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參加王爺,這是宮中傳來的密函,請王爺過目。”
黑衣暗衛一邊快速稟告,一邊自衣襟之中取出一支封了火漆的信封,而後雙手奉上,等着過目。
一道勁風橫掃而來,將信封自暗衛手中吸取過去。而後便有一雙修長的手徑自拆開,而後停頓於紙張之上。只見一身墨衣的姬墨謙端坐於案几之前,一雙劍眉緊緊蹙起。
燭火搖曳,在他俊逸非凡的面容之上投下些許陰影,致使臉上的表情格外不清晰。但渾身上下散出的無形壓力令人心生顫慄,連喘息都不敢放肆。
“阿清那邊也已經準備妥當了嗎?”
姬墨謙一目十行地將密函看完,嘴角不禁涌起一抹諱莫如深的弧度,而後將那信函在燭臺處點燃,手指微微一捻,信箋便灰飛煙滅,再無蹤跡。
“是,二爺那邊已經稟告完畢,宮中內外也已經安置妥當,一切敬聽王爺之命。”
“嗯,很好,加派人手保障夫人的安全,但萬不可露出馬腳,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能出手。行了,爲本王更衣,現下便進宮。”
姬墨謙說罷,而後龍行虎步地朝前而來。衣袖所過之處不禁泛起凜凜冷風,令跪在地上的暗衛戰慄不止。
“是,王爺!只是屬下還有一事需要稟告,望王爺可以先行聆聽。”
暗衛說道,而後從衣袖之中掏出一隻錦盒,雙手奉於王爺面前,隨即低聲道:
“這錦盒乃是桑老先生要屬下交予王爺的。剛剛屬下本以爲王爺尚在寢臥之中,所以便進入,於是便於困在臥室之中的桑老先生打了個照面。當上老先生面色苦楚,屬下於心不忍,於是便前去查看究竟,結果……”
話語還未說完,跪在地上的暗衛便一臉痛楚之色,隨即倒地不起,面色慘白。姬墨謙神色一沉,正欲開口言語,結果門外便傳來桑禪滄桑穩健的聲音,混合着冷冷寒風,刺入耳廓。
“王爺,老朽現下可以進來嗎?外面冷風蕭瑟,老朽這身子骨可真是受不了喲……”
姬墨謙眼神之中涌起一抹陰寒,隨即長袖一揮,緊閉的門扉便赫然而開,汩汩寒風瘋狂涌入。
“老先生既能藥倒下本王的暗衛,而且迫使本王同您見面。如此能耐,當真了得,區區寒風又算得什麼,有什麼話在此處說便是。”
姬墨謙邁出門檻,漆黑的髮絲隨風飄揚,眼眸之間宛若深海,漆黑之色無綿無盡。
“都說王爺狠辣無情,老朽本是不信,但如今發現老朽還真是天真,老朽自慚形穢啊。”
被暗衛攔着無法靠前的桑禪開口道,嘴邊涌起一抹酸澀,被冷風吹得越加蒼白的面容更是慘淡。只見他深吸一口氣,而後開門見山,面色肅穆冷冽:
“王爺,老朽知道你必定會入宮,所以自不會攔阻您什麼。阿珍爲夫君奮不顧身,若是王爺不予理睬,只怕老朽定不會善罷甘休。
但是您眼下的情況,根本撐不了多久。若是珍兒知道實情,難免不會埋怨我這個老頭子。所以,王爺此行必須帶上老朽。若是無法滿足老朽這一要求,那麼您們回來之時,看到的便是老朽的屍體。老朽死不足惜,只可惜老朽現下是阿珍的師父。師父因您而死,只怕您以後很難再和阿珍有好結果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