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偷偷的跟着婷婷, 丁蟹雙目環望四周,他們現在正往附近繁華的街道走。邊走,丁蟹心裡不禁道:婷婷的膽子也太大了, 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和情人見面, 也不怕被那些報社記者偷拍到。

側了下眼眸, 婷婷停下腳步回首看向身後。看見丁蟹鬼鬼祟祟的跟在她身後, 見她回頭立刻找地方躲避的緊張樣, 婷婷回過頭脣角一揚,繼續朝前方走。當週若彤的身影出現在前方,婷婷小跑向她。

周若彤站在人羣中, 注視着婷婷跑來的方向,只是她的視線落在遠處的丁蟹身上, 看着這幕公公來捉姦的戲, 這讓周若彤心覺好笑, 這遊戲好玩!

向周若彤使了個眼色,婷婷與她擦肩而過, 走至周若彤身後三米的位置,那裡正站着打扮偏中性的女人——洪興十三妹。

瞥了眼身後,周若彤再次看向丁蟹,看着他露出驚訝地眼神,接着丁蟹轉身離去, 知他此時定爲誤會自己的好兒媳而大感自責。

視線往身側的馬路一望, 周若彤拿出手機, 平靜地說道:“他現在要過馬路, 要不要爲華姐報仇, 濟叔叔你做決定。”說完她將手機放回口袋,快速離開。

站在街道邊, 望着馬路川流不息的車輛,丁蟹目光來回望着路上行駛的車輛,不時側頭望向一步步走來的婷婷,害怕婷婷知道他心裡的懷疑,人家女孩子臉皮薄,他是個不說假話的人,難免說出後使兒子兒媳鬧矛盾,他還是偷偷離開的好。

在丁蟹打定主意快速離開此處時,他的目光移向對面街道,登時臉上露出比發現婷婷的手機短信時還有誇張的表情,激動地叫道:“阿玲,阿玲!”

丁蟹看見對街出現羅慧玲的身影,在他叫阿玲時,羅慧玲也看見了他,接着逃命似的跑了。眨了幾下眼,丁蟹肯定自己沒看錯,顧不得現在不能過馬路,邁步就往對街急走。這樣過馬路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丁蟹只想着羅慧玲哪會將這危險放在眼裡。以丁蟹的速度本不會出事,然他走到馬路中央時突然間止步,手顫抖的撫上額頭。

這時,十三妹目光掃過馬路,看見站立在馬路中央的丁蟹,手一伸指向丁蟹所在的位置,驚訝地對婷婷說道:“婷婷,那不是你公公嗎?”

婷婷順着她指的方向走去,目光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

站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中央,丁蟹不由地眉心緊擰,忍着身體的不適慢慢張開眼,視線有些模糊,但他一想到阿玲跑遠的身影,邁出步子,這時他的耳邊響起開車司機急按喇叭的聲音。等到丁蟹側頭望向聲援處,他的身子受到外力撞擊,頭部狠狠地撞在麪包車車頭,身子接着摔在地上。

婷婷的叫聲傳來,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的丁蟹眯起眼,眼邊有溫熱的液體滑落。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看見婷婷邊叫喚着邊朝他跑來,接着丁蟹失去意識。

蹲在丁蟹身旁,注視着他滿臉是血的模樣,婷婷表面似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但她知道自己很開心,爸爸的仇報了。看着丁蟹滿臉是血的模樣,婷婷憶起當年方進新被丁蟹打的滿臉是血的模樣,眼角不禁流下一滴淚,婷婷微顫的伸手,探向丁蟹的鼻下,感受那漸弱的呼吸。

良久,婷婷微動脣,無聲地說:“爸爸,對不起!讓你等丁蟹償命……等這麼長時間……”

***

一個小時後,醫院搶救室外。丁家除丁孝蟹出差外,三兄弟正焦急的在外等候,誰也沒想到丁蟹會發生意外。看着搶救室外那刺眼的紅燈,三兄弟的臉色皆爲陰沉。

看着不時往搶救室送血包的護士,丁益蟹忍不住對着護士吼道:“跑這麼慢,我爸要是有事,你們一個也別想好過。”

丁利蟹皺眉道:“老益,這是醫院,安靜點好不好?你越吼他們越怕。”

“老爸出車禍,我能不擔心嗎?你說老爸跑九龍塘去幹什麼?”丁益蟹怒答,想到丁蟹跑九龍塘去的原因,他的目光立刻轉向呆坐在椅上的婷婷。眉頭一皺,丁益蟹走到婷婷身前,質問道:“大嫂,是不是你和老爸一起去的九龍塘?你明知老爸有病不可以亂跑,還讓他一人過馬路,你想害我老爸是不是?”

丁旺蟹想起之前接到的電話,立刻將丁益蟹拉着往後退了幾步,答道:“老益,這事和大嫂沒關係,你別冤枉大嫂。大嫂出門前給我打了電話,說和朋友約好在九龍塘附近見。正巧今日家裡的下人又全放假回家了,看護在看過爸爸服藥後就離開了,所以大嫂讓我早點回家照顧老爸。你想想老爸一人在家,沒人看住老爸,老爸在家待不住自己跑出來也說不準。”

“沒錯,我也接到了電話。老益,你別亂發脾氣!”丁利蟹見婷婷沉默不語,目光一直盯着搶救室,心覺這事應該和她沒關係,要真是她想害老爸也不會給他們打電話,提醒他們這事。

丁益蟹將錯全歸在婷婷身上,怒道:“我怎麼沒接到電話?我看這裡肯定有鬼,哪這麼巧?她也在現場。”

“是我約婷婷在九龍塘附近見面,當時我沒看見丁老先生和婷婷一起,丁老先生當時和我們應該不同路。而且我親眼看見丁老先生急過馬路,從他的側頭時的神情看,像是對面有什麼人,他急着去追。丁益蟹,你可不能亂冤枉人。”十三妹踱步從走道的另一端慢慢地走來,她的身後快步走着一臉陰沉的丁孝蟹,他們是一前一後進的醫院,故十三妹沒發現他在身後。

走過十三妹身側,丁孝蟹快步來到搶救室前,沉聲道:“阿益,亂嚷嚷什麼!老爸怎麼樣?”他的到來,讓搶救室外立刻安靜下來。只因丁孝蟹剛邁出電梯便聽見弟弟的嚷嚷聲,不需多想定是老爸沒脫離危險,現在的臉色可謂難看至極。

分鐘慢慢地移動,丁孝蟹眉頭緊蹙,雙目凝視着那刺眼的紅燈。得知老爸出車禍時,他正在與他人談生意,突然接到婷婷的電話說老爸出車禍,他正想問婷婷現在的狀況,電話另一邊說話聲被救護車的聲音遮掩。登時心知出了大事,丁孝蟹掛了電話,立刻讓人買回香港的機票,將生意教有助理處理。

“就知道會出問題,你還讓我離開。”十三妹坐到婷婷身側,輕嘆道。返回醫院前,她把事情向南宮老爺子稟告過了,南宮老爺子說婷婷的爸媽因車禍而死,請她返回看下婷婷。

婷婷沒有回話,慢慢地站起身,怔怔地望着丁孝蟹,輕聲道:“阿孝……”話音未落,婷婷身子向後倒去,她身着的米色褲慢慢地被血染溼。

見婷婷叫他,丁孝蟹轉身望去,未料婷婷身向後倒。邁出一步,丁孝蟹立刻伸手抱住婷婷,低眸凝視臉色蒼白已陷入昏迷的婷婷,他不禁急喚:“婷婷,婷婷……”

“大嫂的褲子上怎有會血?醫生!”丁利蟹叫出聲的同時,衆人截看見了婷婷褲上的血跡,且越來越多。

這時搶救室被推開,醫生緩步走出,對丁家兄弟道:“對不起,我們已經儘量,你們進去見病人最後一面吧!”

聽到這句話,丁家兄弟除抱着婷婷的丁孝蟹,三人立刻衝進搶救室。丁孝蟹望了眼搶救室,又望了眼懷中的婷婷,這時醫務用車推來,丁孝蟹輕輕地把婷婷放置在車上,看着婷婷被推入另一間手術室。

十三妹走到他身側,嘆道:“這裡有我等着,你先去看丁老先生最後一面吧!”

望了眼手術室,丁孝蟹點了點頭,說:“拜託了。”

急跑到搶救室,丁孝蟹看見三個弟弟圍在牀邊哭泣的喊着老爸,他知道老爸斷氣了,他沒能見丁蟹最後一面。緩步走到牀邊,看着幾天前還與他說話的老爸安靜地躺在病牀上,雙目緊閉。

丁孝蟹忍不住落下淚,伸手握住丁蟹的手,輕聲道:“老爸。”

四兄弟圍在牀邊痛苦,不知過了多久,丁旺蟹將丁蟹死前說過的話一一告訴丁孝蟹。

丁蟹說他是一人在家無聊,於是打車去九龍塘附近的商場買東西。在過馬路時他突然看見阿玲在對面,當時他只想追到阿玲,哪還有心思去等路旁指示燈,所以被車給撞上。丁蟹邊說邊強調和婷婷沒關係,說他知道婷婷是去見朋友,他倒地時看見是個女性朋友,讓他們不要誤會婷婷。最後丁蟹爲了不讓兒子們傷心,笑說這定是阿玲來看他,想讓他去陪她。

丁家兄弟深知丁蟹口中的阿玲指得是羅慧玲,而他們並不知羅慧玲還活着,只能聯想到是丁蟹的病發作,產生幻覺導致。

聽完老三說的話,丁孝蟹站起身,冷聲道:“阿益,打電話給阿龍,讓他們處理撞死的老爸的司機。”

“我這就去打電話。”丁益蟹拿出手機走出搶救室。

丁利蟹想起婷婷昏迷後的一幕,問道:“老大,大嫂她怎麼樣?不會是小產吧?”

聽到這話,丁孝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慢慢地將白布蒙上丁蟹的臉,轉身離去,趕往婷婷所在的手術室。

當丁孝蟹來到手術室外,婷婷已被推向病房,十三妹剛與醫生說完話,準備去看婷婷。

丁孝蟹叫住了她,望向燈已熄滅的手術室道:“婷婷呢?”

“婷婷被推到病房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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