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總喜歡把這樣的人稱爲無所事事,又淪爲社會害蟲的大豬蹄子,不能在任何事情上有底線或者把持好度的人都是廢物,冰山美女的世界觀就是這麼強悍無理,她目光高傲,像一隻草原上的母豹子,看着林軒的眼神當中,充斥着厭惡,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緊繃着,若是對方膽敢做出什麼侵犯之舉,最後,迎接他的必然是手中的利刃。
林軒那種淫笑的模樣看上去實在是令人厭惡。
“美女~讓我摸一下就行了,接下來我就負荊請罪,哦不對,是以死謝罪。”林軒展現出了自己的誠意,用着最真誠的表情訴說着荒唐的臺詞。
四月的眼神像是臘冬的寒冰一樣,寒的讓人心頭髮麻。
“滾。”對於冰山美人來講,對這種登登徒子最好的迴應就是一個簡單粗暴的字眼,絕對不能在言語之中摻雜着幾分軟意,像這種人只會蹬鼻子上臉罷了。
“美女說話不要那麼絕嘛,我對你也沒有什麼硬性要求,我現在只是分手了,心情不太好,我要證明所有女人都是泡椒鳳爪。”林軒用着最悲劇的口氣說道,他將四周所有的人都當做了自己這場悲劇的裝飾景物,而自己則是渾身上下充滿了悲情氣質的男主角,林軒單單說樣貌來看並不醜,甚至在人羣當中還能算得上是陽光帥氣的小青年,可沒想到這個社會居然已經將這種陽光青年內心腐蝕成這副模樣了。
林軒和自家女友相戀足足幾年,最親密的關係舉動也只不過是親手和接吻罷了。
可沒想到…那個泡椒鳳爪居然去和一個40多歲的老男人在一起了,而且還堂而皇之的在朋友圈裡炫耀着這種事情,順便諷刺着自己的貧窮。
林軒在這種打擊之下,連腦子都變得不正常了起來。
或者說…這種情況就是在愛情中變態。
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
林軒想要一場一針見血的浴血奮戰。
可畢竟自己沒有這樣的能力和福份,就只能在遊戲中過過癮了。
這是一個在網絡上說話都不用負什麼責任的年代,現實中如果做出這樣的行爲,定然會以猥褻罪被拉去拘留,可是在遊戲當中佔一個女孩兒的便宜算的了什麼,這個社會不就是這樣的病態嗎?
林軒對於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信心的,他的身上有一件青銅級的攻擊裝備,他是一名火焰法師,在與女友分手之後,所選擇的練級方式一直都是獨行的,法師這樣的脆皮職業,在遊戲前期固然擁有最強的單體輸出,可是這樣的後果便是愈發脆弱的身板,在攻擊野怪的過程當中,一不小心就會面臨死亡的危險。
林軒自己的等級也達到了九級。
他飄了,他相信自己這樣的等級在遊戲當中根本就沒有幾個人可以達到。
更何況是自己面前這種嬌滴滴的大美女。
嬌滴滴的大美女眼神裡似乎藏着一座萬年都不會融化的冰山,這種氣質帶動了四月的全身,她越發的想要將面前這個登徒子送回出生點,看着對方的眼睛越來越放肆的在自己身上四處搜刮着油水,四月心頭陡然一陣震怒,“看我刨了你的眼睛。”
話音剛落,整個人就像是一顆炮彈一樣的彈射了出去,速度之快,簡直達到了讓人眼花繚亂的地步。
四月同樣也不是什麼庸才。
蘇愚在“陰影沼澤”副本當中就對這個女人有着很高的評價,任何時候都臨危不亂的處事方式和非常懂事的爲人處世之理,在面對很多事情的時候,有着自己的想法和原則,蘇愚看得出來四月應該不是那種家境普通的女孩子,她的一言一行之中都流露着家中有礦的感覺。
富貴人家出來的女孩兒並不都是嬌滴滴的大小姐,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那種,許多人都從小開始培養了自己的氣質,學習的東西更是多種多樣,她們所追求的早已不是普普通通的生活了,當這些女孩兒年紀變得越來越大的時候,突然間某一年的嘆息也變成了貴婦的嘆息。
四月身上的裝備大多數等級都徘徊在白板裝備的高階,唯有腳上的一雙鞋子,乃是青銅裝備,附加的敏捷只很高,所以造就了四月現在的速度。
四月職業是戰士,現在沒有轉職,作爲女性戰士,她使用的裝備,是一把短劍,端件看上去就是很鋒利的那種,劍的尖頭上似乎悠悠的揮灑着點點血紅,四月已經用這把劍屠殺過玩家了……
林軒在這一刻,面臨着濃烈的殺氣,腦子當中淫穢的想法總算是散去了一些,他這時才恍然大悟,這個在自己面前的冰山美女,從頭到尾都不是什麼任人指使的花瓶,四月的短劍離他已經很近了,回揮舞的劍鋒上附帶着死亡的氣息。
林軒也是打起了精神準備非常正經的對待這位冰山美女。
“抗拒火環。”林軒在短短的幾秒之內低聲吟唱着火系法術,這也是法師玩家在遊戲前期的一個巨大弊端,除去一些攻擊力和效果都十分低下的低階法術,剩下的法術想要釋放出來都必須要配合咒語或是法陣,林軒的舌頭在這一刻完美的話化身了華夏好舌頭。
一道足足15碼的火環從林軒的腰子部位鬥人間的釋放了出來,這種近距離,這種衝鋒速度就導致了四月根本就來不及避躲,她與法師玩家對戰過,一般的法師面對她這種速度的攻勢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便會被近身,法師玩家一旦被近身,那麼就會在短時間內被終結掉。
四月和林軒都深知着這個道理。
“想不到你這種登徒子居然運氣還不錯,能夠獲得這種法術。”四月被抗拒火環彈飛之後就是在空中展現出了一個漂亮的迴旋,隨後用着衆人渴求玩耍幾年的大長腿,一腳重重的蹬在了地上,帶來的衝擊力讓她整個人都撞了個歪。
林軒又是十分不知好歹地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容,“大寶貝,你這樣我都開始心疼你了,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只要讓我過過手癮就行了,你要相信在這個遊戲當中除了那些榜上有名的職業玩家,一般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林軒滿臉都是自豪和猥瑣的表情,嘴上說着誇讚自己的話,眼睛卻是在四月身上揩油。
冰山美女的身材實在是太棒了,每一寸肌膚都讓人有一種沉淪的感覺,林軒越看越覺得自己下身傳來一種火熱的感覺。
“莫非…這就是我追求已久的愛情嗎?”
“二弟…二弟…你不要這樣啊,堅強一點。”
“女人都是泡椒鳳爪,既然如此,我也要當一個該死的渣男,等我完事之後我可以用一根菸的功夫忘記女人所有的優點。”
林軒不停的在心中吐槽自己,可又是立出了新的flag。
伴隨着兩人第一次動手的結束,附近開始圍觀的人羣變得越來越多。
華夏國的國情就是這樣。大街上一旦發生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甭管是什麼樣的事兒了,總會有一羣不相干的人圍在旁邊湊熱鬧兼職吐槽,他們非常自以爲是的給自己冠上了旁觀者的頭銜,還在那裡肆意妄爲的叫喊着什麼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冰山美女四月冷冰冰的說道:“你要進行拔旗戰還是生死戰?”
她們倆在剛剛動手的一瞬間就已經收到了來自系統的警告,在整個遊戲更新之後,小鎮並不會因爲玩家之間的動手兒直接將玩家拘留起來,小鎮當中允許規模不大的切磋,在系統更新之後,甚至還專門研發了solo模式。
林軒回答道:“拔旗戰吧!”
就這樣,他十分難得的正經了一秒,隨後又是露出了淫笑,“美女,你說我們兩個人單獨待在那樣的私密空間裡進行着決鬥,你會因此愛上這充滿魅力又該死的我嗎?”
“滾。”四月很煩躁。
自己好好的走在大街上等着蝦丸過來,居然能夠等到這種傻子自己缺德冒煙的鑽了上來。
突然間系統的光芒籠罩了兩人,這是《榮耀世界》當中的奇異空間,裡面專門爲兩名玩家的solo提供了戰鬥的場地和最公正的系統裁判。
所謂的拔旗戰,就是在一個特殊的戰鬥空間裡,可以進行多個人,或者是雙人的模式,也可以進行單人模式的solo。
系統把戰鬥空間分成兩個陣營,在每個隊伍所屬的陣營裡插了一把旗,而每一面旗幟上則附帶着大量的生命值,每個隊伍的陣營的旗幟的生命值都是相同的,兩個陣營需要不停的對戰,如果一個陣營殺死了另一個陣營的人,那麼被殺死陣營的人需要藉助旗幟的力量復活。
復活的生命值可以選自由選擇,但都是直接從旗幟的生命值里扣取,等到兩個正營哪一方的人因爲過多的復活而導致了旗幟當中的生命值被扣取光的話,那麼哪一方就面臨着失敗了。
這種決鬥方式還算的上是比較溫和的,而剩下的一種方式則是兩人之間不死不休,有着很大矛盾纔會使用的生死戰。
在生死戰當中,必須要殺死與自己對戰的那名玩家,才能夠脫離系統製造的空間。
光光從這點上來看,就已經是一種你死我活的氣氛了,
只有一方死亡,另一方纔能痛快。
只有一方死亡,另一方纔能露出笑容。只有一方死亡,另一方纔可以結束這場殺戮的浩劫。
既然都已經進化到生死之戰的級別了,那麼必然系統就不會放棄剩下那些搞幺蛾子的機會。
在生死戰當中,兩名玩家必須還要付出一定的裝備或是錢財來作爲這場生死戰的彩頭,那一封在生死戰當中輸了,便會將自己作爲彩頭的東西輸給另一方,而尊敬的系統大神則會在其中抽取5%的利潤率作爲中介費,這5%的費用是根據兩名玩家的彩頭總價來抽取的,而要交費的那個人自然也是在這場生死戰當中輸掉了的人。
畢竟要臨時製造出一個戰鬥空間,對於無所披靡的系統,大神來說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冰山美人兒一點懸念都沒有的就直接選擇了生死戰,四月用自己的美眸盯着對面那個登徒子,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輕視和挑釁的味道,“登徒子要是不怕死的話就直接來吧。”
系統:玩家“四月”向你發起了生死戰,請問是否接受?
“真是有趣。”
“本以爲你這樣的女人應該是個毫無本領的花瓶,卻沒想到性子那麼烈,好一批兇猛的母馬。”林軒失戀之後變態的狀態,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掉buff,他平日裡倒還真不是這樣輕浮草率的人,只不過任何人再遭受巨大打擊之後,生理或者心理都會蒙受一定的損失,有人一夜白了頭,有人則是變了態。
“我可是能夠安排自己命運的男人,即便是龍傲天葉良辰等人在我面前都不值一提。”
“如果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那麼我必然是一位主角,美女,你認爲身負着主角模版的人會輸給一個女主嗎,最後,你所面臨的結局自然是被我收入後宮,夜夜賜歡,只有每天晚上與你大被同眠,同牀異夢,我才能感受到最貼切的關懷,這就是我的愛情啊,四月!”林軒在這一刻,將自己化身成爲了中二的男主。
四月:“(╯°д°)╯︵┻━┻。”
神特麼神經病啊!
饒是四月,都不覺得自己短短的20幾年人生當中有機會見識到這種中二病嚴重的人,“哼,像你這種只不過是會在嘴皮子上耍帥的廢物罷了。”突然間,四月解凍了自己像冰山一樣的氣一致轉頭露出了一絲嫵媚的笑容,笑盈盈的說道:“你生活在一個沒錢沒權的家庭,面向普通甚至這個評價還是高估之後的,在家敢和家人對罵,出去卻慫的一匹,有時候喜歡打遊戲,卻總是徘徊在低段位,很喜歡聽音樂,卻沒有半點音樂細胞,明明表現的很污卻不敢做什麼放蕩的事情,有點兒幽默也變成了逗逼,想要高冷卻還是變成了話癆。真是可悲的廢狗啊!”
四月臉上的表情有笑容,慢慢轉變爲了諷刺,“看你這樣的神情,恐怕是被哪個女人給甩了吧。”
四月——加州大學心理學碩士。
華夏國的屌絲心裡一直都是他們學校所研究的一種心理課題。
林軒很不巧,在這一瞬間成爲了砧板上的肉肉。
林軒的心頭,如刀割。
自己隱藏的最深的東西似乎被人無情的扒了出來。
而且是那麼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