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寒潭底甚是無趣,好不容易有一株蓮花陪着我,你還把它搶走了,我不許你這樣!”球很生氣地說。
蘇惜沫這才瞭解,原來這球是太寂寞了,蘇惜沫便道:“你要是想要個伴兒也容易,這個給你了!”
蘇惜沫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支木雕的小馬,這是她閒來無事刻着玩兒的,然後丟給了那隻球。
十分慷慨地道:“送你了,不用謝!”
球眼睛放出亮光,道:“這是什麼寶貝?”
看來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蘇惜沫忍不住在心裡覺得好笑,不過能哄着它也沒什麼不好的。
蘇惜沫立刻道:“這是外面的世界很珍貴的東西,你要好好保存哦,它會陪你玩的!”
球立刻接過了小木馬,圍着馬兒轉了又轉,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蘇惜沫沒有遲疑,立刻催動靈元,迅速往睡眠游去,她需要儘快趕回去把避寒珠還給秦長老。
衝出寒潭之後,蘇惜沫趕緊用靈元將自己的衣服蒸發幹,然後衝出了這裡,準備返回秦長老他們歇腳的地方。
可是沒想到,等她到了那個地方之後,卻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蘇惜沫心中有了極爲不妙的個感覺,她怕自己已經暴露了,偷取長老的寶物,可是大罪過啊,她該怎麼辦?
可是現在也容不得她多想了,蘇惜沫趕緊要趕回凌雲宗,好去找白長老商議如何解決這件事!
蘇惜沫以最快的速度向凌雲宗去了,一路上連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奔玉鏡山而去。
她剛剛到了玉鏡山,就聽到上面有人在爭吵,蘇惜沫皺眉,這聲音似乎是秦長老?
她竟然這麼快就發現是自己偷了她的避寒珠?這也太厲害了吧?她不是已經用了幻影神玉麼,她怎麼還能發現是自己呢?
蘇惜沫在心裡叫苦不迭,恨不得找塊地洞鑽進去,這件事不不僅是違背宗規了,被人知道了,她恐怕是無顏面對任何人了。
竟然成了最可恥的賊!
蘇惜沫本想立刻出去承認自己的錯誤,沒想到還沒走過去,就聽到秦長老的兩個徒弟竊竊私語起來。
“哎,師父第一次這麼激動,生氣的樣子怪嚇人的!罵白長老罵得好凶!”這是位女學生,名叫公孫璇,也是凌雲宗極爲優秀的弟子了,在凌雲宗還是頗有名氣的。
另一個蘇惜沫倒是不認識,是個脂粉味很濃的男學生,說起話來都女裡女氣的。
之間他翹着蘭花指,道:“哎呀,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咱們師父和白長老可是有一段不爲人知的故事呢?”
“什麼故事?快告訴我!”公孫璇也被提起了興致,興奮地問。
蘇惜沫也側着耳朵,仔細地聽着,實在是好奇極了。
那男學生“嬌笑”一聲,說:“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到處亂說,仔細師父扒了你的皮!”
“快說快說,別賣關子了,我就一直覺得師父和白長老有點兒不對,師父對別人都客客氣氣的,唯獨對白長老兇巴巴的!”公孫璇道。
男學生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環境,然後才低聲竊竊地道:“那是因爲師父喜歡白長老!”
“噗……”公孫璇一口氣噴出來,又趕緊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動靜大了,被秦長老聽到。
公孫璇緊張地道:“你可別瞎說,這從何說起,師父怎麼可能喜歡白長老,白長老是咱們凌雲宗最不靠譜的長老了,瘋瘋癲癲的,我們師父如此風華絕代的女子,怎麼會喜歡他?”
男學生搖頭擺尾,一副你沒見過世面的模樣,道:“你真是太淺薄了,女子歡喜男子,可不光要看錶象的,而且我聽說,白長老年輕的時候,也是翩翩濁世佳公子呢,差不多就我這樣!”
公孫璇嘴角抽搐了幾下,說:“那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值得喜歡!”
“喂……你怎麼說話呢,我哪裡不好了?你看看我哪裡不好了,比那些渾身臭汗的粗漢子不強上百倍?”男學生立刻就生氣了,就連生氣的樣子也讓人毛骨悚然的。
蘇惜沫總算是明白,白長老提起秦長老的時候,爲什麼那麼不自在了,原來還有這一層緣故呢?
可是就這樣的關係,白長老直接去找秦長老借避寒珠就是了,何必讓她多此一舉,去偷?現在反而弄得騎虎難下,她恐怕是要受宗規懲處了!
蘇惜沫悄悄地繞到了茅屋後面,想要聽聽秦長老到底在和白長老吵什麼。
剛剛湊近,就聽到秦長老怒氣沖天地罵道:“白景峰,你就這點兒出息,你要我的避寒珠,你直說會死麼,你爲什麼要去偷?”
“我就看着讓你這麼避之不及,你寧可偷我的東西,也不肯去跟我好好說?我會吃了你不成?你這個無膽鼠類,你真是氣死我了!”
“今兒你不把話說清楚了,就休想我會罷休!”
蘇惜沫聽着秦長老氣勢洶洶的話,還真是有些驚訝,因爲她以爲秦長老一直都是個高貴典雅,目無下塵的高人呢!
哪知道面對白長老,竟然也成了這般壞脾氣,這算是真性情麼?
白長老卻一直支支吾吾的,道:“阿薰啊,你別生氣嘛,我把珠子還你便是了,你那還有徒弟在呢,這樣不好,不好!”
“哼,你別跟我來這套,還就行了?你告訴我,你要我的避寒珠做什麼?”秦長老不依不饒地問。
白長老幹笑了兩聲,道:“我就是想去寒潭裡洗個澡,又怕凍傷了,就借來用用,真的……就是借來用用!”
秦長老又怒了,罵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還是無知蠢婦?你去寒潭洗澡?你怎麼不說去寒潭摸魚呢?”
蘇惜沫差點兒沒被這句話說得笑出聲來,好歹忍住了,沒有吱聲!
白長老幹咳了兩聲, 又道:“阿薰啊,你別較真兒了,我對不住你還不行麼,我回頭就給你送過去!”
“哼,這事兒沒法善了,你就等着我告到宗長那兒去吧!”秦長老話說的是無比兇,可是卻沒有半分要拂袖而去的意思!
白長老忙陪着笑臉,道:“阿薰,你別……別……這樣,我給你賠禮道歉,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去偷你東西了!”
“你偷了我的還少麼,哼,你有本事偷,就沒本事正大光明的跟我要,出息大了去了!”秦長老的話風沒變,但是語氣明顯比剛剛緩和多了。
蘇惜沫也漸漸地鬆了一口氣,幸而秦長老和白長老之間還有些舊情,否則這一次她恐怕是要栽跟頭了。
秦長老之所以親自跑來,恐怕除了要回避寒珠,也是爲了找老頭子鬧鬧吧?
蘇惜沫竊竊笑了一下,也不知道這瘋老頭有什麼好的,惹得秦長老鍾情這麼多年!
白長老好言好語地勸了很久,秦長老才堪堪息了怒氣,最後道:“那避寒珠到底被你給誰了?還不快還給我,我還要趕去寒潭採集雪蓮!”
“不着急,不着急的!”白長老忙說,顯得有些心虛。
蘇惜沫知道他這是在爲自己拖延時間呢,於是也不好繼續躲着了,輕咳一聲,走出來,道:“師父,我回來了!”
然後故作驚訝地看着秦長老,道:“秦長老!”
秦長老只是對蘇惜沫點點頭,白長老看到蘇惜沫,立刻對她使了個眼色,蘇惜沫則走到他身邊,道:“師父,我有個事兒要向您交代!”
白長老也故作姿態,輕咳了一聲,道:“沒看到秦長老在此麼,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吧!”
秦長老卻哼了一聲,道:“要說便說,我只是在等我的避寒珠!”
白長老立刻道:“丫頭,還不給秦長老端個椅子過來,看着秦長老一直站着,怎麼好意思呢!”
“師父,我們沒有椅子!”蘇惜沫尷尬地道。
他們這兩件茅屋,連木凳子都沒有一個,別說椅子了,也不知道老頭子怎麼好意思讓她端椅子過來的!
白長老立刻尷尬地咳嗽起來,面對秦長老那張冷臉,他只好陪着笑道:“阿薰,要不你去我屋子裡坐會兒?”
“不必了!快還我避寒珠!”秦長老沒好氣地道,。
蘇惜沫拉了拉白長老,又不着痕跡地將避寒珠塞給了他,白長老握着避寒珠,心裡總算踏實了。
卻還是故意磨蹭着道:“阿薰啊,你何必着急呢,難得來一趟,不如吃個飯再走吧?”
蘇惜沫差點兒笑出聲來,這白長老也真是夠逗得了,彷彿他們玉鏡山天天都會開火做飯似的!
其實多半時候,他們練功是不會吃什麼東西的,有時候十天半個月也不怎麼進食,偶爾想吃了也就幾個果子伺候着。
有時候她心血來潮是會就地取材做幾個小菜慰勞一下自己和白長老,但是很明顯,今天是沒有絲毫準備啊!
好在秦長老也沒有當真,只是白了老頭子一眼,道:“別耽誤我時辰,還要趕着去寒潭!”
“哎呀,你看看你,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我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這樣吧,今日借用了你的避寒珠,就以此雪肌丸相贈!”說着白長老將避寒珠和一個小瓷瓶一起送給了秦長老。
蘇惜沫心想,老頭子真會做人,雪肌丸這麼珍貴的丹藥都捨得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