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蒼,給你的妹妹總比給別人強。”木易遠擺手叫木易穹蒼不要再跟着搗亂。
木易穹蒼雖然閉嘴,還是不服氣的看着白無憂,用還生草煉製出來的丹藥,爹竟然不留給自己,卻要給這個外人。他突然有些理解,爲什麼木易輕音一定要處處和白無憂作對。
本該屬於你的東西,卻被別人佔了去,放誰身上都不會舒服。何況這九轉還生丹只有一顆,已經達到了聖藥的水準。
絡千翔並沒有插手白無憂願不願意接下九轉還生丹,只要是她選擇的,不管是接還是不接,他都全力支持。雖然如果收了那藥,將會給他們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上次他們在路上碰到的那兩夥火拼的幫派,最終的目的不就是這顆藥丸嗎?
“那麼麻煩的東西,輕暖沒有能力護得住它,家主還是不要害我。”白無憂淡然地看着木易穹蒼,她的回答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讓一直氣憤的他,一腔怒氣都憋在了心裡,一下子就找不到要發泄的地方。
木易遠也呆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只有絡千翔讚賞地看着她,他看上的女人就是有腦子,根本不會要一個不知道實際功效如何,還只會給自己招若麻煩的破藥丸。
要是讓木易遠知道他此刻的想法,怕是想殺他的心都有。
“爲什麼?那可是聖藥,還生草在這片大陸上已經屬於要絕跡的藥材,你竟然不心動?”木易遠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只對我能掌控的東西心動。”白無憂漠然的看着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恨他還是該感謝他,她只知道她還沒活夠。不想整日的被一團亡命之徒追趕着,向她索要那顆破藥丸。
就這一點上,她和絡千翔竟然達到了空前的一致,都覺得那顆九轉還生丹是顆破藥丸。
見她拒絕,木易遠又道,“輕暖,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是我木易家的女兒,木易家榮你有面子,木易家損你也得不到好處。好女兒,你就走一趟皇宮吧!”
絡千翔用指腹摩挲着白無憂的手指,譏諷的一笑,“家主此言差矣,輕暖以後會是我的夫人,我絡家榮就是她榮,我絡家損她才得不到好處。”
說完又意有所指的看向木易穹蒼,“女孩子,長大了總歸是外人。”
說得木易穹蒼臉色一紅,沒想到自己想的都被人猜了去,暗恨絡千翔簡直是個妖孽。
他再也不想呆在這裡,蹭地站起來,走過去拉木易遠。“父親,我們走吧!木易家還淪落不到要靠一個女人來挽救。”
木易遠伸手就向他打去,卻被他攔住。“爹,皇上要這顆還生丹,你給了便是,爲什麼還要拉上我來這裡受這份屈辱?”
“我們木易家是世家之首,如果乖乖的被人牽着鼻子走,他要我們就給,那以後我們還如何在世家之中立足?”木易遠長嘆。
說完,他又看向白無憂,“輕暖,爹再問你一遍,木易家以後如何,你都不管嗎?你娘要是還在,你說她會不會和你一樣?”
白無憂的眼前又浮現了那個爲了救她,淹死在水裡的女子。她當日能夠
答應那個屈辱的條件進木易家門,一定很愛面前這個男人。
絡千翔用力拍了拍她的手,“輕暖,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她感動地一笑,“就算我接下那顆破藥丸,你也不反對?”
“不反對。”絡千翔溫和的笑,身子微側,若無旁人的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發。
“你們竟然說那是破藥丸?”木易穹蒼畢竟年輕氣盛,差點衝過來和他們理論。
“有些東西你認爲它是珍寶,它就是。如果你認爲它只是一棵草,那它就是一棵草。”在不同人眼裡,同樣的一樣東西,有不同的價值。
絡千翔收回手,白無憂起身。走到木易遠身前,道,“我答應你去一趟皇宮,但能不能治還得看天意,不過那還生丹得按照你說的送給我。”
木易遠也非常爽快,直接說了聲好。“不過那藥我這次來沒帶在身上,明日我再過來一趟,將還生丹送來。”
“也行。不過我不能馬上進宮,前些日子/宮裡的王總管來找我,我拒絕了。等哪天皇宮一來人,我必定立刻前去。”你也不希望我還沒等進宮,就先把宮裡的人給得罪了吧?
說定之後,木易遠帶着木易穹蒼走了。白無憂問絡千翔,“那顆破藥丸,會不會給我們惹來麻煩?”
“我的三十護衛又不是吃素的。”絡千翔對她懷疑自己和屬下的實力很不爽。木易家能護得住的東西,他只能是護得更好更嚴密,他不允許出錯。
實在不行,他寧可吃了,也比讓別人惦記強。
“輕暖,如果進了宮,見到皇上也不用行禮。鳳族繼承人的大禮,他們生受不起。”他說得狂妄。
“在我的身份沒公佈之前,我還是按規矩來,免得惹來麻煩。”絡千翔無耐,只好同意。
又過了二三日,宮裡的王虛安王總管又駕臨了白無憂的醫館。一進去就笑呵呵的道,“輕暖小姐,咱家又來了。”
白無憂將王總管讓進醫館,客氣地道,“王總管快請坐。”“哎喲!不坐了,輕暖小姐,這次是你那父親向皇上推薦的你,我看你還是現在就和我進宮去吧!”
今早絡千翔說他有事要出去,所以醫館裡現在只有白無憂和隨心兩個人。她對着隨心道,“少爺回來就跟她說我進宮去了。”
又對王總管道,“進了皇宮還請王總管多提醒一二。”說完就跟着王總管上了馬車。
皇宮離她這醫館不太遠,走了半個時辰就到了。因爲是奉皇上口喻去接大夫,所以馬車直接停在了大皇子的寢殿外。
“輕暖小姐,到了。”外頭有太監打開車門,王總管在車裡頭說。
白無憂笑了一下,在他後面下了馬車。擡頭向大殿的上方望去,展翼殿三個大字正龍飛鳳舞的橫在頭頂匾額上。
王總管對着白無憂微一福身,“輕暖小姐,老奴還要去和皇上覆命,我讓展翼殿的小太監帶你進去。”
王總管對着身旁一擡手,過來一個圓臉的小太臨,對着王總管道,“總管大人放心,奴才馬上把這位小/姐帶進去。”
王總管
一溜煙走了,白無憂跟着小太臨進了殿翼殿,一直來到正殿的大房子前,小太監纔對着裡面道,“皇子殿下,王總管又帶了大夫過來。”
“讓他進來吧!”白無憂覺得屋裡的聲音有些耳熟。也沒多想,跟着太監走了進去。
“大皇子,人帶來了。”太監進去後,恭敬地彎腰,在牀上之人的示意下,把白無憂扔下自己走了。
屋內充斥着淡淡的龍涎香味,屋子裡很安靜,只在牀上坐着一人。在來時的路上,王總管已經和白無憂說過,見到皇室中人不得直視,而且要先行禮。
白無憂低着頭,福了福身,“民女木易輕暖見過大皇子。”牀上的人微微一動,“擡起頭來。”
她平靜的看向牀上的男子,目露驚詫。那人生得一張英俊的臉,面上一雙瑞鳳眼,清亮生輝,分外有神。
怪不得在外面就聽這聲音熟,原來竟是自己在山下接住的那個年輕人。
他既然是天羅國的大皇子,當日身旁又怎麼會無人保護?
“白無憂?”牀上的男子疑惑起來。那日她走時,曾經說她是大凌國白無憂,可今日進來又說她叫木易輕暖。這個女人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這人記性真好,白無憂愣了一下。
“大皇子,我可以檢查一下你的雙腿嗎?”她沒忘自己來此的目的。至於當日無意中救下的人,竟然是天羅國的大皇子,雖然讓她狠狠震驚了一下,於她而言,也不過是風拂過水麪吹起一陣褶皺。
“不急。”大皇子指指旁邊的軟榻,“坐。”
白無憂只好坐下,病人都不急,她急什麼,不能走路的腿又不是她的。
這一坐又想起了一件事,急忙從懷裡拿出一塊龍形玉。“大皇子,這是當日你託我替你送信時的信物,正好今日碰到了大皇子,我把它當面交還給你。”
她上前兩步,將玉佩放到牀上。
玉佩還未離手,手已經被人握住,“這玉佩送你了,就是你的,這一生我都不會再收回來。”
白無憂驚愕,他這話說得怎麼說她有點糊塗。什麼叫這一生都不會再收回來?皇家的東西能是你隨便要的嗎?弄不好就是個抄家的大罪。
“這是我的命令,要你收着。”牀上男子雖然生得英俊,卻顯得冰冷。白無憂無耐只好又將玉佩收起來。
這玉佩她平時是單收着的,因爲這幾日隨時準備要進宮,特意將玉佩拿出來隨身攜帶,沒想到竟然就碰到了它的主人。
對於她的無耐之色,牀榻上的人並不理會,淡淡地道,“當日多謝姑娘相救,展笑本以爲茫茫人海,要想再遇上姑娘實屬不易,沒想到會這麼快。”看來我們真是有緣。
他的眉梢帶着淡淡的歡喜,沖淡了臉上原本的冷漠。“是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輕暖不敢居功。”
“木易輕暖,這名字不錯,可是哪一個纔是你的真名呢?”他目中有鋒芒碾過,一看就是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
“木易輕暖是我的真名,至於白無憂,只是我在外面時纔會用的名字,畢竟姓木易的人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