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自治州來儀縣烏蘭鄉雲雀村,梅建國家雞舍裡,梅榮久正幫柳春秀喂七彩山雞。
“榮久,你有心儀的女孩子嗎?”
“是有一個,她就是真正的姚湘君小姐。”
“你們關係怎麼樣了?”
“我是喜歡她,但我沒有表白。”
“是因爲沒有勇氣嗎?”
“媽媽,愛一個人卻不能給她幸福,這種愛只能算是一種自私的愛,您說這對嗎?”
“榮久,愛本身不會有錯的。愛的一方雖然認爲自己不一定能給所愛的人以幸福,但對被愛的人來說,她是可以感受到這種幸福的。”
“媽媽,您這話說得真好,真看不出來呀,原來愛還有這樣一種解讀。”
“榮久,媽媽說錯了嗎?媽媽沒讀過什麼書,你就別笑話媽媽了。”
“媽媽,不是,不是的,您真的說得太好了。您的話突然之間讓我的心裡開朗多了。”
“榮久,媽媽不同意你和陳可馨小姐的婚事,你真的不怨媽媽嗎?”
“媽媽,您別說了,陳可馨都告訴我了。”
“榮久,你們董事長和韓菊如都是我兒時的夥伴。我是在韓菊如之前和你們董事長相識的,我們也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因爲你外公的原因,我們最後分了手。榮久,長輩們之間的事你也沒有必要知道那麼多,更不要對你產生什麼影響。總之一條,媽媽沒有做什麼對你爸爸,對你不起的事。”
“媽媽,您說到哪兒去了?你們長輩們的事,也輪不到晚輩們插言啊。”
丟開湘西這邊梅榮久母子談心不說,長沙這邊,陳家人正在談論着親子鑑定的事。
晚飯後,陳至信來陳至善家時,陳至善正在佛堂打坐。陳至善剛到客廳,陳至臻也到了。
“大哥,先前嫂子到處打電話找可馨,後來又說可馨和你在徐達體育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至臻進門就問陳
至信道。
陳至信苦笑了一下道:“可馨又要到湘西去,幸虧我叫林生給收費站打了招呼,把她攔回來了。”
“你怕嫂子知道,才說在徐達體育館的?”陳至臻聽罷有些不以爲然,“大哥,你也是的,複雜的問題簡單處理,你經常拿這話說這個說那個,怎麼輪到自己遇事就迷場了?兒女婚事要慎重不錯,可也犯不着這麼爲難啊!”
一直沒有做聲的陳至善這時候才發話道:“至臻,優柔寡斷,這不是哥哥的個性,哥哥棘手的事,肯定是有他的難處。”
“可不是嗎?”陳至信苦笑道:“我來就是和你們商量這件事的。幸虧可馨把春秀哄了來,要不是春秀這次來,我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陳至善微閉着眼,平靜地在聽。
陳至臻沉不住氣:“大哥,什麼事這麼危言聳聽?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陳至信點了點頭道:“要不是春秀這次來,我還不知道榮久原來是我的兒子。”陳至信下定決心哪怕是假戲真做,也要把這場戲演下去。
陳至善慢慢睜開眼,似信非信。
陳至臻張大了嘴:“大哥,榮久是你的兒子?怎麼從來沒有聽你透過一點口風?這可能嗎?”
“是的,春秀說出來的時候,我也懷疑過。她本來是不想說出這個秘密來的,她也是被逼無奈,她怕可馨真的和榮久結了婚,鑄成大錯。”
“是不是春秀嫂子怕榮久受大嫂的氣,故意編的故事,找的託詞?”陳至臻又問。
“這我也考慮到了。所以,我特意託金教授找人做了個親子鑑定。現在鑑定就在我手裡,千真萬確。”
“怪不得你和大嫂突然轉個向,原來是這麼回事呀,這太不可思議了。”陳至臻頓了頓又道:“你轉向這可以理解,那大嫂轉向是不是她知道了什麼,有意將你的軍,而你還瞞着她?”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但我也懷疑她是不是從
什麼渠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她才刺激我,逼我說出真相。今天不是被可馨逼得沒辦法,我還不會說。”
“嫂子疑心重,對你不放心,你不清楚嗎?你說不可能,上次天心湖的事是怎麼發生的?”
“你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堅信她的轉向是因爲她對可馨的愛戰勝了她的弱點。我沒有告訴她,是看到她跟我過了幾十年,怕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大哥,榮久他知道了嗎?”
陳至信搖搖頭:“既然春秀都沒有告訴他,我也不想說。”
“哥,這麼說,你是不打算認榮久?”陳至善這才發話道。
“這個秘密待我百年之後去解開吧,你們也要替我守住這個秘密。”
“大哥,你這麼做對榮久不公平,也對不起春秀嫂子。”陳至臻道。
“我有辦法的,從法律上確認一下就行了。上次我不是通過肖宜萬立過一份遺囑嗎?到時候重新找個律師改一下不就行了?”
“哥,既然榮久是你的兒子,認祖歸宗,是人倫大事,你顧慮太多,想瞞這瞞那,日久恐生禍端。”陳至善道。
陳至信默不作聲,好一會才說出一句:“以目前的形勢,公司不能沒有榮久啊。”
“可馨現在一轉彎,嫂子肯定會問原因的。”陳至臻也道。
“這事容我再考慮考慮。”陳至信最後又問:“關於總經理人選的事,你們心裡怎麼考慮的?”
“哥,孩子看從小,說句真心話,德全這孩子,你和嫂子倆一個嚴一個容,他也無所適從,弄成了一鍋夾生飯,才學不講,單講他的爲人處事,他也挑不起這副擔子。牽頭理事的,要服衆才行啊。”陳至善道。
“大哥,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但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陳至臻道。
“你們看競聘何如?”
“大哥,小事我和你爭觀點,大事我還是聽你的。”陳至臻表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