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麼辦?”北宮清喃喃地說了句, 眉緊緊地皺着,突然他笑道:“差點上了你的當,皇妹怎麼可能害本皇子呢?要是別人還罷了,本皇子的母妃與皇妹的母妃可是親姐妹,而且皇妹曾親口說,她只想扶本皇子上位,因爲本皇子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她最親近的人!”
莫離殤眉一挑,譏嘲地笑道:“這種話你也信?難道你不瞭解你這皇妹的爲人麼?”
“哼,不是本皇子自信,雖然皇妹爲人心狠,可是她亦是悽苦之人,本皇子與她同病相憐自是多了份照應,再說了,你以爲這宮裡就沒有對本皇子忠心耿耿的人麼?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知會本皇子一聲的!”
“自認是好的,可是盲目自信卻是不對的,你難道不知道你皇妹玩弄男人於掌股之間麼?你所謂忠心耿耿的人大約就是這宮裡的侍衛吧?”
北宮清臉色一變,目色犀利如刀地看向了莫離殤沉聲道:“你怎麼知道?”
“哈哈”莫離殤搖了搖頭,笑道:“我並不知道,但會動腦筋,你既然說宮裡有人,但卻到現在都沒有示警,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北宮美收買的,你以爲這天下有多少男人能抵禦得了北宮美的誘惑麼?”
突然她話鋒一轉,語含輕嘲地看了眼北宮清道:“就算如你,閱盡千帆不也是沒有逃過北宮美的美色麼?”
“你說什麼?”北宮清惱羞成怒的斥道:“你簡直是胡說八道,北宮美可是本皇子的親妹妹!”
“嗤”莫離殤嗤之以鼻地睇了眼北宮清道:“你們這些皇室裡的腌臢事我纔不想多管呢,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這都不是關鍵的,關鍵的是你現在處在危險之中,現在你卻還有時間跟我耍嘴皮子,真是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北宮清臉色變得陰晴不定,他大喝道:“李忠,**!”
迴應他的是大殿中空曠的迴音及莫離殤淡淡的譏笑,這時他一下變得驚恐莫名。
“你不用再叫了,我想他們是不會回答你的,他們已然另投明主了。”
“我該怎麼辦?”情急之下他亦不自稱本皇子了,有些急切地看向了莫離殤,不知道爲什麼他心裡對莫離殤有着強烈的信任感。
“和我合作!”莫離殤眼中微芒一閃,堅定道。
“和你合作?你不過是侍女,你想做什麼?”雖然病急亂投醫,但北宮清畢竟也是久在朝堂之人,斷不會讓自己才脫虎穴又入狼窩的,所以他懷疑地看向了莫離殤。
“呵呵,我並不想作什麼,我只需要你們的冶煉秘術,怎麼樣?”
“你要冶煉秘術做什麼?”
“自然是冶煉之用了。”
“這冶煉之術是我國的不傳之秘,我國之所以能以不足數萬畝之地屹立於了各國之間,全仗着精湛的冶煉之術,才讓各國心存忌憚,如果給了你,我國豈不是受制於人?”
“呵呵,生命重要還是身外之物重要?”
“當然生命重要!”北宮清毫不猶豫地回答,轉過話峰卻道:“可是如果跟北國的數萬百姓相比,那麼本皇子的生命又何足稱道?”
莫離殤聽了微微點了點頭,看來北宮清確實有爲王的資本,要是換了別人定是不管不顧只顧自己的命了。
她淡淡道:“你在這裡爲北國鞠躬盡瘁又有何用?你的皇妹北宮美卻將此術作爲談判的籌碼讓各國人支持她登上帝位呢!”
“什麼?不可能!她怎麼會如此糊塗?”北宮清大驚失色,驚呼了起來。
“怎麼不可能?爲了權力她無所不用及,可以把自己的身體當資本,把自己的美貌當籌碼,她還有什麼不能放棄的?”
北宮清聽了臉色慘白漠然不語,半晌才道:“不管她如何做,但本皇子不能答應你,這是原則問題,本皇子不能愧對列祖列宗,愧對黎民百姓!”
“那你是選擇弒父的罪名了?”
北宮清一個踉蹌,倒退了數步,臉色悽苦而痛絕道:“弒父?哈哈哈,如果可能的話,本皇子是想做,既然她想,那麼就由本皇子承擔吧!”
莫離殤見他這般倒直敢惻隱之心,嘆道:“原來你竟然如此愛着北宮美,她終日玩弄男人卻終是找到了真愛。”
“哈哈哈…。”北宮清聽了狂笑不已,笑得涕淚橫流,讓莫離殤大爲不解,不知道他爲何笑得這麼囂張而痛苦。
半晌,他不屑道:“愛?愛是什麼東西 ?雖然本皇子與北宮美有了**之事,但那又怎麼樣?她不過是一個人皆可夫的女人,本皇子怎麼會愛上她?”
莫離殤疑惑的看向了他。
他亦定定地看着莫離殤,突然跪下對着莫離殤磕了個頭,把莫離殤嚇了一跳,驚道:“你這是做什麼?”
北宮清慢慢地站了起來,他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我知道你必不是尋常人,弒父這個罪名我認了,我只求我死後,你能制止北宮美將冶煉秘術流傳出去,她這是爲了一已私利殘害蒼生!”
莫離殤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爲什麼要答應你?你北國的蒼生與我何干?”
北宮清面如土色真誠地看着莫離殤道:“我雖然才與你見了兩面,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卻對你彷彿十分了解,我知道你聰慧可人,雖然你狀似雲淡風清,卻能比別人看待事物更深入,理解更透徹,甚至在瞬間找到反擊的方法,而更難能可貴的是你擅於把握尺度,不枉不過。你有與生具來的驚人直覺,彷彿他人微一動作你就能猜透人心,所以我相信,只要你下定決心了要對付誰,一定能找到強而有力的方法。你又是一個守信之人,不答應則已,一旦答應,你必會實現。所以我代北國的黎民百姓懇求你,求你發發慈悲救救他們!我知道我的要求有點過份,可是天下是一家,爲何要分裂各國,分得這般清楚呢?那冶煉之術只不過是北國自保的一個秘法,絕不會對他人存在威脅,你們又何苦苦苦相逼呢?”
莫離殤半晌不說話,良久才淡然道:“你把我說得太好了,我並非菩薩做不到普度衆生!”
北宮清慘然一笑,慢慢地走到了窗前推開了窗戶,看着外面陽光明媚的秋色,神色複雜,這時平時一陣風起,捲起落葉無數,一瞬間黃色的銀杏葉紛飛而起,在陽光下閃着金色的光芒,一片葉子飄飄杳杳地輾轉落到了北宮清的面前,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捏住了那葉脆弱的葉子,輕嘆道:“不知道明年此時,北國的百姓還能看到這美不勝收的秋色否……”
莫離殤突然間爲此時漫天黃葉迷了眼,心底一陣蒼涼,不管怎麼說,北宮清有一句話打動了她,這天下是一家,何必要分裂各國?
她突然道:“如果我答應你,會保你北國百姓一如現狀,你可願意將冶煉之術相告?”
北宮清猛得轉過了身,迷惘地看向了莫離殤,不解道:“這是何意?”
莫離殤微微一笑道:“你自己也說了,天下一家,既然是一家了,那麼這各國的先進之術爲何不能共享?”
“你是說!”北宮清的眼睛猛得一亮,有些激動地看向了莫離殤,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莫離殤打開了另一扇窗,看向窗外,掬一縷秋風,握一束暖陽,彷彿怔忡了一下,悠悠道:“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飛渡江灑江郊,高者掛卷長林梢,下者飄轉沉塘坳,南村羣童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面爲盜賊,公然抱茅入竹去,脣焦口燥呼不得,歸來倚仗自嘆息,俄頃風定雲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鐵,驕兒惡臥踏裡裂,牀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自經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溼何由徹,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
她的聲音清越如山中迴音,透着水般的純亮,而吟詩間的抑揚頓挫更是讓北宮清聽了熱血澎湃,他又驚又喜又痛道:“原來莫兒姑娘是如此憂國憂民,這生於安樂之中的人哪能懂得人間的疾苦啊,父皇皇兄皇弟們總是以爲高高在上就能享受到權力的快感,可是他們又怎麼能明白身在其位必須以民爲天!”
莫離殤聽了對北宮清不禁刮目相看的,她道:“這首詩並非我所作,卻是我師傅所作,師傅幼年顛沛流離,過得極爲艱苦,他常言道,有朝一日就是想讓所有的人都能吃飽飯,都能住上房,夏日不必受炎熱之苦,冬日不必忍寒冷之惡,要有法可依有法必依,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麼這才能真正的幸福。”
“你師傅是一個極其有遠見極爲高尚的人,你能有這樣的師傅是你之幸。”北宮清聽了神情悠然嚮往,不過隨即黯然道:“這話說的容易,做起來卻難,有多少帝王能身在其位卻爲百姓所考慮的?他們都不外乎征戰擴充疆土,只爲了青史留名,哪顧得百姓的死活,更哪管那些士兵爲了皇權而妻離子散,父母分離?”
莫離殤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道:“明月常說,他並不想當太子,可是爲了百姓,他必須當這個太子,他要讓他的子民都安居樂業過得幸福美滿。”
“明月太子?”北宮清輕輕地低喃了聲,突然他眼含希望地看向了莫離殤,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西秦的太子妃!怪不得呢,都說太子妃鍾靈毓秀聰明絕頂,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他猛得一拍桌子,激動道:“這麼說,蟾神醫就是明月太子了?”
莫離殤含笑點了點頭,道:“今日聽二皇子一番話,亦覺二皇子是有爲之人,我要是再提條件倒顯得我是趁人之危了,你放心吧,我會幫你解決現在的危機的。”
北宮清聽了大喜,突然他驚叫道:“哎喲不好,如今皇妹與明月太子單獨相處,定會對明月太子使出美人計,快,我們快去阻止。”
莫離殤笑着搖了搖頭,卻不動彈。
北宮清才驚覺自嘲道:“看我真是沉不住氣,以明月太子神仙般的人怎麼會爲那美色所迷呢?”
“心有所屬,天下任何美色都難以打動。”莫離殤自信地一笑後,纔對他道:“你與你北宮林關係如何?”
北宮清沉吟道:“北宮林雖然平日裡嬉笑怒罵彷彿顛狂,但其實內心陰沉,並不容易相處。”
“嗯”莫離殤點了點頭,這北宮清對北宮林的評價倒與她認爲的一致。
“那他與北宮美的關係呢?”
北宮清面現忸怩之色,輕道:“太子妃定然知道北宮美在這宮中是何角色了,她與北宮林肯定是有些接觸的,甚至比我與北宮林更爲親密。”
“接觸是可能的,親密卻並不可能,這之間無非是互相利用罷了,一旦利字當頭,翻臉無情亦是十分容易的。”
“那倒也是。”
“那好,你可有信物?”
北宮清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印信遞給了莫離殤。
莫離殤接過那一方印信,那是一個通體純白的貔貅,貔貅的每隻小爪上各印了一個小字, 卻是北宮清的字。
她似笑非笑地拿着這枚印信道:“你就不怕我坑你麼?”
北宮清微微一愣,隨後笑道:“能吟出那般詩的人決不可能的奸佞小人,如果太子妃真是出耳反爾的人那我亦無法,只能當我識人未明。”
莫離殤看了他一眼後笑道:“你亦是個通靈的人,形勢逼人,你只能信我,既然別無選擇,你何必不做得漂亮一點呢!”
“哈哈哈,太子妃果然睿智!”北宮清也沒有被識破的尷尬,卻笑得自如。
莫離殤笑了笑,拿着印信對空中道:“拿去北宮林,告訴他,北宮美與北宮臨合作動手了對付北宮清了,如果他不援手的話,下一個就是他了。”
“是”從空中飄下一人,拿着北宮清的印信如影般飄了出去。
北宮清眼輕閃了閃,略帶試探道:“這西秦的影衛果然不同凡響!”
“呵呵,你現在關心的不是這些無足輕重的事,還是關心該怎麼解決北宮美吧!如果所料不錯,馬上北宮美就會請你一起入北宮山的寢宮裡,讓蟾神醫爲北宮山治病了。”
“爲什麼明月太子不答應北宮美呢?你們不是就爲了冶煉術面來的麼?只要答應了北宮美就能拿到冶煉術了。”
“原因有二,第一,明月不喜歡被人設計,北宮美如果以誠相待,那麼明月還可能與她坐下一談,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自以爲聰明,把滄海耀祖拉下了水,明月雖然平日裡與衆兄弟並不親厚,但卻不代表他能容忍他人離間他們兄弟。其二,北宮美心術不正,她心理極度的扭曲,她以爲自己受盡了苦難,所以一旦她登上高位,苦的就是百姓黎民,所以明月是絕對不會和她合作的!”
“怪不得明月太子寵妻無度,原來太子妃是最懂明月太子的人。”
“他亦是最懂我的人。”莫離殤此時收斂了剛纔的英氣睿智,變得溫柔似水。
她的溫婉模樣與剛纔英氣逼人判若兩人,卻都如星般閃耀了北宮清的眼,他喟然的輕嘆了口氣,將眼移向了他處,他知道像莫離殤這樣的女人只能欣賞不能褻瀆,這天下只有明月太子這般高潔的人才配得上她這樣聰慧睿智的女人。
“皇上宣二皇子晉見!”門口這時傳來了太監奸細的嗓音。
莫離殤與北宮清相對一笑。
“莫兒姑娘請。”北宮清伸手示意。
莫離殤微一頷首道:“二皇子請。”
北宮清微微一笑,率先走了出去,莫離殤款款隨上。
“你還好麼?”看到莫離殤隨着北宮清而來,滄海明月微一愣後,快步走向了莫離殤。
“很好,御書房內書籍彼多,讓我受益非淺。”
“古人道朝聞道夕死而無必憾,想不到莫兒姑娘倒是如此好學。”北宮美尖酸刻薄的聲音意有所指,看來她與滄海明月是談崩了。
莫離殤根本對她不屑一顧,對着滄海明月溫柔地笑道:“談完了?”
滄海明月眼一冷,寒聲道:“道不同不相爲謀!”
“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爲謀!蟾神醫果然是醫者之風,高風亮潔,令本皇子心中欽佩不已。”門突然推開了,走進來了竟然是北宮林。
莫離殤對着滄海明月微微一笑,眨了眨眼,滄海明月心中微定,他知道北宮美今日的設計怕是要落空了。
“你怎麼來了?”北宮美見北宮林不請而至,有些奇怪,語氣不好地責問道。
“皇妹說得倒是稀奇話,給父皇看病這等大事,本皇子身爲父皇的兒子怎麼能不關心呢?”
“是麼?”北宮美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北宮清與北宮林,妙目在兩人身上流轉了一會,突然眼光變得犀利如刀,陰毒如蛇,她含笑道:“你總是愛湊熱鬧,要知道有些熱鬧可以湊,有些熱鬧卻是湊不得的!”
“哈哈哈,什麼熱鬧湊不得?本皇子素來好熱鬧,倒也想看看,聽說蟾神醫醫術高明,可以肉白骨,讓人羨慕不已!所以本皇子無論如何也得觀摩一下。”
隨後走進來的卻是南宮溪,只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一身簡單的衣服卻不失莊重,打扮得嚴謹十分,看來是有備而來的。
莫離殤突然心頭一熱,這南宮溪雖然說對她陰陽怪氣的,可是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在她的面前,似乎有意無意間總能助她一臂之力。
她雖然有北宮清與北宮林兩個助力,但對方卻是北宮美與北宮臨,按着眼下的情況,北宮美肯定是佈置了良久了,論起實力來,北宮美還是略勝一籌,如果她一定要指鹿爲馬,說明月醫死了北宮山,那麼以北宮林這樣的人必定會是牆頭草向着暫時有利於他的一方靠攏,而北宮清就會成了替罪羊拋出來,那麼明月與她就成了害死北宮山的罪魁禍首。
眼下知道他們身份的就只有滄海耀祖與滄海耀宗,滄海耀祖根本是草包,要想控制他很容易,而滄海耀宗卻是心懷叵測的,也許他就會順手舟借北宮美的手殺了明月與她,然後假作不知,這樣他神不知鬼不覺得解決了心頭大患,與北宮美創下了又贏的局面。
但南宮溪來了就不一樣了,任北宮美勢力再大,也不能在他國皇子面前明目張膽的弒父然後嫁禍。
所以可想而知北宮美是如何恨着南宮溪的。
果然,莫離殤看到了北宮美猙獰扭曲的面龐。
只聽北宮美恨恨道:“南宮皇子想知道神醫的水平還不容易,只消哪天得了不治之症,保管神醫手到病除!”
“哈哈哈,公主此言有理,不過本皇子雖然好天下美色卻只是遠觀而不褻玩,絕不會得什麼見不得人的不治之症的。”
他的話明顯就是諷刺北宮美一點朱脣萬人嘗,一雙手臂千人枕,要得也是她得那些見不得人的病。
北宮美被他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正在僵持之間時,聽到佟夜冥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道:“這是怎麼回事?把本太子請到這裡是爲了哪般?”
“哈哈 ,恕本皇子冒昧了,聽說貴國的皇上亦是久病纏身,所以本皇子想如果蟾神醫真是術業有專攻的話也能取信於冥太子,這樣讓蟾神醫給貴國國君治上治,治好了也是顯得冥太子的孝心不是?”
佟夜冥聽了心中一動,淡笑道:“如此倒是多謝十三皇子了。”
“好說好說,誰讓咱們從小深受父恩,理當孝心一片的。”南宮溪笑着打着哈哈,只是眼底卻未見一絲溫情,唯有冰冷一片。
倒是佟夜冥似乎眼中一熱,有些期待,他對北宮美道:“不請自來,還望公主見諒,想來公主也會念本太子一片孝心的。”
北宮美只覺快瘋了,她設計了半天,想到了許多的情節,就是沒有想到,棋差一着,竟然有人會給北宮林報了信,北宮林倒也罷了,不知道爲什麼那個素來浪蕩的南宮溪竟然會來湊個熱鬧,更是把佟夜冥也邀了來。
如此她就算是有通天徹底的本領也不敢在這麼多的人面前使出陰招了。
“既然大家都等着不如現在就開始治吧。治完了,本皇子也好去睡覺了。”南宮溪唯恐天下不亂的說了句後打了個哈欠。
“嘿嘿,大家隨本宮來吧!”北宮美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轉身就走。
“等一下,還是請北國的御醫也一起來會診吧。”莫離殤突然提議道。
“什麼?還要御醫?”北宮美有些失神地尖叫起來。
莫離殤冷笑着反問道:“咦?這就怪了,難道貴國沒有御醫麼?而且聽說北國的皇上病了數月,難道御醫就不開方診斷麼?”
北宮美立刻訕笑道:“噢,自然不是的,父皇每日都有御醫診斷,只是不見好,本宮想今日是神醫來了,那些庸醫就不要在此礙眼,免得神醫誤會本宮不信任神醫。”
滄海明月淡然道:“醫者父母心,我倒是希望更多的人學會更多的醫術,挽救更多的人!”
“蟾神醫果然是胸襟寬廣啊!”北宮清大讚了聲,對滄海明月更是敬佩了許多,要知道這世上但凡有些本事的人從來不會顯示給別人看,更別說教給別人了,這就是爲什麼有些絕技傳了數代後就失傳了,因爲每一個師傅傳授徒弟時都會留下一手絕技,這樣一代代傳下去,由着私心作祟,絕技自然就失傳了。
“來人,將太醫院的所有太醫都給本皇子叫來給父皇會診!”北宮林一直未說什麼話,只是依然笑如春風,那額間一點殷紅美人痣猶顯得鬼魅。
不一會一羣太醫戰戰兢兢地來了。
“你們去給皇上會診。”北宮美頤指氣使地對着衆太醫命令道。
“請等一下。”莫離殤此時出聲阻止道:“衆人一起進去,你一言我一語的,恐怕會影響判斷,不如這樣吧,讓每個太醫看完後,將診斷寫於紙上,然後我們集思廣益,大家認爲如何?”
“這怎麼可以?”北宮美想也不想的拒絕道。
“噢?難道北宮公主也懂醫術?”莫離殤反問道。
“本公主…。本公主怎麼懂?”
“既然不懂,還請不要胡亂參與了。”莫離殤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看向了北宮清道:“二皇子認爲如何?”
“唯姑娘馬首是瞻!”
北宮清的一句話肯定了莫離殤的作法,現在雖然宮人侍從都是北宮美的人,可是還有這麼多的他國皇子在,北宮美就算是再囂張也不敢過份。
她恨恨地瞪了眼莫離殤,莫離殤根本不爲所動,命令那些御醫一個個地進去了。
不一會御醫一個個的出來了,莫離殤拿着診斷書,一頁頁看過去,看着看着,脣勾起了譏嘲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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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藍小離的票票,感謝天香葉子小美人的鑽鑽,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