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起風了,怎麼也不多穿一件衣裳,受了風寒可怎麼是好?”說話的女子正是皇后蕭曼青,白晳的雙手捧着一件明黃色的披風,輕輕的系在身前挺拔男子的肩上。
一襲淡藍色束腰抹胸宮裝,露出白皙迷人的香肩,腰間繫着天藍色錦帶,寬袖,長袍,雪白的長裙託在身後,纖細的剪裁剛好襯托出她姣好豐滿的身材,頭上戴有白金牡丹型的鳳冠,別無裝飾,瀑布般的青絲皆披在身後,淡藍粉飾的芙蓉面,深邃修長的桃花眼,臉上一直保持謙和溫婉的笑容,盡顯母儀天下的風範。
“皇后怎麼也來了?”高高的看臺之上,百里浩俯視着整座皇宮,這裡是皇宮中的最高點,皇城內的景色皆可盡收眼底。
卻也實實在在的讓他深刻的體會到,高處不勝寒的悲涼。
九五之尊,他坐擁天下,不如意之事也數之不盡,他的苦楚不能對人而言,只能一日又一日的壓積在心底,由着它每日刺痛自己的心,終是不能將它拔除掉。
“臣妾親自熬了雞湯,想要給皇上補補身子,豈知公公說皇上來了此處,也就跟着上來瞧瞧。”蕭皇后柔柔的說道,年過四十的她,雖說保養有道,看不出蒼老之態,卻早已失了美貌,除了花心思扮演一個大度的後宮之主,還能有什麼法子留住皇上的心。
她的兒子,不管她如何勸說,都不想爭高位。可是蕭皇后不甘心,姜貴妃與她同時進宮爲妃,從年輕時一直鬥到現在,近來皇上對他的兒子嘉獎頻繁,自然也讓她心生了不快。
不是沒有想過送年輕漂亮的女人到皇上的身邊,可是她又害怕送進來的人,不聽使喚,要來又有何用。莊妃那樣的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蕭皇后是打定了主意,看她們窩裡鬥,適時添把火就可以。
“皇后費心了。”月帝目光並沒有落在皇后蕭曼青的身上,皇后之位,當年他是那麼努力的想要保留下來,結果還是迫於朝中的壓力重新立了後。
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也是他後悔了一輩子也無法解脫的痛楚。
“皇上是臣妾的天,說這樣的話折煞了臣妾。”蕭皇后目光流轉,淚水粼粼,一眨不眨的注視着月帝。
每一天,她都是算着日子渡過的,明天就剛好是整整的二十年,十天過後,也就整好是她登上皇后之位整整二十年,怎麼可能記得不清楚。
在皇上的心裡,永遠只有那個女人,只有那個女人才是他唯一的皇后,而她陪在他的身邊二十多年,依舊什麼也不是,只是一個擺設罷了。
蕭皇后知道,當年如果不是她的父親聯合朝中各股勢力逼迫皇上立後,她也不可能坐上皇后之位,這個位置只應該爲那個明明已經死了,卻一直活在皇上心裡的女人留着,誰也不能動。
“皇后挑個時間到內務府裡瞧瞧,準備一些東西送到城北的血王府去,朕明日就會下旨將那裡賜爲五皇子血王的府邸,半個月後,迎他回皇城。”月帝閉上雙眼,眼中的酸澀是那樣的刺痛着他的神經。
那是他的兒子,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爲他生下的兒子,可是,他保不住他,不僅沒能保住他的母親,還要遠遠的送走他才能保住他的性命。
如果沒有智嗔大師,他跟凌兒的骨血只怕是保不住,他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個嬌美的人兒渾身是血的倒在他的懷裡,看着被送走的孩子,乞求他,好好照顧他,撫育他成人。
“迎血王回皇城,皇上不是說過永、、、、、、”蕭皇后大驚,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失了儀,立馬又說道:“皇上,請恕臣妾失態,臣妾只是、、、、、、、”
那個早已經被她所遺忘的皇子,皇上果真是時時刻刻掛念着他的,倘若沒有二十年前的天降異象,現在的血王應該貴爲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毫無異議的未來天子。
“智嗔大師說過,血芒星現,迎回血王,方可天下太平,保祁月安定。”月帝的眸光變得銳利,他跟凌兒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妖物,那日漫天的血色,在他的眼中是吉祥之氣,是喜氣,偏偏在他們的眼中,就成了異象,成了妖物降世。“皇后,難道不想祁月國四海昇平,國富民豐嗎?”
“皇上恕罪,是臣妾失言,臣妾一定挑選最好的奴才婢女到血王府去任由血王殿下挑選,請皇上放心。”蕭皇后半蹲着身子,鳳冠在夕陽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朕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好好去辦,爲了祁月國。”月帝不再看蕭皇后一眼,示意她直接跪安。
蕭皇后默默的退下,手緊緊的握成拳,血王是祁月國臣民都知道的不祥人,料想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爲,派人查查他的底便是。
呆在眼皮底,總比遠遠的看不着好掌控。
聖峰寺乃是祁月國的聖寺,祁月國先祖建國之初此寺便已經存在,至今已經近千年,沒有人會懷疑現任住持智嗔禪師所說的話。
血王的迴歸,又將掀起怎樣的波瀾,當真叫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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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少主。”電魄接收到音令的指示之後已經在此地等候,他就知道冷梓玥一定不會有事的,那種信任有些盲目。
冷梓玥清冷的目光落在電魄的臉上,輕聲道:“以後見到我不需要行這麼大的禮,有些尊敬放在心裡就好。”
“是。”那不容拒絕的語氣讓電魄無法反駁,只得應聲。
“七煞門跟聽風樓所有的底子都查到了嗎?”冷梓玥不會當屠夫直接滅了他們,畢竟這兩個殺手集團還有可用之處,收歸已用有何不可。
“按少主的吩咐,全都收集齊了。”那夜正當他們要行動時,一個黑衣蒙面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告之他們冷梓玥平安無事,也交待他們查七煞門跟聽風樓的底。
冷梓玥勾起脣角,眸中冷光劃過,說道:“要讓他們滅門很容易,不過將他們收歸已用更有意思,將收歸之後的七煞門跟聽風樓編成悠隱閣的明面身份,做成盾牌應該還不錯。”
“少主英明。”電魄有些興奮的說道,那樣出任務犧牲的就不會是他們自己的人,既能隱藏他們的身份,又能保存實力,可謂是兩全齊美。“少主,候府裡那三姐妹,屬下想、、、、、”那三個女人居然買兇行刺少主,不可原諒,電魄比了一個殺的手勢。
冷梓玥似笑非笑的望着電魄,說道:“她們的命暫時留着,得罪了我,一劍殺了豈不是太便宜她們了。”忠君候裡的女人,一個也別想逃,最好就是洗淨了脖子,等着她一個一個的收拾。
本尊的親母長孫悠悠之死,冷梓玥一定要弄清楚,她既成了她,她的母親也算是她的,就算是還情,冷梓玥也背上了責任。
這一身的債不還清了,她走到哪裡都不會安心的。
“是。”電魄對上冷梓玥含笑的眸子,渾身一個哆嗦,吞了吞口水,面具下的臉有些僵硬,他發誓,得罪誰也不得罪眼前的女人。
否則,真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回去告訴冰姨,讓她安心休養,明天我會去鳳凰山,你們在悠隱閣的入口等我即可。”冷梓玥迫切的想要弄清楚一切,長孫悠悠的身份絕不會只是悠隱閣的閣主那麼簡單,到底她的身後還隱藏着些什麼。
即使沒有跟冷梓玥有過實際上的相處,電魄也清楚她說一不二的個性,點頭領命,道:“少主放心,屬下一定將話帶到。少主若是有任何需要,皆可自行調動悠隱閣的人。”
“嗯。”冷梓玥淡淡的應聲,纖細的身影便已遠去,離她最近的電魄也沒有看清楚那鬼詭的步伐。
離家幾日,突然很想候府裡的衆人都爲她準備了些什麼‘驚喜’,在等待着她回去。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應該知道,一次刺殺不行,絕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再來第二次,想來近幾天,她是清靜了。
“血芒星。”快速的穿梭在林間,天空中閃爍的血紅色星星讓冷梓玥停下了腳步,呢喃出聲。只見那顆星星越來越亮,顏色也越來越血紅,手不自覺的捂上自己的心口,這裡的悸動代表了什麼。
冷梓玥前世什麼都學,星相只是功課裡的其中一門,血芒星現,是宿命的降臨,還是不可預知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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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明天有神秘謫仙男子出現哦,會不會偶滴男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