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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寒一驚,“考察我?項縣,這個是不是有點太匆忙了,我可不敢受,請項縣收回成命吧。”
“你們沈局力薦,把你誇的好象一朵花,又能開飛車,又能打拳頭的,怎麼能不提呢?”項雪梅仍舊笑盈盈的,不過這話說的可讓凌寒額頭滲汗了,我的沈姐姐呀,原來告我黑狀啊?
剛纔一聽考察,那就是要提拔呀,凌寒感覺快了點,自已才上班幾天呀?滿打滿算沒一個月吧?一下提成副科,要知道別人得熬好幾年呢,有的熬了幾年都沒用,可一轉眼這話變味了。
好厲害的項雪梅呀,凌寒嚥了口唾沫,吶吶的道:“項縣,我、我寫一份深刻的檢查交上來。”
項雪梅看着凌寒侷促的樣子心裡想笑,正如月涵說的,這傢伙不敲打不行,指不定啥時候就給你捅漏天了,“小凌,檢查就不用寫了,這回我原諒你,再有一次我讓你蹲在傳達室看門。”
“是,縣長,再有不了下一次。”凌寒心虛的拭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工作方案呢,拿給我看。”項雪梅伸出嫩白的手,凌寒趕緊掏出方案遞給她,大該是一點緊張,居然手指碰到了項雪梅那白玉般無暇柔荑,嚇的急縮,別臉扭一邊去,假裝不知道。
項雪梅也一驚,但見他那付姿態又不由莞爾,當下展開那張信紙細細看起來。
大約幾分鐘後,她纔將內容看完,“小凌,方案很周密,不過你說選哪讓工作組人宿夜呢?”
“這個……項縣,還是你決定吧,我也不太清楚呀。”
“你少給我裝,沈月涵都說了,要不是你提醒她把這事都忘了,你敢說你心裡沒想好地方?”
凌寒乍舌,乾笑道:“項縣,那我就說了,個人認爲,把水泥廠的帳目資料和衆多可疑東西全挪走,和工作組一起搬到市武警支隊去,那裡最是安全,也最不容易出問題。”
項雪梅秀眉一蹙,“有點誇張了吧?咱們縣政府有招待所,或是公安局,都能提供宿處的,相對來說也是很保險啊,我也知道武警支隊更加不容易出問題,可那得市裡出面協調。”
凌寒一笑道:“項縣,在縣裡出了問題你得擔負責任,去了市裡武警支隊就不一樣了,把安全考慮上升到一個高度,市裡面領導都不能拒絕項縣你的提議,必竟省裡也在關注這事件。”
“小滑頭,”項雪梅這一刻算是體會到這傢伙的精明瞭,這一點來說自已就不及他想的深遠,案子查的怎麼樣不說,首先把自身周全起來,果然無愧沈月涵給他的四字評語:慎密無漏。
“好,這事我來辦,你們等電話,今天要是辦不妥,你們就都呆水泥廠過夜吧。”
“好的,項縣的指示我一定給沈局長帶到,要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嗯,別辜負了你們沈局對你的厚望,等這案子滿圓結束時,我給你們慶功。”
……
朦朦細雨菲菲,天空一片陰霾,就象此刻凌之北的心情。
“廖縣,剛纔縣局陳副局長打來電話,說項縣長的秘書親自過去找了楊進喜,要從嚴啊。”
坐在後面的廖仁忠沒有說話,車子剛要拐入縣政府大院,一輛天藍色的桑塔納迎面出來。
“廖縣長,是審計局沈局長的車。”司機眼尖,一眼就看見了沈月涵的座駕。
他這句話把凌之北和廖仁忠的目光都拉到了正錯身而過的桑塔納上。
凌之北看的真切,開車的赫然是凌寒,而且車裡好象就他一個人,那車突然好象停了。
凌寒一眼就看見了凌之北,錯過車身後踩了剎車,小舅必竟是幫自已邁出官路第一步的人,自已不能對他無視,老媽知道也不會放過自已的,他的車站不站不管,自已得先有姿態。
凌之北眼尾也看見了凌寒停車,廖仁忠的司機小馬就說,“沈局長的車停了。”
“小馬,你停一下,我先下車,廖縣,你先上樓吧,我一會自已進去。”
那車也停了,凌之北跳下車回身跑過來就上了凌寒的車,廖仁忠的車繼續進了縣政府大院。
“凌寒,你還當我是小舅嗎?”凌之北上車的第一句話就質問,口氣很生硬。
凌寒已經掏出煙點上,“凌家很久以前就不認我和我媽了,現在說這種話有意義嗎?”
“哼,你好象忘了是誰把你弄出來的吧?你以爲你那個破文憑是什麼通行證嗎?”
“呵,我不想惹我媽生氣,如果這件事我媽不插手,你以爲我會走進這勾心鬥角的圈子嗎?”
凌之北爲之氣結,“好,咱們不說這些廢話,凌濠怎麼壞都是你二舅的親生子,是你的表哥,你不決的你做地很過份嗎?項縣長剛纔已經把命令傳到了縣局,要從嚴處理,你滿意了?”
凌寒淡淡的道:“凌鄉長你的心裡比我更有數吧,凌濠再鬧下去結果會比現在更好嗎?你怎麼和你二哥交代?你怎麼和你父親交代?我知道你當他是親兒子寵他、慣他,其實是害他!”
凌之北不由語塞,雖然面上氣的鐵青,可心裡承認凌寒說的沒錯,只是水泥廠的問題不是那麼簡單的,張東健一但開了口,縣裡不知道有多少人落馬呢,自已是首當其衝。
其實凌濠鬧騰也是自已默許的,在這事件中,他再鬧也是小嘍囉,引不開上面的眼光。
突然凌之北嘆了口氣,“凌寒,前些天你姥爺說,想叫你們孃兒倆回去……。”
“沒那個必要了吧?最艱辛困難的時期我和我媽也熬過來了,現在……我養得了我媽。”
“凌寒,我知道你們孃兒倆有怨氣,可當時……現在說這些沒意義,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想法,年輕人不懂這些,你把話稍給你媽,她父親是肝癌晚期,沒多少日子了,”
凌寒心下一震,雖然自已對姥爺沒什麼感情,可老媽心裡對姥爺懷着深深愧疚……
凌之北深深吸了一口氣,“凌寒,凌濠只是個小角色,要是被拿去當典型‘殺雞儆猴’的話有點冤枉了,不排除項縣長有這個意思,如果你能說上話替他說一句,不看僧面看佛面吧。”說話這句話,凌之北頭也不回跳下車走了,這裡面他有推卸不了的責任,愧對自已的二哥呀。
凌寒目送着凌之北的身影沒進縣政府大院纔開車上路,快一個月沒回家了,該回去看看了。
想到項縣長要從嚴處理水泥廠鬧事的凌濠,心下不由思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凌濠還真是個可憐的被人家利用的小嘍囉,他是死是活根本左右不了局勢的變化。
心念間,拔通了沈月涵的手機,可是沒人接,不會是審查組副組長的手機也交出去了吧?
看了下表都四點半了,凌寒驅車往龍田鄉水泥廠趕,剛進龍田鄉時,手機響了。
接起一聽是蘇靚靚,“凌寒,就在剛纔,我小舅鄒新華讓市紀檢委的人帶走了。”
“你和你媽有沒有問出一些什麼東西?”昨天就安頓她了,也不知這美女幹事了沒有。
“老媽是安頓了小舅不少話,可問他什麼也吱吱唔唔的不說,唉,你說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