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淡然的聽完身邊的隱衛之言,卻是不以爲然的一笑,擺手道:“不會的,皇后的野心,朕早已洞悉,只是這些年以來,朕爲了安定朝政,平衡各方勢力,所以纔不得不隱忍至此罷了。而今他們聽說朕已駕崩,便是母后還在,皇后也定然會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等着吧,她定然會有辦法打出自己手裡早就藏了多年的牌的。而朕,等這一天,也是等了太久太久了。”
南宮絃歌說完,轉眸望向靄靄晨空,此時正是朝陽冉冉升起的時候,天際當中霞影流轉、雲光離合,五彩光線灑在暮春的樹葉,將陣陣翠綠染出片片絢爛之色。
他舉手,以袖障目時,臂上織金龍繡祥雲的廣袖亦正迎着朝霞,折出一縷華貴絢麗的光芒。但心中卻又無法剋制的想起了一個人,她的倩影在眼前倏然浮現時,他便不由的心中一陣疼痛,又是一陣難捨的眷戀。
定定神,不由稍稍半合雙眸。心中嘆了口氣,只對着她說道,仙卉,再等等朕,朕是天子,身上有不能捨棄的職責與義務。縱使朕愛你疼你更勝自己的性命,然朕無法將天下百姓的安危拋諸腦後。
所以,朕不能立即前去救你,請你原諒朕,一定,要等朕前來。
雖然如此自我安慰一番,但他在縱馬前行的時候,仍不免想到她此時的困境,心中更覺沉甸甸的糾結。
只是,往前行了不久之後,便聽見 不遠處傳來萬馬奔騰的響聲,聲音漸行漸近,待勒住馬繩在一處小山丘上立定之後,便見一支一眼望不到頭的數千人人隊伍急速奔來,周圍黃沙滾滾,人馬行過時踏起的陣陣塵埃,直撲入兩旁的樹林之中。
而爲首的幾人,一路趕路,一面則在焦急的尋找着什麼。皇帝早已看清,那打頭的便是安國公的長子,安貴妃的兄長安國棟,便對身邊的隱衛道:“放信號出去,讓安將軍獨自前來見朕。”
“是!皇上!”
隱衛領命,不多時,便見一隻帶着小小紙傘的竹劍從地上破空而出。那紙傘標着明黃色的印記,離開竹劍之後就冉冉升空。安國棟見之,自然知道是皇帝就在附近,當下連忙打馬尋來。
就在皇帝與安國棟等人將侍衛大軍盡數隱藏在此處要塞地帶,靜候曹後等人帶着亂軍前來營救太子的時候,京城的一處華麗精緻的小院裡,仙卉卻正被蕭楚月拉着,強行推進了一個佈置的宛若普通閨閣小姐閨房一般的房間裡。
她十分憤怒之前蕭楚月給自己下的那個暖情香,醒來之後,雖然明知自己還不是蕭楚月的對手,兩人仍是免不了廝打了一番。
只是蕭楚月幾次避讓着她,最後,荊棘鳥更是爲了讓兩人收手,而不得不再次大聲的告訴自己的主人,上次就是這個人給了她一顆藥丸,所以仙卉才得以從氣息絮亂中脫險出來。
得知這個令人驚訝的事實,仙卉便是再不甘,也只得憤憤然的收了手。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蕭楚月跟自己到底有些什麼樣的淵源,這個人,到底是想要幫助自己呢?還是另有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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