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遠一把拉住存安說:“現在着急也沒用,他說的很清楚了,我們現在看看能不能買到高鐵票。”
存安看着張志遠說:“你覺得這個也是陳燁安排好的嗎?”
張志遠搖頭說:“不可能,大霧耽誤航班航空公司都不知道,她怎麼可能知道!而且現在很明顯了,她安排我們來上海,不過是聲東擊西。讓我們以爲她會阻止我們回北京,其實她從一開始打的就是企劃案的主意。現在我們回去,剛好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我們,對她有好處沒壞處。”
張志遠說的沒錯,過了好一會兒,存安猶豫着說:“張志遠,我有件事跟你說。”
張志遠正打電話問高鐵票,看她表不同尋常,忙掛了電話問:“什麼事?”
“我留了企劃書的備份。”存安說的很平靜。
張志遠震驚,“什麼時候的事?要是被公司知道會開除的!”
“昨天下午我們從公司走之前,我當時想陳燁要麼打我們和夏白的注意,要麼打企劃書的注意,所以就跟小王說讓他這兩天送夏白上下班,然後我偷偷把企劃書備份了。”
張志遠焦急的問:“你怎麼備份的?電腦會留下作痕跡的!”
“我學過一些計算機知識,將表面作痕跡消除了,如果不是特意查,不會查出來的。”
張志遠不鬆了一口氣,“只要沒人知道你這個備份的存在,就不會有人來查。”張志遠說完他的電話響,是他剛纔託的人幫他買到了高鐵票,是這晚最後一班高鐵。
他們二人立即去櫃檯取出自己的行李,在機場攔了一輛車奔赴高鐵站。在車上的時候,存安問張志遠:“如果我們這個推介做不成會怎樣?”
張志遠看的她一眼說:“溫總會很生氣,董事長也會很生氣。陳燁和穆存芳會很高興。我可能會被迫辭職。”
“那如果我們查出來,是陳燁搞的鬼呢?”
“那倒黴的就是她。”
“我們能不能查出來?”
張志遠完全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他立即在手機上快速的摁起來。存安問:“你在做什麼?”
張志遠說:“找人談生意!”
“給他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價錢。”存安說,她記起系統教過她這個,而且她在穆宅花匠老樑的上用過,很順利。
存安沒有跟張志遠解釋這句話,但是相信他完全可以聽懂。
張志遠當然聽懂了,他在手機上飛快的按着,“幫我查17層電腦中毒原因,如果查到我心目中的那個幕後主使者,我保證你很快會升任it部經理,外加人民幣五萬塊,一個小時後會先到賬三萬。”收件人:技術部副經理汪國雷。
很快信息回過來,只有一個字,“好。”
他們一起坐在汽車後座,張志遠轉頭看了存安一眼,車裡很黑,不過仍然有街燈的光照進來,可以看到她半邊臉在微光裡,睫毛微微顫動;而另外半邊臉,卻完全看不清楚。存安感覺到他在看她,轉過頭來與他對視;張志遠發現,她的眼神居然是清澈的,他不迷惑了,不過他還記得自己要說什麼,“我給了一個他無法的拒絕的價錢,不過可能是我無法負擔的。”
“錢嗎?多少?”
“五萬塊錢和it部經理的位置,一個小時後到賬三萬。”
“錢我可以給。”雖然穆席天有給存安零花錢,不過五萬塊依然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她覺得很值得。“至於職位,你怎麼想?”存安想張志遠既然許諾給了汪國雷,應該是有一些把握的。
“it部現任經理是馬富成的表弟,所以我敢肯定,這一次陳燁動17層電腦,跟他必然有關係。如果陳燁倒了,他也待不長。汪國雷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我想對於職位的事,他應該不會太着急。”
張志遠立即找到中間人給汪國雷轉賬,做完之後,車子到了高鐵站,他們將行李拿下車,聽到廣播在通知他們所乘車次開始檢票。可是他們兩人站在進站口處都沒有動,張志遠說:“你知道,如果事要達到我們的目地,就要鬧的越大越好。”
“所以,”存安說。
“我們今晚留在上海。”存安與張志遠一起說出這句話。
張志遠給溫遠陌打電話,“溫總,我們飛機延誤,高鐵票已經售罄,所以今晚實在沒辦法回去了。”
溫遠陌異常生氣,“怎麼可能買不到高鐵票,我找人幫你們買!你們必須給我回來,現在我們需要一起商議對策!”
張志遠緩緩的說:“確實是買不到。”
溫遠陌彷彿明白了什麼,說:“你把電話給存安!”
張志遠把電話遞給存安,存安接過來,說:“溫總。”
溫遠陌說:“存安,你跟志遠有什麼事瞞着我?”他知道存安一定會對他實話實說。
存安拿着電話,離開張志遠邊,說:“你不是說要讓陳燁犯一個無法挽回的,致命的錯誤,我相信現在這個就是。”
“現在的問題不是她的錯誤,而是你們的企劃書,如果明天在董事會上說企劃書因爲電腦中毒,完全找不到了,進行了三個月的企劃案,就這麼忽然不見了!你們覺得我會怎麼樣?董事長會怎麼樣?到時候就算查出來是陳燁的錯又能怎麼樣?一切都無法挽回了,存安,你明白嗎?”
“我相信下週一推效果應該是一樣的。”
“下週一推?拿什麼推?”溫遠陌幾乎快要咆哮,完了忽然反應過來,“存安,你們留了備份?”
存安說:“嗯。”
溫遠陌沉默了很久,說:“那你們等明天董事會開過再回來吧。”過了一會兒又說:“存安,你越來越聰明。”
存安說:“可是我仍然猜不透你在想什麼。”
“我去向董事長通報這件事。”說完將電話掛掉,留給存安一串盲音。
張志遠站在離存安四五米遠的地方看她電話,她接了溫遠陌的電話,特意避開他。夜晚的風很大,他聽不清楚她說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可是她的姿已經讓他覺得難過,因爲那是遠離他的姿勢。
他們重新回到昨晚住的酒店,因爲太晚,他們的房間是隔層,電梯先到存安住的樓層,張志遠用手攔着電梯門讓存安下去,站在電梯裡對她說:“晚安。”
存安也說:“晚安。”轉頭要走,忽然又轉過頭來叫他:“張志遠。”
張志遠看她轉頭,連忙用手掰開將要合上的電梯,說:“你叫我?”
存安說:“反正今天晚上我們應該都睡不着,不如放了行李,你陪我逛逛上海,我長這麼大,第一次來這裡。”
張志遠說:“樓下大廳等你。”
他們住的地方離外灘不遠,兩人步行過去。天氣已是初冬,夜晚的江風很冷,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剛剛好,他們需要足夠清醒。
兩人沿着黃浦江邊走,誰都不說話,在存安的印象中,張志遠第一次如此的安靜,以往他不是手上忙就是嘴上忙。而此刻他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將手放在大衣兜裡,慢慢的走在他邊,連呼吸都是平靜的。存安笑說:“要是再下點小雪,你這個樣子整個就是一許文強。”
“那是誰?”
存安驚訝,“上海灘你沒看過?哈,你是不是地球人啊!”
張志遠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想起來了,周潤發和趙雅芝。我沒看過那個電視劇,不過你剛纔說的下雪的那張照片我應該看過很多次,周潤發打着傘,趙雅芝走在他旁邊,不過我記得趙雅芝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草,你這個樣子不像。”
“我當然不像。不過你想象一下,如果是韓冰呢,是不是很像?”
張志遠不過是順着她的話往下說,並沒有想那麼多,他知道他們此刻的心思都不在這裡,隨便聊聊不過是爲了減輕彼此的緊張緒。可是聽到她忽然提韓冰,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他沒好氣的說:“幹嘛無緣無故提她。”
存安一心想撮合韓冰和張志遠,覺得這是個好時機,她說:“你不覺得她很漂亮嗎?氣質一點也不比趙雅芝差對不對?”
“穆存安,你現在是想做媒婆嗎?”
“是又怎樣,你給不給我機會嘛!”
張志遠真的想發脾氣,不過想想回頭可能還是要跟她道歉,便忍了下來說:“再說吧。”
“好吧。反正現在確實也不是時候。張志遠,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個巧合,根本不關陳燁的事?”
張志遠搖頭說:“不會是巧合。我第一次給汪國雷打電話就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什麼。”
“你怎麼知道他可信?”
“關鍵時刻,冒險一點是值得的。”
存安想系統君也說過這樣的話,果然他們是相像的。她又說:“可是陳燁會不會這麼笨,就讓我們查到是她做的?”
“本來她沒有這麼笨的,不過我不知道你上次是用了什麼方法對付她,那天之後,我觀察過她幾次,總覺得她處在一種異常緊張的狀態,那種狀態下的人可能犯任何愚蠢的錯誤。”
存安覺得他說的對,“張志遠,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
“我猜的。”
“你這麼相信自己?”
“不相信自己還能相信誰!”
存安的心再一次被他的話擊中了,無論如何,她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如果想太多隻能是讓自己躊躇不前。她跟張志遠講了自己之前策劃的月季花的事,張志遠聽完沉默了一會兒才問:“穆存安,其實回穆家不是你自願的對不對?”
存安知道公司流傳着關於自己的很多傳言,大都是她這個私生女爲了回到穆家,使出的各種不堪手段,其中當然包括對溫遠陌的獻一節。她本來是全然不介意的,可是現在聽到張志遠這個完全不瞭解內的人問出這樣的話,她的心裡是感激的,不過她並不打算對他說出實,因爲不應該也沒必要。她說:“無論如何,我都來了。”
張志遠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景,像是一個完全的意外,也像是一個躲不掉的宿命。他正這麼想着,忽然電話短信提示音響,他拿起來看,是汪國雷發過來,“黑客從陳燁的電腦入侵進入整個17層工作平臺。”
張志遠立即拿給存安看,存安說:“這樣可以算做證據嗎?”
“現在不是上法庭,這樣就足夠董事長做決定了。”他說完裹了裹上的大衣說:“天冷了,我們回去吧。”
他們原本就是在等這個消息,根本無心欣賞江岸風景,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沿着河邊走出多遠,站在岸邊往對面一看,只見高樓林立,燈火通明,東方明珠塔高高聳立,一派都市叢林景象。
兩人回到酒店,分別的時候照樣一個電梯裡,一個在電梯外,道過晚安,存安卻依舊看着張志遠,張志遠看她不離開,也沒有要關上電梯的意思。
“張志遠,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跟我說?”存安看似不經意的問。
張志遠一愣,直視她的眼神說:“沒錯,企劃案我也有備份。”
作者有話要說:基友說,你的這篇文,如果讀者棄文,只會因爲一個原因,那就是男主角的名字。
我說,靠,志遠是我最的名字。楊致遠是我人生第一個偶像;吳致遠是我現在的幻想對象;然後我真的認識一個叫張志遠的人,單眼皮,180,八塊腹肌,想想都要流口水。
基友說,那你應該把這段話寫上去,對讀者洗腦,讓他們上志遠。
話說,親們,你們現在上志遠了嗎?不過,我猜你們應該都不知道楊致遠和吳致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