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廊曲折,暖燈瑩瑩,將夜色的晦暗盡數消卻,籠上一層朦朧的光華。
一道勁影在黑夜之中貫穿而行,如閃如電。姬墨謙腳底生風來至新房前,鎮定從容的面容顯得紊亂不已。
“王,王爺?”
洞開的門扉之中,一個小丫鬟徑自而出,而後看到門檻上站着的冷麪男子,面色不由一驚,連步子都不禁後退了兩步。
“夫人呢?”
姬墨謙擡眸望向她,一雙眼睛緊緊凝在她臉上,語氣冰冷刺骨,身上的氣勢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這個,奴婢真是不知。剛剛夫人身邊的槿姑娘吩咐奴婢去準備熱水,供夫人沐浴,但是奴婢並未看到夫人……”
小丫鬟哪裡見過如此的陣仗,渾身到下都抖顫不止,哆哆嗦嗦地便將口中的話語全都傾吐而出,但是說到最後卻又有些說不下去了,連呼吸都不禁凝結成冰。
姬墨謙神色一沉,周身的迫人氣勢又加重了幾許。令裹在他周圍的夜色頓時變得凜冽錐心。
剛剛看她行走的方向,分明是朝這邊而來,可爲何……一個念頭立時刺進姬墨謙的腦海,令他面色更加陰鷙。與此同時,白衣汩汩生風,還未令人反應過來,人便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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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之中,燈火通明,四面牆壁被照得通紅。
各色刑具閃着寒冷的光澤。空氣中瀰漫着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道。
正中央的一張方桌上,一盞油燈火苗搖曳,顫抖不止。
桌子的對面,一抹火紅身影端坐其間,眸間一派悠然從容,與這地牢並不相稱。
“珍兒怎麼來這裡了?難道是捨不得小爺受苦?雖然你也是一番好意,但我不得不說,本來阿墨他並不一定對我如何,但是他若看到你我共處一室,那不一定也就成了肯定句了。”
鳳清塵淺笑以對,妖媚的眸子明光乍現,薄脣也不禁微微揚起。素珍並不看他,而是將視線放在那些形形色色的刑具之上,眼中燃起興趣,對鳳清塵的話有些敷衍以對。
“哦?阿珍對這些感興趣?不如我替你一一介紹一下,可好?這些刑具同所謂的刑具都有所迥異,有六成以上皆由我親自改良,作用較之前都有極大的發揮。
再硬的骨頭再鐵的漢子都難以忍受,基本在難以負荷之前就已經爲我所用了。畢竟這世上,求而死之是一種幸運。若是攤上了求生不能求死不能,那種銷魂感覺只怕就是經歷三生三世,也是無法抹煞。”
“哦,是麼?”
素珍將視線收回來,而後看向他,聲音清淡如水:
“阿清的話我聽明白了。看來你擅長撬開人的嘴巴的刑罰,藉此套取你想要的信息,是不是?阿清果真有過人之處。”
“阿珍謬讚,阿清愧不敢當。”
鳳清塵淺笑以對,迴應自如。
“既然阿清有過人之處,能讓鐵嘴都開口,那麼定有法子,令一個人將嘴閉上,那樣,我會覺得阿清更加英勇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