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行,到是很快的到了佟國綱妻的院子。落坐後,丫鬟很快的上了湯茶糕點,然後,佟國綱妻讓人拿出了府裡剛進的蜀秀。玉瑩接過了其中的一份,打量着手中拿着的雙面蜀秀,愧麗無比的牡丹花,在大紅錦緞上那是嬌豔無比。心裡是忍不住想到,這也算藝術品了吧,要是擱現代,那得多少人民幣啊。果然,還是統治階級好啊。
“玉瑩,可是有選中的,多挑些樣式回去。伯母瞧着啊,多比比那繡法和着技藝,總是容易長進些。”佟國綱妻邊與和舍里氏聊着些家長裡短的,到也是沒有忘記玉瑩這邊,滿屋子裡的氣氛那是極好的。
玉瑩擡起了頭,微笑着溫柔的回道:“謝謝大伯母了。玉瑩可是知道大伯母最是大度和善的,哪能像那些個君子故做謙虛啊。不過嘛,就怕大伯母見着玉瑩出手太狠了,以後,就把玉瑩當成了不速之客。”
“哈哈。。。”佟國綱妻笑了,然後,對着和舍里氏道:“弟妹,你瞧瞧玉瑩這嘴,可不是巧嗎?她這麼一說啊,我可不就得大度上一回了。”
“那也是嫂子面前,她纔敢這般說。要是換了人瞧瞧,看她還敢這樣說不。您啊,可是不知道,她最會看人下臉色,這不是知道嫂子對侄子侄女好嘛。”和舍里氏也是笑着回了話。
“好,好,好。玉瑩啊,伯母倒是不知道你喜歡些什麼樣的,那嬤嬤你帶二姑娘去庫房,把那些個上等的蜀秀都讓二姑娘瞧瞧。揪着有合意的,就告訴那嬤嬤,伯母讓人給你送回院子去。”佟國綱妻說道。
“太太,老奴這就帶二姑娘去瞧瞧。”那嬤嬤回了話。
“伯母,這怎麼成?您可是專門訂的蜀秀,哪能都讓玉瑩選啊。”玉瑩忙站起了身,歉意的接着回道:“玉瑩也就是隨口一說,您就當是句笑話,一笑也就過了。”
“伯母對侄女兒都說出的話,哪能收回啊。”佟國綱妻回道,然後,又對着和舍里氏說道:“弟妹啊,你是瞭解嫂子爲人的,這事兒就麼成了,中不?”
和舍里氏掃了屋子裡一眼,然後,垂了一下眼簾。接着,笑了,回道:“嫂子的話,中。”
回了佟國綱妻的話,和舍里氏對着玉瑩道:“這是你伯母的心意,咱們都是一家人,哪有那麼見外的。跟那嬤嬤去吧。”
見額娘應了話,玉瑩也就起身,行了禮,道:“伯母、額娘,玉瑩這般就先告退了。”
“去吧。”和舍里氏回道。
“好好的陪着二姑娘。”佟國綱妻對那嬤嬤,還有陪着的丫鬟說道。
“是,太太。”嬤嬤丫鬟們回了話,接着,玉瑩就隨着那嬤嬤出了屋子,向庫房行去。
那嬤嬤在前,邊是隨口介紹了府裡的些許新景色。一行人不久便到了庫房,那嬤嬤打開了庫房,陪着玉瑩一起走了進去。然後,帶着玉瑩去了放蜀秀的架子前,一一的打開給玉瑩講了起來。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失,等到玉瑩發現時,才察覺到自己面前可是擺了一大堆的秀品。腦門開始有些漲痛了,這是東一張的瞧着好,西一張的愛它靚。總之,是難以抉擇。也罷,總不能把她伯母的庫房給清空了吧。想想也知道大伯母那是一句客套話,自己真要是當真了,那就是今天出門腦袋給門縫夾過了。
於是,玉瑩從中每種秀法,各挑了個有些代表的樣式。然後,對那嬤嬤道:“嬤嬤,就這些了。我瞧着也不多,自個兒帶回去得了,哪用得着伯母還專門讓人送到‘小觀園’。紫雨,你把我挑出來的,帶上吧。”說完,玉瑩把手中的繡品,遞了一旁候着的貼身丫鬟。
“二姑娘這話可就錯了。您啊現在也不急着回小院,哪能都讓人隨手拿着。要我說,姑娘這樣可不是讓老奴難做嗎?太太可是特地交待了的,二姑娘就當爲老奴行善心,也別讓老奴不好交差。你看,成嗎?”那嬤嬤回了話,臉上陪笑道。
玉瑩聽了這話,倒是笑了,回道:“如此是我想得不周到,紫雨把繡品給嬤嬤她們吧。”聽了這話,紫雨將手裡的繡品遞給了那嬤嬤身後一起陪着的丫鬟。
玉瑩見此情況,接着道:“嬤嬤,這般可好。”
“老奴可是謝謝姑娘的好意了。”那嬤嬤回了話。如此,選好了繡品,一行人出了庫房。玉瑩走過花園時,突然想到,這已經是初夏了,便向那嬤嬤問道:“嬤嬤,府裡的荷花可是打上了花骨朵兒了?”
“二姑娘,可是想去瞧瞧?”那嬤嬤問道。
“嗯,我是有心思去瞧瞧。”玉瑩回了話。
“那老奴這就帶二姑娘去種荷花的小池塘。”那嬤嬤回道,然後,準備帶着一行人改道,去荷花塘。
“嬤嬤,不用這麼麻煩了。我來伯母這裡,跟自家院子也沒有分別,嬤嬤可是幫忙伯母一起打理府裡的大大小小事務。爲玉瑩已經是在庫房裡擔擱了不少時辰,這荷花塘玉瑩也是極熟悉的地方。您老啊,先去回伯母吧。玉瑩帶着兩個丫鬟去瞧瞧,到時自個兒會回伯母院子的。”玉瑩笑着停下了腳步,對那嬤嬤說道。
那嬤嬤一聽這話,想了一下,回道:“既然二姑娘這麼說,那老奴就先去回太太了,也好讓太太安心。二姑娘要是有什麼事兒,儘可以讓丫鬟到太太的院裡子通傳。”
“嬤嬤放心,玉瑩省得。”玉瑩回道。那嬤嬤並着陪侍的丫鬟向玉瑩告了退。然後。玉瑩帶着紫雨、紫雲兩個貼身丫鬟向荷花塘走去。
剛到荷花塘,一陣清風迎面吹來,帶着初夏的氣息。沒有春時的膩人味道,也不是盛夏的灼人熱燥,有的,只是一股綠葉的幽香,還是那鼻間,似乎若隱若現的花之氛芳。
“那朵,好像已經快開了。紫雨,紫雲,你們瞧瞧,是不是特像詩經?蒹葭裡說的:蒹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玉瑩指着池塘中央一朵打着粉紅的花尖的荷苞,有樂了,歡快的聲音,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