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灃此時也唯有勸誡自己:忍耐、再多忍耐幾日,待一切過去,也就萬事都順心了。
“將離,朕命你護送貴妃回城東的曹府省親,記住,要保護貴妃的安全,不可有半點差池。”南宮凌灃將子靜送上宮車,自己則翻身躍上了馬背。
“是!陛下!”龍騎士中走出來一位玄衣首領,單膝跪下,欣然領命。
子靜便端坐在車輦中掀開了車簾,向他揮手道別。皇帝笑了笑,夾了夾馬肚子,就此揚塵而去。
城中官道上鋪着的是青色大石磚,寬約五尺,兩旁店鋪林立。此時天色漸亮,陸續行人馬車都多了起來。
子靜雖然回到京城已經有幾年,卻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她畢竟還是少女心性,難免好奇勝過一切。坐在車中無聊,便只管挑了簾子往外窺視,一時也顧不上打頭的那個玄衣將領,不時的回望自己這邊了。
一路行來,只覺得無比的新奇。那些過往車馬、行人各異,流水介的打眼前過去。他們這樣的大隊人馬,玄衣騎士以青銅面具敷臉,非官非民,自是非常打眼。
加上那華麗宮車裡不時露出的那個嬌美如花的少女容顏,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好在城東離陸府不遠,一時到了曹府門口,門廳便有下人迎了上來問道:“來者何人?可有事來訪?”
子靜掀起簾子,便清脆道來:“快去告訴夫人,就說子靜回來了!”她看見家門牌匾,想着一會兒就能見到母親和玉梅,自然喜不自勝。
說罷,她便打了簾子擡腿就要下車。
將離自馬背上躍下來,躬身沉緩道:“妃主娘娘,請稍等,待末將派人先行進去。”
他說話不緊不慢,聲音裡卻帶着一絲不容質疑的威嚴。子靜想起皇帝的囑咐,少不得收回了腳,看着兩隊人馬分列進了府。
“子靜,真是你?……你回來了?”蘇夫人得信,趕緊在正廳裡奔了出來,臉上歡喜的眼淚都溢了出來。
“孃親!”子靜一頭栽進母親的懷裡,再無二話可說出口。玉梅跟在蘇娉的身後,兀自不停的擦拭着眼角。
“小姐,總算見到您回家省親了……奴婢,好生想你啊!”她嗚咽了半天,這才抽噎着說道。
“孃親,這門前的白幡……”。子靜擡起頭,見蘇夫人一身縞素,這纔想起來,霍清韻的喪期剛過。而府門前,下人們也是在右臂上纏着黑紗,以示哀切。
“唉!霍夫人新近沒了,這府里正在操辦她的後事呢!說來也是旦夕禍福的事情,你回來的也是時候,到底她也是......一會去給她上一炷香吧!”到底蘇娉心地軟,她拉着子靜走近了前院,一時提起霍清韻,便忍不住唏噓起來。
“嗯!孃親,您近來可好?”子靜心中沉過一絲悲傷,想起子蘩,她的心也頗爲不好受。自己畢竟有負於她的託付,霍清韻臨死也沒有見到霍浩天。
這個世間,原又多了一對苦命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