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宇不相信她,用狐疑的目光看看王明陽,又看看袁喜蘭說道,“你們倆長得不像啊,不會是假的哥哥吧,喜蘭同學比他長得還醜。”
袁喜蘭臉上的微笑凝固住了:“……”瞎說什麼大實話。
不知道爲何,王明陽應該對着兩人抱有敵意的,可是這會兒卻很想笑,他看着袁喜蘭不對勁的臉色,輕輕的勾起脣角,捏了捏她的手心:“他瞎說胡話,你長得最好看,真的。”
袁喜蘭:“……”還不如不解釋呢,她並沒有被安慰道。
裴世清清咳一聲,轉移了話題:“喜蘭同學,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袁喜蘭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去平海縣。”
李建宇哈哈大笑,“好巧啊,我們也是去平海縣呢,我小姨嫁在平海縣,今年大豐收,我們過去蹭飯,你呢?你去平海縣幹嘛呢?不會也是去蹭飯吧?”
他話音剛落,裴世清一巴掌打在他後腦勺上,罵道真是個笨蛋,你以爲人人都有一個像你小姨一樣的親人在平海縣嗎?就算有也不會有人像你一樣這麼貪吃,大老遠的趕過去,就是爲了蹭一頓飯。”
李建宇炸毛喂喂喂,你能不能別老是打我腦袋,我告訴你哦,我不是打不過你,我只是讓着你而已懂嗎?我要是認真起來,我非把你打成豬頭不可。”
裴世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李建宇理直氣壯地與他對視,沒過三秒鐘,又慫慫地耷拉下肩膀:“好吧好吧,你說什麼都對。”
兩人溝通好後,又不約而同的把視線放在原喜蘭身上,顯然是很想知道袁喜蘭去平海縣的原因的。
袁喜蘭也沒有要瞞着他們的意思,這兩人雖然出身富貴,性格桀驁不馴,但他們的心腸都是好的,每當有同學在學校被欺負的時候,都會有他們的身影出現。這也就是老師們拿他們沒辦法的原因,畢竟他們雖然打架,但出發點都是好的。
李建宇聽完袁喜蘭的講述之後,一臉的不可置信:“就你這小身板,怎麼能夠勝任採購一職,你那指導員是眼瞎了吧,難道作爲採購不應該是強壯的男人來負責嗎?這樣買東西,到時候不管有多重都能拎得起來。”
袁喜蘭白了他一眼,“有誰規定賣東西就必須是自己拎着的,難道不能交給別人?”
“哇,那你這個工作也太簡單了吧,比廠裡的工作還簡單呢,你那裡還缺人不?我也要去做採購。”
裴世清忍不住又想擡起手打他腦勺,李建宇眼疾手快,連忙護住腦袋一臉的生無可戀都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要打我腦袋。”
裴世清撇了撇嘴,放下手說道,“喜蘭同學這個工作雖然簡單,但是掙到的工錢也不高啊,還不如鎮上工廠裡一個做飯的工錢高呢。”
“我們掙的是工分,不是錢。”袁喜蘭不充了一句。
兩個少年顯然沒有出去工作過,不明白工分和錢有什麼區別,但是他們明確都沒有問出來,飛快的轉移話題,留到他們喜歡的東西上面。
“我們去的那個健身房簡直棒極了,地點就在咱們學校的附近,我想你應該去過,裡面的老闆不是咱們國家的,那老闆長得跟一頭老牛一樣,非常的強壯,而且比我們還要高,他一站在那裡好像是一堵肉牆,一看就知道不好惹,我們就是在他的幫助下才練成這樣的效果的。”
袁喜蘭懶懶的應了一聲,對這話題並不感興趣。
裴世清看出來了,他搶在李建宇說話之前問道:“等假期過去,你還回去上學嗎?”
“回,我要上高中。”
兩人都嚇了一跳:“難道不是應該上初中嗎?”
王明陽拉了一下原喜蘭,不想讓她多跟別人接觸,不屑的對那倆少年說道:“天才的世界你不懂。”
裴世清,李建宇:“……”
兩個少年畢竟還年少,並不懂王明陽眼裡透露出來的意思,想讓他們消停那是不可能的,一路上嘰嘰喳喳的都想試圖跟袁喜蘭說話,袁喜蘭起先是一聲不吭,後來遇見喜歡的話題也會參與進去說幾句,王明陽則是全程黑着臉。
臨到傍晚的時候,他們離下一個城鎮還有一段距離,看來今天晚上得露宿外面了。趁着天還沒有黑痛,大家都停了下來,然後各自從車上拿下搭帳篷的工具,開始忙碌起來。
有兩個人從後面的牛車上面拍下一隻箱子,然後打開,裡面裝着全都是食物,有水果有蔬菜,有乾麪,甚至還有風乾的臘肉。
袁喜蘭再一次覺得這羣人實在是不像普通的鄉民,現在有哪個普通的老百姓吃上肉的,而且還是風乾的臘肉。普通的老百姓難道不是跟他們一樣啃着饅頭嗎?
袁喜蘭蹲在樹腳下看着手裡的白麪饅頭,一臉的陰鬱,在別人啃窩窩頭的時候他吃白麪饅頭,還以爲這就是富足了,當看到人家的臘肉的時候才知道,是她眼界太窄了。
那幾個被收留的鄉民也是一臉的震驚,視線全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車上的箱子,難不成裡面裝的也都是這些乾貨?
領隊的老大瞧見他們這副模樣,哈哈大笑起來,解釋道,“車上的東西沒有吃的了,這一箱子是我們自己備的食物,因爲我們要去的地方路途遙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落腳之處,所以就多備了一些,因爲太多了,所以就找了個箱子裝着。”
幾個人都僵硬的笑着,不管他們相不相信我,反正看到這些人虎背熊腰的模樣,他們就不敢有什麼動作。
“既然大家加入了我的車隊,也算是自己人了,等會兒咱們多做一些都一起吃吧。”
大家都歡呼起來,沒想到這老大這麼慷慨,尤其是李建宇看見那臘肉的時候,早就流口水了,恨不得親自上手去拿。但是他還有理智,出生名門,素質可不是蓋的。
就在大家等吃的時候,大路上走來兩個女人,一大一小,老的已經鬢髮花白,淡依舊顯得很年輕,格外健朗,狹長的眉眼帶着絲絲凌厲,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女人。
她手上還牽着一個妙齡女子,嬌嬌俏俏的,正跟着老婦人說話,一顰一笑,又美麗又優雅,特別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