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莫離殤見他似乎陷入了甜蜜的回憶般竟然失了神,於是提醒道。
“噢,本王如果真的是清王,剛纔小姐可是衝撞了皇子,論法是要受到處罰的。”他回過神淡淡地一笑,語氣中略帶調笑之意,只是眼中卻毫無半點旖旎之色。
“處罰?”莫離殤倒退了一步,愣愣地看着佟夜寒,不知所措的咬着脣。
那樣子又讓佟夜寒暗中搖了搖頭。
遠處,莫問急急地走了過來,待看到佟夜寒時更是大呼:“三皇子駕臨寒舍,微臣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佟夜寒笑了笑向莫問走去,擦身而過之時,對着莫離殤耳邊似挑逗似調侃道:“如果做了本王的皇子妃,剛纔之事本王既往不咎,可以歸咎於夫妻之間情趣打鬧。”
說完彷彿沒事人般迎向了莫問。
“將軍,不知者不罪,何況將軍乃國之棟樑,本王仰慕非常,以前一直忙於政事,倒是疏於親近,今日正好有空,遂來拜訪,有些唐突,還忘將軍莫怪。”佟夜寒的聲音越來越遠,帶着縹緲的氣息。
“王爺真是折煞微臣也,這管家竟然不曾通報於微臣,讓微臣擔上了怠慢的罪責,真是可恨。”遠處莫問又是行禮又是自責,聲音卻是不卑不亢。
“是本王讓管家莫要通報的,只是想感受一下將軍府與衆不同的風光。還請將軍莫要再責怪於管家了。呵呵。”佟夜寒快步上前扶起了莫問,言語之間透着親切。
“要說風光這微臣家中簡陋,怎麼能入得了王爺的眼呢,王爺真是說笑了。”莫問順勢站了起來,在一旁寒喧道。
“呵呵,哪裡,這將軍府確是風光獨好,奇花深藏,這卻是皇宮裡沒有的。”佟夜寒說完意有所指地往後看向了莫離殤。
遠遠的莫離殤站在飛揚柳樹之下,碧玉絲絛間她衣袂飄飄,縹緲若仙,那一刻她的身影竟然又與仙魔女重疊了,讓佟夜寒微微一愣。
莫問亦看向了她,那一瞬間似乎一絲笑意與算計從他眼中閃過。
兩人越走越遠,慢慢地隱於竹林盡頭,只到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小姐,將軍會不會把你許了清王?”如詩擔心的看着臉上毫無表情的莫離殤,不安地問。
“呵呵,未必。”
“爲什麼?這清王明明的表現出對你有意,將軍本該打蛇隨棍上,正好攀上了高枝,這下清王肯定能穩坐太子之位,到時將軍府定將榮華不衰。”如畫聽了立刻嘴快的問道。
“就是因爲清王坐上太子之位的把握最大,所以父親纔不會讓我嫁了他。別忘了,父親可不止一個女兒。”莫離殤脣間勾起了譏嘲的弧度。
“小姐是說莫言兒?”如詩的臉色有些凝重,又替莫離殤不值。
“呵呵,莫言兒纔是父親的心肝寶貝不是?父親可是看着她長大的,於私他會願意讓莫言兒嫁給清王,於公亦是如此,因爲莫言兒相對我來說更容易掌握,我畢竟生在山野之中四年之久,這一段時間是父親無法觸及的,他是算無遺漏之人,定不會讓一點潛在的危險存在。”
“那難道將軍是想把你嫁給辰王不成?”如畫聽了驚呼出聲,氣道:“如果辰王奪嫡失敗,那麼小姐你定會受到株連,甚至於命都難保,將軍這是按的什麼心?”
“什麼心?一顆狼心罷了”莫離殤苦澀地笑,難道來來回回還得嫁於辰王不成?
“可是如果將軍三心兩意將兩個女兒分許兩個勢均力敵之人,難道清王與辰王不會生氣麼?”如詩皺着眉頭問道。
“當然會生氣,可是如果是迫不得已呢?”莫離殤全身散發出一陣冷寒,剛纔莫問的最後一瞥讓她看到了一個利慾薰心的人的決心。
“迫不得已?”如畫有些迷惘,大眼中透出不解之色。
“比如說……”莫離殤說到了一半看向了遠處,聲音低得幾不可聞,卻透着無邊的傷痛,銀牙緊咬,一字一頓道:“生。米。煮。成。熟。飯”
“你是說…”如畫陡然掩住了脣,不可置信地看着莫離殤,她從小沒有爹孃一直嚮往着爹孃的疼愛,可是看到了莫離殤的境況,她突然很欣慰自己沒有爹。
“傻瓜,不是每個父親都是這樣的,這樣的很少,很少,很少……”莫離殤感覺到了如畫的心思,拉住了她的手,小臉上現出了苦澀。
“小姐,你真苦…嗚嗚…。”如畫哭着倒在了莫離殤的懷裡。
“傻丫頭,你別忘了我還有娘,爲了疼我的娘,我亦要堅強。”莫離殤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背,道:“放心吧,這生米定會煮成熟飯,可是得要看誰來煮了。”
說完她臉上現出冷如冰凌的笑意,那一抹笑一如冰天裡的雪花美而純淨,眼底卻是狠毒之極,試問這天下誰能將純淨與邪惡完美的演繹於一身,除了她,仙魔女別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