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枝兒,小七和她自己一人一套的。他們已經有了一套銀的,現在正好又添一套金的。
挑完了金首飾,連蔓兒和連枝兒,張氏一起挑了些花樣精緻的銀首飾。臨出門時,銀樓的掌櫃又拿了幾對極漂亮的金鑲玉鐲子出來,連蔓兒又和連枝兒一人挑了一對。孃兒幾個花出去一整包的銀子,一人收穫了一匣子的金首飾,連枝兒和連蔓兒的自然最多,張氏卻不肯多買。
最後,連蔓兒還問了銀樓的掌櫃,有沒有手藝好的匠人,能夠打造成親的全套金頭面的。要掌櫃的推薦給她們。連枝兒不急着成親,但是頭面可以提前慢慢的打製,畢竟慢工出細活。
從銀樓出來,一家人又奔了皮貨鋪子。因爲早和鋪子的掌櫃打了招呼,她們一進門,就被請進雅室待茶。那掌櫃的親自帶着人,捧了鋪子裡最上好的皮子讓她們挑選。
連蔓兒就挑了幾件灰鼠,幾件銀鼠,又挑了幾件秋板的貂鼠。
連蔓兒自己打算做一件灰鼠的皮裙,一件灰鼠的皮襖,再加一件銀鼠的馬甲。至於貂鼠皮,她打算做一個貂鼠的昭君套,再做一件貂鼠的大毛披風。
這還是考慮到自己正在長身體,做多了,明年穿着不合適,要不然,連蔓兒肯定要多做兩件。連枝兒卻說只要做一件灰鼠的馬甲就行了。
“蔓兒總要出門,我又不出門,做這麼多衣裳幹啥。”連枝兒如是說道。
其實,連蔓兒明白,連枝兒是問過了掌櫃這灰鼠皮,銀鼠皮和貂鼠皮的價格,覺得太貴重了。再加上剛纔在首飾店裡花的錢,又考慮到家裡要爲她添置嫁妝,又要花用大筆的銀錢,所以自己就想儉省一些。
儉省卻是不必,但不必要的浪費卻是可以避免的。即便孃兒三個裡面花錢最不心疼的連蔓兒,其實在消費上面,也是頗爲理性的。
按照連枝兒的年紀,她的身量也還能長。
“……這一批的皮子格外的好,好幾年沒出過這麼好的皮子了。”那掌櫃的見她們低聲商量,就在旁邊笑道,“就是現在不急着做衣裳,買下來,留着以後再做,也划算的很。”
掌櫃的話,正應了連蔓兒的心思。
“娘,咱就多買幾件。到時候咱們看,給我姐陪送做成的衣裳也行,陪送毛皮也行啊。”連蔓兒就道,“現在買了,也省得到用的時候,找不着好毛皮。”
“我哥,小七,還有我爹,這過年咋地也得一人也做上一件兩件的。”連蔓兒又道。
聽連蔓兒這麼說,張氏自然沒有異議,當下,孃兒三個就挑了許多的毛皮,讓皮貨鋪子的人直接送去她們在柳樹井衚衕的宅子。
接下來,孃兒三個又逛了幾家鋪子,買了各色的尺頭,又選了些南邊運來的乾貨,乾果蜜餞等,林林總總的東西大包小包地幾乎塞滿了車子,才心滿意足地回了柳樹井衚衕的宅子。
皮貨鋪子很快就將她們挑的皮貨送了過來,連蔓兒又打發人請了縣城有名的裁縫過來,給孃兒三個量身量,選皮貨,選尺頭,定衣裳的樣式。
張氏是一身皮襖,皮裙,一件皮大氅。連枝兒和連蔓兒也是一身的皮襖,皮裙,大毛的披風。連蔓兒和連枝兒另外還定做了昭君套,灰鼠袖筒。連蔓兒額外多一件銀鼠的馬甲。
至於連守信,五郎和小七則是一人一件皮袍子,五郎多一件皮大氅,小七多一件皮披風。
連蔓兒在皮貨行的時候,額外買了熟好的鹿皮,又叫了縣城有名的鞋匠來家裡,給一家人一人定製了一雙鹿皮靴。
爲了採辦年貨,一家人在縣城住了兩宿,第三天吃過早飯才坐車回了三十里營子。
到家之後,鍾管事就迎了上來,將買回來的東西從車上卸下來,進了屋,鍾管事剛要向連守信稟報事情,外面就稟報說二郎來了,要見連守信。
“老爺,老宅那邊大當家奶奶昨天不見了。”鍾管事就忙對連守信道,“周圍都找遍了,沒找着。”
古氏不見了,連蔓兒正在收拾東西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心想,古氏終於不見了!
而二郎現在急急忙忙地過來,恐怕就是爲了這件事。
連守信就叫人讓二郎進來。
“四叔,你可回來了。”二郎一進屋,看見連守信,一張焦急的臉上,頓時就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連守信就問二郎出了什麼事。
“是我大伯孃出事了,昨天說出去撿柴禾,結果到晚上都沒回來。”二郎就告訴連守信,“我們出去到處都找了,沒看見人。這都過了一個晚上,人還是沒信兒。我爺和我奶都着急上火,昨天晚上就讓我和三叔過來找四叔,四叔你沒回來。四叔,我爺說讓你回來後,趕緊回老宅一趟,商量商量這個事咋辦。一個大活人,不能就這麼沒了啊。”
古氏不見了,老宅的人找不到,所以來找連守信幫忙。
“二郎,你先回去,讓你爺和你奶彆着急,我馬上就過去。”連守信想了想,就說道。
二郎答應了一聲就走了。
“上房這事啊,咋一件接一件的,就不能讓人省省心。”張氏就皺眉道,繼續收拾着手裡的東西。
連守信雖然跟二郎說了,立刻就去老宅,但等二郎走了半晌,他也是該幹啥幹啥,並沒有要去老宅的意思。
古氏不見了,連蔓兒一家人都不着急。三十里營子周圍的民風淳樸,從來沒有惡件發生過。古氏不見了,他們都認爲古氏是主動的不見的。
也就是說,古氏自己跑了。
“我早就想着了,他奶那麼折騰他大伯孃,他大伯孃還能忍多久,這不就跑了。”張氏一邊收拾着東西,一邊說道。
至於古氏能跑到哪裡去,似乎只有一個選擇。而古氏能夠跑的掉,應該是有人幫忙的,這幫忙的人十有就是連家上房的某一個或者某幾個人。
所以,真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就不信我爺他們猜不出來我大伯孃去了哪。要是着急,昨天咱沒回來,他們就該打發人去縣城找。那麼多口人,又不是沒人。”連蔓兒就道,“非要等咱回來,還弄的這麼着急忙慌的,真不知道我爺他們是咋想的。”
“聽你們說宋家待花兒的情形,他大伯孃這去了宋家,能有啥好招待嗎。”張氏就搖頭道。
好招待不好招待的先不說,古氏這次去,是丟連家上房的臉,這一點是肯定的。
一家人正說着話,小福就又來稟報,說是二郎又來了。
“這是催咱們了。”五郎嘆氣道。
連老爺子又打發人來催促連守信過去,連守信無法,只得跟了二郎去。至於五郎,還有連蔓兒幾個則都沒跟過去。這麼簡單的事情,連守信一個人過去,很容易就能解決了。
連守信跟着二郎去了老宅,一會的工夫連葉兒就急匆匆的跑了來。
“……我大伯孃是帶着朵兒一起不見的。”連葉兒紅漲着臉說道,“剛纔我和我娘回家,我家前幾天賣雞蛋的錢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