線,而506團就充當了101師的後備部隊。這對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的e連兄弟們來說,無疑是非常好的消息。
“李普、泰伯特、葛奈瑞!”帕克斯回到城裡,將三人叫了過來,“去在城裡找一些地方,讓兄弟們過夜,記住,自己弄得舒服一點。”
“好的!長官!”三人都答應下來。帕克斯點點頭,然後去找溫特斯了,剛纔在回撤的時候,他告訴自己回城後去找他。
葛奈瑞三人看着帕克斯離開,轉頭問道:“泰伯特,什麼樣才叫舒服一點?”
“誰知道?”泰伯特聳聳肩,“對你來說,現在一堆草垛都可能是挺舒服的地方了。”
“或許我們應該找個旅館什麼的!”李普在一旁建議,“還有一些沒有被炸燬的房子,也是比較好的選擇,起碼讓兄弟們不至於露宿街頭。”
“該死的德國佬!”泰伯特罵了一句,“把這裡轟得七零八落,我可不想再街頭一片廢墟里睡覺。好了走吧,夥計,將那夥大兵們都安頓好,不然他們非得拆了這裡的每一間房子。”
e連的兄弟們並沒有精力去拆房子。他們是在太累了,在安頓在沒有被毀壞的房子裡之後,他們就橫七豎八的躺在房間裡,或者牀上或者地板上睡着了,有的甚至還坐着就已經睡着了。
帕克斯在一家旅館裡面找到了溫特斯,他正在房間裡刮面,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尼克森和威爾士。那兩個傢伙正在喝酒。
“難道在睡覺之前還要刮一次鬍子?”帕克斯上前和溫特斯開了一個玩笑,“看來中尉對自己的外表要求很嚴格。”然後走到尼克森面前,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杯酒。
“威士忌!”威爾士在一旁說了一句,“我們找到的那一桶。”
“這是他最大的好處,”尼克森掃了正在刮鬍子的溫斯特一眼,“說不定哪天他會站在戰壕上衝着德國人喊:嘿,德國佬,你們這羣乞丐,來瞧瞧我們美國的傘兵,從來都是這麼幹淨整潔。或許這樣就會讓那些德國佬羞愧而死的。”
“也說不定那天我也會衝着你大喊的,尼克!”溫特斯這時候已經掛完了臉,用毛巾擦乾淨臉上的泡沫,“然後你也會像那些德國佬一樣羞愧而死!”
尼克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和臉頰,然後對着帕克斯訕訕笑道:“和這樣乾淨的人在一起,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不幸。”然後喝了一口酒,“不過我還是要隨時的跟緊他,因爲我將全部的酒都藏在了他這裡,這個主意實在是太好了。”
“我也這麼認爲!這是個好主意!”威爾士附和了一句。然後爬起身去倒酒,卻不小心將他的揹包踢了一腳,露出一段白色的絲綢。
“這是什麼?”尼克森疑惑的看了看他的揹包。
“是副傘,這是絲綢做的,用它做成婚紗的話,貝蒂一定會很喜歡的。”威爾士將露出來的白綢緞又塞了進去,又給帕克斯和尼克森一人添了一杯酒,“讓然還可以添加一些墜飾在上面會更加的漂亮。”
“好主意!”溫特斯擦乾淨臉,然後坐了過來。
“帕克斯、威爾士,排裡的兄弟們都安頓好了嗎?”溫特斯隨口問了一句。
威爾士點點頭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這幫傢伙找睡覺的地方沒任何問題,如果現在他們還有精力的話,肯定將這個鎮上的酒館都搜刮一空了。”
帕克斯站起來:“好了,我要睡覺去了,這裡還有其他房間嗎?”他的眼睛掃了一眼房裡的四個人,還有一張牀。
“當然,自己去找吧!”尼克森指了指門外,“樓上還有房間,應該還有淋浴,不過只有冷水。”
帕克斯點點頭,和三人道別,然後爬道樓上,那裡還有幾間房,但是隻有一間有牀和牀褥。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他走了進去,隔着老遠就聞到了發黴的氣味,不是很重,稍稍有些刺鼻。不過還能忍受,帕克斯也不挑剔。將裝備和步槍放在牀邊,準備睡覺。但是他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聲。
“哈利——”他沒有回身,正解開皮帶。
“是我,帕克斯!”背後傳來的是溫特斯的聲音。
“迪克?”帕克斯回過身,然後衝着他笑了笑,“看來是尼克把你的牀霸佔了吧!”
溫特斯看了看他,嘴角浮現一絲微笑。在房間裡找了一把椅子,然後搬到牀邊坐下來,然後示意帕克斯坐在牀邊道:“我們談談。”
“好吧!”帕克斯將外套脫了下來,那一身軍裝已經成了泥漿,然後將靴子也扔了,翻身坐在牀上,這樣讓自己感覺更加的舒適一點,“因爲什麼?”
“最近感覺怎麼樣?”溫特斯忽然問了一句,然後他看到了帕克斯有些愕然的表情,笑道,“我是指身體上和精神上的。”
“嗯,這是作爲一名上級問的?”帕克斯笑了笑,他不知道爲什麼溫特斯會談起這個,“如果是作爲上級的,我會說,感覺棒極了長官,非常感謝給我這個機會參加戰鬥,我會爲了每一次的戰鬥竭盡全力,現在我感到精力非常的充沛,如果你有什麼任務下達的話,我會非常樂意爲您效勞的,長官。爲了解放歐洲,並且逮住小鬍子希特勒,我會感到無比的光榮。長官。”
溫特斯不由微微一笑道:“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個。“
帕克斯也笑了一笑道:“很累,也很疲倦。迪克,你知道嗎,在今天撤退回來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自己非常的厭惡戰鬥,厭惡這個死人和血腥堆積的戰場。雖然我知道這裡面是因爲疲憊和勞累過度造成的,但是如果我們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只怕還沒有走出法國,兄弟們就會厭戰,甚至會開小差。”
“我知道!”溫特斯表情有些嚴肅了,“和兄弟們好好談談吧!告訴他們,我們會在此休整幾天的。我們會恢復元氣的。”e連在這次戰鬥中的傷亡統計出來了,傷了六個人,死了四個,這讓溫特斯的心情有些沉重。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會和兄弟們談談的!”帕克斯點點頭。他看了看溫特斯,但是他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彷彿還有什麼要說的。
“中尉,是不是還有任務?”帕克斯用了他的官階稱呼他,這是比較正式的稱呼,因爲帕克斯看出了溫特斯的猶豫,肯定和任務有關,因爲溫特斯從來不爲私人的事情讓兄弟們爲難的。
“嗯,是的!”溫特斯干咳了一聲,然後看着帕克斯,眼睛裡有些歉意。
帕克斯不由笑道:“說吧,我有準備。”
溫特斯看了看帕克斯帶着笑意的臉,終於開口了:“是這樣的,你認識d連的一個叫做尼蘭德的二等兵嗎?是弗裡茨?尼蘭德。”
帕克斯點點頭道:“不怎麼熟悉,在d曰那天,我在格朗希蒙村見到過他,當時他正在執勤呢。怎麼啦?這位大兵?”
“他死了!”溫特斯道,“就在我們前往這個鎮子的路上,夜晚遇上了德國人的搔擾,被打死了。”說着他有乾咳了一聲。
“可是這關我們什麼事?”帕克斯攤開手。
溫特斯搖搖頭:“現在關我們的事了。帕克斯。他還有三個兄弟,一個當排長的哥哥在d曰那天死在猶他海灘,另一個在中緬印戰區當飛行員的哥哥也在這個星期陣亡了。也就是說弗裡茨?尼蘭德的母親在同一天收到了陸軍部的3份陣亡通知電報。”
帕克斯不由瞪大了眼睛,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那麼還有一個兄弟在哪兒?”帕克斯說出了心中所想的問題。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兄弟是不是叫做瑞恩?但是很顯然名字不相同。但是情況卻非常相近。
溫特斯苦笑了一下道:“在空降師82師服役,他的名字叫做鮑勃?尼蘭德。”
帕克斯鬆了一口氣,然後道:“真是個可憐的母親,爲什麼陸軍部的人不把鮑勃送到他的母親身邊去?還要讓她最後的一個兒子在這裡拼命?”
溫特斯苦笑道:“陸軍部的人想到了。他們的確想把鮑勃送到他母親身邊,但是這不容易辦到,非常難。”溫特斯說道這裡忍不住站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鮑勃也戰死了?”帕克斯問出這句話,就知道自己錯了。鮑勃如果戰死了,溫特斯只怕就不會站在這裡和自己說話了。很顯然,溫特斯找自己是和這件事情有關,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和自己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不知道!”溫特斯苦笑道,“或許死了,或許沒有死,誰知道呢?他被德國人俘虜了,德國人海特上校率領的第六傘兵團在一次對82師的攻擊中,鮑勃被擊中了小腿,沒有及時的脫離戰鬥,82師有人親眼看到他被德國人俘虜了。”
“那麼這意味着……”帕克斯不由皺起眉頭。
“陸軍部的人直接將命令發佈到了正在和德國第六傘兵團對峙的506團團部,要求用盡一切手段,將鮑勃?尼蘭德解救出來。”溫特斯的語氣顯得無可奈何。
“於是辛克上校就想到了e連?”帕克斯不由搖頭,“真是太好了,這可真是有意思。”
“帕克斯,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個能夠執行這個任務的人!”溫特斯有些無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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