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都打定主意,明天適時暈倒。
一雙腿抖了一整天的寧楚楚,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在想這個問題,不過她的身子骨,在第二天軍訓的時候用事實證明,她完全被不用裝暈,一雙腿抖到直接坐在地上,在全校那麼多人的面前因爲一雙腿累的抖到直接攤在地上,也真是有夠丟臉,她估計是所有重生人員裡面最丟臉的那一個了。
不過這地板也夠燙!
寧楚楚最後是教官抱去醫務室的,在全校高一一千多人的關注下,頗有壓力的離開訓練場,奄奄一息地瞟了一眼一班。她一眼就看到站在隊伍最後面的傅斯言,他似乎也正在看她,除了緊皺的眉頭,她再也看不出,他臉上其餘的表情。
進了醫務室,醫生說是過度勞累,造成的體力衰竭,還一再地叮囑她以後一定要勤鍛鍊,增強身體素質。好在教官也沒有在勉強她繼續去訓練,反而是在事後和她們班主任張春竹老師商量,說:“你們班的寧楚楚身體素質太差,昨天帶她去醫務室,醫生說不適合在進行軍訓,不然又會出現昨天的這種情況。”
張老師二話沒說就同意了,“那就讓她在同學訓練的時候在一邊看着吧。畢竟,軍訓高中只有一次,要是錯過了,就要等大學。不能繼續參加訓練,在一邊看着感受感受那種氛圍也是好的。”
不得不說,寧楚楚覺得自己十分幸運。
直到軍訓的第三天,她終於信了前輩們說的,軍訓第一天是最輕鬆的。
她在一邊看着,都覺得辛苦,各個站的標杆筆直,流汗也不敢擦,更有甚者,在進行正步練習的時候,態度不好的人,還被教官一把抓住,拖去最前面亮相,站馬步。
盛夏的優勢,在練習裡面完全發揮出來了,它收穫了成倍的汗水,澆灌着少年少女們的青春,使他們成長的更加健全。
寧楚楚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那是她上輩子缺失的、錯過的成長,縱然辛苦,但卻依舊充滿了青春特有的味道。
微微的辛苦,淡淡的鹹味,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味道,卻令人一生難忘。
下午解散後,寧楚楚和張然一起去學校澡堂洗完澡後,正準備去吃飯。
張然給了寧楚楚一把小巧的紙扇:“我自己做的,送給你。”淡粉色的紙扇十分精緻,寧楚楚接過扇子,“謝謝啊,我正好想要一把扇子呢。”
大熱天,學校宿舍沒有空調,也沒有電風扇,的確十分需要一把這樣能夠隨身攜帶的扇子。
在一些細小的方面,總是能夠爲朋友着想,雖然因爲家庭條件不好,性格稍微有些內向,但心思卻十分細膩。
張然的皮膚因爲暴曬而發紅,甚至鼻子周圍的皮膚有輕微的蛻皮,寧楚楚突然想起自己閒置的防曬霜,她自己不用,完全可以給張然用啊,“張然,我帶了一支防曬霜過來,我自己現在是用不着了,軍訓還有四天才結束,你要不要用?”然後又補充道:“只要你不嫌棄那支防曬霜已經開封了,不過我還沒用過。”
張然忙說:“當然不嫌棄,只是肯定很貴吧?”
“不是很貴,我又用不上,放在那裡也只能夠當個擺設。”
寧楚楚吃了兩口就停了下來,等張然吃完。食堂總是要比外面悶熱,寧楚楚不斷地扇着風緩解。
突然,背後伸出一隻手將扇子奪了去,“給我扇扇,爺都快熱死了。”
爺?寧楚楚看着端着餐盤不請自來的林海,沒好口氣:“扇子還我。”
林海一邊扇風,一邊大口吃着飯菜,“你的?寫你名字了嗎?”停下吃飯的動作,裝模作樣的將扇子翻過來翻過去的看,“寧楚楚?我怎麼沒看到上面有你的名字呢。這是你的嗎?”
寧楚楚用手指着他:“……”氣的說不出來話!
林海,有夠賤的!撇過頭,她不認識這個人。
“旁邊這位是?”
張然看寧楚楚沒有理他,怕他覺得尷尬,開口道:“你好,我叫張然,是楚楚的朋友。”
林海哦了一聲,“我是十八班的林海。也是你旁邊這位小姐的朋友!”繼續對米然說:“對啦,你們在幾班?”
張然禮貌地說:“三班。”
林海點頭,裝作驚訝的樣子看着寧楚楚,“張然美女能夠上三班不足爲奇,可是你旁邊這位,你確定沒有騙我?她是十三班的吧?”
張然看了看寧楚楚,然後對林海尷尬的笑了笑,沒回答這個問題。
寧楚楚幽怨地看着林海:“如果腦袋不夠用的話,自己去學校宣傳欄那裡去看。”
張然吃完飯後,寧楚楚拉着她頭也不回地走向宿舍,走了一截才驚覺:“張然,你給我的扇子!!還在林海那裡。”
張然笑着說:“沒事兒,待會兒回宿舍把我的給你。”
“可是……”你自己用什麼呢。她還沒有說完,話就被張然打斷:“你都還給我借防曬霜呢,我的一把扇子算得上什麼。再說了買張硬彩紙,和透明膠帶我隨時都能做。”
寧楚楚這麼一想,才答應。
其實,她雖然以前有些嬌慣,但都是別人對她一分好,她都會記得。
回到宿舍,張然又重新給了她一把紙扇,寧楚楚很大方地接了過來,又從櫃子裡面將上次那支防曬霜拿給張然。
其實,寧楚楚知道,如果她沒有要張然的另一把紙扇,張然多半有可能不會接受寧楚楚的防曬霜。她知道,張然的心思有多細膩,內心就有多敏感。
一個宿舍就那麼大點地方,走過來,轉過去,都能夠碰的上,因爲有了上次的事情,李秀雖然討厭寧楚楚,但也不敢隨意招惹她,有什麼壞話,也都只會當着她的背後說。
尤其是訓練結束集體休息的時候,經常說她的壞話。寧楚楚本來就長的令人印象深刻,屬於那種就算待在角落裡面依舊會被人注意到的,一不小心就成了話題人物。
她和張然不知道,就在她在旁邊旁觀的這幾天,她儼然成了班級被衆人八卦的對象,還是全拜李秀的‘功勞’,蘇靈雪倒是因爲上次李秀將責任全部推在她身上的原因,還了她幾句。
令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
因爲三班和十八班訓練的地方隔的遠,加上又重新從張然那裡得到了一把紙扇,也就只當將原來那把紙扇賞給林海了。
寧楚楚坐在離三班訓練場地不遠的地方,旁邊全是水瓶,解散暫時休息的時候,大家全在這裡拿水瓶,一部分人看寧楚楚的眼光總有些奇怪。好在寧楚楚也沒有在意,將水遞給張然,笑着把紙扇遞給她,“你訓練的時候我用,休息的時候給你用,讓這把扇子充分發揮他的作用。”
張然接過,喝了口水,小聲說:“這扇子沒什麼問題吧?”
寧楚楚疑惑:“你給我的,你說能有什麼問題?”
“我看李秀一直盯着它。”張然說道,欲言又止道:“不過,我怎麼感覺她有些針對你。”
“管她的,不要理她就是了,我又不是□□,怎麼可能讓每一個人都喜歡。”
她只要她的人生,向着既定的軌道前行就夠了,現在遇到的人,大多數都不會陪你有太多歲月,一年分班後、或者三年後高考總會分別。
寧楚楚不去找林海,不代表林海不來奚落她,林海拿着一盒牛奶,扔給寧楚楚,寧楚楚不看他,也能想象出此時此刻林海的表情,一定是仰頭,一副:爺,今兒高興,賞給你的。啊哈哈哈哈!!!
寧楚楚只覺得牛奶砸在身上怪疼的,咬牙切齒道:“林少爺,跨越一個年級,就爲賞我一瓶牛奶?夠有心情的啊!”她將賞字說的特別重。
林海在她邊上坐下,寧楚楚只覺得自己身上停留的有一股略帶仇視的目光,於是悄悄往旁邊挪了挪,“離我遠點。”
她怎麼能夠忘了林海也算的上是一個吸引妹子的男神呢!他和傅斯言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類型,一個明朗如陽光,一個皎潔如明月清風。
尤其是在以前班上就對林海有非分之想的李秀,她就說呢!怎麼感覺有人這麼灼人的盯着她and針對她。
但是,寧楚楚只猜對了一半,她忘了,大部分頗有姿色,且男生愛逗的女生,基本上不喜歡比她們更吸引男生的存在,這無關你的言行、無關你對她的態度是好是壞,她就是無由來的討厭這類比她們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