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喜蘭翻了個白眼,“這動亂的時刻能夠有一頓飽飯就已經非常幸福了,哪有資格去喜歡什麼不去喜歡什麼,如果你這麼執着要問,那我也想不起來我到底喜歡什麼。”
李鬆顯然對袁喜蘭的這個答案很不滿意,他黑沉着一張臉也沒多說什麼。挪步默默的站在一邊也不吭聲。
袁喜蘭卻覺得這男孩真是有趣極了,木訥又執着,明明很不耐煩卻不會丟下她不管。
袁建強一身血淋淋的從村子裡面經過,掀起不小的波瀾,這麼敏感的時候,每個人都夾緊尾巴,老老實實的掙工分,生怕自己一個過激的行爲就會被人舉報成爲壞人,除非打仗,不然很少見到這種滿身是血的樣子。
袁建強走到半路就暈過去了,肩膀上的痛加上腦袋上的血口子,他能堅持到半路,已經非常堅強了。
而那些四散逃跑的狐朋狗友也在這一時間聚集到一起向村委會舉報那條小路上所發生的事情,但凡舉報者,無論大小事情都會得到獎勵,因此他們格外的積極,完全忘了自己逃跑時狼狽的身影。
這種沒證據的一面之詞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而楊氏就是屬於相信的那一個範疇,也不管當事人有沒有在場,她站出來指責:“你們也不用這麼看着我,我們可從來沒承認過她是我們袁家的孫女,小小年紀就有這麼狠毒的心,像這樣的壞人就應該把他送到鎮上的公安局去。”
張桂秋屬於不相信的範疇,聽到外面鬧哄哄的,也從村民們斷斷續續的口述中聽出了一個重要的信息,袁建強住院去了,而導致這一切後果是她自己疼愛的侄女兒。她第一個想法就是不相信。
她侄女兒多乖多懂事,怎麼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裡面肯定有什麼貓膩。
她扔下鍋鏟就跑到了外面,就聽到了讓她肺都要氣炸了的話,“無憑無據的就憑這幾人一通亂說,怎麼就能判定喜蘭丫頭是壞人了呢?還有你。”
張桂秋轉頭看楊氏,“她好歹也是你的親生孫女,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還沒就沒去了,這麼說不是害了喜蘭丫頭嗎?”
楊氏也很氣憤,雖然受傷的不是他最寵愛的孫子,可那畢竟也是自己的孫子啊,孫子跟孫女相比,當然是孫子重要,現在孫子被孫女給重傷了,他自然不會姑息。
“怎麼會是胡亂說呢?跟在建強身邊的人都可以作證,是那賤丫頭拿錘子砸的,還用石頭砸腦袋,這麼很多的手段,你們說他不是壞人,誰會相信呢?”
村長站了出來,無奈的看着這兩個人,“當事人都不在,你們說的再多也不過是猜測而已,現在最關鍵的是把喜蘭丫頭找出來問問她當時是不是如他們所說的那樣。”
張桂秋也很擔心,村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都沒見袁喜蘭出來,村裡那條河雖然離得遠,但也不是很遠了,按理說鬧這麼大動靜,那條河附近的人都可以聽得到,沒道理袁喜蘭不明白。
見到袁弘過來,她連忙迎了過去雙手緊緊的抓着袁弘的手:“ 阿弘,怎麼辦?喜蘭丫頭不知道到哪裡去了,我要去找找她。”
袁弘握住她顫抖的手,“你不要着急,你不是說她去洗衣服了嗎?我去那邊看看。”
“我跟你一起吧,我心裡很不踏實。”
於是袁弘拉住她的手往河邊方向走去,無視在場的所有人,一些好事者也跟在他們身後,當然還有罵罵咧咧的楊氏,她孫子受了這麼重的傷,其中的賠償她是一定要如數拿回來的。
河流下游。
袁喜蘭在河邊洗衣服,而李鬆則坐在她不遠處的大石頭上,直到他洗完衣服也沒見他動過一次。
“你怎麼不走?”
“我怕你掉河裡去,我在這裡看着。”
袁喜蘭:“……”
袁喜蘭把最後一件衣服放在河裡甩來甩去,將上面的皁角泡沫甩掉之後,再費力的擰乾放進洗衣盆裡。他端起盆走到李鬆跟前,“行了,我洗好了,咱們在這裡就分道揚鑣吧。”
“今天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李鬆點點頭,他上下打量着袁喜蘭,又跑到剛纔袁喜蘭洗衣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