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玫瑰也大吃一驚,跟着問道,“你確定麼?”
九公指着上面:“那個叫宇成龍的腦子裡,因爲確定主神……哦不,是韓卓……我特麼是怎麼了,確定韓卓死了,才放心跟着這個隊伍一起到帝陵山。”
玫瑰顯然不信:“不可能吧,就憑上面一羣人?他們什麼修爲,不可能殺得了韓卓。”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活活困死在西教某種咒術下。”
“西教?”玫瑰隱約覺得不妙,“九公殿下,不如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西教我們瞭解得不多,我總覺得邪門。”
見九公愣在原地不動,有些着急問:“你又怎麼了?”
九公看着玫瑰:“我……也不知道,我雖然嘴上喊他主神,心裡卻一直記着鬼祖,從沒想過跟他真得是主僕關係,只是權宜妥協之計,其實我能感覺到,他也知道,只是默許了……現在想到他死在別人手上,心裡總覺得怪怪的,不舒服。”
玫瑰知道九公重情義,貓爪在九公腦袋上摩挲:“事有蹊蹺,不一定是真相,不要着急這麼快下定論。”
九公連連搖頭:“不行,雖然不是真得主僕,但也共事過一段時間,就算是僱傭關係,看到老闆遇難,明知仇人就在頭頂上,卻腳底抹油溜了,不是我九公的作風。”
玫瑰嘆了一聲:“你想給他報仇,也得先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實力,不能貿然行動。”
“當然,玫瑰,你在這裡等我,我先上去看看。”
“不嘛,我要跟你一起,說好再也不分開的呢。”
九公拗不過玫瑰,怕洞裡的七寶玲瓏塔有閃失,讓玫瑰先行回去,只見玫瑰黑影向後閃了一下,沒入七寶玲瓏塔內。
九公用黑布把七寶玲瓏塔包裹好了,駝在自己背上,走到山口處,在懸崖峭壁上如履平地,顛簸了幾下,就來到山頂。
他特地選好了位置,離那一羣人隔了百來十米,遠遠得看着,那一羣足有二十多號人,這裡是旅遊禁區,他們卻能暢通無阻。
在九公眼中,這些人大多數沒有什麼新奇的地方,只有一個身材看起來很高大的人,穿着一身鮮紅色的長袍,陽光下格外刺眼。
其餘,宇成龍身後跟着一直默默無言和穆三平,剩下得都是山本聰帶着神道會的人。
看樣子他們已經在這裡搜尋了有一段時間,山本聰顯得有些焦急的模樣,問宇成龍:“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我想真田刃在江州無法支撐太長時間,如果中午之前還沒有找到的話,那簡佑臣就能趕回南州了。”
見宇成龍胸有成竹的樣子,山本聰又嘆了一口氣:“宇司令,恕我直言,我並不認爲那個向慈能帶領所謂的天脈部衆能拖得住簡佑臣。”
宇成龍笑道:“有你們的真田刃就足夠了,只要找到七寶玲瓏塔,種個血源聖契最多幾分鐘的事情,簡佑臣再快,也不可能空間位移過來吧。”
“這就是問題所在啊,七寶玲瓏塔在哪裡呢,山洞呢,小河源頭呢,什麼都沒有啊,剛剛一路走來,沿途好歹還綠樹掩映,這裡只有一個……哦,不對,是兩瓣光禿禿的山頂。”
宇成龍看了一眼那個紅袍人,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說:“等找到的時候,它就會自己出現了。”
遠處的九公心裡莫名其妙“咯噔”一下,他早就有心理準備,這羣人能出現在這裡,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一聽果然是爲了七寶玲瓏塔。
九公心想:“他們竟然知道七寶原本就是藏在哪個山洞裡,而且聽起來怎麼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心裡總是提防着,再次施展法力,探尋宇成龍的思維,突然見他朝自己的方向瞪過來,淡淡說道:“紅衣祭司,就是那裡麼?”
九公正躲在遠遠的一塊大石頭後面朝這邊張望,就覺得那裡一道紅光朝自己激射而來。
“塵歸塵,土歸土,你既然已經是陰魂,何必違背天道,強行修煉,不如早早得回地下去吧。”
九公大吃一驚,那個身着紅色長袍的高大男子,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自己面前。
這時離得近了一些,九公見這個人金髮披肩,碧眼高鼻樑,一看就是個外國人。
只是想施法侵入他的夢境,卻感覺被一道無形屏障阻隔了。
“見鬼,西教果然邪門。”九公咒罵了一句,見勢不妙,轉頭想走,那邊的“大部隊”已經過來了。
宇成龍“哈哈”大笑:“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像,這個世界真得有修煉鬼道的,只是既然已經可以借屍還魂,爲什麼不找個人,偏偏附到一條狗身上,嘖嘖,想不通,想不通。”
九公不想跟他計較,這些人修爲再高,在他眼中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貨色,就是那個紅袍鬼太邪門。
九公心想就算韓卓沒有死,也一定在這個西教鬼手上吃了虧,否則以宇成龍的身份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斷定他死了。
連韓卓都能吃虧,九公恐怕多半也佔不到什麼便宜去。
只是轉頭想走的時候,宇成龍兩句話一說完,自己四周就被山本聰帶人圍了個團團轉。
既然已經被識破身份,九公也不再僞裝,破口罵道:“放你他的屁,你狗爺喜歡,你能把我怎麼着?”
宇成龍等一羣人嘖嘖稱奇,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狗說人話,還是頭一遭撞見。
“你身後背得就是七寶玲瓏塔吧,交出來,饒你不死。”宇成龍示意了一下那個高個子外國人,“這位是西教的紅衣祭司,正是你們鬼道的剋星,不用我說,我想你也應該感受到了吧。”
紅衣祭司向九公走了一步,口中唸唸有詞:“宇司令,原本我們達成合作,你幫我們把韓卓引出來,我們除掉他,作爲交換,我們答應送你一個血源聖契,但是沒想到這個七寶玲瓏塔的持有者是一個鬼道修煉者,很抱歉,作爲神的僕人,我們從不與魔鬼談判,他今天必須死。”
宇成龍知道這些西教苦行僧的作派,急忙上前一步道:“那七寶玲瓏塔不能弄壞了。”
“這一點請您放心,我知道七寶玲瓏塔對貴國的意義。”紅衣祭司邊說邊向九公靠近。
九公眼見他走過來,不知道對方準備使什麼招,只知道萬一被他得逞,自己小命不保。
情急之下,先下手爲強,只見他就地坐穩,兩隻眼睛陡然泛白。
旁邊的人看得一愣,以爲他這是知道自己不敵,坐地就準備投降了。
山本聰九公眼白都翻了起來,當場大笑着說:“所以修煉鬼道的必殺技就是原地自殺麼?”
話剛說完,他身邊的兩個神道會的武士突然朝紅衣祭司衝了過來,山本聰大叫:“鳩山,青木,你們幹什麼?”
可惜那兩個武士根本聽不到山本聰說話,急速朝紅衣祭司衝刺過來,轉眼就已經到他眼前,拔出腰間配刀。
一個一躍而起,往紅衣祭司脖子上抹去,另一個側身一拐,向紅衣祭司右半邊腰上斬。
這兩人都是居合流的高手,雖然沒有像真田刃那樣練成刀罡,但居合流本來講究一着必殺,出刀收刀快如閃電。
兩道半月刀光一閃而過,叫鳩山和青木的武士已經一左一右,停在紅衣祭司身後兩側。
山頂風凜烈得很,吹得一羣人衣袖狂擺,沉默了好幾秒,才聽“撲通”兩聲響,鳩山和青木雙雙倒地,紅衣祭司毫無未傷。
山本聰陰沉着臉,怒視前方,卻是看着宇成龍身邊的人。
穆三平抹了抹下巴,淡淡道:“抱歉山本君,形勢危急,我也很無奈,紅衣祭司絕不能死,小則我們這些年辛苦運作付水東流,大則有可能產生外交事件,實在是你的手下……嗯?”
剛剛危急時刻,穆三平即刻出手,將紅衣祭司救出刀下,這邊跟山本聰解釋着,剛要說那兩個***太快,只能下殺手,那邊山本聰身旁又有兩個武士兩眼翻白,要向紅衣祭司衝去。
山本聰大驚之下,也立刻明白那條狗根本就不是什麼原地自殺,當即立斷,自己出手,面前土石飛昇,結成一道沙牆,將兩名手下給擋住了,接着大吼:“祭司閣下,你還在等什麼?”
紅衣祭司剛纔吟唱咒語之前有一個短暫的停頓,這會說了一句:“我本來只想將你就地處決,看你還有些法力,不如給我帶回去,做一些研究吧。”
接着吟唱起縛魂咒,西教各種口語全是九公的剋星,縛魂咒一出,九公像被上了枷鎖一樣,立刻動彈不了,身體筆直僵硬得往地上一躺。
紅衣祭司伸手一招,九公便凌空飄浮了起來,接着紅衣祭司從手裡拿出個黑色的小盒子,上面有一個十字形的銀色紋章,九公眼睜睜得看着自己要被收到那個小盒子裡,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哼,雕蟲小技。”這時突然憑空冒出來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周圍一羣大驚,急忙四處查看,卻一個人也沒見着,只聽九公突然拼命大吼:“玫瑰,不要出來,這金毛鬼邪門得很,正是我們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