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人光溜溜地從地上爬起來,向遠處打個手勢,立即有人過來,給他穿上衣服。
皮三過來問道:“口袋裡裝了多少錢?”
“一千多塊錢。”被搶的遊客笑道。
“嗯,夠他們回去的了。手機裡裝進竊聽器了嗎?”
“裝進去了,衣服裡也縫進去了定位芯片。”被搶的遊客答道。
皮三點頭,然後神情嚴肅地下了命令:“馬上啓動電話監聽設備,其他人跟上去,如果發現對方報警,立即把他弄死。”
所有參與行動人員都跟蹤而去。
卻說,兩個逃出生天的傢伙,一個光着膀子,一個穿着襯褲,一路棲棲遑遑地往市區奔,路上一個傢伙道:“咱們趕緊報警吧。”
另外一個則罵道:“你特麼*?你去報警,那警察不得讓你配合辦案?像姓何的這種人,什麼關係沒有?要是警察裡面有通姓何的,那你還想活?”
那一個恍然大悟,道:“那怎麼辦?”
“回去,給老闆報信,然後殺回來,親手報仇,咱遭的這些罪,不能白遭了。”
“可是,老闆能信任咱們嗎?”
“肯定不信任,可是咱們有情報啊,再說了,他不信任咱,咱們完全可以請他想想,這期間,他也根本沒發生什麼泄密的事啊。”
這樣一來,前面說話的那一個信服了,其實,何西他們之所以敢這麼放人,也是因爲他算定了,兩個人不敢報案。
兩個人在被搶的遊客口袋裡,發現了一千塊錢,他們大喜過望,去商場買了衣服,然後在一個小酒館裡,隨便吃了點飯,然後就買了票,踏上了返程的火車。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樑炳德已經派出了第二個行動小組,來到了龍城。
兩個人在龍城住了下來,他們按照內線的指引,在一個酒店內住了下來,就等着踩好點,然後好動手。
到了西北晉省大原市,兩個人徑直去了市郊,路上的車越來越少,再這麼跟蹤下去,恐怕就暴露了,皮三便命令分組換車跟進,也就是說,轎車跟一段,拐彎走了,換個吉普,然後再換個小麪包。
這個方式,讓前面的兩個傢伙不會發覺,皮三的人一共換了五次車,才追蹤到了一個山莊。
好幾個組的人都停在了,團團的把山莊圍住,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皮三及時用電話,向何西做了彙報,何西告訴他們,在外圍等着,啓動衣服裡的設備,聽他們說什麼。
兩個逃出生天的傢伙,遇到了極爲嚴格的審查,他們猜測的一點錯誤都沒有,樑炳德的人真的不信任他們,第一時間,就把兩個人給綁了起來,然後就要動刑。
有主意的那個,說道:“我們回來之前,就知道會受到懷疑,我們這個都認了,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只求兩個事。”
審訊的自然問:“什麼事?”
那人就道:“我只能告訴你第二個事,替我們倆報仇,第一個事,我不會說的,我什麼時候見了老闆,我什麼時候說。不過,我現在要告訴你們,姓何的總部在什麼地方,他關我們的地方在哪,方便你們給我報仇的時候用。”
這也是何西故意,讓手下在帶着這兩個人療傷的時候,用各種方式透漏給他們的。
他們將信將疑地讓何西畫出圖來,然後就用電話,把事情報告給了樑炳德。後者本來就懷疑手下,結果這回一聽更是懷疑了,電話裡告訴這邊,晚上親自過來審訊。
監控的人在電話裡,聽到了這個消息,立即傳達給皮三,所有現場參加活動的人,都立即緊張起來,各自做好了準備。
天色逐漸變暗,行動的時機也到了,可是就在這時,監聽的耳機裡,傳來了裡面的人驚叫聲:“頭兒,不好,這兩個人的衣服裡面有東西,”不等那人話說過來,就聽有人喊:“閉嘴!”
接着,耳膜裡傳來巨響,震得監聽的人耳朵生疼。
皮三知道,自己這邊放的監聽設備暴露了,自己的行動也暴露了。
皮三也等不及了,直接就下達了動手的命令,幾個行動小組,一共十二個人,從潛伏地衝向了山莊。
這是一次屠殺,幾個人用弓弩,用匕首,向所有遇到的人都殺了過去,當他們攻到屋裡的時候,發現那兩個被放回來的人已經被弄死了。
還有兩個人剛放下電話,一個剛從特警那邊過來的安保,對準那個傢伙就要下手,被皮三一把攔住了。
而與此同時,遠在龍城的樑炳德的手下,也進入了伏擊地點。
按照樑炳德的指示,他們今天直接對何西下手,兩人一把大狙,正對準了何西的辦公樓。
他們從內線那裡得知,何西今天就在公司內,晚上七點離開,要去參加一個活動。
兩個人正耐心地等着何西,只要何西一露面,就直接狙殺。
皮三把剛纔攔下來,差點沒死掉的那個傢伙,幫在了凳子上,這個時候,時間已經不多了,因爲大原的公安局馬上就會感到現場。
皮三直接詢問,那個傢伙一言不發,皮三上來火氣,把他的褲子扒掉,然後拿着刀子直接奔他的關鍵部位,那傢伙的汗冒了下來,嘴脣哆嗦起來。
皮三又看了一眼屋裡的固定電話,然後讓手下,用那個電話給自己掛個電話。
那人掛了,皮三又掛斷了,這次他又吩咐:“大家齊動手,先把他的兩條腿上的肉卸下來,你們幾個把煤氣罐弄過來,把煤氣閥打開,然後撤離,待會把這裡變成火海,看他能不能跑出去,跑不出去,就燒死這個傢伙。“
回過頭來,又對那傢伙道:“我可以對你承諾,如果你說了,我帶你離開這裡。“
那傢伙汗都冒出來了,他權衡了一下,只能先保命了,再說,就算死也不能這麼個死法。
於是,他點頭道:“我說,我全說。“
皮三點頭:“帶上他走。“
幾個人開始關窗閉門,打開了煤氣閥,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聽到了警車的叫聲。
幾個人撤到了山後,就在警車幾乎開到山莊門口的時候,皮三往屋裡的電話撥了過去。
屋裡的電話鈴聲想起,這時候,滿屋的煤氣已經達到了飽和狀態,一個輕微的電話振鈴,讓煤氣瞬間爆炸了,整個屋子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所有的證據都化爲灰燼了。
剛纔選擇了配合的傢伙,看到這一幕,想象着自己雙腿被颳去肉,然後在屋裡掙扎,最後被燒死的場景不寒而慄,他慶幸自己剛纔沒有犯傻。
何西正在屋裡辦公,擡頭看錶,已經快七點了,司機過來提醒他,何西穿上衣服,正要出門,司機卻接到了電話,他把電話遞給了何西。
接到皮三的電話,何西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趕緊打電話報警,可是,不等警察趕到,兩個暗中狙擊的傢伙,看到七點鐘,何西沒有出現,知道事情不對,悄然隱匿在夜色中。
警察把何西公司附近的各種能藏人,能狙擊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沒有找到。
市局局長也聽說了何西的事,親自安排人手,保護何西,爲何西警戒。
何西也沒有拒絕,因爲現在自己的點太多,面太廣,這點安保力量真是不夠用,就順水推舟,借用了幾個警察,把自己沒有來得及防備的環節,都派了人員。
卻說,皮三帶着人員撤出來,沒有多久,晉省警方就把整個附近的山都包圍了,皮三這些人一下就緊張起來,他們面臨着生與死的考驗了。
皮三找了地方,單獨給何西掛了個電話,說了自己這邊的形勢,何西聽了心情非常沉重,他難過地對皮三道:“三兒,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一定想辦法把兄弟們都帶回來,我不在跟前,該怎麼辦,你就直接拿主意,另外,如果實在躲不過去,就不要抵抗,確保活下來。你放心,我有韓司令。”
何西的話已經很明確了,就是說,皮三等人可以投降,可以把自己供出來。
皮三是經歷過陣仗的軍人,在戰場上面臨生死,兄弟情誼,戰友情誼,就是我死也要保住你。
現在聽何西,老闆竟然這麼說,他的性格里就帶着軍人的血性,所以,他內心裡格外感動,格外震撼。他沒說什麼,而是請示了何西另外一個事:“我給你報的警,是我抓的俘虜說的,現在形勢緊張,可是我當時卻給他做出過承諾,我現在爲難了。”
何西一聽立即告訴皮三:“三兒,無論怎麼說,人家是配合咱們了,又救了我的命,有救命之恩,你可別傷害他,我不想揹着這個良心債,你這樣,你問問他,願意跟咱幹不?願意跟咱幹,從此後,我對他絕無二樣,和你們一樣都是我的兄弟,要是不愛跟着我幹,那,你就放人家走,我認了。”
皮三輕聲說了句:“知道了。”
回過頭來,他對身邊的兄弟說道:“我跟老闆說了咱們這邊的情況,老闆剛纔說,‘三兒,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一定想辦法把兄弟們都帶回來,我不在跟前,該怎麼辦,你就直接拿主意,另外,如果實在躲不過去,就不要抵抗,確保活下來。你放心,我有韓司令。’”
大家都是在外面闖蕩的,這話意味着什麼,大家都心裡清楚,幾個人眼眶紅了,連那個俘虜都受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