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人漸漸地將他們包圍了起來,這一百人立刻警戒地背靠着背,拿着武器虎視眈眈對着西秦的軍隊。
“譁”從後方整齊的分開,彷彿浪花般翻涌向兩邊,而一匹黑色高大駿馬就如踏浪而來,充滿了神勇之氣,上面正端坐着一個颯爽英姿的女人。
風馳電掣間那女人衣帶飄揚透着一股子頤指氣使的傲慢之氣。
快到莫離殤面前時,猛得拉住了繮繩,駿馬長嘶一聲,擡起了前蹄在空間虛踢了兩腳,揚起了一陣塵土,馬在她的掌握之下原地打了幾個圈,而她居高臨下的睥睨着,用眼尾輕掃着莫離殤,透着不可一世的神情,完全顛覆了她王媚娘以往的嬌柔之狀。
莫離殤看也沒看她,旁若無人地慢慢地站了起來,那一股子渾然天成的高貴風儀卻王媚娘怎麼也學不會的,她恨恨地看着莫離殤對她視若無睹,眼中殺意一片。
莫離殤將手伸到了小個子的眼睛上輕輕的將他的眼合上,才小心翼翼地把小個子遞給了邊上的人,緩緩的轉過了身,眼中的憐憫瞬間散盡,渾身立刻散發出凌厲的殺意。
“他還是個孩子。”
從莫離殤櫻花般的脣間溢出冰冷的字句,眼更是如刀般直射着王媚娘,彷彿要剖開她的血肉剜掉她的心。
“呵呵,那又怎麼樣?怪就怪他不該跟着你,只能怨他的命不好。”王媚娘囂張地笑,看着莫離殤的眼神充滿了怨毒與嫉妒,要不是莫離殤她也不會在西秦臭遍了街,要不是莫離殤也許太子哥哥就會娶了她。
今天真是一個好機會,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她偏闖,她爲什麼不好好呆在太子府裡呢?卻偏偏要出來給自己一個機會殺她呢!
這時王媚娘心中充滿了期待,這真是老天可憐她,送了個絕佳的機會讓她殺莫離殤。
她坐在馬上,高高在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些開心過,她盛氣凌人地看着莫離殤,彷彿此時已然將莫離殤踩在了腳下。
遠處是層巒起伏的高山,風呼呼地吹着,夾雜肅瑟的氣息吹向了人羣。
莫離殤靜靜地站在那裡,纖細的身影在蒼穹中顯得纖細無比,但她的腰挺得直直的,彷彿青松般屹立不倒,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堅忍不拔的風儀。
她就是這麼站着,卓爾不凡,衣袂飄飄,仙姿絕然,杏眼含威冷冷的看着王媚娘,脣間勾起譏嘲的弧度。
她站在地上,王媚娘坐在馬上!
她仰視着王媚娘,王媚娘俯視着她!
可是她全身散發出來的高貴,絕然,孤傲,威儀的氣勢卻是王媚娘所遠遠不及的,只一個眼神就將王媚娘牽強的表現踩踏地淋漓盡致。
看着死到臨頭的莫離殤身上還散發出讓人無法仰望的光芒,王媚娘又氣又嫉,勾起了萬丈怒火,咬碎一口銀牙恨聲道:“莫離!難道到現在你還自以爲自己是太子妃麼?”
眉輕輕地挑了挑,挑出了一個完全無懈的譏嘲弧度:“本宮不是太子妃難道你是麼?”
王媚娘高傲的仰起了頭,得意道:“也許,等你死後,我會好好服侍太子哥哥的,一定會比你做的更好。”
“哈哈哈…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明月太子又不是吃錯藥了能看上她,她連給咱們老大提鞋都不配!”
“就是,她一定是平日不照鏡子,就她那臉長得比馬長,小眼睛塌鼻子,嘴大吃窮郎,還有一臉白麻子,明月太子能看上她纔怪呢!”
王媚娘聽了勃然大怒,不得不說南風的確嘴很毒,她的臉不過稍長一些,但這是鵝蛋臉,居然被他說成了比馬臉還長!她的眼更是狹長上挑的鳳眼,一直是她引以爲傲的地方,因爲她只要稍稍一眯就如狐狸般透着一股子妖媚,讓她集清純與妖嬈於一體,可是在南風這狗嘴裡說出來變成了小眼睛!她的鼻子雖然不高挺卻也是小巧玲瓏的,透着一股子清靈之氣,怎麼也不可能是塌鼻子!她的嘴並非時下的櫻桃小口,卻薄如刀刃如透明的冰凌讓人垂涎欲滴,又怎麼成了南風口中的嘴大吃窮郎呢?而她最爲在的意的就是鼻樑上幾個極爲淺的雀斑,可是這根本不影響她的美貌,卻被南風譏諷成了大麻子!
這讓她如何嚥下這口氣去。
眼中陡然射出了犀利的刀光劍影,她想也不想,揮起了長鞭狠狠地掃向了南風,那下手之重是想把南風打得血肉模糊骨頭盡折。
“我的人輪不到王小姐來教訓。”莫離殤亦全身散出風霜般的冷寒,纖臂疾伸一把抓住了王媚孃的鞭,眼冷冷地盯着她。
王媚娘拼命的拽着鞭子,可是她又怎麼是莫離殤的對手,臉脹得通紅,對莫離殤威脅道:“這整座山上除了你那區區一百人都是我們王家的人,現在就算我要殺了你都沒有人會爲你出頭的。你要是識相就好好求求我,我興許還能看在太子哥哥面上給你一個全屍,否則我讓這所有的將士輪了你,讓你從此臭名遠揚!”
“殺了我?哈哈哈…”莫離殤大笑:“難道你想謀反不成?”
殺意頓時盈滿了她的全身,冷蔑的看着拼命拉扯着長鞭的王媚娘,她突然鬆了手,王媚娘正在用盡之時,突然沒有着力點,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好在她靈機應變,腳下用力勾住了馬蹬子才穩住了身形,不過卻是十分的狼狽,惹得莫離殤這邊的人又一陣的嘲笑。
好不容易保持住身形的王媚娘氣怒不已,破口大罵道:“莫離殤你還在做夢麼?這剿殺令可是皇上下的,你就算是身爲太子妃也不能違抗聖意,皇上在我們出發前曾有密旨,違令者斬!今天你就是不想死也得死!”隨即看着莫離殤身後的人囂張道:“你們這些賊寇,今日你們有西秦的太子妃陪着你們一起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衆人不禁羣情激憤,把王媚娘罵了個狗血噴頭。
“是麼?”莫離殤譏嘲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王媚娘,把王媚娘看得心中一陣膽寒。
看得她心頭火起,爲什麼?明明是她有理,她拿着聖旨,她理直氣壯,怎麼莫離殤看她的眼神卻反而充滿了嘲弄,充滿了蔑視,倒顯得她心虛似的。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恨,忘了剛纔教訓又揚起了鞭子狠狠地甩向了莫離殤。
“你敢,賤人!”莫離殤身後的人騰得衝了上去,一把拽住了鞭身,他可像莫離殤剛纔只是抓着鞭身,而是狠狠的往下一拉,把措不及防的王媚娘拉下了馬。
“啊。”眼見着王媚娘就要摔了個狗吃屎,這時…。
“媚娘。”從軍中斜飛出一人長臂輕舒抱住了跌下馬的王媚娘。
“爹爹,殺了她!快殺了她!”站穩的王媚娘眼中全是惡毒的殺意,她指着莫離殤瘋了似的吼叫起來。
所有的人都站着不動,一動不動地看着她,王將軍則慢慢地走到了莫離殤的面前,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莫離殤。
莫離殤淡漠地看着王文遠,這就是王媚孃的父親,王太后的第二個侄子,看樣子五縷長髥,皮膚白淨,身材適中,年約四十歲的樣子倒並不像是將軍更像是一個文臣,只是眼中的精光泄露了他的本性,帶着尖銳的野心。
“太子妃!”王文遠犀利的目光盯了莫離殤一會,在他這般強烈的氣場之下莫離殤竟然能巍然不動讓他不禁心中暗驚,他想了想,抱起了拳算是對莫離殤行了禮。
“王將軍”莫離殤亦淡笑着頷首,等待着王文遠的下文。
果然只聽王文遠道:“太子妃,聖命難違,還望能移駕一步。”
“爹爹,你跟她羅嗦什麼?直接殺了他們了事!”王媚娘瘋狂地叫囂着。
王文遠回頭警告地瞪了眼王媚娘後,和風細雨地笑看着莫離殤道:“想來太子妃知道識時務者爲俊傑,還望太子妃能理解我們這些臣子的苦衷,讓我們能早早完成了皇命回去與家人團聚。”
“如果本宮說不呢?”
笑更是溫和,溫和到讓人覺得渾身發冷,那溫暖的笑容之下隱藏的是千年的玄冰,陽光斜斜的照在了他算得上了清秀的臉上,分割出了詭異的弧線。
他輕描淡寫的捋了捋長鬚,深藏不露的眼一閃而過得逞的陰毒,如春風化雨般的笑,吐出地獄裡冒出的聲音:“那麼,本將軍只能把太子妃當作叛軍論處了。”
“哈哈哈。”莫離殤大笑,笑得天地失色,眼中的諷刺明顯流露:“王將軍何必假惺惺的呢?你們來時不早就算計好了要殺了本宮麼?怎麼到這裡卻開始惺惺作態了?你不覺得噁心麼?”
臉色一變,鐵青忽現,狼狽的痕跡劃過了王文遠謙和虛僞的臉,沉聲道:“太子妃你這是欲加之罪,衆人都看到了本將好心好意歸勸於你,希望你珍惜與太子的一份情意,希望你以大局爲重,希望你以西秦爲重,可是你卻死活不聽,偏偏要違抗聖旨,本將實在無法只能將你與亂軍一同處置 ,這有何不對?”
“對,很對!不過…。”莫離殤笑道:“你今日要是敢動本宮一根毫毛,敢動這裡的任何一人,本宮就讓明月滅了你們王家九族!”
“放肆!”王將軍假裝的謙和麪容一下碎裂,他大掌一揮,狠狠地擊到了地上,揚起了無數的層土。
“你可以試試。”眼神淡淡的瞥過了他,聲音飄忽得無法捉摸卻讓王文遠聽得心驚膽戰。
王文遠眼惡狠狠地盯着莫離殤,閃爍着不定的光芒。
手緩慢地擡起,在陽光下那佈滿劍繭的手充滿了殺意,那一手決定了上百人的性命!只要他一揮下,那數千兵馬就會如潮涌般襲向他們,他們區區一百人就會如淹入汪洋中的螞蟻毫無反手之力。
所有的人都死死的看着王文遠的手,那是死亡之手,只要手放下就意味着生命的消失,青春的凋泠…。
莫離殤眼波輕閃,就在王文遠眼神一變,斷然揮下之時,莫離殤如鬼魅般平地消失,衆人只覺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時,卻發現莫離殤牢牢的抓着王媚娘。
五指如鉤,粉紅的指甲閃爍着鱗鱗的光澤,那是比刀刃還薄的尖銳,誰也不懷疑,只要輕輕的一割,王媚娘千嬌百媚的腦袋就會離開她那欣長如玉的脖子。
“爹,救我…。”王媚娘眼中全是驚濤駭浪之色,拼命的掙扎着,腳用力的在地上蹬着,全完剛纔的囂張狂傲氣焰。
“王小姐,還請安份點,否則本宮要是一時失手傷了你可就不妙了,傷了脖子倒也罷了,最多不過是個死,要是不小心劃破了你這花容月貌,那你就生不如死了…。”
“不…。”王媚娘聽了眼中露出恐懼之色,卻再也不敢動了,只是看着她的父親,露出了企求的神色。
王文遠按耐住內心的焦慮,沉聲道:“太子妃想要如何?”
“放了我們所有的人!”
“辦不到!”王文遠想也不想的拒絕。
“不,爹爹,救我,我不要死啊,我還要嫁給太子哥哥呢!”王媚娘嚇得尖叫起來。
王文遠氣瞪了她一眼,恨恨道:“讓你別來,你偏要來,現在自己承擔後果吧!”
“不!”王媚娘絕望的尖叫。
莫離殤哈哈大笑,譏嘲道:“王將軍果然是好氣魄好氣慨,爲了西秦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連女兒都捨得啊!”
王文遠眼中閃爍,臉上卻笑道:“身爲臣子莫說是女兒就算是要本將軍的命,本將軍也絕不會皺了皺眉。”
“果然是忠君愛國的人。”
莫離殤淡淡一笑似譏似諷,指下猛得用力,尖銳的指甲劃破了王媚娘細膩的皮膚,血頓時涌了出來,一股血腥氣味彌散開來。
“啊,不要啊,不要殺我…。”王媚娘看着胸前的血,嚇得失聲尖叫,眼瞪得直直的,先是痛苦的低喃隨後驚慌失措的尖叫:“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不要,爹爹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王文遠臉變得僵硬,陰鷙地看着莫離殤。
“不好意思!”莫離殤無辜的輕笑,眼中寒光閃現:“好久不殺人了,竟然技藝生疏了,居然沒有劃破大動脈!”
“我沒有死!”王媚娘聽莫離殤的話後驚喜的叫了起來。
“對不起,王小姐,這次是我的錯,下回我一定不會劃錯了。”莫離殤的眼中閃着惡毒的光芒,聲音輕柔地彷彿要滴出水來,那神情卻如對情人般竊竊私語。
王媚娘聽了渾身發冷,冷不丁的打了個寒戰,傻傻地看着莫離殤,半晌才吐出了幾個字:“你是魔鬼。”
無所謂的聳聳肩,莫離殤笑得嫣然,那一回眸間的嫵媚堪比妖精、
指輕輕的拂去了她耳邊的發,溫柔如水,將脣湊到了她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說對了,江湖上人稱我仙魔女。不過,你應該沒有機會說出去了。”
就在王媚娘驚駭的張大眼欲大叫之時,莫離殤快如閃電點了她的啞穴。
擡起頭示威似地看着王文遠,莫離殤笑道:“王將軍可要再想想?或許會改變主意?”
王文遠陰晴不定地看着莫離殤,脣緊緊地抿着,在作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莫離殤好整以暇地看着王文遠,她在賭,賭王文遠不會放棄王媚娘,倒不是王媚娘在王文遠的心中有多重要,而是因爲現在王家能配得上明月的女人能勉強夠格的也就王媚娘一人了,所以對於王媚娘王家是精心培養,全力栽培的。
他們王家怎麼捨得把一個培養了這麼久的棋子廢了呢?
“本將軍是奉了皇上了聖旨。”
“本宮知道。”莫離殤眯起了眼,輕笑:“不過,皇上是讓你剿匪,這西秦雖然說是國泰民安,但匪徒也不少,王將軍不如爲民除害,隨隨便便找個匪窩,殺他個一千二千的當不是難事吧?”
“皇上要殺的是太子妃手下的這些人。”王文遠再次陳述,與其說是想說服莫離殤不如說是想說明自己。
“呵呵,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再說了,如果王將軍高擡貴手了,本宮一定讓這些人從此銷聲匿跡,如何?”
眼微微一閃,王文遠憤然道:“太子妃難道是想讓本將軍欺君麼?”
肩輕輕的聳了聳,莫離殤笑道:“王將軍會怕欺君麼?當初彭城林員外好象是王將軍家的姻親吧?”
莫離殤微微的側了側頭,彷彿進入了思考,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對了,那林員外的女兒好象是王將軍的小妾吧?嘖嘖,那林員外的面子真不小啊,連大昭的皇子都能去做客,怪不得王將軍會娶了王員外的女兒爲妾呢!”
臉頓時大變,犀利如刀看向了莫離殤,聲音陡然變得尖銳“你說什麼?本將軍怎麼不明白呢?”
“王將軍是真糊塗呢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你說呢?”王文遠突然臉上現出猙獰地笑。
莫離殤心中一動,驀然升起一絲泛着寒意的不適,她大驚失色,轉過身時,只覺一股大力從身後撲來,還來不及反應之時,聽得“呯”一聲,一個男人的身影痛哼了聲然後如塌了般向她傾倒過去,緊接着刀尖劃破皮肉的痛席捲了她的全身,而她的臉上,脖子間立刻被噴涌而出的熱血澆了個透。
恐懼,害怕,瘋狂地席捲了她的全身,這是誰的血?爲何這麼的灼熱,燙傷了她的身體裡的細胞,讓她痛徹心扉。
就在這裡王媚娘被一股大力卷離了她的掌握,而她卻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隨着她倒下了還有一個人,那張痛苦的臉正好倒在了她的眼前,蒼白而無力,但卻透着欣慰。
那一刻她腦中彷彿爆炸般炸了開來,驚鴻般劃過了尖銳的痛楚。
“南風”
她悲慟的哀鳴,不敢置信地伸出手撫上了南風的臉,這個妖嬈的男子竟然爲了她而奮不顧身的替她擋去了致命的一掌。
“你堅持住,我一定會救活你的。”
微一遲疑後,莫離殤立刻點住了他所有的穴道,卻在這裡發現她的內力已然沒有了,一個習武之人沒有了內力意味着什麼?
她瞬間呆滯,腦中一片空白,耳邊是怒極的呼喝身,痛罵聲,但是她卻完全聽不到了,連一根冰冷的劍橫梗在了她的脖子上她亦沒有覺察了。
她瘋了似的從懷中掏出九花玉露丸,拼命的往南風的嘴裡塞,彷彿倒豆子般拼命的倒,小個子爲了她而死,她沒有救活,現在南風又要爲她死了,她一定要救活他!
脣緊緊地閉着,沒有一點的聲息,無論莫離殤怎麼捏那牙關咬得緊緊地就是不張開。
莫離殤伸出纖細的指用力的挖着,企圖讓他張開一個縫隙讓她將九花玉露丸倒進去,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他已經死了。就算你是神仙也救不活了。”耳邊傳來王媚娘怨毒的聲音,讓她如遭重擊停頓在那裡。
她低下頭看着已然了無聲息的南風,就在數個時辰前這個男子還對她怒言相向,甚至動了手,可是才幾個時辰後卻爲她獻出了年青的生命,他還未娶妻,他還這麼年青,年青到讓老天嫉妒,就這麼收去了他寶貴的生命。
腥紅的眼慢慢地擡起,腰部被刀劃過的尖銳痛楚遠遠不及內心的痛,嗜血的目光狠戾地看向了飛虎。
這就是她一手培養的兄弟,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候在她的背後捅了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