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鳶木躺在另一間客房的牀上,根本就睡不着,撐到後半夜的時候,她似乎聽見外面有了什麼動靜,連忙將衣服穿好,小心翼翼的躲在門後面,她把耳朵貼在門上,透過窗紗看見外面似乎有好幾個移動的黑影,似乎對外面的情況已經有了些許瞭解。
臧鳶木想打開門去找霍昭呈,可伸手一推房門,卻發現門上被人上了鎖,頓時就慌了。臧鳶木用力抓住門,試圖將門推開,可是她發現門後面掛着的似乎並不是鎖,甚至後面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可是門就是開不了!
“霍昭呈!”臧鳶木大聲喊了一聲,可迴應她的只有呼啦啦的風聲。
臧鳶木不知道霍昭呈到底有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哪裡,總之現在王府裡已經不安全了,門外的那些人必定是阡瑭的手下。
臧鳶木又檢查了一下週圍的門窗,卻發現所有的門窗都和大門一樣,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束縛住了!
“該死!”臧鳶木有些氣惱。
臧鳶木被困在屋子裡,着急的轉來轉去,她擡頭看了看梁木,若有所思,便從納戒中將火鳳凰召喚了出來。
“火鳳凰,我們從上面走,我不相信他們把整個房子都困住了!”
火鳳凰載着臧鳶木在梁木附近盤旋,臧鳶木伸出手想將上面的瓦片揭掉,可是糟糕的是,怎麼揭都揭不開。
“這應該是結界了,所有的入口都被封起來了。”臧鳶木將所有的入口全部都試過來了,看來這個房子結界的性質和霍昭呈所施的一樣,都是隱形結界,而且巫之氣的等階遠在臧鳶木之上。
臧鳶木坐在火鳳凰的背上,眼皮突突跳了幾次,她今天的預感十分不妙。
就在疑惑的時候,她突然看見外面升起了熊熊大火,只不過大火的顏色與平日的火焰截然不同,而是幽幽的紫色!
沖天的火焰將整座房子給包圍住了,而臧鳶木恰好就被困在大火的正中央,隨時有可能受到威脅。
臧鳶木又急又燥,根本找不到可以出去的地方。
透過紗窗,她看見有幾個身穿黑衣的人圍在院子中央,似乎在謀劃着什麼,他們中央的火焰尤其旺盛,大火的周圍漸漸出現了一個光圈,光圈又延伸出了若干個細小的分支,兩邊遍佈着密密麻麻的符咒。
“他們在幹什麼?”臧鳶木疑惑不已。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聽見了一個聲音,說:“不要傷人,只要把楚裳救出來便可。”
那個聲音低沉之中帶有幾分溫潤,不像是邪惡粗俗之人,可是其中的威嚴卻讓人無法抵抗。
臧鳶木似乎猜出了那個人的身份,那些黑衣人這麼聽他的話,一定就是阡瑭了!
“阡瑭!是不是你!放我出來!”臧鳶木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也不管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直接衝着人羣密集的方向就吼了出來。
話音落罷,外面卻沒有人迴應,只聽見黑衣人恭敬的應了一聲,便按着那個人的命令快速
消失在深夜裡了。
臧鳶木閉上眼睛,在意念之中呼喚着崖漁的名字,這幾天她又開始沉睡了,跟臧鳶木的聯繫總是間歇性的中斷。
崖漁遲遲聽不見臧鳶木的召喚,也無法指揮她巫之氣的運轉,臧鳶木急得滿頭大汗。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聽見門口有了一些動靜,連忙跑到門邊,半蹲着。
卻聽見門外傳來剛纔的那個聲音,說:“別躲了,我早就看見你了。”
臧鳶木身子一怔,連忙站了起來,小聲問:“你是阡瑭,對嗎?”
“既然已經猜到,又何必再問?”說話的人果然是阡瑭,臧鳶木的心臟有些微微顫抖。
“早就聽聞阡瑭大人的威名了,只不過我疑惑的是,爲什麼你要讓人設下隱形結界,爲了抓我?”臧鳶木的聲音很小,卻剛好夠阡瑭聽見。
阡瑭笑了一聲,雖然聲音中沒有顯示出任何怒意,卻讓人覺得有些壓抑:“我可不是爲了抓你,你對我沒有任何用處。我只是爲了用你來交換楚裳罷了。”
臧鳶木仰起頭,隔着大門問道:“那結果呢,霍昭呈他放人了沒?”
阡瑭嘆了一口氣,說:“我倒是希望他儘快放人,不過可惜的是,他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打算,好像也並沒有要救你出來的傾向。”
“嘖嘖嘖,這麼一看,你對他而言,似乎並不重要啊。”阡瑭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戲謔,故意要戳臧鳶木的痛楚。
臧鳶木卻冷笑了一聲,搖搖頭:“你不用對我施激將法,我與他原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即便你今日叫人將我殺了,他也不會因此放棄自己手裡的人的。”
“是嗎?”阡瑭卻並不以爲然,“果真如此?”
“你可以試試,生死對我來說,並無兩樣。”臧鳶木的聲音低沉了幾許。
門外安靜了一會兒,臧鳶木忽然聽見“咔嚓”一聲,大門瞬間被開啓了。
臧鳶木兩邊張望了一下,卻並沒有看見人影。
她快速從院子中走了出去,徑直跑到楚裳所在的客房,卻發現大門敞開着,完全看不見楚裳和霍昭呈在哪裡。
臧鳶木攥緊拳頭,完全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這個霍昭呈,這麼看來真的要視我爲無物了!枉我還特意從巫師學院出來跟隨他左右!”臧鳶木越想越氣,“簡直禽獸不如!”
她伸手示意身後的火鳳凰上前幾步,火鳳凰聽明白臧鳶木的召喚,上前一步將身體匍匐在地上,臧鳶木身子一跳便跨坐到了它的背上,輕聲在它的耳邊說:“回虛沂山,假裝。”
火鳳凰意會之後,連忙點了點頭,仰起頭竄上了夜空。
可就在它離地幾丈高之後,腳下卻突然升起一股強力將他們往下拽,臧鳶木低頭一看,卻見下方站着兩個人,一男一女,男子身強力壯,高大威猛,身旁的那位女子雖然消瘦一些,個頭卻並不比那位男子矮。
“他們又是誰……”臧鳶木還在呢喃中,卻迅速被那位男子
的巫之氣一把給拉了下去。
火鳳凰帶着臧鳶木一起被扯了下去,重重的砸落在地,臧鳶木的肩膀傳來一陣劇痛,幾乎不能動彈。
“我知道你巫之氣也不弱,可是比起我是身邊的這羣高手,恐怕還是要受點委屈了。”威**人的身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臧鳶木慌忙之中把頭擡起來,卻見那人正低着頭看着自己。
待看清楚他的容貌之後,臧鳶木卻吃了一驚,這個“女人”,似乎是個男子……
他膚白貌美,皮膚細膩光滑,兩道彎眉橫在眼睛上方,眼眶中的兩點晶瑩十分明亮,像極了夜空中閃爍的繁星,鼻樑高挺,嘴脣紅潤,頭髮柔順光滑,氣質超然脫俗,美貌幾乎勝過女子!
“你、你是阡瑭?”臧鳶木驚呆了,竟然不知道傳說中的第一煉藥師竟然生的如此貌美!
她一直以爲阡瑭應該是身材健壯的大男子,甚至是充滿了野性,又或者是霍昭呈那樣擁有號召羣雄的霸氣,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不但沒有霍昭呈身上的攻擊性,甚至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親切的多!
貌美男子輕笑一聲:“正是在下。”
“敢問翩若郡主,你這麼着急是要去哪裡呀?”阡瑭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俯着身子,一張精美絕倫的臉幾乎要貼到了臧鳶木的臉上。
臧鳶木捂着被撞痛的胳膊快速往後挪了幾步,她想起閻光老兒說過的話,有時候表面看起來很和善的人,往往比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人更加的危險,尤其是阡瑭這樣隻手遮山的領導者,憑藉煉製丹藥的巧手,贏來了衆多維護他的高手。
阡瑭既然說出了臧鳶木的封號,想必她對臧鳶木的身世也已經做過了瞭解,甚至對她的實力也都有了徹底的調查。
“你知道我是誰!”臧鳶木並不打算對他有什麼好臉色,這個男人或許比霍昭呈更危險,看來她幫不了夜溟九了,甚至連這個機會也爭取不到。不過臧鳶木只要一想到自己要跟他這種不講道理的人低聲下氣,心中便覺得十分難受。
她不願意給任何人低頭,包括人稱光耀大陸第一煉藥師的阡瑭!
“你只要告訴我,霍昭呈把楚裳藏到哪裡去了,我便放了你,原本我也不想濫殺無辜。”阡瑭的眼睛乾淨純潔,完全看不出任何歹念,似乎只是在跟一個人隨便打聲招呼似的。
臧鳶木勾起脣角冷笑一聲,說:“他在哪裡,我又如何得知,我又不是他身邊的奴隸!”
阡瑭挑了挑眉,說:“他帶着楚裳,那公平起見,我是不是也要帶着你了。”
阡瑭看似在詢問她的意見,可是說話的語氣卻並不是疑問,而是肯定,阡瑭再說出這句話的之前,便已經做下了自己的決定。
臧鳶木無奈的笑道:“我的命都在你手裡,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不用假惺惺的詢問我了。”
阡瑭盯着臧鳶木的臉,停留了幾分鐘,伸手衝着身後揮了揮了,便從黑夜中竄出了幾個黑衣人,快速將臧鳶木包圍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