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饒了我吧?”陳立夫癱倒在地上,苦苦哀求。
此刻的陳立夫再也沒有最先不可一世的模樣,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褪去了全身的雞毛,剩下的,僅僅只有一具可以苟活的皮囊罷了。
“我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那我就可以放了你,但是,我身上的傷,我會全部奉還給你!”
劉華文一隻腳踩着地上的陳立夫,飛揚跋扈,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強者該有的尊重,最先一些根本不看好他的人,此刻也倒戈相向,說劉華文是他們見過最厲害的人,被人揍成了這副模樣,竟然還可以翻身。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陳立夫似乎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的稻草,他企圖這樣可以讓自己逃過一命,只要劉華文的要求不太過分,陳立夫都會答應。
也在此刻,陳世昌急促的走到劉華文的身邊,小聲的嘀咕幾句之後,又重新回到了原位。
在陳世昌出現的時候,劉華文就看透了人情冷暖,在自己快要被陳立夫打死的時候,你們每人出來幫我,現在我把陳立夫制服了,你們卻又在旁邊說三道四,讓老子放了他,天底下那麼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放了他,我自己身上的傷誰給我醫?誰能還我?
陳世昌知道自己這樣做會惹怒劉華文,可是他並不在乎,陳立夫是幫助陳其美的兒子,於情於理,陳世昌都應該去救他,而且他這樣做也算是保護了劉華文,如果劉華文真動手殺了陳立夫,那恐怕他這一輩子都要吃不少苦頭了。
但目前的問題是,劉華文會聽取陳世昌的意見嗎?
劉華文考慮再三,一再思量,他也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自己殺了陳立夫倒是痛快了,但同時會給父母惹來許多麻煩,劉華文重生了之後,最大的一個願望就是讓自己父母安安生生的過一輩子。
此生若得幸福安穩,誰又願意顛沛流離呢?
“你滾吧!”劉華文厲聲對着說道。語氣平穩,不像假話。
陳立夫被赦免了,心裡自己高興,他竟然忘記了自己身份,給劉華文說了一聲謝謝,說以後要是有機會,還請劉華文去青幫總部坐坐。劉華文擺擺手,當作迴應,陳立夫抱拳表示感謝,屁滾尿流的跑着回青幫去了。
“好!果然不愧是年輕出少年!”
最先拍手稱號的是曹顯民,當衆人還沉醉在不可思議的環境中時,他一句話就把衆人全部都給拉了回來。曹顯民有個特點,他很會察言觀色,是出了名的面向高手,他瞧出了劉華文內心的不情願與不甘心,所以他爲了降低危險的成分,成功的轉移話題。
“吳市長,華文替你解決了這麼一個大難題,你自己看着怎麼辦吧?”說話的人是陳世昌,放走了陳立夫,劉華文也算給足了他面子,再怎麼說劉華文以後都會是他的乾兒子,此時不趁機替乾兒子多鞏固下關係位面,更待何時?
吳鐵城輕輕一笑,走到劉華文的身邊,一隻手放在劉華文的肩膀上,使勁的拍了兩下,道:“我們決定頒給你一個良好市民獎,你覺得怎麼樣?”
劉華文冷哼一聲,不予理會!吳鐵城的話裡非常清楚,就是要和劉華文劃清界限,對於劉華文替他出頭的行爲,他認爲是愚蠢的,用陳立夫來觀察劉華文此人,勇夫多半都沒有頭腦,因此,吳鐵城雖然想和劉華文結交,但更多的,卻是看不起劉華文。
既然你不想結識老子,那我今天還非要你結識不可!
劉華文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使自己往上走的機會,他不快不慢的道:“吳市長,你堂堂一個市長,就那麼點禮節,未免太小氣了點?我劉華文粗人一個,不求富貴,不求功名,但求有所回報,吳市長難道這點都爲難?”
劉華文的話音一落,還沒等吳鐵城反駁,旁邊的曹顯民就跟着起鬨道:“對啊,吳鐵城,雖然你小氣,但是你也不至於如此吧?要是能和華文做一個朋友,說不定以後大家都能互相幫忙呢?別人剛纔爲了救你,可是差點連小命都丟掉了,這個賭注不小啊!”
這?吳鐵城臉色鐵青,心裡把曹顯民的祖宗十八代全部問候了個遍之後,尷尬的看着在自己身前的劉華文,道:“我吳鐵城向來注重像你這樣的英雄好漢,你叫劉華文對吧?我給你一次機會,明天下午三點,來我家吃飯,我不喜歡遲到的人!”
話剛說完,吳鐵城頭也沒回的就往門外走去。
曹顯民滿意的點頭,吳鐵城既然肯這樣做,那麼打心底,他還是欣賞劉華文的,如果要是不欣賞劉華文,恐怕他就不會邀請做他家做客了。
“世昌,你的這個乾兒子不簡單吶!”曹顯民在陳世昌的耳邊輕輕道了一句。陳世昌笑着迴應:“剛纔不是說好了麼,我的乾兒子,就是你曹顯民的乾兒子,這麼好的苗子,可不要白白浪費了,如果你曹顯民要是不想灌水,那我陳世昌一個人也行,但你可別後悔!”
曹顯民玩味的道:“世昌,我不喜歡搶別人的東西,不過你要硬塞給我,我也不會拒絕,但是有個前提,就是以後他必須爲我所用,等我需要他的時候,我就會找他,世昌,你看看,他這小子如此孤傲,會以後聽我們的嗎?”
“就算不能,我想也會有別人去給他澆水,再好的花朵,沒人澆水也頂多燦爛而已,沒有什麼獨特之處,但如果有人澆水就不一樣了,他的壽命就會延長。如果說以後他不爲我們所用,起碼我們也是他長輩,能多撈點算點,這個社會已經不夠太平了,現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曹縣在劉華文與市長吳鐵城對完話之後,立即上前去扶住劉華文,着急的詢問道:“文哥,你沒事吧?”
“沒事!”劉華文的一隻手在曹縣的手上輕拍了兩下,道:“你放心,死不了!”
嘴上雖然這樣說,可是劉華文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剛纔完全都是意志在扛着身體,可是現在沒有了意志的支持,到底他還能撐多久,劉華文自己也不知道。
也在此時,不遠處的角落裡,一位穿着黑色晚禮服的女子一直在盯着劉華文看。
劉華文目光相對,禮貌的對着女子點了點頭,可是女子卻沒有理會,有點生氣的哼了一聲,一隻手挽着吳鐵城市長的手,走出了大上海。
難道她是吳鐵城的情婦?劉華文費解的看着逐漸遠離的身體,一陣感慨。
隨即,在陳世昌和曹顯民的安排之下,原本已經進行了一半的宴會只好取消,沒有人有怨言,因爲今天觀賞了一場頂級之戰,平日裡那些混混打架,那裡有剛纔的精彩,大家都分別對陳世昌和曹顯民告別,離開了大上海,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偶爾也有人會偷偷的觀察劉華文幾眼,眼中有褒義,也有貶義。
“華文啊!你知道爲什麼市長吳鐵城要喊你明天去赴宴嗎?”陳世昌語重心長的問道。
“華文不知!”
“唉!”陳世昌嘆氣道:“你今天和陳立夫過招,身上受了不少的傷,如果明天你儀表不端莊,他是不會接見你的。”
如果陳世昌不告訴劉華文,劉華文還真不知道吳鐵城的用意,劉華文有點着急的問道:“乾爹,那咋辦?有沒有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