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棋說太快了,並不是說郭伯恩倒得太快了,而是證詞提供得太快了。
郭伯恩倒得快,正是因爲那證詞的快準狠。所以他沒有了還手之手,所以,一下子就倒了。
正常的審訊,逼供,總要三五天,慢的,十天半月,調查,蒐證,審查,複查,一系列的動作下來,有時候,幾年也是有有,而慕容家在捉到賊人,到拿到供詞才用了一天。這樣的效率,總是會惹人眼的。
只要惹了人的眼,慕容家就會成了別人的目標,然後慕容家的實力,慕容家的底子,全都暴露,什麼時候都暴露了,什麼時候怕就是慕容家倒下的時候。
如光,如耀,如宗全都看着如祖。
“我們給出那證詞給得太快了,大哥你在御林,審一個人,你們要用多長的時間?”
如光懂了。
御林軍那是一個特別的地方,很多的時候,捉了人,不用問,直接打殺就是了,可是當要真正審問的時候,記錄整理,也總要一兩天的時間,如果嘴硬,情況複雜,一般也要三五天。如果不能用刑的那一種審問,那可能十天半月都不會有結果。
那四個移交了給安察的人,身上並沒有太多用刑的痕跡。而且那供詞也太詳盡了,這樣的詳盡的供詞沒有一個長時間,那是問不下來的。
“可能有人會盯上我們,要這問供詞的方法。”
“給,哦,不,那是師兄的新藥,這可不能外傳。”用人試藥,不要說外面的人不接受,就是他們師門,對於普通人,也是不可能拿來試藥的。當然,兇徒,敵人,並不在西門如意他們的不能試藥的範圍之內。
“不怕。告訴他們是師門獨有秘方,我們這裡,只有三師兄會就可以了。”如宗想到了對策。
“如果是陛下開口,或者他們要求見三師兄呢?”如耀怕西門如意,他可不敢推西門如意出去當靶子。
大家沉默了。
不推西門如意出去,那怎麼辦呢?
“在說什麼?”西門如意也來了,人送走了,藥試完了,他非常的空閒。
如耀看向如宗,意思是想法是你想的。你去說?
如宗看向如祖,你主意多,你去。
如祖則看向如光,你是大哥,你去!
如光左右看看。他已經沒有人可以推了,目光最後落在瞭如棋的身上,可是他看到如棋那帶病的小臉,他立刻收回了目光,不能讓病着的妹妹去傷腦子的。
“說吧,推來推去,還是要說的不是嗎?與我有關的?是什麼事?”西門如意不笨。怎麼會不看出這四兄弟之間的把戲。
“咳,我是大哥,我來說,那個逼供的方法,朝裡應該會有人想要,我們不知道如何應對。”
“想要那些藥?”
“對。”
“方子我可以給他們。”說着西門如意由袖子裡拿出一個本子遞給瞭如耀。
“啊?”在場的都驚訝了。
如耀看了一下本子的內容。他哆嗦了一下,“三師兄,我鋪子裡好像沒有這些藥材啊?”
“是沒有,這些是我在外面找的。”
“哦哦!”
“怎麼了?”如祖伸過腦袋也看了一下那本子,“啊?這些。也太毒了吧?”
“不!”西門如意伸出一個手指有衆人的面前晃着,“藥有什麼好玩的,毒纔是我的最愛。”
本子上寫着各種的毒,有蛇毒,蜥毒,蛙毒,鼠毒,蜂毒,蟲毒,蠍毒……。
“那藥都是用毒配成的?”
“對啊,不同的方子,作用不一樣。”西門如意可得意了。
大家卻同時的嚥了一口口沫。
“他們想要,我們給就是了。”如宗鬆了一口氣,解決的方法有了。
“不,大家聽着,不管是誰問,我們都不能給,要爲難,要拒絕,要咬緊牙關。”
“爲什麼?”如光問。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他們不會珍惜,而且他們也不會相信方子是真的,會覺得我們隨便拿一個他們做不到的東西忽悠他們的。”
大家明白了,紛紛的點了點頭。
“棋兒,還有什麼是我們忽略了的?”
“我還沒有想到,近段日子,我們低調一些吧!”
“知道了,我們會的。”
“馮家,紀家,封家,錢家,等幾家與我們交好的都遞了帖子說要上門來看望,這,我們要怎樣應對?”如宗說起了這兩天家裡的事情。
“推了吧,大伯孃和娘都累了,我們沒有人招呼他們的,告訴他們,病了,得歇着,過幾天,再讓人送帖子一起請上門吧!”如棋覺得自己很累,不想應付這些人文往來。
“好,我會處理,雖然郭家倒了,可是如果我們現在還不準備起程,這年,就要在京裡過了。”
“那就在京裡過吧!”如祖笑着說,“你們走了,家裡太冷清了。”
大家都知道這是這小子爲大家想的藉口。都笑了。
……
果然,就在大家商議後不久,安察上門來了,他想要了解慕容家是怎樣拿到那一份供詞的。他已經由多方面證實了那些供詞是真實的。
與之同時上門有還有兩人,一是京兆尹,牛現。二是刑部尚書,黃汀。
三人都是管理着京城治安的人。
慕容家由如光陪,如宗,如祖,陪同着守良招呼三人。
見了禮,分位落座。
“老哥虛長几歲,就佔老弟一些便宜吧,慕容老弟,大家都是爲皇上辦事。”說着安察向東邊比了一禮,“我這做大哥就開門見山了,對於老弟提供給的那份供詞,大哥我相當有興趣的想要了解你們是如何拿到的?”
牛現,黃汀都點了點頭,表示,他們也相當的有興趣。
論級別,在坐的三人都比如光高,論年齡,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安察一聲老弟雖然說了佔了如光的便宜,可是這不虛僞的開場,卻讓如光的覺得大大的舒服。同時,守良在場,他如果稱如光是賢侄,那就是主動的與守良成了一輩,可是守良在安察的眼裡並不是官,他還不與如如光稱兄弟,這樣更顯得他與如光的關係更近。
而如宗,如祖卻在心裡卻咕嘟,之前不見你稱兄道弟,現在卻老弟大哥的,自是不要臉。
“這,不是我們不想說,而是,這……並不好說。”如光臉上滿是爲難。
“慕容老弟,大家都是武將,我們也不是想要爲難你,可是你也知道擁有了那樣的審證能力,將會大大人節省時間,這樣,那些漏網之魚,才能更快的被捉回來,陛下,國家,甚至是百姓,都是有大好處的。”安察來之前已經做好的準備,方法是那麼容易就難拿到,還算什麼好方法?
如宗如祖兩人在心裡鄙視着,是爲陛下,爲國家,爲百姓?纔不呢。是爲你們三人,爲你們自己而已。審了犯了,立了功,你們就能加官進爵了。
“安大人,黃大人,牛大人,小子如祖,家裡排第四,在這裡向三位行禮,不是我哥不將方法告訴三位,而是三位就是拿了方法也沒有辦法使用,那何必大費周章的要拿這方法?這可是我們幾兄弟的師門的不外傳之法。”如祖接瞭如光的話,他清楚,如光是沒有太多拒絕之語可以用的。
黃汀,安察,牛現的眼立刻就亮了,慕容家幾兄弟的師傅是誰?四方真人,那可是京中的一個傳奇,能拿到傳奇的一個東西,可是幾生修來的福分啊!
“如祖賢侄,你想想,雖然這方法是你們的師門的秘法,可是方法只有外傳了才能發揮出他最大的功效,才能造福國家,造福百姓。令師四方真人,他也是一位樂善之人,以前,他在京城也是文結善緣的,給大家行方便的。賢侄啊,你作爲令師的傳人,怎能這樣敝帚自珍,這可是大大的有違令師的宗旨啊!”牛現也接過了安察的話。他可是四十多的人,不像安察才二十多的年紀,他可不能稱呼如祖老弟,不然,他就矮了守良一輩了。
如祖不再說話了,別人都拿他師傅說事了,他還再辯駁,那就顯得他欺師滅祖了。如宗在心裡又咕嘟了,我師傅是與人方便,可是他是要收錢的,你們爲什麼不大大方方的說拿錢來買啊,只要你們說用買的,我也立刻賣的啊,還會送售後呢!與人方便,可是你們卻不與我們方便。
“可是,如果我們就這樣的拿了方子出來,那,就是有違門規啊!”如宗一臉爲難的接過話。
安察三人的眼再一眼,心裡的升起一股竊喜,心裡都道,這幾個果然就是入世末深的小子,看看,才這麼一點功夫,就說出了那是一個方子,並不是用了什麼特別的方法。
方子啊!那就是讓人配了,想用,隨時都可以用了。
如祖瞪大眼,看着如宗,他也聽出來如宗說漏嘴了,可是他卻不可以開口,只能臉有難色的瞪着如宗。他再開口就坐實了那是方子,而不是方法了。
安察三人這時候都認定了方子的真實性。三人相視的都在心中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