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閣,金花琳的寢屋。
“凌輕回來了,凌輕回來了!”金花琳坐在梳妝檯前,盯着鏡子裡的自己失神。
“哥哥不是說……怎麼會,怎麼會!那賤人竟安然無恙回來了!”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早晚會被查出來的!”
“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金花琳不停的喃喃自語,凌輕好似她的剋星一樣,緊緊將她壓制住。
“花琳,你要振作,一個凌輕就把你嚇成這樣,你還怎麼在水族謀得一席之地?”
一道清潤的女聲,不鹹不淡的傳來。
金花琳轉頭,定定的看着那軟榻之上,弱柳扶風一樣的女子。
“振作?怎麼振作?凌輕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毒給解了,我看,不出兩日,就能查到我頭上,你讓我怎麼振作?”金花琳臉一橫。
“你也說了,還有兩天時間,兩天時間,能幹很多事情了!”
“哦?不知姿兒妹妹,有何高見?”金花琳眼睛一眯,臉色不甚好看。
那弱柳扶風之人,正是早就瘋掉的水泳姿!
水蓮煙逃走之時,多了一個心思將水泳姿帶走,但是半途被追殺,出了大環海,隨意的就將水泳姿丟下,獨自奔命。
而水泳姿,被一個青袍男子,給帶走了。
“花琳,不要懷疑我,我比你,更想殺了凌輕!”水泳姿眼底,透着嗜骨的殺意。
金花琳好似能感覺到水泳姿的殺意一般,兩人相視,笑的陰狠。
“姿兒妹妹,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
水泳姿換了個妖嬈的姿勢,“趁着現在水族還不太穩定,我要出去一趟,只憑你我之力,還不能滅殺凌輕。那麼,幫手,自然不能少!”
冷笑一聲,金花琳諷刺的說道:“姿兒妹妹,你走了留我一人在此,不是放任我被凌輕收拾麼!你這個算盤,打得倒好!當初,是誰提議,要下毒的?”
“花琳,你叫我一聲妹妹,還真就把自個兒當姐姐了?當初我潛回水族,可是你先拉攏我的!我可沒想過要跟你聯合。畢竟,跟我合作之人,比你的勢力雄厚太多了!”
“跟你聯合之人!”金花琳猛然站起來,“是誰?”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被人當箭,使了一盤!
“這你就不必知道了!”水泳姿輕笑一聲,“花琳,這水族裡,你能相信的除了我,還有誰?所以,你近日還是安分一些吧,我自會安排一番,讓你不會輕易被查出來的!”
“姿兒妹妹,我金族,可不是擺設的!”金花琳搬出金族來,威脅!
這時候,水泳姿空間戒指裡,傳音石忽閃。
水泳姿渾身一震,方纔還指點江山的手,猛地一抖。
拿出傳音石,看着上面不停閃爍的紅點,水泳姿猛地站起來:“我不能久留了,現在就去安排!花琳,你還是安分呆着吧,這水族不是你表面看着起來的弱小,沒有外援,你很難逃脫此事!”
“你……”金花琳氣的渾身顫抖,可是手指着的那方,已經不見了水泳姿的人影。
水族被封閉,外人無法進入。
金花琳和水泳姿都不知道,如今雲下洲是個什麼情況。
水泳姿出了水族,一路直奔揚鎮。揚鎮的一個宅院裡,一個脾氣暴戾的青袍男子正在懲治下人,看見水泳姿回來,這才露出詭異的笑。
“師父,徒兒回來了。”強忍着心中的顫慄,水泳姿柔柔的叫到。
青袍男人一把摟住水泳姿的細腰,還狠命掐了兩把,脣舌一舔,極爲猥瑣。
“師父!”水泳姿細腰輕擺,柔柔的說道:“師父,凌輕回水族了,輕而易舉就將毒解了!”
“那小妞,真就那般厲害?”青袍男人眯眼,聽說,那小妞還有一幅花容月貌!
水泳姿冷然一笑,“師父,凌輕不但本事大,還跟天仙似的,冷冷的小臉別提多勾人了!”
她有那麼好心誇凌輕?
她只是要凌輕,也被這男人折磨一番,才覺得舒服!
“哦?看來,我該去見見大掌事,謀劃謀劃了!”青袍男人脣舌對着水泳姿櫻脣一卷,邪氣的一笑。
看着青袍男人急性前去的背影,水泳姿臉色一變,陰狠毒辣,嗜血之極!
她恨凌輕,更恨這男人!
這男人救了她,更毀了她!
一掌轟在那受刑之人的腦門,頓時腦漿迸裂。
“哈哈哈哈……”水泳姿猖狂的笑了出來,末了,沫沫眼角的兩滴淚,面色,再度弱柳扶風。
水泳姿比之水蓮煙,更加富於心計!
當日晚,水當傲、水心和齊八斗得了凌輕的妙計,紛紛離開。
輕石小樓就只剩下凌輕和石斂。
“輕兒,那不會成爲威脅,不要太過擔心。”
石斂心疼凌輕,將她放在牀榻之上,爲他輕柔的按摩。
凌輕軟軟的躺着,心裡納悶,怎麼這麼累?
“石頭,憑金花琳一人之力,還做不到如此大規模短時間的投毒,因此,她定然還有幫手!”
“逃不過也就那幾個勢力。”石斂說的不甚在意。
“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怪,如今,由不得他們囂張了!”
凌輕即便躺着,即便那清麗的聲音細弱,可是那狂肆,絲毫不減。
石斂看的癡了,這個渾身散發光華的女人,他是愛不夠啊!
“輕兒不要太費心對付他們,他們就交給爲夫好了!”石斂依舊愛憐的給凌輕揉手臂。
金族?道淵?
且看你如何蹦躂!
“好!那我儘快將水族這事給解決了,我們就去收拾他們!”凌輕目光炯炯,一臉色彩斑斕。
“輕兒慢慢來,外面自然有人安排。我養了那麼多人,就是要用在該用的時候。我把事情都做了,還要他們做什麼?”
石斂的領導風格,大膽又緊密。
“那還是要儘快解決,金花琳這女人,留着遲早是禍害。解決了,我們還要去火族一趟呢!”
“去火族?”石斂的心立馬提起來了。
見火紹冶?這怎麼行?
“我考慮了很久,我要組建一隊修爲頗高的煉藥師!那麼煉藥之火就不能寒蟬了!火族的那個地心火不是能偶爾吐出新生火種麼?我們去給他收了!”
凌輕說着,神采奕奕的小臉,流光滑動。
石斂忍不住低頭,深情的吻吻她的臉頰。
“輕兒想要,那就去收了!不過輕兒收的寶貝太多了,青石殿都要裝不下了。趁着這兩天清閒,爲夫就將青石殿重新打造一番吧!”
兩人溫溫潤潤的談話間,就將火族的至寶給定了新主人。
這般狂肆,細細想來,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火族兩度被重創,都是因兩人而起,如今的火族,可不是當初那個耀武揚威的五系之首了!
次日,凌輕安排人帶着藥材,去了周邊的小島,爲中毒之人一一解毒。
這些普通人中毒很是容易,只要在飲水丼放一顆毒丹,就能毒倒一個小島的人!
親自領了人,凌輕到了那老頭簡陋的家,親自爲他的小孫和兒媳救治,並且送了很多東西。
她能做到的,也就這些了。
昨晚這一切,凌輕才深吐了一口氣。心中那種憋悶和鬱結,減輕了幾分。
同時,寶環島沁閣卻是亂成了一鍋粥,因爲他們英俊迷人、年輕有爲的族長大人,突然倒下了!
而且看那情況,已經早已中毒頗深,卻是生生壓制到如今才爆發的。
凌輕和齊八斗水心等管事的人都去給島民解毒,下人只好叫來了金花琳。
金花琳急急忙忙的走到水當傲牀前,看着他慘白的臉色,臉上還出現了黃斑。
這明顯就是中毒之後,被水靈力壓制突然爆發的結果,並且,比那些慢慢深入骨髓的中毒,更加慘烈。
水當傲嘴脣顫抖,四肢疼的不停輕顫,看着金花琳的眼睛,帶着歉意。
“花……花琳……”水當傲艱難的說着。
金花琳頓時哭出了聲音來,拽着水當傲的手臂,不停地喊:“傲!傲!”
她第一次,聽到他叫她花琳。
“我……我,快,快不行了。我……有愧,有愧於你。”
水當傲沒說一個字,胸前都在震動。
“不,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金花琳伏趴在牀邊,哭的背脊聳動。
只是,她沒有看見,水當傲眼中,一閃而過的嚴厲。
“傲,不要說了。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金花琳猛然擡頭,深情的看着水當傲。
雖然她是因着凌輕的賭,才嫁給水當傲,但是這麼一個優秀的男子,怎麼不得她愛?
她恨上了凌輕,卻是愛上了水當傲。
更由於水當傲對她無愛,傾心凌輕,她對凌輕,更是恨之入骨!
緩慢的搖搖頭,水當傲反手握着她的手,眼帶歉意:“嫁給我,苦,苦了你了。我……不能,不能給你愛。對不……”
水當傲當即,下了一劑猛藥!
金花琳的眼珠兒,更是洶涌而流,猛然搖頭,金花琳心中將水泳姿恨得牙癢癢,這女人,竟然敢給傲也下毒!
“對不起!”水當傲艱難的說完,外頭,就昏迷了過去。
“不要!”金花琳驚叫起來,嫩白的手顫抖的手,顫抖的探向水當傲的鼻息。
輕吐出一口氣,金花琳臉色一轉,冷然對着屋內的人吩咐:“都出去!”
衆人一走,金花琳在放出魂識在周圍查探一番。
看看水當傲泛着黃斑依然英俊的面龐,金花琳擡起前身,深情的在他脣上印上一吻。
輕薄美男的女人沒有發現,美男眼睫,狠狠的顫了兩顫。
素手輕撫輪廓分明的線條,金花琳呢喃出聲:“傲,我不會讓你死去的。”
翻手,金花琳手中,就出現一個精緻的玉瓶,從玉瓶之中倒出一顆渾圓的丹藥,溫柔的湊近水當傲的嘴脣。
纖臂,卻被一雙大手,猛然緊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