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從得知,只能跟着扎勒一步一步地走。
剛走了十幾步,趙璟便就問道:“這可是去後院的路?來這裡做何?”
扎勒只是頭也不回地向前走着,然後淡淡的說道:“這就是我要交給你的第一件事情,學會沉穩,心中縱然思緒太多,也不可表露於言語之中,讓人輕易地猜透你心中所想,若是在自己想說時不去說,那便能夠讓自己的形象在別人心中神秘許多,你認爲如何?”
趙璟佩服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我太過大意了,竟沒有去注意這麼重要的事情。”
扎勒又是那副淡淡的語氣,“不是大意,而是別人不說,你也不會去想,自然不會注意,不過,你剛纔的話又犯了一個錯誤,講話的時候不可讓別人聽出你的心情,不然旁人只是聽你說幾句話,便可時刻了解到你心中所想,從而讓別人能夠輕易利用。”
不僅是趙璟,跟在後面的廖辰也不禁愣了一下,從來沒有師傅這麼教過他們,但是將扎勒的話仔細想來,卻很是受用。
“想來,這些都該是習慣了,確實應該換一換了。”
幾個人三言兩語的便到了後院,一大塊空曠的地方,靠近竹林,方便隱蔽,同時,這裡也鮮有人會過來,算是個十分安全的地方。
趙璟只是隨着扎勒一同停了下來,沒有說話。
沒有想到,扎勒轉過身來之後,竟一個輕掃,將趙璟摔在地上,趙璟被重重的摔到了,嘴中時不時的因疼痛發出‘嘶嘶’的聲響。
廖辰趕忙上前扶起趙璟,並說道:“扎勒,這是爲何?”
扎勒只是疾聲厲色的說道:“廖辰,不要扶他,讓他自己站起來。”
廖辰還想辯論些什麼,“可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璟打斷了,“不礙事,我自己可以。”
趙璟艱難的從地上怕起來,還沒有完全站穩,扎勒再次用了那一招,又將趙璟摔在地上。
扎勒見他這兩下摔得也不輕,便伸手拉了趙璟一把,說道:“習武之人怎麼可以站都站不穩?根基不穩很容易讓別人以爲你底氣不足。”
趙璟和廖辰這才瞭解剛纔的兩下爲什麼會來的如此突然。
廖辰倒是有些好奇,問道:“即使如此,爲何不在一開始就說出來呢?兄長不就可少挨這兩下了嗎?”
扎勒大笑了幾聲,“哈哈,真有意思,這幾下可是不能少,少了怎麼讓他長記性?又怎麼讓他深有感觸呢?還有,誰會在要襲擊你之前給你個信號呢?這都是不合常理的,所以他這兩下是一定要受的。”
廖辰嘴中小聲嘟囔着:“好像也是這樣的。”
趙璟活動了一下手腳的筋骨,腳上不禁傳來一陣痛楚,讓他有些難耐,“扎勒的方法果然不同尋常的師傅啊。”
這些話,又將扎勒拉回了記憶。“這些都是我師父傳授於我的,他是蒙古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教會了我很多,不過倒是讓我
到現在都覺得不瞭解他。”
廖辰試着問道:“那這位師傅現在還在蒙古嘛?”
“他一直嚴厲的管教着我和央澤,直到後來他當上了蒙古的大汗,這纔跟我們說,他就是我們的父親,一直瞞了好多年,卻如此滴水不漏。”說這番話的時候,扎勒的心中也是打翻了五味瓶,不能清清楚楚的品出自己心中的滋味,究竟是酸還是澀。
聽到這裡,趙璟和廖辰也算是明白了,有些抱歉的說道:“又扯到了你的痛處,真是不該。”
扎勒臉上的哀色也只是轉瞬即逝,接着便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反而還說道:“相信有一天,你們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會與我一樣平靜的。”說完,蠕動了一下嘴脣,像是還要繼續在說些什麼,“趙璟啊,我要再告訴你的一點便是,做人,一定要對旁人有所保留,不管是任何人,就算是自己至親的人也好,就像我的父親,他做的非常成功,雖然我也在努力地做着這樣的一件事,但是卻無法像師傅那樣,我希望你可以做到。”說完,倒是認真的看着趙璟,希望趙璟能夠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趙璟似乎從這些話中明白了一些事,也便回答道:“我願竭自己所能。”
扎勒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趙璟的肩膀,說道:“你能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這下我可以走了,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嫣然離京之時,就是我來檢驗之時,你可要做好準備啊。”
趙璟一臉自信的說道:“我定不會再被你這樣輕易地打倒了,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扎勒走後,趙璟跟廖辰再回房中,廖辰不禁心生一句感嘆之詞:“這個扎勒,果然是不同於常人。”
趙璟也是深深的明白了一點,扎勒遠沒有他們見到的這麼簡單,他也有所保留。
“是啊,果然是個能人啊,父親沒有這份福氣得到他的幫助,那就由我來代替父親吧。”
說着這樣的話,眸子裡竟閃出一絲精光。
接着,趙璟又看向了廖辰,說道:“廖辰,這幾日就需要你的幫忙了。”
廖辰問道:“兄長的意思是?”
趙璟倒像是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你的力道也沒有那麼輕,況且寺中再無旁人,讓你來最合適了,記得,下腳重一點。”
廖辰有些爲難地說:“兄長這是要爲難廖辰了,怕是兄長還沒有將扎勒說的境界練成,就被我將腿上踢得處處淤青。”
趙璟倒是全然不在乎,只是淡淡的說道:“無舍哪有得?扎勒說得對,習武之人不能站不好,更不能因爲根基不穩讓人覺得底氣不足。”
看到趙璟如此堅決的樣子,廖辰也便不再多說什麼了,一直以來都是他聽從趙璟的話,這次,也理所應當如此。
另外一邊李嫣然的馬車也已經在路上了,阿秀記得前一日李嫣然還說過要再過些時日再走的,方纔在寺中就忍着一直沒有問,這回也便問了出來:“小姐,爲何走得這麼急切?
不是說要過幾日等趙公子他們走了我們再做打算嗎?”
李嫣然沒有一點着急和驚慌之色,反而還愜意的很,說道:“這種事果然做不得打算,沒有想到一切會如此順利,我們不便耽誤時間,所以理應先行,至於趙公子和廖公子那邊,想必他們在清涼寺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阿秀又問道:“那此番回京之後要留幾日?什麼時候出發去蒙古可訂下了日子?”說的時候,阿秀倒真希望李嫣然說沒定下來,若是這樣的話,就代表她的手邊還有未完成的事情,想必定就會因此而在京城多待些日子了。
但是往往事難如人所願,就算是這樣的事情也不得償願。
“定下來了,回府兩日之後,到時我們三人一併從府上出發,先到清涼寺來,你二人留在寺中,然後我再與樑秦等人一道去蒙古,這樣安排最妥當了。”
李嫣然說完之後,邊看着她二人,想知道她二人心中所想。
原本流熒還是有些不太情願的,但是昨日聽了阿秀那番話之後,便就懂事了不少,兩人都應着:“願聽小姐安排。”
李嫣然見到這情形,十分欣慰的點了點頭,嘴裡不住的說道:“好啊,有你們在我身邊,我心中也安慰了不少啊。”
馬車就這麼一路上晃晃悠悠的走着,一路上倒也平靜。
扎勒那邊則就有些驚險了,扎勒剛回到自己的住處,就有人來敲門了,扎勒心中暗叫不好,定是被人跟蹤了。
沒辦法,只能佯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誰啊?進來。”
那人進來之後,扎勒看清了,他是五公主身邊的一個人,見是熟人,也便說道:“是你?來找我何事?”
只見那人一副神奇十分的樣子說道:“不是我找你,而是五公主,快些去吧,別讓主子等久了。”
說完,便就毫不打招呼的走了出去。
扎勒放下剛剛還在飲水的茶杯,在桌上捏了個粉碎,“糟了,若是此時被發現,定是功虧一簣。”扎勒向自己的人安排了一些事情,這纔去了趙悅那裡。
顯然,趙悅是特意在那裡等着他的,早早的就屏退了左右,只見趙悅坐在墊子上,在悠閒地品茶,“來了?”
扎勒不明白趙悅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卻也不敢以下犯上,“五公主,扎勒奉命來見,不知五公主有何安排。”
趙悅卻欲言又止,只是不是滋味的說了一句:“有何安排?你難道不知?”
事到如今,扎勒也只能裝聾作啞,說道:“扎勒實在不知五公主爲何出言如此,還請明示。”
趙悅知道扎勒向來口風緊得很,他不想說的事,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知道的,“你我都是聰明人,我也就不跟你打啞謎了,我聽探子說,你最近經常在清涼寺出入,據我所知,清涼寺可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你怎麼會去呢?”說完,趙悅那雙眼睛就直直的盯着扎勒,似乎要將扎勒心中所想全部看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