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端木黎最後一句話,端木鐵甲軍踏平楚雲一說。大家紛紛重視了起來,先是將行刺的其他人全部羈押。
當時,他們兵分兩路,季家兄弟先行,諸位太醫們緊隨其後。分開走最爲重要的一個原因,季司空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苟且之事,大家都想着明哲保身,不被這件醜聞牽扯上,之前想要攀上關係的也停留在原地,保持着繼續觀望的心態。
季風凌也是考慮到等他們清醒後,不願意面對如此衆多的人士,所以纔出此下策。
所幸的是慕容浩遇刺這件事,就在場的季家人士心知肚明,當季將軍的一干人馬衝到後面,將諸位太醫控制起來的時候,整個場面都不好了。
“你們究竟是借了誰的膽子,敢如此對我們。上京之後,老臣一定要如實稟明皇上。”以藤楓爲首的太醫們紛紛怒罵,氣的眼睛鼻子都紅了。
可帶着季風凌命令的副將魯兵卻悠哉閒然道,“在清河縣,和你們之前關係走的頗近的木黎醫師已伏法,季太傅命令我們先將你們全部緝拿。清者自清,若是你們沒做過任何通敵叛國之事,這一路上大可安心。陛下乃是一代明君,待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季太傅!!!
滕楓咬牙切齒,不過“通敵判國”四個字纔是真正震懾到這羣太醫們的法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清河縣的惡疾才解決完,頭上的烏紗好不容易保留在頭上,尚未回京,烏紗又開始搖搖欲墜,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可是牽扯到什麼通敵判國者,歷來都沒什麼下場,衆人對此非常清楚。
聽聞魯兵一說,諸位太醫們的聲音嘎然而止,大家面面相覷,都從雙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恐。
騰楓也不得不厚着老臉,上前詢問道,“不知這位好漢能否將剛纔的事情說得清楚一些,也好讓我們心中有個底。”
魯兵卻是冷哼了兩下,手一揮,“全部抓起來,帶走。”
實則上,下達命令的季風凌已八百里加急,將此事奏請到了京城。隨後將事情交與自己的二哥,火急火燎的陪着慕容浩先行一步,在他心中認定,端木鐵甲軍即使來犯,誰勝誰敗,還不一定。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延續慕容浩的生命,而不是讓他月月如此痛苦。
季司空對此非常理解,慕容浩每每發病的時刻,他們都離馬車不遠處,清晰的能夠聽到骨骼移位的咯咯作響的聲音,但凡你聽過一次,大概都會噩夢纏身,七日逆魂散實在是駭人聽聞。
病痛折磨了七日,慕容浩整個人都懶懶散散的躺在馬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彷彿就連自己的師弟被遺留在原地都沒注意到,季風凌在外駕着馬車,車內的綠意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整個身子不停地在車廂內來回的蹦躂,一會跳到慕容浩的身上,一會又去撈車窗的窗欄。
端木黎臨死前發出的深深惡意,竟刺激到仇恨值大幅度的上漲,這意味着還差臨門一腳,他們就可以開啓系統面板的第一層了。
綠意如何不歡快,如何不灑脫。
主子高興,意味着它有肉肉吃。
慕容浩可完全不清楚它內心的想法,七日假意中毒,雖不痛,卻是真正的累煞了他。所以此刻,聽着非常有節奏的咕嚕咕嚕的聲響,他竟漸漸的睡了過去。
不清楚季風凌會帶他去往何地,不過外面駕着馬車的人卻下意識的讓他卸下防備,暫時放心的睡上一刻。
兩人離開之後,端木燁不斷的示好,讓季司空百般厭惡。
“司空哥哥,我給你做了一些可以攜帶的點”心。
季司空直接甩開了他的手,端木燁花了兩三個時辰辛辛苦苦弄出來的點心什麼全部撒落在地上。
“你別跟着我,若不是答應了慕容醫師要照顧你,我才懶得看你一眼。”之前兩人纏綿恩愛的七天,每每回想起來,季司空就有一種想嘔吐的衝動。
當初他真的是被藥性控制了,不然就算隨便找個人來爲他解毒,也不該直接上了這個醜八怪。季司空皺眉,厭惡的看了端木燁一眼,甩手就走。
端木燁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的雙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先撿起那些糕點,還是去追那個已走遠的身影。
清河縣所經歷的一切,彷彿一場噩夢,端木燁到此刻都還有些後遺症,每每晚上總是會燥熱難安,身後那個被季司空一直灌滿的穴—口總是癢癢難忍。
“你爲何每次都不把話聽完呢?”端木燁忍不住嘆息,每次他都想說什麼,可偏偏季司空根本不想聽他的任何話語。導致兩個人到此刻,你見我,卻不識我。
即使他的司空哥哥如此厭惡自己,端木燁也絕對不會放棄。
季風凌幾乎快馬加鞭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程後,才搖醒了慕容浩。
“慕容,醒醒,我們到了。”季風凌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眼底的烏青,若是允許,他也喜歡他可以好好的休息。
不過慕容浩即將赴京任職,所處之地又是太醫院,最接近皇上的地方,若有任何差池都會人頭落地,伴君如伴虎,不外乎是這樣了。
慕容浩睜開眼,下了馬車就看到滿山的翠綠竹子,一顆顆長的非常挺拔,有一種直通天際的感覺。他記得師傅曾經說過,綠竹成林,修仙世道,你所尋的人便在此。
“這裡是哪裡?”
季風凌神秘一笑,拉過他的手,大步的朝着前方走去,原本成林的綠竹立即分離,各自拉開了一條道路出來。慕容浩驚歎的回過頭,原本的道路又不復存在了。
彷彿剛纔的一切奇景,不過是曇花一現。
“我記得師傅曾經提及,有些世外道人隱居山林,爲了不想讓世俗之人打擾,便會在他們所處之地的外面設下層層關卡,季風凌,剛纔那個是不是陣法?”
慕容浩非常好學,不過在絕塵谷,謝絕嶺除了教他不斷地練習劍招,閒暇之餘教他最多的還是醫術。陣法,五行八卦之說,他只在書籍中看到。
“對,剛纔在外面我們遇到的是竹林陣法,用來迷惑一般誤闖綠竹林的人,他們沒有敵意,只會將人一直困在原地。若是被困之人毫無敵意的話,一天之後就會被送出去,忘記之前發生的一切。”季風凌耐心的解釋,他是不會告訴他外面的竹林陣法是他佈下的。
不過若是能夠看到他驚訝以及崇拜的表情,大概,似乎,挺好的。
慕容浩自然沒注意到季風凌臉上傻乎乎的笑容,他的目光已被裡面的美景吸引住了,如今已過了夏末,即將進入下一個時節,不過此地的每一株草木都充滿了生機,綠意盎然。中間有一池春水,清水碧潭,清澈可見池地,裡面偶有魚兒歡呼的遊動着。不遠處還有一片花圃,裡面百花爭豔,含露芬芳。
懷中的綠意一看到美景,兩隻血紅的眼珠子立即變成了圓形。然後,它撒了腿似的蹬了慕容浩幾下,從他懷中一躍而下,然後撒丫子似的跑了。
這時候,慕容浩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氣候宜人,毫無外界的冷凜寒風。
難怪他剛纔所見到的一切,都呈現欣欣向榮之色。
如果這一切都是一人佈下的陣法,此人當真厲害的緊,怕是比師傅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吶。
“慕容,你都不擔心你家白兔會被什麼動物刁了去?”綠意跑的快,一眨眼就不見了蹤跡。見慕容浩毫無擔憂之色,季風凌擔心他沒注意,便多嘴提醒了一下。
慕容浩再回首時,的確見不到綠意,不過他倒是不甚擔心,綠意可比其他生物更有靈性。
“季風凌,你帶我來,究竟是想做什麼?”慕容浩掙脫開他的手,近日來,自己倒是對他開始防不甚防了。
季風凌只快速的帶着慕容浩往前走去,綠草草坪過後,有一座茅草屋,從外看去,甚是簡陋。慕容浩忍不住在心中擔憂,若是有個風吹草動的,怕是這屋子就要塌了吧。
“師傅,弟子有事求見。”
倏的,在離茅草屋大約五米的地方,季風凌突然對着正門行了跪拜之禮。
慕容浩等了半響,不見有人出來。
“季風凌,你師傅他應該是不在吧。”慕容浩不忍心打擊他,茅草屋內根本毫無生息,這傻子怎傻乎乎的就直接跪拜了。
就在他剛落,一陣強風拂過他兩側的髮絲,茅草屋的門被直接吹了開來。
“起來吧,你找爲師何事?”
慕容浩壓根就沒看到人,不由的在心中評價道,季風凌的師傅脾氣古怪,架子擺的極高,如今自個徒弟就在門外,竟不打算出來相見。
不過,他更爲心驚的是,就算此刻,聽聞他的聲音,慕容浩依舊感受不到茅草屋內任何的氣息。
”叮,你的仇恨值已滿,可開啓閱覽。以後更文時間都爲早晨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