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額頭黑線直冒,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想着米飯?
茶末雙眼圓瞪,焦急的跺了跺腳:“哎,你這人…。許是想起她沒準能救自己的爺爺,茶末的聲音一下子軟了下來,“你先救我爺爺,別說是米飯了,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
對於茶末的話,戴茜茜卻不爲所動,她梗着脖子又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一遍,“給我一碗米飯!”
葉雨默,沉默了零點零一秒,她對於茶末說道:“給她一碗米飯。”
戴茜茜如此堅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葉雨也很好奇,到底這麼小妮子要米飯做什麼?
青年站在一旁皺了皺眉,這一幕在他眼裡多少有些荒唐,可此時此刻,他們卻沒有別的辦法了,便也任由茶末胡鬧下去,這個小丫頭能醫好自然是好的,即便不能醫好,茶末已經盡力了,便不會太過自責。
“……”茶末被葉雨的話哽了一下,她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拳頭,眼眸明亮的似是天上的星辰,灼燒着戴茜茜的神經,“好,我給你米飯。”
她說着,轉身跑向酒樓中的廚房。不出片刻便捧着一小碗米飯走了出來。
戴茜茜一改平時慢吞吞的動作,“嗖”的一下跑到了茶末面前,一把搶過她手裡的米飯,都沒有拿筷子,用手挖了一大口放進嘴裡。
一口下去一半,只是兩口戴茜茜就將一碗米飯填進她那如無底洞一般的肚子。
“唔給了真金,嘔去給你爺爺看病。”口中塞着米飯,戴茜茜說出來的話有些漏風,葉雨想,翻譯過來大概是,你給我診金,我去給你爺爺看病!
葉雨瞬間有種想要翻桌子的衝動,她急赤白臉不要到米飯不罷休的舉動,竟然是索要診金?
診金=米飯?
葉雨差點一口老血噴在戴茜茜的臉上。
茶末眨了眨眼,愣了好一會兒,臉上還掛着淚痕,可嘴角卻微微抽搐着,她是不是急糊塗了,怎麼讓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丫頭給她爺爺看病呢。
戴茜茜現在可不知道茶末心中想的是什麼,她一把拽住茶末的手,急忙向着包廂跑去,頭也不回的說道:“你爺爺的心臟病很嚴重,要是再耽擱一段時間,我也沒辦法了啊!”
葉雨凝望着戴茜茜的背影,黛眉微挑,她新交的這個朋友似乎有她都不瞭解的一面呢。
她到不擔心戴茜茜,即便治不好,迫不得已的時候她會出手,只要那人不死,心臟病這點小問題還是難不倒小正太的。
如果讓內科的醫生聽到葉雨這話,他們纔會吐出一口老血!
跑到包廂,倒在地上的老人臉色已經微微泛青,氣若懸絲,似乎隨時都會氣絕身亡。
“爸媽,我找到人救爺爺了!”茶末手心有些發汗,對於戴茜茜能不能救她的爺爺其實她的心裡也沒底,可人好歹是她找來的,如果她都不相信她,怎麼讓這些大人相信她的話。
蹲在地上的中年夫婦聽到茶末的話,氤氳着霧氣的眼眸瞬間一亮,難道這個酒樓中恰好有用餐的醫生,太好了,父親有救了。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當中年夫婦回頭看着戴茜茜這張稚嫩的笑臉時,欣喜的笑容一時僵在了臉上,神色變得難看起來。
“末末,這就是你找來的人,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在這個時候還胡鬧。”中年夫婦還未說話,身旁,一個長相刻薄的老女人譏諷的開口。
中年夫婦的臉色更加鐵青,茶展雄狠狠地瞪了一眼說話之人,隨後對着茶末說道:“末末,你別在這裡添亂,帶着你的小朋友站到一邊去。”
說完不再看茶末,而是蹲下身守在老者身邊。
戴茜茜她是單純,不是單蠢,她也看出這些人並不相信她,可她已經收了人家的診金,還是還不了了,她也不會讓自己的胃受罪而去催吐,就只能靠排泄了。
不過想來茶末也不會要,師傅曾經跟她說過,咱們醫古門不收診金不救,收了診金就算是拼命也要將人救回來。
“茜茜,你要是敢丟老子的臉,老子就斷你口糧!”他那個無良的師傅最後是這麼說的!
想着被斷口糧的悲慘生活,戴茜茜狠狠打了個寒顫,相比於斷口糧,她更願意去這些人的目光。
“你們別圍着病人,他需要呼吸新鮮空氣!”戴茜茜的聲音很纖細,可話音卻帶着一絲怒氣,這些人有沒有點醫學常識啊!
戴茜茜的好心提醒卻讓那長相刻薄的老女人再次開口,“茶末,看好你這個小朋友,她懂什麼!”
葉雨不過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聲充滿了諷刺與不屑的聲音。
掏了掏耳朵,這聲音也太難聽了點吧,就像是她小時候看過的米老鼠動畫片中,裡面那唐老鴨的聲音。
“大姑,她不是我的朋友,她是我找來給爺爺看病的!”茶末此時倔強的仰起頭,他們大人爲什麼總是這麼的自以爲是,看都沒看就認定她救不了。
“就憑她這個小丫頭?”女子呲笑一聲,轉頭卻對着茶展雄說道,“二弟,你還是好好管管茶末吧,這個時候裹什麼亂。”
周圍的人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大抵與女子的想法相同。
茶展雄皺了皺眉,她女兒是老爺子最疼愛的小輩,病急亂投醫也是人之常情,這些人還都是長輩,一個個只是冷眼旁觀着老爺子,有什麼資格批評她的女兒,這幫混蛋,想必是盼着父親死了吧!
“我的女兒我自會管教,可比起末末,有的人冷血的讓人髮指!”茶展雄也沒有客氣,他平和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好好先生,而一旦生氣,身上的氣勢卻讓屋內的所有人心中一擲。
當然戴茜茜沒有任何反應,只要對方的氣勢不是直面對着她,她都會沒有一點反應,對此葉雨的解釋是,她天賦異稟,反射弧比別的要長的多。
茶展雄的話讓整個包廂一陣寂靜,只有老爺子急促的呼吸聲迴盪在衆人耳邊。
查騰輝的神色有些混沌,卻不代表他聽不到衆人的聲音,眼球轉動着,他想要說些什麼卻艱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葉雨目光輕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戴茜茜的聲音卻有些急切,她面前這個人要是死了,她的天就要塌了!
不顧此時的氣氛,她急忙道:“急性心肌梗塞會讓血液無法流到心臟而導致死亡,這個時候病人不能輕易移動,更要給他總夠的空間讓他呼吸,你們這樣圍着,他的心臟還未停滯,腦子就要缺氧了!”
聽到戴茜茜的話,茶展雄第一次用審視的目光去看自己女兒身邊這個小丫頭,看着她急切而清澈的眸,茶展雄覺得,信她一次又何妨。
“你,真的能救我父親嗎?”茶展雄凝望着戴茜茜,艱難的詢問。
“當然,我診金都收了。”戴茜茜忙點着頭,語氣平淡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這樣自信的言論卻讓除了茶展雄之外的人呲笑不已。
一個半大的孩子能懂什麼,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個茶展雄也是,平常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如今卻傻到相信一個孩子,不過也許這個孩子的出現對於他們而言是一件好事。
眼眸微轉,茶末口中的大姑茶詩柯嘴角輕揚,“二弟,你糊塗啊,要是這個小丫頭沒將父親只好反而讓父親,讓父親…。那這個責任誰來背!”
茶詩柯的話讓茶展雄眼眸狠狠一縮,他隱藏在眼鏡中的瞳仁閃過一抹寒光。
冷眼旁觀着面前這一出鬧劇,葉雨走到戴茜茜身邊,拉起她的手,“人家既然不需要你,我們就走吧!”
對於葉雨而言,她見過的死亡太多了,所以對於一個不認識的人,她可以冷眼旁觀的目視着他死去,即便她有那個能力將人救活。
“不行,我收了診金!”戴茜茜堅定的搖了搖頭,依照葉雨對戴茜茜的瞭解,唯一能讓她這般堅定的只有食物。
皺了皺眉頭,葉雨淡淡道:“沒救活不能吃飯?”她只是依照她的性格做出合理的猜測。
誰知道瞬間戳中了戴茜茜的淚點,“嗚嗚嗚嗚,是啊,要斷口糧。”
“……。”葉雨默哀,果然!
“好吧,那你去治吧,這裡有我。”葉雨拍了拍戴茜茜的小腦袋,無奈的笑了笑。
“嗯哪!”有葉雨在身邊,戴茜茜什麼都不怕。
直到葉雨開口,衆人才注意到葉雨的存在,不是因爲她的存在感減低了,而是因爲她更加內斂了。
雲淡風輕的話帶着睥睨一切的娟狂,似乎只要有她在,他們包廂中的所有人都形同虛設。
“你這個小丫頭口氣還真大,我們還是老爺子的家人,我們不同意救治你就休想動老爺子一根汗毛!”茶詩柯瞪着眼睛,聲音刺耳的迴盪在葉雨耳邊,就像是被人拗斷脖子之前雞所發出的慘叫聲。
葉雨黛眉微皺,她擡眸,淬冰的鳳眸淡淡的掃了一眼茶詩柯,只是一眼就讓茶詩柯如墜冰窟,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茜茜,你去看看老爺子。”葉雨上前一步站在茶展雄面前,頭也沒回的對着戴茜茜說道。
“好嘞!”戴茜茜眼眸登時一亮,她似乎已經看到了米飯擺在桌子上的場景。
察覺到茶展雄眼底的波濤,葉雨淡淡的笑了笑,“茶先生,茜茜一定會就好老爺子,而我們現在似乎要討論一件有趣的事情。”
茶展雄眼眸一縮,他看着面前這個明明只有十幾歲的女孩子,她身上上位者的氣勢生生讓人忽略了她的年紀與這絕美的容顏,似乎她以他平等對談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哦,如果她要是治不好呢?”茶展雄凝望着葉雨,一字一頓,他不知道她爲什麼對那個名叫茜茜的少女這麼有信心。
“你父親不會死。”葉雨沒有正面回答茶展雄的問題,鳳目淬光,似乎浩瀚宇宙中的星河,璀璨的讓人不敢直視。
她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可卻讓茶展雄心中一凸,他不知道這句話想要表達的是她對那名少女的信心,還是她對自己的信心,可無論是哪種都讓茶展雄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父親的身體他是知道的,看此時的樣子很是難撐到救護車到來的,與其這樣死去,茶展雄還不如放手一搏,賭對了贏得可是他父親的命。
“二弟,你…。”茶詩柯不敢置信的凝望着茶展雄,可眼底卻帶着幸災樂禍的暗芒。
戴茜茜蹲在老爺子面前,伸手彈了彈他的脈搏,虛弱無力,血脈流動不暢,似乎油盡燈枯。
她的臉依舊稚嫩,可此時她深邃的目光卻似是墨染的明月,身上的稚氣一點點褪去,此時的戴茜茜就像是一盞散發着幽香的明清龍井,那沉着淡薄的氣質讓人不由得收起對她的輕視,忽視她此時的年紀。
皺了皺眉,戴茜茜在衆人的注視下,擡起手,“啪”的一聲,狠狠地拍着…。自己的頭!
隨後她擡起頭,可憐兮兮的望着葉雨,委屈的都快哭了,“雨兒,我沒帶銀針!”
高人的氣質瞬間蕩然無存。
“……”葉雨額頭佈滿黑線。
銀針她倒是有,按照小正太的話說,如果有銀針刺穴再讓他將能量透過銀針灌輸到體內,治癒的效果那可謂是事半功倍,所以葉雨就讓人打造了一套,不過至今沒有用武之地。
“你等着!”葉雨淡淡開口,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中走出包廂。
離開酒樓,葉雨只是在外面逛了一圈,等她在回到包廂中時,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個深綠色上繡花紋的錦盒。
“給你!”葉雨將銀針遞給戴茜茜。
戴茜茜接過盒子,打開上面彆着的扣子,一套嶄新的銀針出現在她的眼前。
戴茜茜拿起一根銀針試了試手感,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精光,似乎是找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高興的不得了。
“雨兒,你這針是在哪買的,真好。”撫摸着手中的銀針,戴茜茜有些羨慕,這套銀針可比她的那套要好多了。
“送給你了。”葉雨不在乎的揮了揮手,反正放在她這裡也沒什麼用處,葉雨更想她一輩子都用不到這件東西。
“雨兒,你對我真好!”戴茜茜感動的熱淚盈眶,葉雨在她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葉雨嘴角微抽,她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爺子,道:“你快治病,要不然斷糧!”
葉雨故意恐嚇着戴茜茜。
戴茜茜連忙垂下頭,目光變得凝重而嚴肅,食指與大拇指鉗住銀針,迅速落針,動作之快讓衆人只是一個晃神,老爺子的身上便多出了一根銀針。
葉雨凝望着戴茜茜的動作黛眉微挑,目光中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戴茜茜用針刺入心臟中堵塞的血管,手指輕輕彈着針尾,銀針就像是在風中的浮萍,瑟瑟顫抖着。
精神極度緊張的凝望着老者,直到看到他呼吸平穩了起來,戴茜茜這才擦了擦頭上的汗,吐出了一口大氣。
拔掉銀針,戴茜茜站了起來,額頭雖然溢滿汗水,卻是滿臉喜悅的凝望着葉雨,“雨兒,我不用斷口糧了!”
看着戴茜茜那一臉求誇獎的神情,葉雨嘴角微抽!
茶展雄不知道她們口中斷口糧是什麼意思,只是看着自己父親越發紅潤的臉頰,激動的心情溢於言表。
“茜茜真棒。”葉雨擡手揉了揉戴茜茜的腦袋,真心實意的誇獎道。
隨後葉雨轉頭,目光爍爍的凝望着茶展雄,“茶先生,剛剛我似乎有一件事沒有說完。”
語落,她戲謔的掃了一眼在場的衆人,語笑嫣然,可每一個接觸到她目光的人,都下意識的躲避着她這如鋒如芒的瞳眸。
“是有這麼回事!”茶展雄回想着剛剛二人之間的談話,似乎她曾經說過,要與他討論一件有趣的事。
“茶先生,聽您女兒說老爺子身上的藥就在外套的口袋中,可你們卻尋找不到,對於這裡面的貓膩,我是不感興趣,不過我想茶先生應該很感興趣纔是。”葉雨嘴角掛着笑意,聲音雲淡風氣,可聽在在場衆人耳中卻似是驚天響雷,而他們就像是漂浮在海洋中的小舟,風暴將至,而他們卻無力逃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們其中有人拿了老爺子的藥,你是什麼人,竟敢如此胡言亂語!”茶詩柯尖叫着,如果目光可以殺人,葉雨想,她應該早就被大卸八塊了吧!
“茶先生,藥還在這個房間中哦。”葉雨語氣中充滿了戲謔,尤其是最後一個哦字,語音上揚,甚是譏諷。
“既然老爺子沒事,我們就告辭了!”一語落,葉雨拉着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戴茜茜走出了包廂。
茶展雄給自己妻子使了個眼色,他的妻子會意的點了點頭,追了出去,“兩位小朋友,你們等一等。”
茶展雄扶起他父親,老爺子從昏迷中幽幽轉醒,倒了一杯茶遞到老爺子面前,茶展雄目視着面前的所有人,鼻中發出一聲冷哼。
他們真該慶幸父親此時醒來,要不然今日不管是誰拿走的藥瓶,他都會讓他們維持爲此付出代價。
老爺子舒了一口氣,剛剛他雖然處於半夢半醒之中,可最後的話他卻聽得真真切切,他拿着手中的茶盞,目光流轉在這些兒兒女女身上,狠狠咬了咬牙,他對他們太過放縱了!盼着他死,以爲他沒有立遺囑嗎,錯了,他早就立好了遺囑,只是如今,怕是要修改了。
“展雄,給我查,我倒是要看看誰想盼着我老頭子死!”老爺子的身子雖然依舊虛弱,可常年來身上潛移默化而產生的氣勢,依舊滔天,即便是風華正茂的茶展雄也不能與之比擬。
老爺子一句話,讓衆人白了臉!
包廂外,葉雨與戴茜茜停下腳步,轉頭望向身後追出來的美婦。
她的年紀大概與溫如玉相同,不過比起溫如玉,她的眼中更多了一抹銳利。
“何事?”葉雨淡淡開口,如若不是因爲戴茜茜,她纔不會同這些人說這麼多話。
對於葉雨的態度,美婦只是皺了皺眉,倒是沒有心生不悅,畢竟人家救了她公公的性命,再說單單看她剛剛露的那一手,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就不是一般人,而她,這個剛剛語笑間讓他們所有人不敢言語的少女,她不認爲她的身份能力會比她身旁的那個丫頭要小,甚至要遠遠超過她。
所有的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美婦看着茶末的身影,笑着說道:“剛剛真是謝謝你們了,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謝謝你們。”
“沒什麼,茜茜既然收了診金就一定會將人治好。”葉雨搖了搖頭,倒是毫不居功,畢竟她根本就沒想要救人。
葉雨沒想要跟她多說什麼,看了看時間,她們要是在這麼跟她耗下去,就真的要遲到了。
“抱歉,上學要遲到了,我們就先走了。”葉雨語落,拉着戴茜茜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倒是美婦張了張嘴,最後只能看着她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
上學晚了?她們難道是B中的學生,美婦若有所思。
“媽,她們人呢!”茶末對於包廂中的紛亂深惡痛疾,茶展雄在聽到他父親的話之後,就將茶末與茶青這兩個小輩趕了出去,茶末好不容易找到她媽媽的身影,卻發現那兩個人已經不見了,不由得撅了撅嘴。
美婦轉頭,慈愛的摸了摸茶末的頭,淡淡的開口,“末末,如果你去B中上學,也許就能見到她們了。”
茶末今年十四歲半,再過半年她就要中考了,只是她卻還是懶懶散散,也許她這樣說,她就會用功學習,都說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殊不知女兒也是母親的小心肝,而她又怎麼會忽略到她家小心肝眼底的光芒呢。
B中嗎,茶末緊了緊手,她一定會在見到他們的。
葉雨與戴茜茜敢到教室的時候,第一節課已經開始了,看着葉雨,任課老師愣只是說了一句以後早點到,沒有問她們遲到的原因,更是麼有半句責備。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葉雨乖巧的道歉,這件事畢竟是她的錯,她從不爲自己的過錯隱瞞,也不會因爲面子而顛倒是非,錯了就是錯了,這世上大部分的老師都是盡職盡責的好老師,老師不責怪並不代表沒錯。
葉雨的話差點讓任課老師喜極而泣,本來方學友被罷職的事讓她們每一個任職一年一班任課老師的人都心驚膽戰,生怕他們惹不起的人是個狂妄驕縱的壞學生,可如今看來,她不僅不壞,還很有禮貌。
“好,好,快回座位吧!”老師臉上的笑燦爛的就像是含苞待放的…。ju花!
一節課,任課老師的心情都很好,嘴角的笑愣是一直維持到下課。
下課後,葉雨託着下巴凝望着戴茜茜,目光一錯不錯。
“雨,雨兒…。”戴茜茜臉頰緋紅,就像是害羞的小動物,水汪汪的大眼睛溜溜的望着葉雨,放在腿上的手拽着衣服。
“茜茜,你懂醫?”葉雨黛眉,看着戴茜茜的樣子她就像逗逗她。
“恩,懂啊!”戴茜茜點了點頭,紅撲撲的小臉仰着笑意。
“你的診金爲什麼只要一碗米飯?”這是葉雨最關心的問題!
戴茜茜眨了眨眼,似乎沒有想到葉雨會問這個問題,她師傅跟她說過,診金不一定要錢,可以要自己喜歡的東西,而對於戴茜茜而言,她喜歡的就是米飯啊!
“因爲我喜歡,師傅說可以要自己喜歡的東西!”戴茜茜仰着笑臉,笑眯眯的望着葉雨。
“……”葉雨爲戴茜茜的師傅默哀,葉雨想,他(她)的意思應該是讓她要一些比錢更珍貴的東西。
像什麼古董字畫,或者是國家領導人才能喝到的大紅袍,她倒好,竟然只要米飯!
葉雨無語!好吧,她多餘問這個問題。
“那天你爲什麼不給他們醫治。”葉雨指的當然是兩天前她暴打裴成君他們的事情。
戴茜茜眨了眨眼,仰着笑容的小臉頓時換上了憤世嫉俗的神情,“他們是壞人,欺負我,欺負雨兒,就算是死了我也不管醫!”
看着戴茜茜眼中閃爍的小宇宙,葉雨默。
一天的時間過得總是特別的快,夕陽垂暮,這個季節的太陽總是特別早的下山。
此時的天有些陰沉,迎着微弱的陽光,學生們踏上了回家的道路,只有高三的學子還在爲不久之後就要到來的高考而努力着。
在賀俊鵬的怒視下,紫雲依舊神色淡然的同葉雨說着話,並吃着賀俊鵬爲葉雨做的愛心晚餐。
對於紫雲這個不速之客,賀俊鵬當真是恨得牙根癢癢,他多想一個掃堂腿將面前這個沒有眼力見的女人踹飛,可惜,他也只敢想想,對於妻管嚴的賀俊鵬而言,葉雨所說的話大部分都是聖旨,當然那少部分違抗的時候都是在他獸性大發的時候。
賀俊鵬的手藝不錯,桌上的佳餚不少,可大多數都進了紫雲的肚子裡。
吃過飯,紫雲坐在沙發上,看着此時拉着葉雨手腕的賀俊鵬。
“你去坐着吧,我來就好!”搶着做家務。
紫雲柳眉微揚,這樣的男人當真不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打的過老虎帥的過明星,不得不說,他還真是當代好男人的楷模。
望着賀俊鵬的背影,葉雨笑了笑,坐在沙發上看着紫雲的眼神,她不自主的咳嗽了一聲。
“雨兒,你這個未婚夫真是沒的說,你要是不要,就讓我吧!”紫雲打趣道。
“好啊!”葉雨笑眯眯的凝望着紫雲,乾脆的讓紫雲爲之一愣,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便聽葉雨說道:“你要是不怕突然暴斃在家裡,你就大可以拿拿看!”
紫雲吞了吞口水,她覺得此時一臉笑意的葉雨比起她滿臉煞氣的時候還要可怕,她要是生氣頂多就讓你受血皮肉之苦然後再給你個痛快,她要是笑,那多半得罪她的那個人就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呵呵呵呵。”尷尬的笑了幾聲,紫雲連忙表態,“哪能啊,你們這麼相愛,只有不要臉的賤女人才會窺探他,雨兒如果誰敢跟你搶他,我一定衝到那人面前打的她連她媽媽都不認識她。”
“恩,我一猜紫雲就是個充滿正義感的好女人!”葉雨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差點沒讓紫雲口吐鮮血,她就開個玩笑,她至於這麼嚇唬她嗎,她的這顆小心肝啊!
賀俊鵬雖然一直都在廚房中,不過卻靜耳聆聽着客廳中的聲音,聽到葉雨的話,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冷意的五官一時間充滿了璀璨奪目的光彩。
洗好碗筷,賀俊鵬將手衝乾淨,將水果放在過盤中端了出去。
水果盤放在沙發前的玻璃茶几上,賀俊鵬坐在葉雨身邊,將手中的小碟子放在面前。
葉雨與紫雲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沒一會兒,賀俊鵬將一盤子去皮去籽的葡萄放在葉雨面前,道:“你們想必還有些事要聊,我就先進去了。”
紫雲墨跡了這麼半天賀俊鵬就知道,她肯定有事要同葉雨說卻因爲有他在而不好開口,雖然賀俊鵬對於葉雨有很強的的佔有慾,可他也知道,愛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給予對方最大的信任與空間。
看到如何細心而又體貼的賀俊鵬,紫雲覺得她似乎低估了這個男人對葉雨的愛,他,所愛之深,似是以將葉雨的名刻在骨髓中,融入血液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讓他動搖一份,隨着時間的沉澱,她在他的心中只會越發的清晰徹骨。
葉雨看着賀俊鵬端來,那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果肉,聽着他的話,鼻子登時一酸,一把拉住賀俊鵬的手腕。
賀俊鵬感受着手腕上傳來的力道,他轉頭凝望着葉雨,眼眸中滿是詢問。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雨壓下心中的悸動,她轉頭笑着對紫雲:“你有什麼事就說吧,鵬他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是早已走入她心中,讓她想要與其共度一生的男人。
紫雲怔了怔,眼底閃爍着波光,一錯不錯的望着面前的這兩個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似乎此時他們牽着的手就是在昭告天下,這一輩子都不會放開彼此的手。
這樣的感情讓她羨慕讓她渴望。
賀俊鵬垂頭,葉雨深邃的眼眸映入眼底,就像是一顆小石子墜入心湖,泛起點點漣漪,一圈圈的盪漾開來,讓他的心中充滿暖流。
“唐獅讓我跟你說,最近有一個神秘的組織潛入了m國,試圖控制m國地下勢力,青幫是他們最先對付的對象,所以唐獅想問,說好的軍火什麼時候能夠提供!”既然葉雨都說無礙,紫雲也沒有隱瞞什麼,青幫此時的處境不太好,對方似乎對於青幫的一切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貌似m國中還有一個勢力秘密支持的這一行爲,對於青幫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紫雲的話讓葉雨眉頭緊皺,只要有足夠的材料,現在這個時候的槍支彈藥的製作對於小正太而言可以說沒有一點難度,只是青幫此時的處境卻要葉雨黛眉緊皺,對準青幫下手,對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地下勢力,還是其他!
賀俊鵬聽到紫雲的話,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他的雨兒真是,倒賣軍火的事她也敢幹,青幫他倒是聽說過,m國地下勢力中唯一一個華人黑幫,想必那一股新勢力應該也是黃種人,要不然不會直接對青幫動手。
葉雨沉吟了一番隨後道:“軍火不是問題,我會盡快準備好,告訴唐獅不用擔心,我會在半個月內親自將軍火送到m國。”
得到了葉雨的承諾,紫雲心裡的大石算是放下了,紫雲離開後,賀俊鵬揉了揉葉雨的腦袋,打趣道:“你這個小丫頭,真是什麼都敢幹啊!”
葉雨沒好氣的瞥了一眼賀俊鵬,“富貴險中求,再說不過就是軍火而已。”
葉雨從未將這件事放在心裡,空間項鍊雖然面積不大,不過存放幾十箱軍火還是可以的,她可以大搖大擺的坐着飛機,帶着可以將白宮轟炸的火藥,施施然的去那裡溜上一圈都沒人知道。
賀俊鵬抽了抽嘴角,雖然他不知道葉雨這自信是哪裡來的,不過他卻瞭解,葉雨從來都不說大話,她如此說,便是胸有成竹了。
“既然如此,那不知道老婆大人能不能給我也提供提供軍火呢?”賀俊鵬凝望着葉雨,語笑嫣然,話語雖是不羈,不過他卻說出來的話卻是認真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她有軍火,他也需要軍火,當然要互惠互利,即便讓他多花錢他也不心疼,反正他的錢都是她的,不過是從一個地方換到另外一個地方而已。
葉雨凝望着賀俊鵬,倒是點了點頭,意大利黑手黨的勢力遍佈整個意國,想必,對於軍火的需求量應該是很大吧。
面對葉雨綠油油的目光,賀俊鵬頭皮一麻,他覺得他現在怎麼這麼像被扒光了衣服的chu女呢,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