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奕奕,腳下距離地面已經無法估計,那無疆城逐漸變得模糊而渺小了起來,而後變得模糊不堪。
“你,存心與我過不去是不是?不然你這一出不升反降,該如何解釋?”
素珍覺得身子始終在下墜,而且隨着前行的步伐程度更加劇烈,令她那一顆心失蹤懸在喉嚨口,隨時準備噴薄而出。
懷抱着她的姬墨謙看了她一言,嘴角涌起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意,聲音裡浸染得漫漫都是;
“我記得,你對高處並不排斥。”
在他的印象裡,素珍已經多次同人輕功的方式到達目的地,每次都眉開眼笑,全無今日之態。所以他到現在都認爲,眼前的女子不過是誇大了而已。
“你,你什麼意思,我是不怕高,但不代表我不怕現在的境遇……”
風聲而過,拂動了長長衣袖,令身上的平衡再次岌岌可危。素珍雖正和眼前這男人慪氣,但這突如其來的變動卻令她大驚失色,立即更緊地拽緊姬墨謙,好似要將他的衣襟弄爛。
可是這能怪她嗎?她也不想如此,但是人在高空身不由己,她已無力迴轉。
的確,如他所說,她對高處並不恐懼,而且已經跟隨很多人飛躍到頂。但那些過程都分外迅速,耳邊呼嘯生風,還沒如何便已經到達,自然無需擔憂。
但是此刻,阿墨帶她而行的卻是雲端漫步,每一步都是散逸着悠閒,而且步履尤其緩慢,失重時時都在拖延,令每一寸的失重都在感知中漸漸擴展,令人魂不守舍。
如此漫步,當真便是煎熬,素珍希望立即結束這種悚人肺腑的行進,不然她真的快要瘋掉了。
“……”
姬墨謙低頭看向懷中顫抖個不停的素珍,攬着她腰肢的手不禁更加加緊,令她不禁呼痛,但是在天上她無從發作,更無力發作,結果就加劇了他的肆意妄爲。
如此親近的機會,千載難逢,只怕此刻聽了那小女人的話,日後就再也不會看到她這依存膽怯的模樣。
他向來不會讓機會付諸東流,更不可能輕易就善罷甘休,所以此番他絕不可能輕言放棄。
更何況,喚了他醋罈子,亦是該做好覺悟的不是嗎?
想到這,他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笑意,而後足下一點,帶着素珍便朝前飛躍而去,頓時,天空裡響起猝不及防的驚叫,聽起來頗毛骨悚然。
“你,你你……不把我折騰個好歹啊,是不會就此停手的是不是?”
素珍肆聲大叫,臉色已經慘白到極致,顯然已經到了極致。
“在外,敵人如雲需小心應對。在內,又受到百般挑剔,心裡有苦無處訴。阿墨,你大當真要如此對我?……”
素珍青白着一張嘴脣,而後虛弱地吐出這樣一句話,緊接着眼前便是一黑,整個人像一團棉花癱倒在啊姬墨謙手裡。
“珍兒,珍兒!”
姬墨謙的神色驟然變幻,急忙攬緊素珍的身子,自個的身形都險些顧不穩。剛剛所有的嬉笑全都蕩然無存,只餘下弄得化不開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