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這也是燈下黑了,不過想來有森德大人從旁協助,這些歹人賊子要想奪下蒙古的地盤自是不會那般容易!”嫣然打着太極,當然這些話可多是說給森德聽的。
最後,他們又說了幾句,李嫣然便福了福身子,告辭了去,而文箏看着李嫣然想走,也立刻說道,“可汗,今夜我本打算宴請嫣然好好吃上一頓,這興致卻被攪了,而且,依我看,爲了避免再生出什麼事端,嫣然往後不如直接搬到的寢殿裡去吧。”文箏此話一摞,不只是李嫣然驚詫的看着她,就連一旁的森德都不可自制的皺了皺眉,烏爾扎克卻是一副如此也好的臉色。
於是,事情便就這麼敲定了,回去的路上,文箏開心的直嚷嚷,“嫣然,去到我那兒,以後他們想要找事情爲難你都不簡單了!”李嫣然卻不是很開心的樣子,一路上都欲言又止,但是卻什麼都沒說。
“怎麼了?”終於文箏發現了李嫣然的不對勁兒,抓着她的手臂搖了搖,這一個李嫣然,她不得不在一次的高看一籌,僅憑一個禁衛軍對自己限制了自由,便將他們逼至了這般地步,似乎是早有算計一般!
如此一來,烏爾扎克便能夠有一個正正當當當的理由將這禁衛軍乃至整個皇宮給肅清,而今日離月半不過三日,等到自己的人在一到位,到時候可不就是森德想幹什麼便幹什麼的時候了。畢竟他手上的兵權已然分出去了一部分,即便他當真想擁兵自重,也只能退到邊境去,可是他若真去了,可不是送去給突厥之人練手麼!
此時,她卻看到了李嫣然臉上生出了濃重的神色,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究竟是想到了什麼,纔會有這般的臉色。
被文箏晃醒,李嫣然卻只是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想家了!月半就快到了,希望到時候一切順利!”這只是其中之一,她心中還有一個不定因素便是孟楚,他這人究竟是去作什麼去了,按理說她與森德那一夜說完之後,森德應該是真的有全心全力的去找人才是,爲何連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沒有?難道說......此時,李嫣然的腦海中生出了一個荒誕的想法,隨後又輕輕搖頭否認了去,可是,若不是這個原因,爲何遍尋不到?難道魏澤的隱蔽功夫當真是如此了得!
“嫣然,嫣然,你究竟該在想什麼?”文箏顯然是不相信李嫣然的話的。
“這事情晚些時候再說,我到現在可是還餓着肚子的,你不是說今日要我到你那兒吃飯去的麼,如今還不快些。”李嫣然故作打趣狀,文箏見嫣然如此臉色也不再去糾結那一個問題,畢竟若是有什麼真的關於他們蒙古的事情,李嫣然定是會說出來的,既然不說,便該是無關緊要,那麼自己也無妨再問。
“知道了,現在便跟我去吧,晚間我讓人去你屋子裡好好收拾一番,你也不用回去了。”
文箏做着決定。
“今夜,我還是需要回去一趟的,有些東西我可不習慣經了他人的手!”李嫣然沒有同意文箏的建議,雖說是好意,但是一些東西非得由她來收拾纔是,而且她個人本身便不願意他人動她的東西。
“我知道了。”文箏也不爲難,兩人便如此有說有笑的離開了去,而魏澤一路相隨,看着這兩個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只覺得心中感嘆非常。而文箏今日裡的行爲更是讓他吃驚萬分,這樣的女子又怎麼真的會成爲森德所說的手中的棋子呢,這一局棋下了一半對弈的人已經開始轉換了......月光已經開始朦朦朧朧的籠罩了這方天地,而文箏與嫣然二人的身影拖出了長長的影子,更是渡上了一層銀光,清麗非常卻又透出了別樣的味道。
此時,正在中原府邸的扎勒正在和安伯靜靜的對弈,黑子已將白子逼入了絕境,卻由於旁裡斜出來的一顆白子瞬間挽救了整個場面。“老爺,這一子當真是落得精妙,如今已然相互制衡,一旦你再施一子,我便無路可退了!”
“安伯,那是你前面施展的佈局太多,卻又環環相扣,一旦我破壞了你的一環,你便再無一絲還手的機會了!”扎勒哈哈一笑,這一局棋廝殺的當真是爽快,“安伯,能將我逼至如此境地,當真是棋藝不減當年啊!”
“老爺過獎了,這一次還不是輸在了你的手上。”安伯放下了手中的黑子,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哈哈,安伯何須謙虛!”扎勒顯然今日心情不錯,這笑容便沒有斷過。
“老爺,你今日的心情很是不錯,可是嫣然姑娘那邊傳來了什麼消息?”安伯不愧是跟在扎勒身邊許久的人物,從他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便能猜出來一二。
“是的,樑秦那邊傳來了消息,大批的糧食已經通過各個渠道向着中原而來,此時趙璟他們正暗暗派了米商前去接應隱瞞。”這些都是今日午時收到的消息,眼見着糧食已經運回來了,那麼他們這邊的行動自然也要開始了。索性這時間掐的挺準,若是再過上一段時間,估計就沒有辦法將那麼一大批災民安置住了。
“老爺,那可知嫣然姑娘現在的處境如何?”安伯不忍心打斷了扎勒的好心情,但是這只是糧食回來,似乎聽着他的意思,這信息之中應該是沒有提到李嫣然的處境。
果不其然扎勒一聽,臉色便是一變,笑容也跟着斂去,是啊,他有心不去想李嫣然這個時候究竟是在一種怎樣的環境之中,如今她竟然讓樑秦獨自回來,而孟楚也因着自己的要求離開了,那麼也就是說此時此刻便只剩下一個心中有異的魏澤在嫣然的身邊,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決斷究竟是否正確了。
“放心吧,就算一切未達到效果,不是還有莊木麼,到時候護她回來總是不成問題的,
況且,我還留了一張錦囊......”這一句卻是不知道這扎勒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旁人。
“老爺,到時候等樑秦回來,我們自然可以得到詳盡的消息的。”安伯暗暗怪自己多嘴,若是不說,扎勒許是還在開心之中。
扎勒點了點頭,如此也只有等待了,他相信她。盯着面前的棋盤,那一隻白子不就是象徵着李嫣然的異軍突起麼,再者言自己也已經做了詳細的安排,只要那森德的視線一直在李嫣然的身上,那麼許多事情做來也就順理成章了。
其實,扎勒沒有說出口的是,他雖然也給李嫣然安排了使命,卻也在暗中交託了人,嫣然的到訪就似是個信號,帶着扎勒的信物,帶着扎勒的信件,如此一來,許多人的動作便會加快了起來。
而此時又能夠將森德那個多疑的傢伙的視線引去不過是一些小小動作的李嫣然身上,說白了,嫣然便是一個信號,也是一個誘餌。
扎勒輕輕一嘆,以李嫣然的聰慧,或許早就該知道了吧,可是此時,她還沒有回來,要不就是被絆住,要不就是誠心誠意的想去幫助他這一個舅舅收復蒙古。一切也只能等到再相見的時候由自己親自道歉了,希望,李嫣然是會原諒他的吧!“安伯,你說我如此做究竟是對是錯?”扎勒站起身來,走至窗邊,看着朦朧的月,神情有些恍惚。
“老爺,你怎麼突然如此想?都怪我,不該提起這事兒惹你心煩的!”安伯有些愧色的看着扎勒。
“不是你的錯!”扎勒負手而立,窗外葉影斑駁一片,落了一地的深思。“如果,嫣然回來之後不願意原諒我,可該是如何是好?”扎勒似乎是在問着安伯,又似乎是在問着自己。
“嫣然姑娘不是那不明事理的,又怎麼會怪你呢,而且,老爺也不是完全不顧她的安危不是,只是有些事情您做不來,這一個侄女便是您所有的寄託,而且嫣然姑娘竟然是皇室血脈,便一定能顧理解您的做法的,畢竟這樣纔是最爲保險。”安伯緩緩的勸慰着扎勒,其實,他心中也是在忐忑,如果嫣然姑娘真的因爲此事而生出了什麼事端,估計扎勒會悔恨上一輩子也不一定!此刻,他也只能祈禱,希望到時候一切都不會有事。
再說趙璟與廖辰二人一從扎勒那邊得到消息,便與阿秀流螢分別奔走告知他們早些日子便聯繫好的米商,那都是值得信任的,如此時候剛好派上了用場。
由趙璟帶着秘密的向着城外而去,這些商人自然有自己掩蓋的方法,於是他們很順利的避開了這京城大大小小的眼線,出了城。樑秦帶着那一隊人馬停在了城外百里的地方,便是爲了到時候好和京城的米商交接,他們本就是樑秦從蒙古招來的一些人馬,此刻正扮作蒙古的商販,似是和京城的米商約好的一般,這個時候只是在交接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