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了片刻後,杜儼之開始在屋子裡找起了小白蛇。
雖然不一定能找到,因爲如果換位思考、他是那條小白蛇的話,他也會選擇離這堆雄黃粉遠遠的,最好是回到自己爹孃身邊。當然,這個前提是,它說自己有爹有娘不是在撒謊。
但杜儼之還是要試試,萬一找到了呢?
那一定要把那條小白蛇倒吊在房樑上,掛個三天三夜。
可是事實讓杜儼之感到十分失望,因爲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包括牀底下,杜儼之都一一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小白蛇的蹤跡。
漸漸的,杜儼之也平靜了下來。
走了也好,只要它不傷害其他人。
想自己在這漠西軍營裡呆了這麼久,也從來沒聽誰說過這一帶有妖怪。
但這蛇能成精,起碼也得修個上百年吧,上百年來漠西都沒鬧過妖怪,想來它也不是什麼惡毒的玩意兒。
那就這樣吧。
杜儼之這樣想着,忽然覺得有些累,但與此同時又有些輕鬆。
於是他便一屁.股坐在了牀上。
但他剛坐下,忽然就聽到了一聲怪異的慘叫:“啊……啊啊啊……你大爺的,你是要坐死老子嗎!”
這個時候,這種口氣的話,除了那條小白蛇,還能有誰!
杜儼之立刻站了起來,一把將自己的杯子給掀開了:“你怎麼在這裡?”
小白色扭了扭脖子:“我差點被你坐斷了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杜儼之抱着雙手,居高臨下的盯着小白蛇,“我們說好了我去給你弄吃的,你就在那裡哪裡也不許去,現在是什麼情況?”
小白蛇嘆了一口氣:“大哥,我是蛇啊,我不僅怕雄黃粉我還怕冷啊,你去了那麼久不回來,把我一個人放在冷冰冰的地上如果我凍死了你拿什麼賠給我爹孃?”
杜儼之目瞪口呆:“你這口才你怎麼不去說書呢?”
“嘁!”小白蛇不屑的說,“你怎麼知道老子沒有說過書?老子活的比你祖宗還長,什麼沒幹過。”
杜儼之深吸了一口氣:“好,算你有理。”
“唔,你這被窩裡可真暖和,對了,我要的東西呢?”
杜儼之暼了它一眼,在它頭部以下看到一道明顯的被灼傷的痕跡,像是被烤焦了的黃.色,布在它潔白如瓷器的蛇身上,很是顯眼。
他無奈的搖搖頭:“比起雄黃來看來你更怕冷啊,爲了一條被子,連雄黃粉都敢趟了。”
“你懂什麼?”小白蛇又哼了一聲,“雄黃粉燙我只是片刻的事情,可是受凍是持續性的,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叫長痛不如短痛嗎,難道你沒聽過?”
杜儼之好笑:“如今我算是切切實實的見識到了。”
知道小白蛇沒有違背約定跑走,不知怎麼了,杜儼之心裡剛纔那團跳的老高的火一下子就自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同時他的語氣也變的稍微好了一些:“行了,下來吃東西吧,但你別想着在牀上吃,你要是弄髒了我的牀我肯定拿你泡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