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西聽了趕緊往外跑,那保安也跟着往外跑,但是,等他跑出去一看,外面根本就沒有人,只有一個被打傷的學生,坐在地上傷心地哭。
何西連忙問是什麼人打傷了他們,學生說:“有十幾個人,穿着奇裝異服,把整個道路都給攔下了,然後逐個要錢,不給錢的就打,給錢的嫌少還打。”
老校區這些學生,就是因爲沒錢,才寧肯擠200人的大班,哪裡會有錢給他們?
不少學生都捱了打,還有的學生遠遠看見情勢不好,直接就轉身跑掉了。
這樣一來,今天到校的,只有平時的三分之一。
十幾個人堵在路口收學生那點可憐的錢,打完了人就跑,這說明這些人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有預謀的針對自己。
那麼究竟是什麼人針對自己呢?何西想不明白。
無端地被人對付,何西氣得不行,但是爲了穩住員工和老師的心,他還是故作鎮靜。
這個事必須要馬上解決,要是不快點解決,再發生三次這樣的事,學生就會徹底流失。
從這個意義上考慮這件事,那麼這些人的目的主要是來搗亂的。
何西趕緊把電話打給了仇局長,把情況跟他說了個大概。仇局長道:“你等等,我不屬於你那個轄區,我現在就跟你那個轄區的人打個招呼,讓他們過去看一下,然後再商量怎麼對付。”
放下電話約有半小時,幾位警察趕了過來,詳細地詢問了出事學生一些情況,然後就回去了。
第二天,所在轄區的分局就派來了警力,在學校四周保護,可是等了一天時間,那些人也沒有出現。
等到了第三天,警局又派出了警力過來保護,結果情況跟昨天一樣,那些人還是沒有出現。
這讓何西非常上火,你把人家警察請了來,結果你這邊沒有警情,沒法跟人家交代啊。
再說了,這些警力不是仇局長分局的,他也是要給別人求情。
第三天晚上,何西主動跟帶隊的警員說:“明天你們先不要過來了,你們也很辛苦,等有警情,我第一時間向你們報警好嗎?”
帶隊的警員道:“沒什麼事情吧?不要緊,我們再蹲一蹲。”
何西知道人家也是客套,就趕緊推辭,又拿出了一千來塊錢,請幾個警員出去吃點飯。
幾個值班的警員對這個處事大方的青年人很有好感。
第二天,這些收錢的又來了,何西和保安拎着棒子出去的時候,他們又跑了。整個跟何西玩起了捉迷藏。
何西被他們氣得冒煙,整個人都沒轍了。
到了下午,何西剛了又想,也沒想出個結果,就招呼一個當值的老師,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什麼,然後就靠在椅子上打個盹,休息一會兒。門被撞開了,保安一個跟頭栽進來,整個人躺在自己面前,何西蹭地站起來,卻被人圍在了中間。
一個豁牙子站在何西面前,陰陽怪氣地問:“你是這裡的什麼人?”
何西說:“我就是這裡的管事的,你有什麼話直接跟我說吧。”
“哦,那好,我們哥幾個,剛纔順這裡走,結果被這裡的坑崴了腳了,你說怎麼辦吧?”
靠,這訛錢的藉口,簡直是太欺負人了,比直接要錢還氣人。
何西道:“你被坑崴了腳,去找坑要去啊?跟我說什麼?”
那豁牙子說道:“這坑不是你家學生踩出來的嘛,所以找你要唄。”
說完,他又笑嘻嘻的,把臉貼在何西的臉上:“其實,也不多的,一個月給我們四千塊錢就行,我們哥們都很善良。”
何西坐回了椅子,直接把這些人當成了空氣,掏出煙來點上,噴出一口煙來:“這事不好辦了,說起來,我得找你們要錢啊,這個地方沒坑啊,一定是你們來了,放屁砸出坑來了。”
說完他又嘿嘿一樂:“要不然看你們放屁挺累的份上,少要你們點?”
豁牙子眼睛裡冒出股兇光,道:“艹*,你挺能得瑟啊。”
何西道:“是嗎?我怎麼覺得得瑟得不太熟練呢?”
“看來,你是不太好說話了。” Wшw ¸ttкan ¸c ○
“你說對了,我這個人在錢上特別黑,飯到了口,錢到了手,那是很難吐出來。”
“不要緊,像你這種不會做人的人,我們可以教一教你。”說着,手一擺,兩個人就要上來動手,何西叫了一聲:“慢着!”
豁牙子嘿嘿一笑:“怎麼?想明白?其實,越是肚子裡有知識的人,越是怕捱揍,是不是?”
何西搖頭:“不是,我不光是肚子裡有知識,我還肚子裡有牙,我是想提醒你們,你們不動手吧,事還沒那麼嚴重,要是動了手,問題就嚴重了,我這個人特別記仇,我追到天涯海角也得弄死他,你信不信?”
“我信你馬勒戈壁,還特麼在這裡嘴犟,我兩耳光子就把你打殘了。”
“大哥,跟他費什麼話?給他裝了麻袋裡,扔了松江裡得了。”一個小弟配合豁牙子,嚇唬何西。
“呵呵,不錯的主意,你們可以試試。不是我瞧不起你們,就你們幾個?恐怕真沒那個膽兒。”何西一點也不慣着他們。
“真把你狂的,不信我們整不死你。”豁牙子的耐心不太多了,眼睛裡兇光頻閃。
“哼,你們連學生那點錢,都得出來搶,殺人越貨這樣的勾當,你有那牙口吃嗎?”
何西的話句句往幾個人的心窩子上捅,其實何西也不是故意要激怒他們,他知道,激怒了幾個人,對自己沒好處,但是,此時的何西,想要探聽一下,這幾個人什麼來路。
可是,剛纔的那句話,卻無意中說中了豁牙子的短處,他是豁牙子,而何西卻說他你有那牙口吃嗎?
豁牙子再也控制不住了,揮手就向何西打來,就在那一霎那,他被人猛地一頭撞到可一邊,原來是保安,趁幾個人圍着何西,從地上爬起來,見豁牙子要對付自己的老闆,他當時就撞了過來。
這得益於何西平時對待手下員工比較以人爲本,纔在關鍵時候,有人捨身相救。
豁牙子氣瘋了,爬起來就指揮手下把保安踹倒,幾個人上去猛踢。
何西拎起一個椅子就砸了過去,被一個人從後面抱住,何西用肘向後猛搗,無奈那人好像懂點格鬥,何西愣是沒搗着他。
何西又往地上使勁跺腳,想踩那人的腳,還是沒有踩着,就在這時候,外面警笛響起,豁牙子怨恨地看了何西一眼,道:“你還敢報警?”
何西哼了一聲:“我連殺人都敢。”
豁牙子帶着他的手下跑了,臨走還惡狠狠地對何西道:“你等這點,看我怎麼整治你。”
何西把保安從地上拽起來,他的鼻子流血了,連也腫了。何西趕緊把他安置在椅子上,找來藥棉幫他處理傷口。
那保安道:“老闆,你怎麼報的警?好像從他們來,把我打進屋裡,你也沒機會報警啊!”
何西道:“這還不好辦?老師報警唄。”
警察來了,問詢了一些細節,何西就把豁牙子的特徵說了一下,警察囑咐了何西些事,隨後就走了。
保安看警察走了,跟何西說:“老闆,你趕緊想想別的辦法吧,跟你說,警察解決不了這個事。”
“他們是一羣混混,他問你要保護費,你不給不行,他們天天找人來鬧事,讓你什麼都做不下去。你看他們今天這幾個來了,你不給,他們跟你打了,然後你報警了,沒有用的,警察不會爲了這麼點事通緝他們,他們躲起來,然後改天讓別的幾個繼續來鬧,鬧到你服了爲止。”
何西說:“媽的,怎麼警察不管嗎?”
保安說:“管,抓了幾個,他們還有別的人,他們不怕,你敢得罪他們,你的學校被砸是小事情,就怕他們對你人身攻擊。”
“還人身攻擊?”
“是啊,他們整天瞄着你,趁你落單的時候,就上來打悶棍,動刀子。“
“艹,他們那麼囂張?”
保安說:“什麼叫地賴子?這就是地賴子,反正他們也沒犯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進步了監獄,判不了死罪。你沒看,剛纔警察都沒什麼本事了?”
何西感到很是頭疼,沒想到這夥人這麼棘手。
他坐在椅子上,琢磨着怎麼辦,真是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第二天,何西臨時把教學力量做了調整,把男老師都調了過來,盧效峰、趙老大,還有半個學生半個老師的李學義,連崔桂忠都沒有出工,何西讓每個人都準備了個棍子,他打算來個硬碰硬,只要這夥人來,就一定幹滅了他們。
這樣做其實是冒險的,保安說了,這夥人你得罪了他,就沒完沒了的。
但是何西顧不上了,這個事必須要迎頭痛擊。
可是,等了一天,那夥人也沒露面,何西想想,哦,大概是被警察抓起來了吧?
原來是虛驚一場,既然是這樣,那就不用整天都等在這裡了,大家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第二天,何西就把人員都安排着回到了原來的崗位上,不過他自己,依然還是在老校舍守着。
何西估計這夥人到老學校來鬧,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們還沒發現新學校,二是新校舍的學生都是家裡有能量的。
這第二天還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