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鄧寧心愛聽,因爲說到她心坎裡去了。
“是啊,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怕就是生了凌雲這麼個兒子吧。”但其他的事情,她也不後悔,只是不知道那人那邊現在怎麼樣了。
到底是一切都好起來了,還是……出了什麼事?
“小慧,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快回家吧,你家還有一大家人要吃飯,嬸兒就不喊你進去了。”
丁慧爽朗的笑了笑,“知道的,嬸兒你去吧,我這就回了。”
雖然羨慕人家日子過得好,但那也是人家的日子。
她沒那麼厚的臉皮,到人家去蹭嘴。
看着丁慧走了,鄧寧心想着心底那些事,又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舒了一口氣,轉身推門而入。
果然,香味就是從自家飄出來的,她剛走到竈房門口,就看到姜淑蘭正把菜擺在桌子上,沈凌雲在忙着把飯盛好。
“你把飯舀好了端過來放着吧,我去看看媽來了沒。”
“好,你去吧,慢點兒。”
說着,姜淑蘭就要出來。
鄧寧心急忙出聲,“不用了,我已經回來了。”
“媽,正好,我們剛把飯做好你就回來了,快進來洗個手洗個臉,準備吃飯吧。”
鄧寧心放下手裡的傢什走進門,姜淑蘭就端着一盆溫水走了過來,她快速接了過去,放到地上洗了起來。
“看大夫的事情怎麼樣了?春花肚子裡的娃能打下來不?還有那王子敬,怎麼打發走的?”
想起樊春花的事兒,鄧寧心就覺得腦仁兒疼,不由得朝着姜淑蘭和沈凌雲白了兩眼。
“你們倆呀,這就屬於給自己找事做。要是當初不幹那件事,這些麻煩就都省了,所以啊,這太過頭的事情不能幹。”
倆口子對視一眼,脣角不約而同的扯了扯,頗爲無奈。
“媽,你說得對,以後指定不能幹了。可這事兒它已經發生了,咱還是想辦法補救吧,樊春花那丫頭我瞧着就是被我三嬸兒和樊春芳婆媳倆給禍害的,其實她已經吃到教訓了。”
鄧寧心嘆了口氣,“這要還沒吃到教訓,那估計是沒長心啊。”
“那媽你說說,這孩子她是打了好,還是讓她嫁給王子敬好。王子敬說這孩子是姓王的,嫁給他也還姓王,怎麼都是肉都爛在鍋裡,你覺得春花嫁給他靠譜不?”
鄧寧心擰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靠譜什麼呀,不靠譜!那王子敬平日裡要是跟王啞子親近還好說,可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他就是窮得娶不到媳婦,看春花出了這事兒不好嫁別人,就想撿個便宜而已。可這便宜不好撿,春花出的這事兒……他現在沒娶進門呢,等春花進了門,多的是人戳他脊樑骨,到時候他覺得臉上無光了,春花能有好日子過?雖然那姑娘有這麼一天算是自己作孽吧,但教訓到這裡也差不多了,不能再眼睜睜看着她往火坑裡面跳了。”
鄧寧心的意思,跟樊春花自己的意思,一個樣。
姜淑蘭和沈凌雲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對視一眼。
彼此都在無聲的問着彼此。
真相……說是不說?
最後是沈凌雲先移開了視線,朝着鄧寧心緩緩開了口。
“媽,那如果樊春花肚子裡的孩子是王子敬的呢?”
“啊?”鄧寧心直接就給他這一句話給砸暈了頭。
“這……這……那天那人不是王啞子嗎?這如果也不成立啊。”
沈凌雲抿了抿脣,心一橫,索性老實交代了。
“這孩子就是王子敬的,我已經問過他了,雖然他沒承認,但是從種種表現來看,孩子應該是他的。那天晚上的人根本就不是王啞子,是王子敬。”
“啊……?這……等等,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這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啊,等等,她需要冷靜。
那天她可是親自看到樊春花從面房跑出來,然後衝進去就看到王啞子躺在地上,滿身的污穢,難道還都是她眼花了不成?
這人怎麼就變成了王子敬了?
哦對了,那天王子敬不是跟着他們一起去找人才和樊春花撞上然後認識的嗎?
沈凌雲看着鄧寧心一副暈頭轉向的苦惱樣,乾脆拽着她坐到了桌子面前,給她拿了一雙筷子。
“媽你先吃飯,淑蘭你也坐下吃,聽我們慢慢給你解釋吧。”
就這樣,三個人一邊吃,沈凌雲一邊慢條斯理的給鄧寧心解釋起來,等聽完他的解釋,把整個事情想明白之後,鄧寧心忍不住手一鬆,筷子砰的一聲砸到了桌面上,然後又落到了地面上。
“這……這事情怎麼這麼複雜了?那……那春花她知道真相嗎?”
“不知道啊,這事兒能跟她說嗎?媽,你可別說漏嘴了,這事兒她最好一輩子別知道,不然你看她當時打王啞子的樣子,指不定能再把王子敬給打個半死。”王子敬要讓她打還好,要是她還打不過,就容易偏激啊。
鄧寧心聽到說樊春花還不知道,不由得吁了一口氣。
“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那……那這事兒到底怎麼辦?孩子是王子敬的,那他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的呀。”
沈凌雲舒了舒眉頭,淡淡道。
“這就不是咱們能管得了的了,他要是有心想娶她,自己去想辦法就行了。媽,別想這些不高興的事情了,給你說個高興的事情吧。”
鄧寧心挑了挑眉,瞪了他一眼。
“怎麼?你又漲工資了?”
“漲工資算什麼大喜事,是淑蘭,淑蘭肚子裡,有你心心念唸的孫子了。”
“哎喲!”鄧寧心急忙把剛剛撿起來的筷子丟到了桌子上,跑到了姜淑蘭的身邊瞪大眼看着姜淑蘭。
“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真懷上了?我怎麼沒看到你有什麼表現呢?怎麼發現的?”
看着鄧寧心情緒激動的樣子,姜淑蘭忙拉着她與自己坐到了一條長凳上,雙手拉着鄧寧心的雙手。
“媽,我也是凌雲提醒我我這個月那個沒來,才順帶着讓範大夫給我瞅瞅的,範大夫說是有了,不過脈象還不是很明顯,中醫這個我也不懂,但範大夫的醫術我是信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