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舐血魔妃 137章 雪色愛寵★萬更
“奴婢見過火龍大人。”欣榮側過身子,微微福身,低垂着眼眸問安。
自打小姐在皇城裡遇到少主之後,整個人就變得異常的安靜,每次她都要輕喚她好幾聲才能將她的心神給喚回來,真弄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以前,小姐就像是一根甩都甩不掉的尾巴一樣,捸着機會就緊緊的纏着少主,也不管少主的臉色有多難看,反正她就是要霸佔着少主所有的時間。
生怕有哪個不長眼的女人瞧上了少主,搶了她未來族長夫人的位置,說話做事從來都不留半分餘地。
很多時候,她都是懼怕自家小姐的。
“嗯。”
淡淡的應了聲,錯身就要離開,目不斜視,彷彿一路行來,他根本就不曾遇到過有人向他問安一樣。
銳利深沉的眼色,令人膽寒。
“火龍大人、、、、請、、、請等一等。”望着那抹挺直的背影,鼓足了勇氣的喊出聲,對上他的雙眼,又很沒有骨氣的低下頭去。
整顆心敲鼓一樣的,響不停。
“何事?”握在手中的畫卷緊了又緊,顯得格外的珍貴,好似比他的性命更加重要上十倍百倍,容不得他一丁點兒的掉意輕心。
欣榮一怔,咬了咬脣瓣,小聲道:“請火龍大人恕罪,還望火龍大人向少主遞上一句話,奴婢發現小姐有些不對勁,神情恍惚的模樣,有些擔心小姐她是不是、、、、生、、、、生病了、、、、、”
好不容易將卡在喉嚨裡的話說出來,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彷彿就要滴出血來,手心裡滿是熱汗。
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鬟,萬一小姐真的有個什麼好歹,首當其充的便是拿她問罪,卑賤如她,人微言輕,誰敢相信她所說的話。
“需要請大夫過來瞧一瞧嗎?”
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話語,一如他對陌生人那般,毫無情緒可言。火龍森冷的眸光自她的臉上掠過,發現她臉上的浮腫已然消失,心裡不知是何滋味,竟覺得鬆了一口氣般。
他的任何情緒都會害了他,自打跟隨在少主長孫俊身邊的那一刻開始,他便要求自己丟棄所有的一切,將自己當成一塊木頭。
而眼前這個又小又弱的女人,奇蹟般的引發出他的憐憫之心,不知是好還是壞。
“奴婢不管胡亂猜測小姐的心思,擅自做主只怕會引來小姐的責罵,奴婢、、、、、、”雖然現在她伺候起金娉婷要比以往舒服得多,沒有那麼提心吊膽,也沒有那麼恐懼,卻也總感覺缺少點兒什麼。
指不定什麼時候,以前那個小姐又會回來,屆時纔是她真正有苦頭吃的時候。
“我會告訴少主一聲,你且安心伺候她便是。”火龍轉過身,大步離去。
手中這張畫像以及書信,他必須第一時間交到少主的手中,以便他們能早日尋到天命聖女,完成任務,回到隱族。
只有那個地方纔是屬於他的家,外面的世界再大,依舊生活得很不習慣。
人就是那麼奇怪的動物,唯有離開失去時,才知道自己的內心深處是有多麼的渴望與想念。
“奴婢謝過火龍大人,不再打擾火龍大人忙正事。”睜大雙眼,嘴角浮現出一抹燦爛的笑意,衝着那道堅毅的背影大聲喊道。
真的要好好的感謝他,是他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暖。
“來人——”
“本小姐口渴了,來人——”
長袖一揮,長裙拖地,金娉婷瞬間黑了一張美豔的臉蛋,望着敞開的房門,低吼道:“欣榮你個死賤婢,到底死到哪裡去了,給本小姐滾出來——”
不知不覺又在房間裡呆坐了近一個上午,她都快要悶死了,心情真的壞透了。
一顆腦袋裡接連不斷的進行着拉鋸戰,回想起長孫俊反問她的問題,以及她那異常不肯定的回答,整個人只覺就要崩潰。
那個神秘如謫仙的紅衣男人,自幼看着他長大,朝朝暮暮渴望嫁給他爲妻的表哥,一左一右的在她的腦海裡徘徊不去,好像怎麼做選擇都不對。
她喜歡那個紅衣男人帶給她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可她也喜歡時而溫文爾雅,時而邪氣霸道的表哥,她不瞭解那個紅衣男人的身世背景,也不知他能否配得上她,可是表哥不一樣,她瞭解他,嫁給長孫俊將來就是族長夫人的命。
一族之長的夫人,那是何等的榮耀,只有傻瓜纔會選擇放棄。
想了那麼久,她總算是想明白,紅衣男人再美再令她心動不已,也只是她生命裡的過客,匆匆即逝;唯有牢牢的抓住長孫俊,她才能享盡一生榮華,尊貴無雙。
爲了得到表哥長孫俊,她不惜放棄在隱族裡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生活,偷跑出來追尋他的腳步,她就不相信這樣的真心還不能打動長孫俊,只要她時時刻刻,不管風雨險阻,一心一意的跟在他的身邊,哪怕他再不喜歡她,也會迫於族中長老的壓力娶她爲妻的。
隱族人,世代不許與外族人通婚,她實在擁有太多的優勢可以登上那個夢寐以求的位置,受萬人景仰的目光。
前聖女就是因爲愛上外族人,才被她的族長父親趕出隱族,甚至廢去她的靈力,斷絕了父女關係。
肩負着光榮而沉重使命的表哥,絕不會做出那麼愚蠢的決定。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雙手端着托盤,欣榮還在走廊那頭聽到房間裡的響動,便飛快的跑了過來,顧不得慌亂中燙傷的手腕。
她就知道,好日子過不長久的。
“下賤的東西,跑哪裡去鬼混了。”趾高氣揚的一通臭罵,長長的手指甲戳着欣榮的腦門,金娉婷冷聲道:“還不給本小姐倒杯茶,你想渴死是不是?”
“奴婢沒有,真的沒有。”忍着頭皮傳來的刺痛,小心翼翼的倒上一杯熱茶,還要仔細的試試溫度,免得繼續捱罵。
“哼,量你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溫潤的茶水流敞進乾澀的喉間,整個人都舒服了起來,金娉婷的火氣也消了不少,瞥了眼托盤裡冒着熱氣的飯食,臉色由陰轉晴。
還算這丫頭明白道理,知道伺候好了她,纔有好日子可以過。
丫鬟就是丫鬟,要懂得以主子爲天,少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安份。
“奴婢知錯。”強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揚起一張討好的笑臉,卻又不能笑得太過份,小聲說道:“奴婢剛從廚房端來的熱乎飯菜,小姐瞧瞧合不合心意,要是不滿意,奴婢立馬就去換掉,吩咐廚子按照小姐的喜好來做。”
她打聽過了,這家酒樓的飯菜是月都皇城裡出了名的,猶以酒最著名。只要不是故意挑剔,怎麼吃都是美味。
“罷了,本小姐反正也餓了,先將就吃。”
幾頓沒有好好吃飯,她早就餓得頭昏眼花了,哪裡還有力氣去討好長孫俊,暫且不管好吃不好吃,添飽肚子纔是最重要的。
心中既然已經有了打算,她可就要花盡心思,死纏長孫俊,休想找機會摔掉她。
“那奴婢還去爲小姐送一碗湯過來,暖暖胃可好?”
“快去快回。”
“是。”
另一間房裡,看過畫像的長孫俊震驚得無以復加,黑眸之中滿是不可置信,不住的搖頭,緊接着又不住的點頭,笑意自脣間流出。
他怎麼也不曾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當自己心中的嚮往被事實所填滿,才發現,他要找的人真的就那麼奇異的出現在他的身邊。
只要一個轉身,他便能尋到她的蹤跡。
怪異的氣氛將火龍捲進了層層迷霧之中,他無法想象歷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少主,怎麼會露出那麼複雜的表情來。
由最初的眼前一亮到驚愕,然後是傻傻的發呆到久久無法回神,再到最後的欣喜難以掩飾。
以底那畫像之中畫着怎樣一個人,竟會令他如此失控。
“火龍,若是爺爺早就將這副畫像給我看過,那咱們的任務也早就完成了。”一襲白衣隨着窗口吹進來的清風亂舞,長孫俊的眼中滿是驚喜與期待。
初見,他有想過她便是他將要尋找之人。
豈知,她還真就是他要尋找的人。
“屬下不明白少主的意思。”
銳利的眼神褪去冷漠與防備,火龍滿是問號的雙眼直落落的砸在長孫俊的身上,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呵呵,你看便知道了。”
當着火龍的面,長孫俊再一次打開這張即便保存完好,卻也微微泛黃的畫像,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卻是那抹令人無法忽視的火紅身影。
“是她。”火龍驚得倒退一步,一雙眼瞪得極大,張開的嘴似能塞下一個雞蛋般,可見受驚不小。
難怪,少主會露出那樣複雜難明的神情。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穿一襲素錦宮衣,外披水藍色輕紗,隱隱可見衣服上栩栩如生的清麗梨花,微風吹過,輕紗飛舞,整個人散發出淡淡靈氣,三千青絲挽成一個簡單的碧落髻,將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斜插發間,漫步在一層又一層的梨花地毯上,仿若仙女下凡,不識人間煙花。
她便是聖女——長孫悠悠,長孫俊的親姑姑。
“她不是她。”長孫俊搖了搖頭,語氣肯定。
他曾聽父親提起過,當年姑姑與爺爺斷絕父女關係之後,盛怒之下的爺爺下令將所有姑姑的記載與畫像都毀掉,什麼都不許留下。
眼前這一幅,是他父親趁亂悄悄藏起來的,直到很多年之後纔在無意中被爺爺發現,強制性的收了回去,卻再也沒能忍得毀掉。
畫像上的姑姑長孫悠悠,眉目間與冷梓玥有着七分相像,當之無愧不負爲隱族第一美人兒的稱號,只是與那日他所看到的冷梓玥相比,卻又缺少那麼幾分氣勢與尊貴的氣質。
第一眼,會讓人覺得她們是同一個,多看幾眼,便會發現,她們其實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女人。
“少主的意思是、、、、、、、”火龍語氣略帶遲疑,心下已經有了答案。
畫像是從隱族秘密傳來的,怎麼也不可能是忠君候四小姐的畫像,倒是他糊塗,腦子不清楚。
轉念一想,既然畫像上的女子不是冷梓玥,那也就只有前聖女長孫悠悠,少主的親姑姑。
“可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長孫俊負手而立,背對着火龍,眺望窗外的景色,沉聲道:“神石顯示,前聖女之女便是天命聖女,也就是咱們要尋找的人。”
火龍低頭不語,靜靜的聽着。
“單憑冷梓玥與姑姑的相貌上的相似,本少主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至少咱們的尋找不再是大海撈針,而是有了明確的方向。”
只要他能證實,姑姑下嫁的男人就是忠君候冷錚,那麼他就可以確定,冷梓玥便是姑姑的親生女兒。
那也,也就是天命聖女,他要尋找的人。
“屬下但憑少主吩咐,萬死不辭。”
“將忠君候冷錚的所有事情一件一件的查,不得遺漏絲毫,尤其是冷梓玥的生母,最好是可以找到她母親的畫像。”
長孫俊閉上雙眼,只覺胸口涌現出難以言喻的喜悅。
她,真的會是他的親表妹麼?
若是真有那麼一個狂傲囂張的表妹,爺爺與父親,只怕都會很喜歡她吧!
“屬下謹遵少主吩咐。”
“扣扣扣、、、、、、”
火龍警覺的轉過身,盯着那扇房門,靜待長孫俊的指示。
“誰?”清冷的嗓音透着幾分寒意,帶着逼人的氣勢傳出房間。
身體微微一顫,金娉婷側過身,險險的避開直逼她面門的掌力,眼中掠過一抹狠意,一閃即逝,委屈的開口道:“表哥,是我。”
“將畫像收起來。”
“是。”
火龍動作利落的將畫像卷好,小心翼翼的收進書案後的暗格裡,恭敬的站到長孫俊的身後,面無表情,好似剛纔什麼也不曾發生過。
“表哥,我可以進來嗎?”任憑她睜大了雙眼,也無法將房間裡的情景瞧得清楚,忍不住生起氣來。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長孫俊有事情瞞着她。
“進來。”
欣榮輕輕的推開房門,側開身子,金娉婷扭着細腰,踩着細碎的步子走到長孫俊的跟前,福了福身子,柔柔的笑,“表哥,今天的天氣可好了,咱們出去走走吧!”
明亮又清澈的大眼,一眼望到底,她毫不迴避長孫俊的打量與試探,說到演戲,她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你的身體好了?”長孫俊看向火龍,剛纔不是還告訴他,這個麻煩又虛假的女人身體有恙,需要看大夫麼。
他怎麼就覺得她是身體太好了,精神太足了,纔有那麼多的小心思。
金娉婷低下頭,眼角的餘光惡狠狠的瞪着欣榮,該死的賤丫頭,也不知道她在表哥的跟前都胡說了些什麼。
嘴角揚起一抹純真的淺笑,猶如一朵羞澀的百合花,“表哥,娉婷只是擔心表哥不理我,在生我的氣,纔會悶悶不樂,讓欣榮這丫頭誤會我生病了。”
被點到名,欣榮格外的委屈,拉聳着腦袋死命的緊着泛白的脣瓣,不時焦急的偷偷看一眼火龍,他肯定不會再理她了。
都是因爲她,纔會害他被少主責罵的。
“我還有要事要處理,就讓欣榮陪着你四處走走,若是擔心安心,我讓火龍安排護衛在暗處跟着便是。”
直言的拒絕,他並不習慣陪着女人逛街,尤其還是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何必非得逼着自己去適應她。
真要依照他的脾氣,早就送她回隱族。
母親的心思他了解,卻不知怎麼父親與爺爺也摻合進來,真擔心到時候,無法脫身,他得早做準備纔是。
“沒有表哥在身邊,娉婷哪裡也不去。”嘟起小嘴,撒起嬌來,似嗔似怒的望着長孫俊,水靈靈的雙眼霧氣氤氳,楚楚動人。
“不要使性子,否則就回隱族去。”
“我、、、、、、”死死的捏着繡帕,氣紅了眼,淚珠兒懸而未落,金娉婷知道不能將長孫俊逼得太緊,只怕他會反彈,到時候她更是吃虧。
本以爲長孫俊至少會輕言軟語的哄哄她,哪知他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只差沒有將她給丟出去,多少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換成別的男人瞧見她剛纔的模樣,只怕恨不得將她捧進心肝裡疼着哄着,偏就因爲他與別的男人不一樣,她才那麼在意他,更希望得到他的重視。
“表哥,那我先回房間去。”
“照顧好小姐。”
“奴婢謹記少主吩咐。”
“去吧。”擺了擺手,長孫俊轉過身,背對着三步一回頭的金娉婷,不耐煩的意味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狠狠的跺了跺腳,金娉婷氣乎乎的跑走,嘴裡不知道在碎念着些什麼,誰也沒有聽得清楚。
“火龍,準備一下,立即起程前往華盈山。”
“屬下立刻準備。”
冷梓玥倘若真的就是前聖女的女兒,不知道又會在隱族裡掀起怎樣的狂風巨浪。那個猶如女王般睥睨天下的女人,又怎會是任人宰割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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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覺得咱們的赤兔必定是所有寶馬中最出色的那一匹,您瞧瞧它的氣度,真是神氣,似將一切都不放在眼中一樣。”姜貴妃無疑是坐在看臺上,皇上所有妃嬪中最顯眼的那一個。
在所有女人都身着騎裝出來欲要向皇上爭寵表現時,她一身水藍色的盛裝,倒是一枝獨秀,盡覽一切目光。
月帝聞聲,側了側頭,衝着姜貴妃招了招手,示意她到他的身邊來,“劉公公,放張椅子到朕的身邊。”
“奴才遵旨。”
皇上的心思最難猜測,似乎此刻,失寵已久的姜貴妃又重獲聖寵,又將鬧出什麼新浪潮來。
“愛妃說的話,朕就是喜歡聽。”不爲別的,就爲她說了‘赤兔’兩個字,那是淵兒爲寶馬取的名字,算是愛屋及烏。
藉着這個由頭,讓後宮裡的爭鬥,越演越烈,他可坐收漁翁之利,何樂而不爲。
“謝皇上。”溫柔的就着皇上的手端坐到他的身邊,笑意盈盈,也不忘回過頭向蕭皇后示威一番。
她就是比她有手段,懂得搶佔先機。
“姜妹妹的意思莫不是說,赤兔也不將皇上放在眼裡。”蕭皇后心裡憋足了一口氣,發又發不得,說又說不得,都快要憋死她了。
將一匹畜生拿來跟九五之尊的皇帝相比,看她不好好的收拾她,給她一個教訓。
“臣妾可沒有那樣的意思,姐姐如是說可就不好了。”姜貴妃秀眉一蹙,瞥了眼皇上的臉色,並未發現他有動怒的徵兆,惶恐的搖了搖頭,故意裝糊塗。
就算赤兔是畜生又如何,誰叫它的名字是血王百里宸淵給取的,皇上還偏就是喜歡那馬,誰又敢說什麼。
再說了,對上赤兔那雙眼睛,她的心就像打鼓似的,靜不下來,果然是一匹野馬,叫她喜歡不起來。
“好了,都住嘴。”月帝濃眉緊皺,甚是頭疼。
有些女人就是不能寵,一寵就要飛上天,叫鬧個不停,吵得他不得清靜。
“是皇上,臣妾失儀了。”異口同聲的回話,四目相對,又是一陣電閃雷鳴,互看不順眼的別過頭去,誰也不搭理誰。
玉貴妃強壓下心中的不快,露出一張嬌媚的笑臉,紅脣輕啓,道:“皇上,各國的寶馬都已經準備就緒,只等馴馬比賽開始了。”
“哈哈,還是愛妃懂事,朕就喜歡你這樣進退得宜的女子。”月帝眸光溫和,輾轉流留在玉貴妃的臉上。
想起她與皇太后之間的密切來往,剛產生的一點憐愛之情又化爲烏有,只剩下表面的光華。
“皇上貫會取笑臣妾。”
“呵呵、、、、、”月帝從自已女人們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場下那五匹威風凜凜的駿馬,站起身,高喊道:“看着這些寶馬,朕就熱血沸騰,若是年輕個二十歲,定要與你們一同馳騁,爭個高下。”
百官起身,洪亮的聲音在山間迴盪,“皇上正值盛年,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月帝擺了擺手,此起彼伏的聲音落下帷幕,接着說道:“馴馬比賽的規則如下,每國各派出五人蔘賽,輪流馴服他國的寶馬,若是哪國的選手累計馴服三匹寶馬,那麼勝利就是屬於哪國的。”
“好。”
“既然大家都沒有其他的意見,就請各國將參賽選手的名單遞上,以便登記,劃分成績,方便在場所有的人都能清楚明白的看到。”月帝說完最後一句,坐到龍椅上,目光幽深的望着衆人。
他也很想瞧瞧,在這一代的年輕人中,都有哪些人中龍鳳。
參賽者名單如下:
東臨國:太子東方赫翔,啓王東方赫燦,、、、、、、、。
南喻國:三皇子南宮焰麒,六皇子南宮翔冰,、、、、、、。
西靈國:二皇子西門玉,冥王西門棠,、、、、、、、。
北寒國:大皇子北堂赫奕,二皇子北堂明軒,三皇子北堂燁航,七公主北堂歡兒,、、、、、、。
祁月國:韓王百里長青,明王百里長劍,風王百里洪楓,影王百里自影,血王百里宸淵,不多不少,剛好五位王爺齊上陣。
月帝望着手中的參賽名單,眸色晦暗難明,東臨,南喻,西靈三國都由兩位皇室成員參賽,其他的便是將門出生的子弟或是帶有江湖氣息的人;北寒國四位皇室成員,還包括一位年僅十四位的公主,實力不容小覷,排在最後那個身着銀色盔甲的男人也不禁讓他多瞧了一眼,有點兒意思。
讓月帝沒有想到的是,冷梓玥竟然沒有參賽,着實讓他吃了一驚。
罷了,他的五個兒子從來沒有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競爭過,就讓他好好的瞧瞧清楚,誰纔是祁月真正的有能之士。
“小玥兒,你在生我的氣?”百里宸淵皺起好看的眉頭,一雙幽深的黑眸盯着冷梓玥,敢情是在怪他沒有讓她參賽,所以生氣了。
“沒有。”
“那你爲什麼不理我?”
“你有完沒完,問題怎麼那麼多。”
“你先回答我,爲什麼不理我?”稚氣的仿如一個孩子,非要得到一個答案才罷休。
“將血魂給我帶回來,我就告訴你爲什麼。”眨了眨眼,冷梓玥眼中掠過一抹幽光,避開百里宸淵的緊迫逼人。
“放心,我一定將它帶回來給你。”那匹囂張的紅色馬兒很不幸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加上小女人又那麼中意它,不牽回來實在太對不起自己。
要知道,南宮焰麒可是被某人列入了自己的情敵黑名單裡,但凡是能打他臉面的事情,某人都特別的喜歡。
“說話算話。”她可不想爲了抓幾隻小老鼠,而錯過這匹合她眼緣的千里寶馬。
“算。”
“自己多加小心。”
“嘿嘿,小玥兒是在關心我。”
“臭美,誰關心你了。”最好是摔死,那就不會總是纏着她。
“口是心非,不老實的小東西,你等着,我肯定將血魂親自牽到你的面前。”只有他不想去做的事情,絕對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劉公公將參賽名單一公佈,隨着戰鼓的又一次敲響,整裝待發的衆人就崩緊了心中的那根弦,一觸即發。
“第一輪比賽開始,第二輪上場的選手請準備。”劉公公尖細的鴨嗓子拔了尖的響起,刺透耳膜,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
東方麗珠爲東方赫翔最後整理了一下衣服,低聲問道:“太子哥哥,你的傷、、、、、”
“已經痊癒了。”
“那就好。”拍了拍他的胸口,東方麗珠笑得溫柔,大聲喊道:“太子哥哥加油,你一定會馴服它的。”
每個參賽選手只有上了場之後纔會知道自己要馴服的馬是哪一匹,爲了公平起見,被挑中的馬全都是抽籤決定,一切皆是天意。
“大哥,小心爲上。”
“我會量力而行。”百里長青點了點頭,輕拍百里自影的肩膀,臨到頭最關心他的卻是這個行事怪異,莫測高深的四皇弟,怎不叫他有些心寒。
百里自影沒有遺漏掉他眼中的無奈與悲痛,薄脣輕吐,“我相信你可以的。”
帝王之家,沒有兄弟情誼,只有無休止的爭鬥。
若有來世,切莫生在帝王家。
二十五位參加馴馬比賽的選手全都站在賽場周邊,最先出場的五位已經各自站在即將要被他們所馴服的寶馬前,熟悉馬匹。
此時,百里宸淵卻發現冷梓玥已經不再他們剛纔坐的位置上,一顆心提了起來,四下尋找她的身影,就連擊鼓示意比賽開始的號令都沒有聽到。
“小傢伙,你去哪兒?”
心裡不住的問自己,想要離開卻被百里自影拉住了手臂,“你想去哪裡,離開這裡也就等於自動放棄比賽,她不會有事的。”
第一次,他對百里宸淵說了那麼長一句話,第一次,他們兄弟面對面的交談,卻是因爲一個女人才有了談話的機會。
百里自影心中苦澀,看着他那麼光明磊落的關於冷梓玥,而他的關心卻只能藏在心裡,或許不如百里宸淵勇敢的他,根本就不配得到冷梓玥的關注與目光。
“放手。”
他討厭別人的觸摸,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勁,保不準他會狠揍百里自影一頓。雖然是他提醒了他,阻止了他離開的步伐。
差一點,他就忘了,他說過要將血魂帶給小女人的。
“抱歉。”
百里宸淵望着百里自影,突然覺得其實他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恨,或許他恨的只不過是他的母親。
“那邊叢林裡都有些什麼?”對於皇家專屬的華盈山狩獵場,百里宸淵也是在回到皇城之後纔來過幾次,可他從未去探索過那片叢林,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些什麼,值得他的小女人不顧一切的尾隨過去。
以她的心思,必定是發現了些什麼纔會跟上去。
“你是說那片叢林?”
“有什麼問題嗎?”
百里自影皺起雙眉,沉聲說道:“自我有記憶以來,但凡進入幽月牧場狩獵,從未進過那片叢林,那裡是禁地。”
冷梓玥若是走進了那裡面,連他也不放心起來,誰知她會在裡面遇到些什麼。
打獵的方向位於那片叢林的正對面,因此,哪怕是繞路,他們也不會去接觸那片叢林,眼下他該怎麼做纔好。
“禁地。”百里宸淵勾起嘴角,黑寶石般的俊眸裡跳躍着點點星光,幽深似海,似要將人的靈魂都吸入其中。
如果他沒有記錯,他的小女人曾說,她最喜歡去的地方便是被別人稱爲‘禁地’的地方,想來她是發現什麼有趣兒的東西了。
頑皮的小東西,害他白擔心一場。
秀髮如霧,花爲容,玉爲膚,一襲火紅的裙衫如路邊搖曳的紅色花朵,白晳光潔的額前墜着晶瑩的珍珠額墜,翦翦清瞳倨傲的掃視着四周。
冷梓玥身姿輕盈的飛落在樹梢上,白玉似的耳朵仔細的辨別着風的聲音,尋找那一絲絲既不熟悉但也不陌生的殺手氣息。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來刺殺她,還真是有點兒不習慣。
偶爾冒出幾個人來打打鬧鬧,調劑調劑她的生活,也是相當不錯的。
長長的紅袖輕揚,足尖輕點,優雅的落在佈滿枯黃樹葉的地上,冷聲道:“既然費盡心思引本小姐前來,怎麼又縮頭縮尾的不出來。”
心裡有着小小的雀躍,這一次來的人,比起前幾次想要取她性命的殺手,武功高了那麼一個層次,有趣。
“冷小姐好眼力。”
只是在她眼前微微一個露頭,竟然都沒有逃過她的雙眼,這個女人果然如傳言中那麼令人懼怕。
wWW⊙ t tkan⊙ C ○ 她的眼睛,太毒。
“呵呵,眼力勁若是不好,豈不是成了你們的口糧。”揚了揚眉,冷梓玥清冷的眸子裡劃過一抹陰冷,她討厭背後捅人刀子的人。
原本打算留他們一具全屍,此刻,她改變主意了。
“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冷小姐到了閻羅殿裡,可別怪罪咱們。”話音一落,黑衣蒙面人大手一揮,十來個高大凶猛的殺手直撲冷梓玥而去。
“本小姐一定不會怪你們的。”因爲,她只會送你們去見閻羅王。
想要她命的人,太多,多到她自己也數不清楚,不過,至今爲止,誰也沒有那個本事達成所願。
“殺。”
“找死。”
血薇出鞘,陽光下閃爍着刺眼的白色光芒,帶着凌厲的氣勢,在林間舞動出彎月般的痕跡。
頓時,飛沙走塵,葉飄花落,鳥蝶驚飛,將周圍的半個樹林都快毀掉。
殷紅的鮮血順着飛快轉動着的血薇四處飛濺,真真驗證了那麼一句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濃重的血腥之氣撲鼻而來,刺激着黑衣人緊崩的神經。
“誰派你們來的。”
“殺人也是有尊嚴的。”
“呵呵,本小姐欣賞你這句話。”冷梓玥握着不斷滴下血珠子的血薇,食指輕撫在粉色光澤的脣瓣上,輕吐出口,“那本小姐特許你死得精彩一點兒。”
如果你的尊嚴是建立在招惹本小姐的份上,那麼,本小姐便以賤踏你的尊嚴爲榮耀,既要聽你口中的實話,亦要叫你生不如死。
“你、、、、、、”
明明是帶笑的容顏,卻令他無比的恐懼,那些埋伏在暗處的人,竟然會是她最先出手解決掉的人,她到底有多可怕。
誰能告訴他。
如果早知如此,他是怎麼也不會接下這筆買賣的。
“GameOver。”素手一揚,紅衣拂過,一切都宣告靜止。
黑衣人就保持着站立的姿勢,聽着自己全身血液流動的聲音,像是山間流淌的汩汩清泉,寧靜而安詳。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疼痛侵襲全身,刺激着他的神經。
他的感覺異常的清晰,比任何時候都清晰,他可以透過脖子上劃開的傷口,看到自己的血一點一點的往外流淌,聽到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他有幸成爲第一個,如何見證自己死亡的殺人。
一眼望去,冷梓玥瞧不到樹林的盡頭,顯然這裡也不曾有人走過,只有少數的痕跡證明有人進來過。
百里自影不是草苞,沒有理由讓這麼大數量的一批殺手混進幽月牧場而不自知,這些殺人只怕是的他們進入幽月牧場前幾天就已經進入這裡,埋伏好,等着她。
一路行來,果然發現有人短暫生活過的痕跡,也證實她的猜測是對的。
她的好心既然得不到好報,也就不要怪她做事狠絕,不給她們留下一條生路,要怪就怪她們太咄咄逼人。
突然一聲壓抑般的沉痛喘氣聲吸引了冷梓玥的注意,不由得順着聲源處走去,行到一片茂密的灌木叢旁,停下腳步。
那是動物的聲音,還是一隻受了重傷的動物纔會發出的聲音。
纖細的手指撥開有些凌亂的灌木叢,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深坑,裡面躺着一隻毛聳聳雪白雪白的大傢伙,正痛苦的微睜着雙眼。
清冷中略帶探索的目光落在大傢伙的血跡已經乾涸的傷口上,蹙起黛眉,它受傷只怕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冷梓玥望着它的雙眼,小手託着下巴,驚喜的發現它竟然是一隻罕見的白色藏獒,也不知道附近有它的同伴。
即便是受了重傷,白色的藏獒依舊不示弱的瞪着冷梓玥,帶着強烈的敵視,警告她不要靠近它。
玩味的挑起眉頭,冷梓玥輕笑出聲,道:“大傢伙,你想要讓我救你嗎?”
她喜歡有靈性的動物,若是呆呆笨笨的帶回去豈不是丟她的臉,怎麼着也得是能明白她意思的傢伙纔好。
想起百里宸淵總是喚她小傢伙,以至於她差點兒脫口而出的‘小傢伙’到了嘴邊,都收了回來。
晶亮的眸子來來回回的打量着冷梓玥,似在思考她的話,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藏獒是一種高大、兇猛、垂耳的家犬。身長約120釐米左右,體毛粗硬,豐厚,外層披毛不太長,底毛在寒冷的氣候條件下,則濃密且軟如羊毛,耐寒冷,能在冰雪中安然入睡。
它性格剛毅,力大凶猛,野性尚存,使人望而生畏。
它護領地,護食物,善攻擊,對陌生人有強烈敵意,但對主人極爲親熱。
很久以前,她就想要養一隻藏獒在身邊當寵物,可惜未能如願。怎麼也沒有想到,祁月國中竟然還有它的存在,總算是一種緣分,哪怕這大傢伙不讓她救,她還非救不可了。
“如果你同意讓我救你,就點點頭,不同意就搖頭。”她並不喜歡強迫別人,哪怕是強迫一隻動物。
身體越來越虛弱的白色藏獒體力越來越有限,努力的仰着頭望進冷梓玥那雙璀璨的水眸裡,終是點了點頭。
它是唯一在這裡存活下來的藏獒,整個家族裡就還剩下它一個,它必須要活着。
“你很聰明嘛,我喜歡。”眨了眨眼,冷梓玥又道:“救了你,我便是你的主子,你的一生便只能追隨於我,可明白。”
俗話說,虧本的買賣做不得。
藏獒垂下眸子,發出低低的呼嚕聲,好似在說,你個陰險的女人,威脅我。
不是總有那麼一句話,傳說,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會忽悠人。
眼前這個,是極品。
“怎麼樣,點頭還是搖頭。”
吃定了它一樣的,冷梓玥信心滿滿,進了這片叢林,怎能空手而歸。
翻了翻白眼,衝着冷梓玥點點頭,它算是認栽了。
“呵呵,瞧你挺不情願的樣子,我還走好了。”嘆了一口氣,冷梓玥作勢要走,存心惡作劇。
“獒,獒,獒、、、、、”虛弱的藏獒發出叫聲,聲音又大又厚,聽來很是具有威懾力。
“罷了,我是逗你玩的。”
冷梓玥跳進土坑裡,掌間運起氣,將穿插過藏獒腿部的利器逼退出來,柔聲安撫道:“忍着點,會很疼的。”
低低的嗚咽,像是小孩子一樣,厚實的大耳朵輕輕蹭着冷梓玥的手臂,感覺到她動作的輕柔。
微涼的手掌輕輕摩挲着它的腦袋,安撫道:“我先抱你上去上藥,一會兒就好。”
乖乖的點頭,腦袋不住的往冷梓玥懷裡靠,很快就認定了她這個主子。她的身上有種很安心很溫暖的感覺,靠着很舒服。
看着連皮帶肉撕裂開的傷口,冷梓玥目光變得幽深,剛纔她應該對那些黑衣人下手更狠些纔對,居然如此重傷她的寵物,可恨。
隨身的傷藥輕輕倒在它的傷口上,扯下一塊布將它的傷口包紮起來,輕輕的吹了吹,道:“你可真重,我抱不動你,怎麼辦纔好呢?”
“獒,獒,獒、、、、、”
它不要再被丟下,不要,大大的腦袋不住的輕搖,可愛的模樣煞是逗人。
“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藏獒是喜歡食肉和帶有腥羶味食物的雜食動物,耐嚴寒,不耐高溫;聽覺、嗅覺、觸覺發達,視力、味覺較差;領悟性強,善解人意,忠於主人,記憶力強;勇猛善鬥,護衛性強,尚存野性,對陌生人具有攻擊性。
冷梓玥找來食物,放到它的跟前,等它吃飽喝足,百里宸淵應該就來尋她了,閉目養神也是一門功課。
受傷的大腿總是刺痛着它的神經,進食的速度比以往慢上很多,只吃完一半就呆坐在冷梓玥的身邊,一動也不動。
她只需要一個對她忠心無比的寵物,藏獒無疑就是她最好的選擇。
“以後你的名字就叫白雪,你的毛髮純白如雪,便以此當作名字罷了。”冷梓玥輕撫着它的毛髮,輕言細語。
睜開晶亮的眸子,藏獒望着冷梓玥,不知不覺間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