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多年,玉瑩再次見到敬嬪章佳人氏和敏時,真真是物是人非了。她看着躺於榻上的和敏,心底感學紛紛。
“臣妾身子不便,未能見禮。還請娘娘恕罪。”和敏在榻上,有些虛氣的說了話。
玉瑩平靜的聽着,看着和敏,好一下後,嘆了口氣,問道:“你要見本宮,本宮現在來了。有何事,存在了你的心上?”
和敏聽了這話,笑了笑,道:“臣妾與娘娘說幾句,可好?”話裡,有些懇求。
玉瑩聽後,點了點頭,讓伺候的衆人退了出去。然後,坐於椅子之上,看着和敏,道:“本宮聽着,你講吧。”
“娘娘,臣妾大概要去陪臣妾那未來得及開眼的孩子了。無論是孝昭皇后娘娘也罷,還是溫僖貴妃娘娘也罷。對臣妾而言,都已經是過去了。”和敏的嘴裡說着欣慰的話語,嘴角含着笑。
到這,擡頭看着玉瑩,又道:“臣妾想見見娘娘,不過是想見見故人罷了。往事如煙,臣妾一生也就這樣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哀。
不知道的,玉瑩有了傷感。然後,她起了身,走到和敏的跟前,問道:“咱們相識一場,若是,若是你有何事?本宮力所能及,便是依了你。”
“娘娘,不必了。”和敏搖了搖頭。她已經開始起着皺紋的臉,還有那有些斑白的發,都是歲月的痕跡。像是真正平靜的人,和敏拒絕了玉瑩的好意。
不過,和敏還是打量了面前的玉瑩。同樣是十三年的秀女,一個已經是貴爲皇貴妃娘娘,一個卻是在冷宮中淒涼之人。到底,與面前的娘娘相比較,和敏知道,她已經老了,昨日的黃花罷了。
“那你,還有什麼話嗎?”玉瑩平和的問道。
和敏聽了這話,擡頭看着玉瑩,有些說不上什麼滋味的道:“娘娘是有福氣的,兒女雙全。想來,四福晉也是快要讓娘娘抱上孫子了。”
聽了這話,玉瑩臉上想着兒女,自然是顯出了愉快的心情。和敏瞧着後,心底有些無盡的羨慕,然後,道:“當年的事,臣妾在這最後,向娘娘告個錯吧。也算是,落個安心。”
聽了這話,玉瑩臉上神色複雜起來,好一下後,道:“其實,這宮裡哪有什麼錯啊、對啊。咱們都不過想爭個活路。你無需要記着了,本宮早就不怪了。”說到這,玉瑩起了身,纔是又道:“你安心養病吧。這人生的坎了,過了就是個好。”
說完這些安慰的話,玉瑩看着眼框開始微紅的和敏,拍了拍和敏乾瘦的手,出了屋子。只是在離開前,玉瑩交待了舒舒蘭,讓是伺候的奴才們別掬着了。讓舒舒蘭看着些,也算是相識一場,讓敬嬪章佳氏,過得舒心些吧。
康熙三十四年六,玄燁下了聖旨,冊太子胤礽嫡福晉瓜爾佳氏爲太子妃。
康熙三十四年六月十八日,密常在王氏,再次生下一位小阿哥,滿月時,玄燁賜名胤祿。這一次,密常在再次提升爲了密貴人。不過,依然不夠格養育而子的密貴人,自然還是隻能望着兒子,被抱養給了主位的宮妃。
那一日,密貴人王氏,到了景仁宮。玉瑩正是聽着嫺雅講着話,倒是接見了這位生了兩位阿哥的女人。
密貴人到是知禮的,必竟後、宮最是磨人的。再加上玉瑩也是瞭解,皇帝表哥在宮裡品級上,卡得還算嚴格的。這憑白無故,若是無家世門第的,還真是升級遠着的。現成的例子,就是面前的密貴人了。
“密貴人來看望本宮,倒是有心了。”玉瑩笑着說了話。卻是見着密貴人王氏,有些神情低落,雖是知道一二,卻也不在意的聊了兩句。
只是,在七月末,玄燁歇於景仁宮時,玉瑩提點了密貴人兩句。倒底也是皇帝表哥跟前得寵,玉瑩雖然不會白送了恩情,卻也還是瞧着做母親,卻是連兒子都養不成的難受事。到底是意難平啊。
雖說提了,可玉瑩隨後就放於了腦後。至於密貴人使多大力,能不能抓住那一絲的機會,就不在玉瑩的考慮之中了。
倒是在康熙三十四年八月時,玄燁降了旨意,道是密貴人一切禮儀,等同嬪位。好吧,等同,也算是讓玉瑩給密貴人自己養兒子胤祿的一個藉口了。至少,有塊哄人的遮蓋了不是。
康熙三十四年十月初,一位宮裡算是默默無名的王答應,生下了皇十六女。
康熙三十五年六月二十日,赫舍里氏貴嬪,仁孝皇后之妹,逝。玄燁倒是追封了個平妃的封號。算是事後的安慰將吧,雖然,晚了點點。
康熙三十五年,又是一年的大選。而這一次,康熙倒是又給諸位皇子阿哥添了新人。不過,玉瑩這一次,倒是沒有再推辭皇恩了。
只是,在八月末,玄燁歇於景仁宮時,勸了話,道:“皇上的恩典,臣妾與胤禛那記於心上。只是,胤禛私下裡也是對臣妾說了話。道是差事要緊,那秀女雖好,可皇家規矩最是生。讓是先遣了嬤嬤教養些時日,待開了年後,再選個日子不遲。”
玄燁一聽後,點了頭,算是應了。
雖是如此,可在康熙三十五年的九月,嫺雅到景仁宮請安時。玉瑩倒是與這個滿意的兒媳說了話,道:“老四也是領了差事,額娘瞧着皇上的意思。諸位阿哥們都是年長了,怕是開年就可能賜爵開府了。雖是喜事,可老四也是皇子,後院裡伺候的人,總是少了些。”
見着自家婆婆的話,嫺雅明白了些許意思。雖是這幾年日子好過,與爺也是恩愛。可嫺雅倒是不會忘記皇家的規矩。所以,起了身,道:“額娘,嫺雅正是有事想稟了您。昨個兒請了太醫,嫺雅已經有了三個月身孕。要不,額娘看可是安排着妹妹伺候爺?”
玉瑩先是聽着嫺雅有孕,心中一喜。可後面一聽這媳婦賢惠着懷孕了,還要給丈夫安排情人。倒是想着,心裡一堵。可瞧着嫺雅那神情,她又是哪不明白,自古皇家媳婦難當啊。
“你啊,都有了身子,快坐下。”玉瑩這時倒是也起了身,拉起嫺雅的手,臉上喜色滿溢。好一下後,纔是與坐下的嫺雅說了話,道:“額娘知道你賢惠。來年待你誔下嫡長子後,額娘再是指兩個格格入了府。現在老四院子裡的事,你安排就好。若是有本份的,將來升個待妾。若是不安份的,就是個丫頭罷了。”
說到這,玉瑩拍了拍嫺雅的手,纔是嘆道:“到底是皇家的規矩,額娘也是不能爲你們小夫妻做些什麼。可嫺雅你,到底是皇家嫡福晉。不管爲了老四,還是爲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你都得記着,額娘盼着得是嫡長子。”
“後院安靜,老四也是安心歇歇的地方。”玉瑩意味深長的說了最後這句話。
嫺雅一聽額娘這話,心裡一動。比起當年多方平衡的德妃,面前的這位婆婆卻是一心向着嫡媳。嫺雅兩世爲人,哪能不明白。現在這位額孃的意思,那就是想爺後院在嫡福晉的把持下,平平穩穩。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女人的硝煙,更是不見血,卻入骨銘心。
嫺雅明白着,比起前一世。這一世,她真的是上天恩賜了。雖是如此,可她還是覺得,得小心幾分。必竟,這肚子裡的孩子,按着時間,應該是她的弘暉了。
輕撫上小腹,嫺雅心底柔情萬千。她心裡默默的道,弘暉,額娘會護着你。這一生,絕對不會再讓那些個女人害了你。
所以,你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
想到這,嫺雅嘴角微笑。卻是認真的回了自家婆婆的話,道:“額娘,嫺雅會努力做好爺的嫡福晉,做好皇家的媳婦。”
康熙三十五年十月,年長的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都是遷出了阿哥所,搬進了內務府承辦好的府弟裡。
就在玉瑩安排着嬤嬤,小心照顧着嫺雅出宮了以後。纔是有時間瞧着自己的寶貝女兒了。
當天,胤禛到了景仁宮請安。
這一次,玉瑩見着快要當阿瑪的胤禛。是真的看得出來,面前的兒子長大了。揮手讓伺候的宮人退出去。
玉瑩這纔是打開了面前的小箱子,然後,拿出了一碟的銀票與地契,推到了胤禛面前的桌上。說道:“老四,你快要做阿瑪了。以後,就真的是一家之主,要頂起門戶了。”
“額娘,這是?”胤禛看着面前的東西,問道。
“這是額娘當年進宮中的嫁妝。有一部分在明面的,額娘就是做主,將來留給如意了。這些,都是額娘這些年來,暗中置辦的產業。你現在一個光頭阿哥,又是沒有爵位。先收起來吧,也讓額娘在宮裡安心些。”玉瑩笑着說了話。
“額娘,兒子明白了。”胤禛聽後點了點頭,然後,接了過來。隨後,又是抽出了一部分,遞迴自家額孃的面前,道:“這些,額娘留着,兒子出了宮,心裡纔是安穩。”
見着又是遞迴了一部分的銀票,玉瑩倒是接了過來,笑着道:“罷了,你的孝心,額娘就領了。”
對於自個兒孩子應有的孝心,玉瑩是從來不拒絕。她總覺得孩子的孝心,無論如何應該鼓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