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功夫,從測試到分組,葉雨動作迅速的讓周遠都不由得瞠目結舌。
分到狙擊組的一共五人,不多但也不少,戰士組的最多,一共十五人,偵察組的一共五人,還有兩個…。
麒峰與蔣瑋霖一臉苦逼的筆直而立,迎着葉雨審視打量的目光,冷汗簌簌直冒。
他們真不是故意每一項測試都不合格的真的!
葉雨看了看他們,隨後掃了一眼狼王,圓潤的手指肚磨蹭着下巴,低頭,凝視着狼王那雙碩大的眼眸,“讓他們給你洗澡?”
“嗷~”好啊好啊!
“你會把他們當成食物!?”
“嗷~”不會不會,他們只是玩具。
麒峰與蔣瑋霖看着一人一狼在那裡驢脣不對馬嘴的交談着,差點給他們跪了,只是狼王嘴角慢慢溢出的口水,讓他們真的想跪在葉雨腿邊,大喊,求寬恕!
“你們兩個…。”
麒峰與蔣瑋霖吞了吞口水,繃直着身子等待着葉雨最後的宣判。
喘了一口大氣,麒峰與蔣瑋霖依舊沒有逃過這悲慘的命運,“今天給狼王洗澡。”
“嗷~”玩具,玩具!
“是~”麒峰與蔣瑋霖欲哭無淚。
李陽衆人同情的望着二人,看着威風凜凜的狼王,嘴角啄着幸災樂禍的笑。
“嗷~”跟我走,給我洗澡!
狼王閒庭若步的走到麒峰與蔣瑋霖身邊,衝着他們狼吼一聲,嚇得二人身子顫了又顫。
爲何受傷的總是他們!
…。
翌日一早,被狼王蹂躪的一夜的麒峰與蔣瑋霖盯着一雙熊貓眼站在隊伍中,可憐兮兮的就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動物。
李陽衆人表示了深切的同情。
“在我眼中,你們只是我的兵,沒有外界的身份,沒有所謂的地位,從今天開始,你們要接受真正的訓練,如果誰不能忍受,最好自動自覺的滾蛋。”站在隊伍前,葉雨一臉嚴肅的訓這話。
“是!”衆人抖擻着精神,迎風而立,每一個人的眼底都閃爍着名爲堅定的光芒。
庸庸碌碌了幾十年,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十年,沒有目標,沒有動力,這兩日,雖然累,可他們的心卻前所未有的充實、滿足,這種感覺讓他們血脈噴張,讓他們熱血沸騰。
每一個男孩子小時候都有一個將軍夢,而他們也是如此,只是這麼多年,他們卻忘了最初的夢想,而如今,卻又找了回來。
“很好。”葉雨滿意的點了點頭,瀲灩碧波的鳳眸微微上揚,將每一張認真的臉,映在眸中。
她相信,他們每一個人都會成爲錚錚鐵骨的戰士,成爲一把讓敵人恐懼的尖刀。
狼牙初見雛形,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會讓世界爲之恐懼。
從一公里負重跑步花費三個小時,到如今五公里負重跑步花費三個小時,在這兩個多月裡,不論是李陽王維,還是麒峰蔣瑋霖,他們都從公子哥蛻變成了一名真正的戰士。
果敢,冷意,堅韌不屈!
他們黑了,身上的肌肉卻越發的緊實,臉上的線條變得棱角分明,他們站在原地,就像是蓄勢待發的狼王,只是他們冷意的目光,就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葉雨一身戎裝站在隊伍之前,狼王威風凜凜的站在她的腳下,微風吹拂着她額間的青絲,輕撫着她被風吹日曬後依舊白皙嬌嫩的肌膚,而她,只是一錯不錯的望着面前這二十七個人的隊伍,鳳眸微暖,閃過絲絲柔光。
即便是她也從未想過,他們不僅堅持到了現在,還如此的出色。
“你們做的很好,從今天開始,狼牙正式成立!你們要做最兇猛的野獸,讓敵人聞風喪膽。”肆意娟狂的語言,睥睨天下的鳳眸,她就像是個不畏一切的王者,站在羣山之巔,俯視着地面上只能仰望着她的凡人。
“狼牙狼牙狼牙!”整齊劃一的吼叫聲席捲整個訓練場,聲音洪亮而清脆,隨風飄散到軍營中的每一個角落。
軍營中每一個士兵都不由得隨着聲音傳來的望向張望着,那個一直被他們詬病,嘲笑以及不屑着的五連,似乎真的變得。
周遠站在窗邊,瞭望着此時高掛在天空上的驕陽,而他們,狼牙,就像是此時的太陽,脫離黑暗的籠罩,衝破清冷的雲朵,以睥睨一切的姿態,傲然,耀目的站在頂端,讓之前所有輕視他們的人,只能擡頭仰望。
葉雨,她的名字終究會讓世界銘記,而狼牙,亦是如此。
陽光下,葉雨望着衆人的面孔,嘴角浮起一抹輕笑,那瞬間綻放的笑顏宛如冰封解凍,春回大地,這一刻,她身上的風華竟彼此此時的陽光還要耀眼,還要動人心魄。
李陽等人癡癡的望着面前的少女,感激,崇拜,敬畏,愛慕,種種情緒夾雜在心頭。
他們,終究沒有讓她失望。
八月,驕陽似火,大地被曬得乾枯龜裂,地面上的落葉似是被太陽蒸乾了水分,捲曲枯萎。
東三省臨近e國的邊境,一冷一熱的氣候,就像是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螞蚱,讓狼牙衆人呲牙咧嘴叫苦連天。
“這個鬼天氣,太他媽折磨人了!”李陽擡頭看了看天空,咒罵不已,他終於知道冰火兩重天是什麼樣的感受了。
從他的眉心畫一條分割線,他左邊的身子就像是置身在油鍋中,炙熱無比;而他右邊的身子就像是身處在冰山雪地之間,寒冷萬分。
e國,還真不愧是冰雪之國,僅僅是接近邊境,就如此寒冷,真是…。
“再忍忍就好了!”王維轉過頭掃了一眼李陽,他們已經快要接近邊境了,只要他們進入e國,就只用忍受寒冷了。
李陽抽了抽嘴角,那他還是在這冰火兩重天裡呆着吧,e國,真是太冷了!
葉雨一臉平靜的走在隊伍前,對於此時的天氣倒是沒有什麼不適,這裡比起她曾經去過的南極,可是要溫暖的多。
當然,東三省的夏天,也比熱帶雨林那種地方強多了。
起碼不適溼熱,那種身上不管穿什麼都會粘在肌膚上的粘膩感,那纔是讓人最難以忍受的。
狼王皮厚毛多,寬大的爪子輕踩着地面,趾高氣揚的走在隊伍前,它比起幾個月前又大了不少,如今的個頭已經快到葉雨胸前了。
這麼大的狼不僅是他們,就連葉雨都沒有見過,然而,更讓衆人驚歎的卻是狼王的戰鬥力,一個狼爪下去,就連塑鋼的板子都能被它拍斷,而它那鋒利的獠牙更甚,一口下去,竟然將軍用吉普車的後屁股咬出一個大洞。
要知道軍用吉普車所用的材料可不像是普通的吉普車,就連子彈都不能射穿,它竟然一口咬下個大洞,太殘暴太恐怖太喪失了!
當然,要論殘暴、恐怖、喪失的程度,他們的教官葉雨纔是箇中極品,狙擊、散打、偵查、不管是近戰還是遠戰,她一個人足頂他們一個連,對於葉雨這個這已經超脫了人類範疇的…女超人,麒峰衆人表示,這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理解境界了。
e國邊境,狼牙動人如期而至。
e國中央政府地區發生暴動,政府鎮壓無力,e國總統特請z國援助,葉雨知道消息後,就將事情攔了下來,這次的事也正好檢驗一下李陽等人這段時間訓練的成效。
狼王在進入邊境的時候,收到了格外的警戒,直到將葉雨衆人送上卡車,邊境的士兵這才鬆了一口氣。
真不是他們大驚小怪,只是他們從沒有見過這麼巨大狼,也沒感受過一頭狼身上竟然有如此兇伐的血腥氣。
要知道狼王在沒有跟隨葉雨的時候,它在山林中可是一代霸主,野生環境中的狼擅長廝殺,身上的血腥之氣絕對比他們這些軍人還要濃郁,他們如此戒備也實屬正常。
卡車上,狼王老老實實的臥在葉雨腳邊,眯着狼眼,慵懶的打着哈欠。
李陽衆人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這次是他們第一次沒有士兵陪伴的單獨出行任務,不免有些忐忑。
王維攥着手中的槍,心潮澎湃。
葉雨鳳眸微揚,掃了衆人一眼,面色嚴肅冷酷,“我警告你們,這次並不是演習,也不是試煉,你們最好給我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要是失敗了,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
最後一個死字,讓衆人心頭一顫,葉雨嚴肅認真的神情也讓他們意識到這次事情的嚴重性。
看着李陽衆人轉變的神色,葉雨的聲音頓了頓,隨後輕笑了一聲,“當然,如果你們能拿出平常訓練時的實力,這次的事件不過是小意思,我平時的話你們可還記得?”
“記得!”李陽等人抖擻着精神,“不管敵人多強都不要失去信心;不管敵人多弱,也不能掉以輕心。”
“我們要做的,就是比他們更兇,比他們更狠,比他們更強!”
聲音整齊劃一,錚錚刺骨,這幾句話他們一直銘記在心,即便深處陷阱,他們也從未忘記。
更兇,更狠,更強!
……
蘇聯九一年解體之後,俄羅斯新政府於九二年成立,如今不過剛剛九年的光景,雖然俄羅斯是軍事大國,但對於暴亂這樣的事,在新政府的地位沒有徹底鞏固之前,軍隊依舊不好出面。
李陽衆人被安排在大使館附近住下,葉雨親自去拜見e國總統,怎麼着人家也是一個國家的領導者,總不能不見。
復古的城堡中,葉雨坐在碎花的沙發上,手搭在金銅色的扶手上,耐心的等待着e國的總統。
不一會兒,總統行政室的大門打開,兩個保鏢開道,俄總統被保鏢環繞在其中,大步向着葉雨走了過來。
目光接觸,俄總統看到葉雨,微微的愣了一下,想來他並沒有想到z國派來的軍人首領不僅是個女人,竟然還如此年輕。
“遠道而來的朋友,我代表e國由衷的歡迎你。”俄總統收起眼底的疑惑,熱情的伸出手,表示了自己由衷的歡迎。
一國總統,到底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蠢貨。
葉雨站起身,將手伸進俄總統的手中,二人友好的握了握手,“我非常榮幸。”
俄總統的秘書充當着翻譯,替葉雨轉達她感謝的話語,只是他眼底偶爾流轉的輕蔑與不解卻沒有逃過葉雨的目光。
葉雨冷笑,淡漠不語。
其實葉雨是會說俄語的,只是她現在代表的是z國,而且是義務來替他們解決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的,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
術語叫做外交禮節,用葉雨的話就是裝逼。
葉雨不卑不亢的態度讓俄總統高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氣勢足以讓人忽略她這稚嫩的臉龐。
俄總統相信,z國竟然都敢派她來,就說明她並不簡單。
“對於我國此時的狀況,不知你知道多少,又如何解決?”俄總統客氣了兩句之後,很快的進入了正題,e國新政府成立不久,這個時候如果出亂子,將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葉雨沉吟了一聲,圓潤的手指肚輕點着面前的玻璃桌,e國如今內憂外患,最快的解決方法就是殺死帶頭反抗新政府的恐怖分子。
葉雨鳳眸微揚,她邪肆一笑,開口說道,“接到任務的時候,e國的大致情況我已經瞭解,而最快的解決辦法就是,殺!”
“反抗者殺,帶頭搗亂者殺,恐怖分子殺!”洶涌的殺氣隨着三個殺字從葉雨的體內彭勇而出,空氣有那麼一瞬間變得稀薄,坐在葉雨周圍的人,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站在俄總統身後的保鏢心中一顫,不敢相信的望着面前這個他們剛剛還輕視的少女,雖然剛剛的殺氣只是一閃而過,可那蒸騰嗜血的氣勢是沒有殺過數百人都不可能擁有,如果說剛剛他們對於葉雨的是輕視不屑,那麼如今就是忌憚畏懼。
他們敢肯定,這個人如果真動起手來,他們一定不會是她的對手。
總統秘書距離葉雨最近,感受到的殺氣比起他們都要濃郁,直到如今,他依舊沒能從驚恐中緩過神來。
就像是有一隻手緊緊的掐住了他的咽喉,死亡的氣息竟是這麼的強烈而深刻。
俄總統雖然不知道葉雨在說什麼,可卻依舊捕捉到了剛剛從她身上流出的殺氣,一瞬間的驚恐之後,卻是滿腔的驚喜,有這樣的人坐鎮,他就不相信那些反動分子還能猖狂。
“傑拉爾,翻譯啊!”等了半天,俄總統都沒有等到秘書的翻譯,他只是想聽聽剛纔面前的少女到底說了什麼。
俄總統皺着眉,對於傑拉爾的失誤有些不耐。
俄總統略帶憤怒的聲音將傑拉爾從地獄中拉了出來,他看着總統微皺的眉眼,強逼着自己從恐懼的漩渦中掙脫出來。
傑拉爾將葉雨剛剛說的話翻譯了一遍,只是說道殺字的時候,聲音不由得微微顫抖。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此刻,他背後早已被冷汗打溼。
俄總統一直知道z國的軍人鐵血兇伐,可他從來沒想過,對方竟然用這麼殘暴的手段解決這次的事件,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這是解決問題最好的辦法。
只是恐怖分子他們很狡猾,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待上一個星期,政府也試過探查他們的位置,可每次都是失敗而終,想要殺他們,談何容易!
“總統,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我保證e國再也沒有反對新政府的人。”
葉雨向後一躺,慵懶的依靠在沙發上,神色娟狂的凝視着俄總統,似乎讓俄政府頭疼依舊的恐怖勢力在她的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希望如此。”半響,俄總統緩緩開口,只是說了這四個字,一個禮拜,不是他不相信她解決不了這件事,而是不相信她能這麼快的將事情解決掉。
望着俄總統閃爍的目光,葉雨紅脣微揚,勾起一抹邪肆之際的笑顏。
……。
午夜時分,萬籟俱寂,e國八月份的天,寒風刺骨,夜涼露重的街道,就連來往的車輛都很少得見。
黑夜中,數道身影匆匆掠過,就像是夜間的幽靈,流竄在街頭巷尾,等待着遲歸的人兒,奪取他們鮮活炙熱的生命。
破舊的三層小樓的樓頂,一抹黑影匍匐在地面,深邃的夜空就像是一層薄紗,攏在他的身上,更傾灑在他手掌中的狙擊槍上。
耳麥里正迴盪着女子清冷低沉,卻十分動聽的聲音,“王維,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這聲音就像是能安撫人心的天籟,讓王維緊張的心一下子平靜的下來,風聲減弱,四周的一切生靈似乎都變得沉靜。
王維閉着一隻眼,另外一隻眼放在狙擊鏡中,瞄準着幾百米處昏暗的房間中,正在來回走動的人影。
如蔥的手指放在扳機上,王維調整着自己的呼吸,當他呼吸的頻率與風聲達到同步的時候,王維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