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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鬼簿黑牢之中,陸功成依然昏迷,那花白的頭髮本還有許多黑髮,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地變白,最後竟化爲滿頭白髮。他那張臉,也漸漸出現了皺紋和大塊大塊的老人斑,變得蒼老可怖。
紅鬼簿的會議室外圍了好些鬼執,他們紛紛來此,請求覲見鬼王殿下。這些年,竇月等人對外一致宣稱鬼王閉關去了,像過去千年之中時常發生的那樣。可是,過去千年來,鬼王閉關無數次,卻沒有那一次,比得上這一次驚心動魄,光是封魂谷就出了好幾次事情。鬼執們雖說對竇月和司徒高穎的能力十分信任,可還是相當想念鬼王,只有鬼王才能帶領着紅鬼簿,走向更輝煌的未來。
“都聚在這裡做什麼!”司徒高穎扛着大斧頭出來,氣勢洶洶地道,“鬼王殿下剛剛出關,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誰敢打擾殿下,當心本大爺的斧頭!”
“既是鬼王殿下有事情,那我們就先告退了。”衆鬼執一聽,連忙鞠躬道,“煩請司徒大人轉告殿下,我等鬼執盼殿下日久,殿下回來,實在是可喜可賀!”
“行了行了,哪那麼多廢話!”司徒高穎道,“趕緊走,趕緊走,該幹什麼活做什麼活去!”
鬼執們一聽,心中不免氣憤,司徒高穎仗着殿下信任,未免太囂張了些。過去他是代理鬼王,他們不得不聽他的命令,可現在鬼王回來了,一切自有殿下定奪,他們再也不必看高穎的臉色了。
竇月前來,柔聲道,“諸位,且聽竇月一言。只有我等忠於職守,才能讓殿下不必事事煩憂。所以,還是煩請諸位在自己的崗位上好好做事,以待殿下來日檢閱。”
竇月說的比較中肯,讓鬼執們心裡舒坦多了,紛紛拱手作揖,心悅誠服地離開此處。
司徒高穎啐了一口,黑牙一呲:“都是羣只聽軟話的敗類。”
“哼,”竇月瞥了他一眼,道,“是某些人,活了千年,還是不會說話。一出口,便薰倒一片。”
“你”
高穎正欲罵人,卻見許青鳥自黑牢處回來,連忙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鬼後,殿下有要事處理,請你在此等候。”
“要事?”許青鳥紫眸微眯,望了望竇月,見對方點了點頭,便道,“我進去就躲在一邊,不會打擾他的。”
“不可!”司徒高穎巨斧一揮,怒道,“說了不能進,就是不能進!”
若好言好語倒也罷了,可司徒高穎這麼強硬,讓許青鳥感到十分奇怪。若真是紅鬼簿有要事要辦,司徒和竇月應當都在會議室中商討纔對,他們這兩個重要鬼執此時竟都守在門外,這可真是稀罕。
“司徒,請讓開。”許青鳥冷道,“說了不會打擾便不會打擾,你莫不是連我也信不過?還是說你們有什麼事瞞着我?”
“也罷,”竇月上前道,“司徒,就讓鬼後進去吧。”
“鬼王殿下說了不許”
“殿下說不許,是憂心鬼後,你以爲,不讓鬼後進去,鬼後便不會憂心殿下?”竇月嘆了口氣,道,“真心相許之人,皆會爲對方考慮,你我不便插手。”
“他真的出事了?”許青鳥聽了竇月的話,便覺事有蹊蹺。
竇月輕道:“您以爲,魅姜的卦陣當真那麼容易破除,那惡靈石像的宿主,又當真那樣好對付?鬼後勿怪竇月多言,鬼王殿下對您的真心,日月可鑑。”
竇月越是這樣說,許青鳥便越是緊張,她不再同這兩人多言,便飛也似地衝進會議室中。然而,嚴礪並不在會議室,倒是尹麗娘從冰室出來,容色衰弱。
“麗娘,你還好嗎?”
尹麗娘行了個禮,道:“多謝鬼後關心,麗娘已無大礙,只是麗娘無能,幫不了殿下,如今只能由殿下自己挺過去了。”
許青鳥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在哪兒?”
“冰療室。”
許青鳥聞言,立即趕往冰療室。冰療室素來作爲鬼王療傷的專用房間使用,裡面的冰魄玉臺凝結了天地至陰至寒的靈氣,冰寒至極,尋常人承受不住。若是以前的鬼王倒還好,可現在嚴礪有了人類的實體,該如何在冰魄玉臺上療傷?
許青鳥來到冰療室,只見嚴礪打坐於冰魄玉臺之上,周遭被冰藍色的靈氣環繞。他的肌膚透着墨藍色,像是有無數鐵水在涌動,想將他的骨血一同融化。
原來,那鐵門上的卦陣極其厲害,它將嚴礪的軀體吞噬其中,意欲化成鐵水。若是尋常人,早就被化完了,可嚴礪的意志力怎是尋常人可比?正是這番絕境,激起他強烈的求生意念,他要活下來,要活着將靈雪救出去。這意念激發了體內的鬼王半魂碎片,那碎片一點一點貼附於肉身之中,竟在關鍵時刻修復完畢,掌控了嚴礪的軀體。
鬼王的力量着實驚人,透過嚴礪軀體施行着他的法陣,一舉擊破魅姜付諸在鐵門上的卦陣,將其變成一堆廢鐵。然而,雙陣相撞產生的衝擊力,早已讓他的軀體受創。加之蘇琮在惡靈石像驅使下進行了強力的攻擊,儘管表面看來,嚴礪對付得遊刃有餘,實際上,惡靈石像對他造成的衝擊極強。以至於將青鳥抱了一半,便再也動不了了。爲防青鳥發現後擔心他,嚴礪才說出了那番森冷無情的話語。
許青鳥望着他,淚盈於睫,他的細膩、他的溫柔、他的善良,總是被他用冰冷掩蓋。
她握住鬼露,默唸咒語。無數星星點點的靈力之光從鬼露中飄出,凝聚在嚴礪頭頂。
“把你的靈力收回去!”嚴礪冷眸緊閉,厲聲呵斥道。
“不,”許青鳥堅定地道,“你需要這些靈力,讓我幫你”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嚴礪冷道,“你我之間傳送靈力,從來只有一種方法,怎麼,你忘記了?”
許青鳥一怔,記起那方法,便是肌膚相親,甚至
“那又如何?!”
“你我現今都是有實體的人類。”嚴礪提醒道,“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我既已決意要做你的妻子,便永生都是你的妻子。”
嚴礪閉着眼睛,沒有說話。許青鳥鼓足勇氣,款步上前,像從前一樣靜靜地走到他身後,牢牢地抱緊了他的脊背。他的身體冰冷非常,讓她的身體冷得快要結冰了。可她一點兒也不害怕,以自己火熱的脣,吻上了他的脊背,讓他的身體顫了一下。
突然,許青鳥感覺自己的身體懸空了,瞬間被他那健壯有力的臂膀摟起置於冰魄玉牀上,緊接着他**的身體便壓了下來。他的吻如同狂風驟雨,襲向她光裸的脖頸、她粉嫩的面龐,還有她熾熱的嘴脣。
許青鳥看到他深情而激動的眼眸,雙手摟住他的脖頸,迴應着他熱烈的吻。這一切是那樣的真實,又是那樣的虛幻,上一次在冰魄玉牀上的告白與纏/綿的畫面,一一浮現在眼前。一切是那麼的相似,若論有何不同,那邊是,她更加珍惜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個吻、每一個擁抱。她輕輕閉上眼睛,脣角微微勾起,她知道,自己更愛他了。
這狂風暴雨般的動作忽而停下了,嚴礪氣息微喘,眸中的冷光漸漸散去,身上因卦陣造成的傷也漸漸消失。他迷茫地問:“靈雪,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許青鳥心中一頓,鬼王的半魂終是隱沒在嚴礪的軀體中了,現今這個溫柔迷茫的男子,是李陵。她笑了笑,將臉埋在他的頸項上,肌膚貼着肌膚,緊緊依偎着他:“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時間彷彿靜止了,冰魄玉臺依舊散發着滾滾寒氣。他的心臟還在跳動,跳得那樣快、那樣劇烈,昭示着方纔的情潮涌動。
嚴礪的傷勢很重,要徹底康復,還需在冰療室治療三日。這幾日,許青鳥每日都來陪着,還帶來了可以幫助吸收靈力的茉莉花紋懷錶。如此一來,嚴礪恢復得倒是快了些。
然而,每每在冰魄玉牀上療傷時,嚴礪體內的魂魄都會發生異動。時而變成冷酷森寒的鬼王,時而化身溫柔情深的李陵。許青鳥總能第一眼便分辨出他是誰,也知道,每一個都是他,每一個都是她愛的人。可是,她不免還是有些擔心,雖說兩個人都原本都屬於同一個魂魄,現在能夠重聚起來,慢慢化爲一體自然是好的。但畢竟兩個半魂經過了兩千年的分離,經歷各有不同,甚至已經有了各自**的人格。就像一對同卵雙胞胎,分開養育,哪怕原本的基因再相似,終究不能再回歸同卵。
如今鬼王和李陵都不清楚對方的存在,倒還相安無事。若有一天,他們知曉了,是會就此融爲一體,還是彼此對抗企圖獨佔軀體?許青鳥十分擔憂,他們各自**的人格,不容許自己被另一個自己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