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暖眼睜睜地看着手上的黑色細線在血管中開始移動,遊走,像是一條藏在身體裡的毒蛇,冷長熙知道,這黑色的細線就是被種植在秦玉暖身體內的蠱蟲,已經從原來的芝麻大小長成了這麼大。
秦玉暖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隔着斷龍門,冷長熙似乎還可以聽到外頭的廝殺,中間夾雜着陳景銳沉穩的命令。
“我抱你去那邊。”冷長熙抱起渾身冰涼,幾乎要陷入昏迷的秦玉暖,沿着石臺邊緣走着,不多時,便看到一個小石亭,從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水晶棺裡的人,水晶棺裡躺着的是一個溫婉美麗的女子,她的面容始終停留在了二十多歲的樣子,沒有人會將這樣一個嬌弱可愛的女人和改變了世界的神女聯繫在一起。
不知爲何,冷長熙朝着這水晶棺中不經意地那一眼,卻讓他渾身也泛起了涼意。
“暖暖,你先躺下,我去給你想辦法。”冷長熙想要將秦玉暖打橫放在石亭中央,誰料秦玉暖卻緊緊地攀住了冷長熙的脖子,身子更是使勁往冷長熙身上貼,像是黏糊糊的年糕,扯都扯不下來。
秦玉暖只覺得冷,很冷很冷,她覺得此時的冷長熙就像一個大火爐一樣,她發了瘋一樣地渴望他身上的溫暖,拼命地去攫取那一點點的溫存。
“暖暖?”冷長熙又輕輕地喚了一聲,誰料這一聲像是導火線一般,讓秦玉暖更加渴望冷長熙的身體,秦玉暖的手已經不住地朝着冷長熙的衣襟裡頭探去,那裡頭有更加火熱的溫度。
“長熙,我冷,特別特別冷。”秦玉暖開始有些犯迷糊了,反反覆覆就說着這一句話,她中的至陰的蠱毒,至陰便是至寒,而秦玉暖只覺得身上的血管都被凍住了一般。
冷長熙一邊思索着阿莫所說的至陽和至陰的調和,若是用至陰的血可以養出並且引出這蠱毒,那麼至陽的血,是否可以殺死這蠱蟲呢?
冷長熙沒有更多的時間猶豫,他狠下心,用鋒利的槍頭直接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還沒伸過去,指尖卻是被秦玉暖緊緊的吸吮住,反覆舔舐,秦玉暖像是一個渴望着母親奶水的新生嬰兒,冷長熙的血讓她覺得很舒服,很溫暖。
“暖暖,你怎麼了?”秦玉暖的表現讓冷長熙有些害怕。
可這充滿誘惑的磁性聲線只是又一次勾起了秦玉暖心中的火苗,秦玉暖突然一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直接將冷長熙撲倒在地上,小巧的人卻十分霸氣地坐在冷長熙的胯上,一個俯身,便是用手緊緊拽住冷長熙的衣襟,語氣是無比的魅惑撩人:“長熙,我好冷,你抱着我啊。”邊說邊快速地解開冷長熙的衣帶,很快,冷長熙那勻稱的小麥色的胸膛裸露在外,秦玉暖直接撲上前,像是一隻爭食的小獸,親吻着冷長熙的脖頸,嘴脣,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冷長熙一開始想要將秦玉暖推開,雖然秦玉暖的舉動已經將他撩撥得慾火焚身,可理智告訴他,此時正是生死攸關的時候,不能碰秦玉暖。
可秦玉暖已經估計不了這麼多,蠱毒已經奪走了她的思想,她貪圖着冷長熙身上的溫暖,就像賭徒貪圖着骰子搖晃的聲音。
驀然間,冷長熙似乎想到什麼,在他還小的時候,寧王就請了最好的師父來教習他功夫,他曾經聽一個遠遊的高人說過,世上有一種修爲方法叫做陰陽調和,乃男女雙修之道,行雲雨之事,便能提升修爲,但對兩人體質有着十分嚴格的要求,當時那位高人看了冷長熙的體質,爲點明,只是說了一句,像冷長熙這樣體質的人,此生都難得找到一個可以雙修的女子。
現在想來,若是冷長熙是阿莫口中至陽體質,如今秦玉暖身上有至陰蠱毒,豈不是至陰體質,最最適合雙修。
這般想着,冷長熙心中似乎燃起了一絲希望。
而此時的秦玉暖已經開始解冷長熙的褲頭,那一團灼熱是秦玉暖渴望的溫度,她像是吸血蟲一樣,索求得越來越多。
“暖暖?”冷長熙忽而抱住秦玉暖。
“嗯?”秦玉暖用僅存的一點理智迴應了一聲。
“我會救你的,”冷長熙語氣篤定地道,“我一定會救你。”說完,冷長熙便是欺身上前,將秦玉暖壓在身下,秦玉暖的小臉被自己身上的寒氣凍得通紅,看得冷長熙更加戀愛。
渾然間,冷長熙已經調動了全身的陽氣和真氣,任這兩股氣息凝成一股在體內慢慢遊走,他的手慢慢摸索上秦玉暖的領口,只低頭吻了吻秦玉暖的額頭,沉吟了一句:“暖暖,我會救你。”手便一路往下探去、
一時間,石亭裡春光旖旎,幾番糾纏,滾燙的汗水先是在冷長熙至陽的體魄上燒得滾燙,繼而又在秦玉暖的手腕間凝成冰花,這是一冰一火的交融,奇特而又危險。
過了許久,懷中的人漸漸寧息下來,胸前的一起一伏也被慢慢平穩的喘息代替,冷長熙抱着秦玉暖翻了個身,又溫柔地替秦玉暖重新穿上衣裳,當觸摸過秦玉暖光滑細膩的肩頭時,冷長熙發覺秦玉暖的身體當真要比之前暖和許多,雖然還微微發冷,可這畢竟是在見不到陽光的石室裡頭,本來就陰寒。
“好些了嗎?”冷長熙抱着秦玉暖坐起身來,他將秦玉暖小心呵護在臂彎裡,似保護一件極其珍貴的寶貝。
秦玉暖顫抖着雙脣微微一張,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聲音小到離她如此之近的冷長熙都聽不到。
冷長熙掀開秦玉暖的手臂,想要看看那條黑線,他本以爲那條黑線應該會消失的,可令人失望的是,那條黑色的細線依舊刻在秦玉暖白皙的手腕上,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條黑色的線不再蔓延,也不再蠕動了,這蠱蟲像是死了一般。
冷長熙蹙緊了眉頭,結果讓他有些失望,他略略提氣,想要自己和緩下來,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內力和真氣比之前要強勁許多,這是旁人修煉好幾年纔能有的進步,而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
難道真的是雙修之道成功了?
冷長熙連忙去探秦玉暖的脈搏,驚奇地發現,原本毫無內力的秦玉暖體內居然也產生了一股細細的暖流,雖然微不可察,可是氣息純厚,他的小刺蝟,居然也有內力了。
恰此時,秦玉暖也緩過來氣,她之前被冰寒的蠱蟲和冷長熙的熱情和癲狂折磨得有些難以消受,此時的她嬌若弱柳扶風,一顰一笑之間莫名地多了不少嫵媚和女人味。
“我好些了。”秦玉暖眼巴巴地看着冷長熙,水靈靈的大眼睛更添靈性,“我真的好些了。”
冷長熙直接將秦玉暖擁進懷裡,呢喃了一句:“我知道,我都知道。”
歇息了片刻,秦玉暖站起身來,正要舒展一下筋骨,她也驚訝地發現,整個人的狀態大有不同,似乎呼吸都比以前順暢了,隱隱中她都可以感覺自己的皮膚和神態變得越來越好。
“這是怎麼回事?”秦玉暖看着自己猶如春筍般細膩的手指,一擡頭,卻發現冷長熙的注意力不知何時已經全部集中在對面的水晶棺上。
“怎麼了?”秦玉暖走上前,順着冷長熙的眼神看去,水晶棺中的女人寧靜祥和,被這樣高等的棺材保護着,讓她看起來只是像睡着了一樣。
可偏偏,看着看着,總會讓人心頭泛起一股涼氣,讓人不敢看得太過持久專注。
秦玉暖看着冷長熙的神態就知道,冷長熙必定有和她一樣的感受,可爲什麼會這樣?
突然,冷長熙移動了腳步,朝左走了十來步後,又朝右走了幾步,走完之後,眉頭更是久久凝重起來。
秦玉暖不解,只是跟着照做,才驚訝地發現,這女人的最大的問題在於,無論你在哪個方向,你都會覺得這女人的臉是朝着你看的,雖然她是閉着眼睛,可你總會覺得她隨時會睜開眼睛看着你。
“怎麼會這樣?”秦玉暖喃喃自語了一句。
“你留在這,”冷長熙回頭對着秦玉暖道,“我去看看。”
“長熙。”秦玉暖挽住冷長熙的手臂道,“你要小心。”
不管如何說,這裡是陳莞的墓室,作爲一代天神般的存在,陳莞的智慧讓人覺得害怕,她發明了這麼多稀奇古怪卻威力無窮的東西,還都是前所未有的,難保這水晶棺裡頭不會有什麼機關。
冷長熙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後退,一展輕功,便是直接從石亭外頭凸出的石臺朝着幾丈開外的平臺躍去,能平白躍得這麼遠的,除開大齊輕功第一的冷長熙,只怕也只剩下日日服侍着陳莞屍體的阿莫了。
中間置放水晶棺的平臺比形象中的要大許多,除開最中央的水晶棺,足以容納十幾個人,冷長熙穩穩落地,朝着秦玉暖用手勢示意了一下,又對着陳莞行了個標準的大禮,口唸一句:“打擾了。”便是直接踏上了水晶棺旁的臺階,水晶棺有棺無蓋,可以清楚看到棺裡的人,可在看到棺裡的那一剎那,冷長熙震驚了。