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韓菊如見地板上放着被子,問朱淑倩:“淑倩,你們到底爲什麼事吵架?你們兩個人都不說,我們長輩們心裡也沒底。你告訴媽,媽爲你做主。”
“媽媽,您怎麼就想到我們一定是吵架了呢?懷孕期間是要分牀睡,這不很正常嗎?”朱淑倩回憶起把郝嫣紅堵在電腦房裡的一幕,話到口邊還是嚥了下去,反而賠着笑掩飾。
“沒有吵架就好,那是媽多心了。”
韓菊如走後,朱淑倩蒙在被子裡揉了一會眼睛,努力把萬千的委屈憋進心底。我朱淑倩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會招致這樣的傷害?這就是我自己一直企盼的,我爸爸一直期望的,朋友們至今羨慕不已的幸福的婚姻生活?自己現在身在豪門,竟連小戶人家的媳婦都不如,有了委屈竟然訴說無門。小戶人家的媳婦受了這等窩囊氣,還可以鬧個雞飛狗跳,甚至還可以以鬧上電視爲榮。而自己,不僅不能對自己的父母說,也不能對公公說,更不能對狗仔隊透露半點風聲,否則就會影響到自己的清譽與企業的形象,讓整個家族蒙羞。
早餐桌上,陳可馨注意到朱淑倩的眼睛有點泛紅。
“嫂子,哥哥怎麼欺負你了嗎?”
“小姑子,你這是哪兒來的話?”朱淑倩嚇了一跳,以爲她是從什麼渠道知道了什麼。
“你眼睛紅紅的,不
是哭鼻子了嗎?”
陳德全望了朱淑倩一眼,見陳可馨所言非虛,心裡一驚,不知陳可馨會說出什麼來。
陳至信聞言眼睛早就瞪着了陳德全。韓菊如在一旁乾着急。
“早上醒來還好好的,一坐起來一根睫毛不知怎麼倒進眼裡了,本來揉的是左邊,誰知兩邊都紅了。”朱淑倩實在忍不住,話又溜到了口邊,但還是強忍住了。
“兩隻眼睛本來就是通的。”陳德全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來。他暗自慶幸自己幸好已經把郝嫣紅打發走了。
其實此時,鄭萍兮和郝嫣紅還在長沙火車站候車室。
“萍兮姐,從來都是你勸我。今天我也勸你一回。易濟民都走了,你還有什麼可守?找一個人早點把自己嫁出去算了。像你這麼優秀的人不愁找不到個好人家,除了易濟民,難道天下的好男人都死光了?聽我一句忠告:不要由靚女守成了剩女。”
“我要守到他結婚才撤退,就是成了剩女我也是心甘情願。”
“做人不能太癡迷。像我,和陳德全之間有過多少波折,你不是不知道。我們不也是愛得要死要活的?可現在怎麼樣啊?不也是很平靜地分手了?關於這一點,我還得感謝朱淑倩,要不是她給逮個正着,我還不知啥時候能醒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那種見光死的日子。”
“濟民哥和陳德全不同,他是出去療傷的。以他的爲人,他決不可能會撇下父母不回來。”鄭萍兮邊說邊朝門口張望。
“有什麼好望的?陳德全不會來的。”
“反正你也和陳德全分手了,我說話就無所顧忌了。說句大實話,陳德全一開始對你就只是抱着個玩玩的心態,可惜你一直沒有看破。”
“萍兮姐,陳德全和易濟民的家庭背景、受的教育都是一樣,他們都是一類的人。他們心裡壓根兒就瞧咱們不起,只不過他倆的表現形式不同,陳德全把我當個開心果,而易濟民根本就不理你。”
兩人邊走邊聊,直到站臺上。列車啓動之後,鄭萍兮才和郝嫣紅揮手道別。嫣紅,你終於解脫了。你從此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可以去闖自己的天地,奔自己的理想。想到自己的將來,鄭萍兮的臉上又現出了陰鬱,易濟民出國之前尚且對她的感情視而不見,更何況他是爲陳可馨出國的,就是守到他出國回來,他對自己的態度會有轉機嗎?她知道這是自己的奢望,但又忍不住要往這方面想。自己怎麼就這麼賤呢?想到這裡,她忙掏出墨鏡戴了。要強的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她軟弱的一面。做個女強人,像簡美華那樣的女強人,是她不懈的追求和夢想。她也知道,簡美華看重的也正是她的這一點。只可惜,易濟民對她的這一優點並沒有興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