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小香孫子那裡,知道個模糊方向,梅筱樂就跟福安商量,交換認主的識香鳥!最終,以路上帶他好好見見世面爲代價,成功完成交易。
梅筱樂還暗自好笑,小娃子就是容易糊弄。見世面什麼的,還不是自己怎麼說就怎麼對?真是隻可愛的小猴子,怎麼能翻出如來孃親的手掌心!
隨後,母子倆進入原石空間,看了看葫蘆娃的情況,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又將扔進來的妖獸圈起來,便直接出了雲霧森林,往最近的紫薇城而去。
本來,梅筱樂只是想利用這裡的傳送陣,好歹能節省些時間。
沒成想,剛一進入城門,就被散修聯盟的任務告示牌,震撼的像個鄉巴佬。
之前還說帶着兒子出來見世面,現在她卻有種自己見了世面的感覺!
只失蹤百餘年,對於修士來說,不過閉關時,眼睛一閉一睜的時間,修真界竟有如此大變化,真讓梅筱樂歎爲觀止。
別說四通八達寬出兩倍的街道,就兩旁的商鋪規格,和往來修士的穿着,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若說從前的紫薇城,就像前世的小縣城,那如今的紫薇城,就起碼可比沿海一線城市。直接從千篇一律的低矮小作坊,變成風格迥異的樓宇廣廈。
而像前世時代廣場,液晶大屏一樣的告示牌,就更讓梅筱樂有種,又穿了回去的感覺了。
她都如此失態,就別提真正的鄉巴佬兒子福安了。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此時都不知看什麼好,眼花繚亂的轉來轉去,小嘴張的鵪鶉蛋大,小手不自覺揪着梅曉樂衣領,活似做廣告的假表情,定格了一般。
若光看這座城池的繁華,梅筱樂還真不敢相信,此時正是邪修霍亂、修真界衰落、各方紛爭的混亂之時。誰能想到,在這安逸喧譁的不遠處,贛州和宜州的兩處戰場,正在血腥屠殺之中。
不過,修煉近兩百年,能夠在虛空中漂流而平安歸來的梅筱樂,定力還是足以稱道的。
就在這片刻之間,她就已經恢復了常色,忍俊不禁的擡手,將福安張大的小嘴捏上,才無視路人的指點,往那處最顯眼的,散修聯盟任務大殿走去。
邊走還邊輕聲對兒子道:“別怕,娘以前也沒見過呢。原來這裡不是這樣的,百年沒來,娘都有些不認識了。”
這時福安才眨巴眨巴眼睛,害羞的趴在梅筱樂肩頭耳語道:“真的麼娘親?可是,我是不是給你丟人了?剛纔好幾多人嘲笑我呢!”
“不會,我兒子怎麼會讓孃親丟人呢,我兒子最聰慧可愛,最博聞廣識,誰是也比不上小男子漢。那些嘲笑你的人,纔是少見多怪,我們不要理他們就是了!”
梅筱樂可不希望,自家活潑調皮的熊孩子,一下被打擊成自卑怯懦的小爬蟲。雖然熊孩子很讓她頭疼,但比起調皮搗蛋,整天自怨自艾不敢見人,才更讓她心痛。
說這話,她已經走進了任務大廳,裡面除了正面是個半封閉的櫃檯,其他地方都沒有任何擺設。兩旁牆壁上是與外面任務大屏一樣的屏幕,不停滾動閃現出任務條目。
跟外面一樣,這裡也有許多人,擠在屏幕下或觀看、或商議、或接取任務。
那半封閉櫃檯,就是當初她和司馬文烈描述的,與前世銀行櫃檯差不多的樣子。櫃檯處有許多窗口,倒是沒有幾人在排隊。
梅筱樂尋到一處邊緣的窗口,抱着福安稍作等待,就見前面的人,拿回一塊青色玉牌和一個儲物袋,交完任務離開了。
想到當初也是自己的建議,讓他們弄的身份玉牌,此時卻成了她的掣肘,真相扇自己兩巴掌。本來司馬文烈的那個黑玉牌,倒是能當做信物來用。可惜在蕭正德的雷劫中,被天雷直接摧毀了。
所以她只能問人家窗口後的修士道:“……抱歉,打擾了。厄,請問紫薇城這裡,散修聯盟有元老坐鎮麼?”
也只有元老,纔有可能認出她……。
結果,半天沒得到人家的迴應,卻聽到大廳中一陣‘嘀嘀’的警報聲,不由下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就想逃跑。
就算再沒見過世面,她也是兩世爲人,經歷過安檢的。再一看她站的窗口後那修士,一副如臨大敵的摸樣,哪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不過,這念頭一轉,她就忍住了沒動。這又不是前世,她也沒犯法,害怕逃跑又是何來。況且這警報一響,估計個城都能知道,想來若是有散修聯盟的高層坐鎮,待會兒必定得出來,她還省的費事了呢!
因此她倒沒驚慌,也仗着本身修爲高深,便站在原地,任一大廳人打量。還不忘對剛剛那窗口後的修士道:“這位兄臺,你這樣就不對啊!剛剛我只不過是問了句話,你就按警報,是不是有點大題小做了?”
可是這些人卻沒向她以爲的那樣,怎麼也得叫一聲,‘你是什麼人?’,或者‘大膽奸賊’之類的嚇唬之語。而是都隱隱做出防備,就連後面任務屏幕下的修士,都悄悄拿出法寶來防身,沒有任何人說話。
大廳中和外面街道上,好似一下靜的落針可聞。
這下梅筱樂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這種獵人般的警惕性,和訓練有素的默契度,確實是防備奸細的優秀品質。但這些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估計誰也不會舒服了。
這時,大廳中卻響起一個,清脆而稚嫩的聲音道:“孃親,爲什麼他們,都看着我們倆不說話?剛剛不是,還吵得很熱鬧麼?”
梅筱樂看到許多修士,都被她兒子這一聲,嚇的一個哆嗦,差點沒笑噴出聲。
強力忍了半天,纔將情緒平復下來,若無其事的聳了聳肩道:“他們是誤會娘了,以爲咱們是邪修奸細,來打探這裡的消息的。不過別怕,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待會兒見了主事者,就什麼都清楚了!”
頓了頓,又轉頭面對福安耳語道:“當然,這也是因爲孃的修爲,高出這裡所有人,根本不擔心他們會把我怎麼樣。否則,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一定記得不要如此囂張,知道麼?”
福安抿脣點點頭,好似這的聽懂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