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憑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那句話有如魔咒震懾了婷婷的心, 她只知道這一刻她和丁孝蟹親吻,然後什麼也不記得了。直到深夜,婷婷被一絲絲涼意吹醒, 她仍在海灘附近, 身處丁孝蟹的車裡, 身披着丁孝蟹的衣。而丁孝蟹正站在車外, 靠在駕駛位方的門, 一個人靜靜地抽着煙。

透過霓虹燈,望着丁孝蟹的背影,婷婷的眉微微皺起, 皓齒咬了下脣,複雜的眼神凝望了他許久後, 慢慢地撇過頭望向海灘。

這時海灘上已經沒人了, 少了歡笑與說話聲, 四周只能聽見海浪的聲音。目光落在之前自己和十三妹靠過的石巖,婷婷用手撐額, 心裡一片茫然。

忽聞車門打開聲,婷婷收回投注在海灘上的目光,循聲望去。

“你醒了。”

婷婷輕點了下頭,問道:“你不是和周小姐約會嗎?”即便知道他出現在海灘的原因,婷婷還是想借此將車內詭異氣氛打破。

眼眸凝了眼婷婷, 良久, 丁孝蟹才道:“我和周小姐只是偶遇, 纔會順路到了海灘。”

偶遇?順路?又是這樣的話。婷婷將視線移向正前方, 脣角慢慢上翹, 泛起淡淡的諷笑。

輕嘆了口氣,正準備開車離去, 丁孝蟹想起一件事,又道:“在外不許喝酒。”

聽到這句,婷婷立刻反駁道:“別忘了,我們在一起是交易。五蟹集團已上市,接下來該是你幫我了,而不是命令我。”

“命令?”丁孝蟹眉一攏,望向婷婷的眸光微寒。

然在丁孝蟹看見婷婷一臉倔強的模樣,雙目更是狠狠地瞪着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左手一伸搭在婷婷坐的位上,滿意地看見婷婷臉上閃過一抹驚恐之色,爾後微笑道:“不,這不是命令,做我丁孝蟹的女朋友就得聽我的,你也知道我是忠青社的老大,雖說社團現在不歸我管,但大事還得由我定奪。如果你在外醉酒發生點什麼意外,不僅南宮老爺子面子過不去,我這老大的面子也過不去,這種事我丁孝蟹絕不允許發生。”

“你……”

婷婷知他說的意外是什麼。當初她和丁孝蟹有過一夜正是因爲醉酒,也是那一夜有了孩子,她好不容易決定留下那個孩子,最後孩子的父親卻派人將她扔下樓,母子倆一起摔死。想到這件事,婷婷心裡的憤怒被悲傷取代,表面上她並未顯出心中想法,只是突然變得沉默。

將婷婷的怒色看在眼裡,丁孝蟹繼續說道:“說到交易,反正我的事已辦好,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事。你可以選擇不聽,我也可以選擇不幫你。”看得出婷婷是指定了他作爲這場交易的對象,至於原因他一直沒想明白,這也是使他感到困惑的原因之一。

海風透過微開的車窗吹入車裡,車裡的兩人靜靜地對望。

秀眉微皺,婷婷的已經平靜下來,沒有怒,也沒有悲傷。她只是輕搖了搖頭,凝望着丁孝蟹道:“你是無賴嗎?還說自己是社團老大,說話不算數,這樣的你也能服衆?還是你也學丁益蟹那一套了?”

臉色因婷婷的驟變,很快他又恢復如常,微微笑道:“你忘了我和阿益是兄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總會有那麼點相似之處。再說我是黑社會,你還指望黑社會有多好的素質?聽,還是不聽,我不會逼你。”

“你……丁孝蟹你威脅我……”伴隨着婷婷的怒吼,車慢慢駛離海灘。

最終,婷婷還是妥協了,如丁孝蟹所想,婷婷沒有其它的選擇,不得不答應此事。回到南宮家已是晚十一點半,婷婷在丁孝蟹的的陪伴下進入南宮家。

望向南宮爺爺的房間,婷婷小聲道:“你快回去吧!”

“你明天幾節課,我去接你。”丁孝蟹順着她的視線望了一眼。

婷婷訝道:“有事嗎?”

“幾點放學?”丁孝蟹再次問道。

見他執意,婷婷橫了他一眼道:“下午五點半。”

“時候不早了,我走了。”丁孝蟹滿意地點頭,說完轉身離開,走出不過一米的距離,耳邊響起婷婷的聲音。

“路上小心。”

望着丁孝蟹背影消失在大門後,婷婷慢慢轉身回了房間。在路過方敏房間時,婷婷止了步,輕輕地推開門,發現方敏坐在牀上,愣愣地望着前方。婷婷面露疑惑之色,伸手按起屋裡的燈,再望方敏,她正一臉驚恐地望着婷婷,婷婷頓覺不妙,快步走到牀邊。

慢慢坐在牀沿,婷婷伸手握住方敏的手,柔聲道:“小敏,發生什麼事了?”話音未落,方敏用力抱住她。

“婷婷,他們……他們想欺負我。”方敏含淚道。

婷婷一聽瞪大雙目,將方敏拉離,緊張地望着她的身道:“小敏,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想到在出餐館後的事,方敏的淚止不住地流,過了十幾分鍾,她才一邊抽泣一邊說:“幾個學姐帶我從後門走,沒想到他們想對我做壞事。幸好阿益出現救我,否則我……我……”想到之後發生的事,方敏說不下去,側身趴在牀上痛哭起來。

聽到最後,婷婷眼中閃過一抹寒冽之意,冷聲問道:“他們是誰,告訴我,小敏!”回答她的卻只有哭聲,可見其痛苦。手用力握成拳,婷婷不禁在心裡咒罵自己,她又一次讓小敏受傷。

等到方敏哭累睡着,婷婷爲她蓋好被,回到房間已是凌晨三點。婷婷走到電腦前坐下,此時她已無了睡意,突然想到等候小敏的司機,婷婷拿起電話打給了司機。

通過問話,婷婷知道方敏是自己回的家,司機當時只看見方敏的學姐,並未在餐館裡看見方敏,等到餐館打烊,司機纔回了南宮家,那時方敏正從一輛計程車裡出來。最後,婷婷說了句讓司機明天去學校認人,便掛了電話。

因爲方敏的事,婷婷一夜未睡,只是靠坐在椅上,雙目盯着電腦上美國股市走勢圖。雖說婷婷一直注視着電腦,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其上。直到方敏來叫她上學,婷婷才發現天色已亮。

去往學校的路上,婷婷不時瞥望一旁坐着的方敏,與昨夜的哭泣的方敏相比,今天的方敏似與以前很不一樣,沒了膽怯,瞧她神情彷彿昨天的事是場夢。

感受到婷婷的目光,方敏將視線從車外移向婷婷,笑道:“怎麼愁眉苦臉呢?”微微一笑,擡手撫平婷婷緊蹙的眉,接着凝了眼婷婷,又道:“這纔好看。”

婷婷擔心方敏這般是受了刺激導致,小心翼翼道:“小敏,你沒事吧?”

“沒事,我有什麼事。”方敏淡笑着搖頭,見婷婷仍不放心,又道:“婷婷,我沒事!昨晚也沒被他們怎樣,我可不會爲這事尋死,不用擔心!”說完不忘伸手輕拍了下婷婷的手,以示肯定。

直到學校,兩人也沒再說話。婷婷不可方敏,方敏可以不追究,婷婷做不到,所以她還是按計劃讓司機認人,接着吩咐司機將照片送到鉢蘭街十三妹手中,請她出點力,給那羣不知好歹的學生一點教訓。

時如逝水,眨眼又到放學時間,婷婷和方敏慢慢朝學校門口走去。一路上方敏不停地翻着書袋裡的書,秀眉微皺。

止步於校門外右側,婷婷忍不住道:“小敏,你是不是忘了拿什麼東西?”

將手從書袋裡抽出,方敏點頭道:“我的設計稿可能落在了教室。”

“那你快去取吧!我等你。”婷婷答道。

方敏望了眼婷婷,點頭,轉身跑回校園,直奔最教室。

站在校門外一側,婷婷不時望這校園,一邊等候着小敏;不時望向街道,想着昨晚丁孝蟹說過的話。低眸望了眼手錶,時至午六點,丁孝蟹還未到,想來是與她開玩笑,婷婷搖頭笑了笑,雖有點失望,很快又釋然。

對於方敏還未出現,婷婷有些許擔憂,慢慢轉身望向校園內,絲毫不知身後有危險正向她靠近。等到她擡足邁步,一塊方帕從後方用力捂住婷婷的口鼻,雙手被人鉗制住,婷婷不停地掙扎,手裡的書掉落在地,帕上不知塗抹了什麼,婷婷的意識漸漸失去。

方敏找到設計稿,未多做停留直往校外跑,卻發現婷婷被人塞進一輛黑色轎車裡,她的書全掉在地上。臉色一沉,方敏快步朝校外跑去,追到校門口時,黑色轎車已駛離。

黑色轎車駛離的同時,迎面開來一輛灰色轎車。在與黑色轎車擦過時,丁孝蟹不自覺地回頭瞥了眼黑色轎車。當他收回視線,望向前方時,方敏往這個方向跑來。

見她焦急地望着前方,丁孝蟹停下車叫道:“小敏。”

“快!去救婷婷,那輛黑色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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