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時候,袁喜蘭吃早飯吃的慢,等她吃完后王明陽都去好一會兒了。
就因爲她慢,所以錯過了一場好戲。
當她看到鼻青臉腫的李鬆時,她嚇了一跳,李鬆家現在可是備受矚目的狀態,誰會找死去找他麻煩啊?
“李鬆哥哥,你這是怎麼回事?”
袁小娜涼涼的說道:“還能咋回事?不就是跟人打架了唄,果然吶,沒爹的孩子就是沒教養,一天到晚就知道鬥毆。”
袁喜蘭眉毛一豎,“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嘴巴真臭,到外面也不帶個把門的。”
“死丫頭,你說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殘你?”
袁喜蘭扛起鐵鍬,凶神惡煞:“來就來啊,誰怕誰?”
李鬆摁住她的肩膀:“沒必要跟不相關的人鬧,小隊長正看着,別讓他抓到把柄。”
袁喜蘭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鄭國強倚在一塊大石頭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這邊,她看過去的時候這傢伙竟然色氣的舔舔嘴脣,把她噁心得雞皮噶噠都起來了。
袁喜蘭乾脆的收手,瞪了一眼袁小娜之後拉着李鬆到了鄭國強看不到的地方,才問他:“怎麼回事?你又跟誰打架了?”
李鬆瞥了一眼袁喜蘭頭上的黑蝴蝶結,心情鬱郁,“不是我跟誰打架,是那誰誰找我的麻煩。”
“誰誰?”
“送你黑色頭繩的那個。”
李鬆覺得,王明陽就是在跟他作對,他送的是紅色對方送黑色,一大早就來挑釁他:“以後不用你送她東西,你有的我都有。”然後二話不說就朝他臉上來了一拳。
“王明陽?”
“嗯。”
袁喜蘭停頓了一瞬,飛快的買了一瓶消腫止痛酊,一邊給李鬆搽藥一邊說道,“王知青不像是個衝動的人,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李鬆沒回答她的話,反而看着她手裡的藥瓶,“這是什麼藥?味道挺奇特。”
“消腫的,你別動,我還沒搽好。”
李鬆一動不動,嘴巴還能動:“哪來的藥?管用嗎?”
袁喜蘭想了想說道:“是王知青的,他從城裡拿的東西肯定不會差。”
李鬆甩開她再次搽過來的手,“我不用他的東西。”
“難道你要頂着這一副狼狽樣子回家?要是讓嬸子知道了又得心疼了。”
“我自己找藥去,不用他的。”
“哎呀你咋這麼倔呢,他打的你用他的藥不是應該的嗎?快坐好,馬上就搽好了。”
李鬆仍然覺得彆扭,但還是乖乖的坐下來享受袁喜蘭的服務,心裡不斷給自己下暗示:是王明陽打的我,我用他一點東西怎麼了?都送給喜蘭了,那我就是在用喜蘭的東西,不是王明陽的。
這麼一想之後,心裡好受多了,還有心情詢問頭繩的事情,“爲什麼不帶我送你的頭花?”
袁喜蘭有些尷尬,她總不能說被王明陽給扯壞了吧?
“咳,那個……王知青說紅色不合適我,就給我換了一個黑色……呵呵。”
李鬆目光晦渉,“這傢伙怎麼還管起你的事情來了?還是說你本身不喜歡紅色喜歡黑色?”
袁喜蘭連忙否決,“不是不是,紅色我很喜歡。”她抹了把冷汗,不知道爲什麼,她好像是個被哥哥抓到早戀的妹妹。
“喲,這不就是那個被洗白的村裡野小子嗎?怎麼?看上我這個妹妹了?”
李鬆目光一凝,下意識的將袁喜蘭護在身後,看向袁建強原班人馬:“怎麼?頭上的洞長好了又來找抽?”
袁建強臉一黑,他頭上還包着藥布呢,一見到李鬆和袁喜蘭,直覺的傷口隱隱作痛。
他手一揮,陰狠的說道:“你們上,這傢伙受傷了,要治住他很容易,你們上次收了我的錢事都沒辦好,這次我不希望出什麼差錯。”
袁喜蘭攀住李鬆的手臂,厭惡的盯着袁建強:“你們這是以多欺少!”
“那又如何?有本事你也找人!別廢話了,趕緊上。”
“好!”
應和完,這些渣渣們連同袁喜蘭都圍了起來,似乎連女孩子都不放過了。
李鬆臉色黑沉:“你們要報仇找我就是,把喜蘭姑娘放了。”
“那可不行。”袁建強陰狠的看着袁喜蘭,“就是她在我的腦袋上開個洞的,我今天定要她親自嚐嚐我受過的罪。”
袁喜蘭也發狠了,她把擋在她前面的李鬆推開,趁着袁建強沒反應的時候,跳起來就朝他撲了過去,“打就打,誰怕你啊。”
袁喜蘭一拳拳打在袁建強臉上,還專門打他還沒有癒合完全的傷口。
袁建強嗷嗷直叫:“死丫頭,我要打死你!”兩人就這麼扭打在一起。
李鬆眼睛都紅了,發瘋似的推開攔在他面前的渣渣直奔袁喜蘭那邊去,然而人太多,他一時間根本無法擺脫,心中越發着急,打起來也越無章法。
袁喜蘭感覺自己的臉很痛,袁建強這個臭男人竟然打女人的臉!
袁喜蘭張開嘴狠狠的咬在袁建強裸露在外面的脖子,強行咬下來一塊肉,血淋淋的,可怖至極。
袁建強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也成功的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於是,李鬆和袁喜蘭又幸運的被請到了指導員辦公室喝茶。
指導員手指頭反反覆覆敲着桌面,神情肅穆的盯着袁喜蘭滿臉的鮮血和血紅的衣襟,太陽穴突突直跳。
氣氛有些凝滯,李鬆生怕袁喜蘭受到懲罰,率先開口:“指導員,這一切都怪我,不關袁喜蘭的事,是我連累的她。”
指導員一個眼刀掃過去:“放心吧,你也逃脫不了處罰……”
“砰!”緊閉着的門被人踹開,一個高大瘦弱的年輕身影帶着陰寒的氣息走了進來,看也不看坐在一旁的指導員,徑直走向袁喜蘭。
見她臉上帶着傷,身上頓時煞氣滾滾:“是誰傷的你?”
指導員感覺自己的威勢受到了威脅,他拿起桌上的搪瓷水杯舉高,然後重重往桌上一摔,“哐當”杯蓋都移了位,裡面的水大部分都被甩了出來,尖銳的聲音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加緊張。
然而,王明陽並不以爲意,依舊看着袁喜蘭:“我先帶你去衛生院。“說完,伸手拉住她就往外面走。
王明陽可以無法無天,但袁喜蘭不行啊,她扯了扯王明陽的手,尷尬的看向指導員:“……我還要聽指導員的思想教育呢。”
王明陽刺骨的眼神看過來,指導員只覺得心跳漏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