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1日,《格鬥之王》終於趕在華人春節前兩天順利殺青。
卡爾弗城一號地塊的片場裡,陸致遠與安妮緊緊相擁,隨着羅尼的一聲號令,劇組所有人停止手上的工作,靜靜地看着陸致遠。
大部分人臉色開始傷感起來,有些不知情的人則交頭接耳私下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妮離開陸致遠的懷抱後面色如常,眼睫毛卻在不停顫動。
陸致遠站立中央舉起雙臂又垂下,動情地說道:“你們有些人可能已經知道,這部片子將會是我在美國的最後一部電影。這個決定,我早就已經做出,只是遲遲未說。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我想在另外的領域闖蕩一番。”
他笑了笑然後自嘲道:“我一直就在不停地跨界闖蕩,從歌手、作者、拳手再到導演,就像一隻蜜蜂一樣,不停地飛不停地尋找。”
“現在,電影這多花已經不能再吸引我了,我要去往下一個花朵,那就是商海。我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給我的支持,對我的包容,讓我圓了導演之夢,也在電影這個花朵裡吸取到足夠多的花蜜。如果一個鞠躬可以代表謝意的話,我在此謝過。”
說完,陸致連續彎腰鞠三次躬,起身時眼眶已經溼潤。
全場掌聲雷動,安妮捂住嘴巴。
陸致遠擺擺手,等大夥安靜下來後,揮手道:“沒說的,今晚雅緻餐館,不醉無歸。”
劇組衆人歡呼起來,跳躍起來,有人卻低語凝咽一動不動。
沉默傷感是一種道別,歡呼雀躍何嘗不是一種祝福。
陸致遠把後續收拾片場的工作交給克里斯、羅尼和簡森,去辦公樓找到詹姆斯·奧布里然後一同前往聯藝公司。
在陸致遠的強烈要求下,《屏住呼吸》這塊可口的蛋糕今日開切。
在保羅的辦公室裡,三人寒暄之後分別落座。
“28號你去希爾頓酒店嗎?”保羅直接了當地問道。
陸致遠看看詹姆斯後搖頭道:“我叫雪莉去,這擺明是陪太子讀書我去做什麼?”
詹姆斯一拍大腿忿忿不平道:“都是恐怖片,憑什麼《驅魔人》有那麼多提名,而《屏住呼吸》的提名卻只有最佳編劇和最佳女配角?”
保羅笑道:“這有什麼想不通的?因爲《驅魔人》的卡司更大投入更多拍攝時間更長,再說了票房也不錯。”
詹姆斯點頭道:“那幫沒眼力的記者就只注重這些,不過有兩個提名總算對我們正在進行的海外上映頗有助力。”
保羅點頭道:“這話說得對極了。”
片刻後,財務人員拿着票房數據過來。
經過覈對,《屏住呼吸》北美最終票房爲1.25億美元,減去影院分成以及聯藝發行分成後,餘有5200萬美元,再減去米高梅的10%以及稅收,陸致遠進賬4600萬美元。
詹姆斯一個大嘴巴騸到臉上,“我的天哪,早知道入股20%就好了。”
保羅拍拍肩膀安慰他道:“6萬美金三個多月就變成520萬,你還有什麼不滿足?回去後格里高利只怕要後悔得跳樓,電影最賺錢的時候他去開旅館。”
陸致遠也在旁說道:“不過說真的,你們老闆這次肯定要改弦更張,你將重獲大用。”
詹姆斯頓時高興起來,“我也這麼覺得。”
陸致遠笑笑問保羅道:“分成什麼時候到帳?”
“一個月左右,我儘量加快吧。”
“那你預支100萬怎麼樣?”
“做什麼?”
“發獎金啊,今晚殺青宴。”
“見鬼,殺青宴還發獎金,小心你被其他導演幹掉我告訴你。”
“最後一次了。”
“狗屁的最後一次,你你剛纔說什麼?”保羅兩眼凸起不解地問道。
陸致遠攤手道:“最後一次,怎麼了?”
詹姆斯跳着撲過來,“遠,你他媽搞什麼鬼?你不是玩真的吧?”
陸致遠見兩人這樣心裡打鼓,於是改口道:“休息一陣子,休息而已。”
兩人這才收起驚駭面面相覷後,保羅不放心地問道:“真的只是休息?”
“真的不能再真了。”陸致遠心裡道:“休息一輩子,你能奈我何?”
晚上的雅緻餐廳熱鬧非凡,《屏住呼吸》的其他演職人員均已到場。
當陸致遠拿着紅包進入餐館的時候,氣氛瞬間達到頂峰。
100萬美元的獎勵發下去,自然換回諸多的淚水和傷感。
趁着軍心可用,陸致遠宣佈劇組明日開始後期製作,不過自己肯定要先過幾天春節再說。
衆人毫無意見,湯姆走過來抱着陸致遠淚眼滂沱地嗚咽道:“導演,不管你拍不拍電影,你都是我的啓蒙老師和好朋友,我希望你一切順利。”
陸致遠拍拍他的肩膀道:“湯姆,你知道嗎?從見到你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你未來的演藝道路無人能比,雖然這次《格鬥之王》你沒有參與,可我一直都看好你,希望你終此一生對電影不離不棄,不要想像我一樣,那麼金光閃閃的王冠會在路上等你去摘取。”
旁邊諸人對陸致遠的評價大吃一驚,這還沒喝酒呢,就開始胡言亂語?
陸致遠攬着湯姆的肩膀對大家道:“我自問看人極準,湯姆的未來不可限量,請諸君做證。”
湯姆感激地看着陸致遠,一位億元票房導演的誇讚足可抵上一年的配角資歷。
飯菜上桌不久,衆人開始斗酒,矛頭自然直指陸致遠。
也有一些人頻頻對安妮祝酒,因爲她也要離開好萊塢演藝圈,回喬治亞州成家立業去。
安妮喝過幾杯酒後,端着酒杯來到陸致遠身邊,“導演,我能敬你一杯嗎?”
陸致遠環掃四周,“當然可以,霍克呢?”
“他去弗吉尼亞有點事。”
“安妮,你真的不演電影了?”
“不了,我早說過只是體驗而已,如今目的達到,我自然要回去。”
陸致遠扯她來到一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安妮的淚水突然泉涌,強忍着擦擦臉後卻搖頭道:“導演你想多了,我沒事。”
“好吧,不管怎樣,我們都是一生的朋友,乾杯。”陸致遠碰杯後一飲而盡。
安妮呆呆地看着,等他喝完後自己也猛地灌入喉中,然後徑去後院。
陸致遠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等到曲終人散的時候,他已經醉眼朦朧不知身在何處。
後來有兩個溫軟的身子貼在左後,扶他上樓入屋。
躺到牀上後,一人離開關門出去。
這時他感到渾身炙熱,有人替他寬衣解帶。
朦朧中他連眼皮都睜不開,卻隱隱聽到有人哭泣。
片刻後,那具身體貼過來,陸致遠本能地抱住她,如同擁有一片海洋一般。
他在海洋裡任意馳騁,志得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