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後,玉瑩笑着對舒宜爾哈表姐說道:“費揚古剛到花園時,說是忘記還有事要跟莫爾根表哥相問了。我先過來,是來跟舒宜爾哈姐姐道別的。”
“這,可是我待玉瑩妹妹有什麼地方不對?要不,你怎麼匆忙來了,就回去了。”舒宜爾哈問道。
“那倒不是,我不過是當個信使,給姐姐和莫爾根表哥做了回紅娘,中間來回的轉了一圈。”玉瑩笑着回道,然後,又是對舒宜爾哈解釋的說道:“再說,等會兒費揚古到了,舒宜爾哈姐姐是招呼我,還是招呼費揚古,都是挺爲難的。”
聽了這話後,舒宜爾哈卻是有些的羞赧的回道:“玉瑩妹妹,我可不會那樣的。”隨後,玉瑩對舒宜爾哈認真的告別,說道:“所以,玉瑩纔不能讓舒宜爾哈姐姐爲難啊。下次再來姐姐府上玩便是,還是姐姐出嫁前,就不歡迎我來了。”
“那,玉瑩妹妹這般說,我也不好留了。不過,到時我再邀玉瑩妹妹,你可一定要來啊。”舒宜爾哈這才笑着同意了的說道。玉瑩笑着應了話,隨後帶着靜水、靜善乘着馬車回了佟府。到府裡後,玉瑩先是把莫爾根表哥的東西,送到了姐姐玉萱的院子裡。
“姐姐,正在看什麼?”剛時屋子的玉瑩看着姐姐玉萱,神情專注的樣子,問道。
“沒什麼,就是找了些詩集,正瞎讀着。妹妹到是回來蠻早的。”玉萱放下了手裡的書本,走到玉瑩身前,笑着回道。
“靜水、靜美,把莫爾哥表哥的禮物,都放到桌上吧。”玉瑩對身後跟隨的兩個丫環說道。隨後,又對姐姐玉萱講道:“這是莫爾哥表哥讓我帶給姐姐的。還說了,很是喜歡姐姐的書籍。”
“有勞妹妹了。”玉萱笑着說道,邊說着上面打開了包裹好的東西,看了眼裡面的東西。玉瑩這時也上前,說道:“可不止這些,拿,這也是給姐姐的。”說着,把莫爾哥表哥寫的書信,也遞過了姐姐玉萱的面前。
玉萱接了過去後,拆開了信封,打開信看了起來。“姐姐,莫爾哥表哥,可是跟你說了什麼悄悄話啊?能講講嗎?”玉瑩在旁邊有些好奇的問道。
玉萱聽了這話,把信遞到了玉瑩到面前,玉瑩反倒的些遲疑不決了,問道:“我能看嗎?”玉萱聽了這話後,笑着回道:“無妨的。”
玉瑩見姐姐玉萱這般說,才接了過去,雙眼望去,信上不過是一首詩,再加上一幅蘭花圖罷了。既無擡頭,也無落款。心裡忍不住嘀咕道,看來莫爾根表哥也是蠻細心的。隨後,輕聲的唸了起來:“月圓聽佳訊,美人小盞枝。聞香識君子,誰與共娉婷。(注:1)”
唸完了詩後,玉瑩忍心不住的感慨道:“莫爾哥表哥果然瞭解姐姐啊,這圖卷聊聊幾筆,卻是勾勒出了空谷佳人之美。再配抒情小詩一首,可不是把蘭花,姐姐的這最愛之物,撓到了心底的癢處。”
“給你看,可不讓你嘴貧的。”玉萱笑着說道,隨後,從玉瑩遞迴手中接過了信,重新的摺好裝在了信封裡。接着又說道:“等下咱們一起去額娘那兒吧。”邊說着,把信放回了梳妝檯的抽屜裡。玉瑩點了頭,表示同意。隨後,姐妹二人又是聊了蠻久,直到巳時末,玉瑩和姐姐玉萱這才一起去了額娘和舍里氏的院子。
接下來的日子,又是回覆了從前。一直到姐姐跟莫爾根表哥定了金。那天佟府很是熱鬧,玉瑩倒是陪着姐姐玉萱在屋子裡一起靜坐着。看着好好打扮起來,越發照人的姐姐,很是祝福了一翻。隨後,纔是帶着丫環們,回了小觀園。
在躺椅上坐下後,玉瑩突然覺得有點失落。於是,開了口,讓讓靜水、靜美、靜如、靜善四人,輪流的給她念着地理遊記,又或是這個時代的小說話本,反正倒也是不掬着什麼特定的書本。
隨後,慢慢的閉上了眼,靜靜地聽着閱耳的聲音,在旁邊輕輕的唸叨着,玉瑩感覺她自己平靜了下來。然後,在心裡感嘆道,這是種很舒服的享受。
在姐姐玉萱定親的第二天,覺羅府裡舒宜爾哈表姐的邀請又是到了。這一次不知怎麼的,玉瑩忽然想順着自己的心意一回,準備委婉的拒絕了。姐姐玉萱卻是來看了好,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話,“妹妹,你是在避着誰嗎?”
玉瑩使勁的讓她自己搖了搖頭,否認了這話。不過,隨後她倒是坐着馬車,去了覺羅府。在和舒宜爾哈表姐一起玩了會葉子牌後,才提議說是逛逛花園。兩人一起帶着丫環,走到花園時,玉瑩才發現,原來又是一年秋。去年,她和姐姐,還有舒宜爾哈表姐,還是在這個花園裡的小亭,好好的嚐了那菊蟹美味。
不知不覺中,玉瑩和舒宜爾哈表姐走到了前面,丫環們都是有些遠遠的墜在稍遠處。舒宜爾哈這時快步走到了玉瑩前面,擡起了頭,看着眼前的神色不思的表妹,問道:“玉瑩妹妹,你會怪我嗎?”
“舒宜爾哈姐姐,怪你什麼?”玉瑩看着突然擋住了路的舒宜爾哈表姐,回過了神來,有些愣住的問道。
“你和費揚古,之間。。。”舒宜爾哈小聲的說道,神情有些不自然。玉瑩聽了這話後,笑了起來,馬上回道:“舒宜爾哈姐姐,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跟費揚古,就像是跟莫爾根表哥一樣,大家只是見面聊聊天而已。”
“原來是我多心了。”舒宜爾哈聽了這話,認真的看了好一下,玉瑩的臉上的神情,突然笑了,陂有些不好意思,帶着羞愧的神情回道:“玉瑩妹妹,你不會怪我疑神疑鬼吧?”
玉瑩此時,微眯上眼睛,她知道自己總算想要找着的那個人是誰了。原來她這些夜裡的猜測,是真的。她和費揚古之間,後面產生的誤會,種子是誰蓄意播下個來的。舒宜爾哈表姐,你也不是表現出的那麼單蠢吧。
然後,玉瑩又是笑了,她和費揚古算什麼?不過是結下了花蕾的薔薇,在雨後還未來得及盛開,就已經是零落成泥輾作塵,香亦是悠遠如幻,南柯一夢。
看着還神色不安,等着她回答的舒宜爾哈表姐,玉瑩反映過來,溫柔的回道:“爲什麼要怪舒宜爾哈姐姐?這是人之常情,玉瑩能理解的。”聽完這話,舒宜爾哈展開了笑顏。
望着眼前笑得明媚如春光的女子,玉瑩的手在袖裡握緊了好一下,才鬆開。既然成了事實,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那就接受吧。不管爲了什麼,沒必要再立起一個快要嫁爲人婦的女人,刻骨銘心的敵意。更何況,連眼前平日裡直爽大方的舒宜爾哈表姐,她佟玉瑩都是走了眼。那麼,她又應該如何準備,才能從容的走進歷史裡,她所瞭解的那個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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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那首詩,是關關自己寫的,所以,可能不登大雅之堂。關關在此,也就表示下那個意思。所以,請大家大家看看就好,不用要較真裡面的水平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