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合站在車邊,靜靜的看着沈滴舟坐上了車,然後動作熟練的點火,調整安全帶,調整倒車鏡和後視鏡,然後才拉擋,讓車子緩緩的滑出了車位。而後,她看見了自己,按下了車窗,踩下了剎車,左手閒適的搭在了車窗上,歪着頭看向了自己,笑着說:“走了,薛合,有空再聯繫。”
“好,有空再聯繫。”薛合的臉上帶着貼合的笑容,眯着的眼睛中帶着敏銳而尖利的光,他伸出手朝着沈滴舟擺了擺,緩緩的說:“開車小心,注意安全。”
沈滴舟的面上微微一頓,隨後的笑容像是花兒一樣綻放開來,她點點頭,“你也是。”言罷,她不再多說一個字,放開了剎車沒有在停留片刻,就這樣徑直的走了。
而一直站在車邊的薛合目光卻緊緊的跟着沈滴舟的車,一直到消失之後,他才垂下了眼睛。這種熟悉感,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如果不看臉……
他扶着車門的手有一種微微的震顫,如果足夠了解薛合,便能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是何等的驚濤駭浪。片刻之後,薛合擡起了眼睛,那清明的目光中是一種洞察,是一種瞭然,更有一種不容錯過的堅定。
“要走了?”王泓這個時候走了過來,輕輕的拍了一下薛合的肩頭。
薛合笑了笑,“顧飛陽到底沒有來?”
“沒有,他那尊大佛能來是天下紅雨,不能來纔是理所當然。”王泓聳了聳肩膀,對於顧飛陽沒有到場這次宴會可是半點都不意外,他將手插進了口袋裡,眼睛裡帶着幾分調笑的意味:“嘖嘖,你是不是跟沈滴舟有點什麼我不知道的?”
薛合看了王泓一眼,面上連一點多餘的情緒都沒有:“你被你老婆傳染了?怎麼那麼八卦?”
“這怎麼是八卦呢?兄弟不是關心你嗎?那可是沈家的孫女,沈氏繼承人,板上釘釘的事兒,如果能跟她事兒成,對於你來說可是大大的好處。”王泓挑着眉眼笑。
薛合眉頭不動聲色皺了皺,他並不喜歡王泓這樣的錙銖必究,也不喜歡王泓將所有的事情都用利益套現,雖然這是這個圈子裡在正常不過的思考方式的模式,可是,他還是覺得這種說法對於自己的內心是一種褻瀆。
只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一分,只是默默的塞了王泓一句:“你老婆的孃家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王家算計的東西嘛。”
王泓所有的話就被堵住了,他摸了摸鼻子,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跟薛合嗆聲,畢竟,江靜巧是王泓自己千方百計給求回來的。他們兩口子也是世家大族中少有的因爲愛情結合的夫妻了,所以,在這個話題上,王泓可沒有什麼發言權。
“不過,沈滴舟可是搶手的。”王泓雖然被薛合塞了話,但是還是樂呵呵的,繼續爲好兄弟提意見:“就我所知就好多家的人以她爲目標準備着呢,甚至……”
薛合擡眼看了王泓一眼,示意他說話不要大喘氣。王泓哈哈一笑,又壓低了聲音:“顧飛陽好像也對她很感興趣。”王泓拍了拍薛合的肩膀:“我邀請他的時候可沒有說沈滴舟會來,不然……”
薛合白了王泓一眼,上車,跟這個八卦的男人揮了揮手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